《[综英美]和狼人邻居的日子》悦芽耳

38、暮色

　　这一切真像在做梦，一个瑰丽的，让人舍不得醒来的梦，梦里不仅有爱丽丝，还有罗斯，而艾美特和贾斯帕的存在更让这个梦显得合理真实。

　　我仿佛回到了那个雨雾蒙蒙的福克斯小镇上，好像只是因为意外的脑震荡才住进了医院里，很快就会痊愈出院一样，假如他们不是在护士进来换药时默契的噤声，这一切似乎就是那样。

　　病房里好像一下被热闹装满了，再没有一点点寂寞的空隙， “那你们捕猎怎么办？”我被这一连串的惊喜给砸懵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故事临近尾声，还会有这样的转折。

　　爱丽丝摸摸我的脸，笑声清脆动听，“傻莱西，这可不是需要你担心的事，我们会自己安排好的。”

　　我拉着罗斯的手，听着艾美特跟我讲述罗莎莉是怎样学用信号追踪器的，又是怎样和爱丽丝配合找到我的。他的描述用词总是那样浮夸有趣，我真想能看见他的表情，一定也是十分的滑稽可笑，真想能看见，以往这个时候，罗斯警告艾美特的小动作。

　　“所以我果然是对的，你们就是适合去当特工！”

　　不是没有被发现的慌乱和悲伤，但是已经被抓到了啊，我是个幸运的笨蛋，拥有这样好的朋友，我们谁也没有提起，而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忽视了某些事实，在彼此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唯一不配合的是我的泪腺，它会分泌出许多眼泪。

　　我很懊恼，因为这种无法控制的无力感，我很担心我的眼泪会让他们伤心，所以其实并不想要哭泣的，我从前，应该也不是爱哭的人类，可是真是奇怪，这段时间，我总会哭，一点也不像我。

　　虽然罗莎莉会动作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爱丽丝在这个时候会温柔地摸摸我的脑袋。虽然他们在我哭时都安安静静的，可我依旧懊恼，懊恼这样的自己。

　　今天是快乐的一天，我的头疼没有发作，也许是它在成全我，让我能开开心心地与朋友见面，也许是我的开心，所以忽略了大脑中细微的疼痛，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庆幸，我并不希望在他们面前发作，因为他们会亲眼见到我的痛苦，这和想象不同，他们一定是会难过的。

　　今晚是爱丽丝陪我，我不希望她看见我吃药的样子，可似乎这是无法避免的，吸血鬼不用睡觉，我真担心她会无聊。

　　“莱西，你啊，总是担心太多不需要你担心的事了。”她将被子给我盖上，然后轻轻压了压，“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头疼呢？”

　　“也许？”我闭着眼睛，轻轻笑了笑，“我会好好反省的。”

　　爱丽丝翻开了一本崭新的故事书，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得知了克莱儿会过来给我讲故事的事，她下午拉着贾斯帕去书店买了许多故事书回来，说要晚上讲给我听。

　　床头柜摆放着的八音盒缓缓旋转出一曲轻快的小调《绿袖子》，那是雅各布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把带过来了，爱丽丝还在纠结要讲哪个故事给我听，但她也许自己看入迷了，当然，这是我的猜想。

　　“爱丽丝，”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我今天不想听故事，可以吗？”

　　“当然，亲爱的，你想跟我说说话吗？”爱丽丝握住了我的手。

　　“爱丽丝，”我闭着眼睛，“我很想你们，真的。”

　　她冰冷的指腹温柔地掠过我的眼角，“莱西，我知道，我知道的，因为我们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想念我，否则该已忘了我。”

　　“爱丽丝，以后，别太经常想到我，”我的语气似乎很平静，可似乎又不是，“我不想你伤心……所以答应我好吗？”她没有回答我，我轻轻摇了摇她的手，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莱西，你知道吗？我没有作为人类时的记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就是冰冷的。”

　　“莱西，你的手很暖，特别特别的温暖，我想，一定是和太阳一样的温暖吧。”

　　“莱西，很抱歉，我做不到……”

　　“你说错了莱西，想起你，并不是让我伤心的事，我会，我会很开心的，我很开心，我最开心的是，当初是我走向了你，与你相遇。”

　　“所以莱西，来生，你愿意再和我做朋友吗？”爱丽丝轻声问道，她贪心地想要预订莱西的来生。

　　可是一片寂静中，莱西没有回答她。

　　爱丽丝怔怔地坐在黑暗里。

　　“爱丽丝，”罗莎莉走了进来，她走到爱丽丝身边，按住了慌张的爱丽丝，低声安抚道，“莱西已经睡着了。”

　　她在隔壁能清晰听见她们的对话，罗莎莉金色的瞳眸暗了下来。

　　“我知道，”爱丽丝点点头，她听见了莱西微弱的呼吸声了，爱丽丝抬手捂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罗斯，原来失去，是这样的难过。”

　　“我骗了莱西。”

　　“她说的是对的，”爱丽丝垂下眼帘，“我一定会伤心，可是我仍想要想起她。”伤心也没关系，比起想起莱西时的开心，伤心也是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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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西，我想换个发型，你说好不好？”也不知道爱丽丝在我睡着的时候都看了些什么时尚杂志，我睁开眼睛后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也许还说了其他的，我气闷自己没有听见而是错过了。我应该早些醒来的。

　　他们陪着我的夜晚，似乎也并不那么难熬了，那些头疼得睡不着的夜晚，似乎在离我远去，仿佛是昨天，昨天的昨天，昨天的昨天之前了。

　　“换……什么？”才醒来的我嗓子还没有醒来，罗莎莉体贴地将我扶起来喂了些温盐水，不知道会不会是粉色的吸管，我想到了雅各布，嘴角咧了咧。

　　“莱西，你不知道，这个发型我都保持很久了，我想换个风格，唔，也是换个心情。”我想象中，爱丽丝现在一定会捻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撅着嘴唇不满地摇摇头，是顶可爱的模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会这样，这只是我的想象，但不论是怎样，她都是可爱的，这已然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成见了，永远。

　　“可是爱丽丝，我觉得你现在的发型就很好啊。”我眨了眨眼睛，“我很喜欢你现在的发型。”像小精灵一样俏皮可爱，是与我初见的模样。

　　罗莎莉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吸血鬼的头发剪掉了是不会再长出来的。”所以爱丽丝换发型的选择不多。

　　“爱丽丝，你换发型了，我想象不出来的。”我拉紧她的手，“要不，你给我剪头发吧！”

　　其实我早该剃头发了，但是米莎没有提起，我也就一直忘了这件事，我掉头发一直都是她在收拾，这段时间，也是辛苦她了。

　　爱丽丝眼睛一亮，“真的吗？我来剪吗？”她似乎高兴极了，我想她应该没多少动手剪头发的机会。

　　“嗯，我也想换个心情呢。”我笑了笑。

　　“那就下午在小院子里剪吧，”罗莎莉做了决定，“今天下午的阳光不错，莱西喜欢晒太阳。”

　　早餐是艾美特带回来的玉米面包，“很好吃呢。”我咬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

　　“猜猜我还买了什么回来？”艾美特的语气似乎很得意，我耸了耸鼻尖，似乎闻到了水果的香气，“水果吗？苹果？”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沙拉吗？”艾美特语气夸张地说，“我和贾斯把沙拉需要的材料都买回来了！”

　　我原本以为艾美特他又在和我开玩笑，结果他将一样一样蔬菜和水果在我手中过了一遍，我惊呆了，“天哪，竟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艾美特将沙拉酱瓶塞到我的手里，我恍惚听见了削苹果切蔬菜的声音了，他们来了之后，寂寞再不敢啮着我，每天好像都有很多事要去做，都等着我去完成，每一天都那么充实。

　　他们一定要我加沙拉来拌，原谅我是个盲人吧，竟然把这样重要的步骤交到了我的手中。

　　“不管不管，莱西你忘记了吗？你的双手是有魔法的啊！”爱丽丝将勺子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匆匆跑去削胡萝卜了。

　　“啊！”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所有人里面，只有我才是有味觉的啊，他们这群狡猾的吸血鬼！

　　我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拌出了一份优秀的蔬菜沙拉和一份水果沙拉，我咀嚼着紫甘蓝，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也不知道这个我们能不能吃……”我听见了艾美特的小声嘀咕，“你可以尝尝嘛。”我叉起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水果伸出手去。

　　小银叉被拿了过去，我想说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个答案，因为我从不认为我是特殊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所以……“莱西！”艾美特吓了我一跳，叉子差点戳到我的脸。

　　于是我又听见了艾美特挨揍的声音，熟悉又怀念。

　　“果然你的手是会魔法吧！”艾美特拉起我那只没有挂水的手开始翻来覆去地查看，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只是脑子不知道而已。”好吧好吧，又是一轮挨揍的声音，我摇了摇头，索性将剩下的蔬菜和水果都靠感觉拌上了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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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温暖明朗的一天，下午的阳光安静而有所待，碌碌杂杂的声音里夹着一份喧哗的沉静。

　　从前在福克斯上学的时候，只要有阳光就见不到卡伦家的孩子，后来爱丽丝告诉我，那是因为吸血鬼在阳光下会暴露身份，所以他们很少会在晴天出现在人前。我虽然好奇，但一直没有机会能看见阳光下的吸血鬼，当然现在也不会有了。

　　“真的没关系吗？”我问道。

　　“我戴了帽子，爱丽丝系了丝巾，而且这里是单独的区域。”罗莎莉牵着我的手，领着我走到了屋外小院子的长椅上坐下。

　　爱丽丝动作生疏地为我系上剪头发时用的围布，她低头小心翼翼地问我，“莱西，这样舒服吗？会不会勒到了？”

　　“没有，我觉得很好。”我靠在椅背上，笑着摇了摇头。

　　湿润的头发被放了下来，爱丽丝拿起剪刀却倏然紧张起来，“莱西，我好担心……噢，我不知道该怎么剪，我害怕给你剪糟了……天哪，你有喜欢的发型吗？也许我可以试试。”

　　“没关系的，爱丽丝，不要紧张，”我轻声安抚她，“反正，看的人是你们啊，我不介意的。”

　　“那怎么能行呢，莱西，万一是个很可笑的发型呢？”爱丽丝不满我轻慢的态度，小声嘟囔着，“那我一定会自责的。”

　　“爱丽丝，你要相信自己啊。”罗莎莉又喂我喝了点温水，我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发，“剪吧。”

　　耳旁是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湿润的发丝粘在我的脸上，罗莎莉会马上帮我捻走，我有些期待自己的新发型了，也许我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小憩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地想。

　　“糟糕！”爱丽丝看见了一个缺口，她又连忙上去补了两刀，“爱丽丝，两边不一样长啊。”罗莎莉在一旁看的很清楚。

　　“哎呀！”爱丽丝仔细看了看，她敲了敲脑袋，“啊，我真是，只能这边再剪剪了。”

　　罗莎莉看不下去了，拿了一把剪刀跟着上手了，爱丽丝停了下来，她一看罗莎莉那边的情况，顿时瞪大眼睛，压低声音，“罗斯！你剪太短了！”

　　罗莎莉这才反应过来，她走到中间一看，顿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嘿，那我这边又要剪短了！天！我要怎么面对莱西！”爱丽丝捂脸，这参差不齐的发型，莱西一定会被人嘲笑的。

　　罗莎莉努力保持着冷静，“你那边再修一厘米就好了。”

　　“可是已经很短了啊……”爱丽丝讪讪地收回剪刀，她比了比，莱西及腰的长发被她们剪到了齐耳，“……天，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我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我下意识甩了甩头发……嗯？脑袋似乎轻了许多，我正要伸手去摸，“莱西！”爱丽丝叫住了我，声音惊慌失措。

　　“嗯？”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那个，”她支支吾吾的，我想我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我早将头发交给爱丽丝的时候，就知道了，“莱西，头发，似乎太短了些。”罗莎莉说道。

　　“没关系的嘛，我说了不介意的。”我说完后伸手一摸，沉默了。

　　“莱西！”爱丽丝和罗莎莉对视了一眼，“其实，很好看的！”

　　“对，对！很可爱的发型！”罗莎莉也补充道。

　　“莱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反应过来的时候，唔，它就已经，很短了。”爱丽丝连忙解释着，“这，这是个意外。”

　　我有些想笑，好吧，我笑了出来，她们似乎松了口气，我的嘴角翘起，“只要一会儿艾美特不笑，我就相信这是个可爱的发型。”

　　“他保证不会笑。”

　　“我保证他不会笑！”

　　好吧，我知道他不会笑了，至少在我面前是的，因为罗斯会让他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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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码这几章总会哭，今天更是突破了4000大关，也算弥补了我之前请假的小小愧疚之心，之前就请了一天的假，就从榜单上掉了下来，呜，所以你们不要扣下评论，给我点鼓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