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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0 ...

  •   景妤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睁眼见他突然改变态度,就有些后悔上来,于是提醒道:“三王子如此看着一名女子,不觉着失礼吗?”

      说着,她便将头转开了。

      魏殊因药力跟方才那一瞬动心,越发难受,见女子回避的动作,尤其是她此时颈部因极力转动而拉扯出的优美线条,原本压制的那股邪火竟又猛地窜了出来,烧得他险些忘了理智。他狠狠咽了一啖,迫使自己转过头去,可脑子里依旧是方才那香艳得令人心猿意马的画面。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便极力地让自己回想一些并不愉快的事。

      他道:“我母亲本是条桑最普通不过的放牧女。只因容貌极佳,便被人送给了父王做寿礼。没两年,她生下了我。可父王觉着我身体里的血液并不高贵,甚至玷污了他高贵的血统,因此待他找到更貌美的贵族女子之后,他便将她与我一同送走。直到不久前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又才命人将我接回。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等下你便离开,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景妤虽有些同情,却再没贸然开口说话。只是渐渐觉着自己的身子也起了变化,莫名有种心浮气躁的感觉。

      她缩了缩腿,将身子卷成一团,忍着。

      魏殊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当即一愣道:“遭了!”

      他只道自己饮了那盏茶,郑伟便不会再耍什么花样。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熏香只怕也被他动了手脚。这原本是魏殊平日里一直用着的香,他自然就没有怀疑,可直到他感觉到身边女子的变化,魏殊才反应过来。

      条桑秘制的合欢散无色无味,他方才饮茶时自己也没留意到才着了郑伟的道,若加在熏香中,效果恐怕与此时自己身上的也没什么区别。

      他艰难地扶着床架站了起来,可一动,腿上剧烈的痛楚又让他跌坐回床边。

      景妤在尚未散尽的迷药和熏香的同时作用下,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将他看做了另一个人。她看着床边那抹白色的身影,就想起当初月色下男子一袭白衣,沉肃着脸对她道:“五年后,我们和离。”

      她撒娇叫了声:“北辰哥哥。”

      魏殊身子一僵,好在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他才尚且保持了几分清明道:“你叫谁?”

      这声音明显不是莫北辰的,景妤一下又清醒几分,见这白衣男子从腿上拔了匕首出来,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起,对他道:“把它给我。”

      魏殊愣了愣,将匕首随手丢到一旁地上,蹙眉问:“你想做什么?”

      难不成也想学他?

      景妤原本只是想切开绳索从这里逃出去求救,见他误会,竟将匕首丢得那么远,没好气道:“你莫非还想将我继续绑着?”

      考验两人的毅力不成?

      魏殊这才反应过来,又忍着痛,起身下地去捡匕首。

      谁知刚回到床边,正欲割开她身上的绳索,房门便被人“嘭”一声一脚踢开。

      紧跟着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狗窜了进来,见着景妤跑了两步,又看见陌生人手持凶器对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主人,立马露出一脸凶相,径直朝魏殊扑将过去。

      景妤见着避尘心下一喜,倒是将它的坏脾气给忘了,见它张嘴便要咬人,忙呵止道:“避尘,退下。”

      她一边说,一边将正替她松绑的魏殊护在身后。

      避尘倒是乖乖停下来了,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继续冲着魏殊狂吠。

      但紧跟着它进来的人脸色就没那么好了,莫北辰跟着避尘一路追到此处,自然已让金羽卫控制住了局势。偏生避尘一开始寻着景妤的气味走错了门,先去了柴房。他在里面没见到景妤,这才追问被擒住的人,一路寻来,已是心急如焚。

      再见她竟将一名容貌比自己还好看的男子护在身后,就有些火大道:“你护他作甚?”

      此时魏殊已割开绳索,转头见眼前男子丰神俊朗、英气逼人,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笑了一笑,颇有些轻蔑道:“姑娘自是觉着我比你好看。”

      莫北辰手里本就提着青钢宝剑,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黑了些,手也跟着紧了紧。

      景妤见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狠狠瞪了魏殊背影一眼,开口道:“他没做什么。”

      “再迟一步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心里的不服作祟,魏殊又故意挑拨了一句。

      莫北辰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他受伤的腿上,鲜血已将他雪白的外袍染出一团算不上小的艳红之色。

      进来时,景妤还未摆脱束缚,他这伤是从哪里来的?莫北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匕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嗤笑一声,对这种人发火才失了格调,他道:“你这张嘴,迟早要了你的命。”

      说完再懒得理他,径直走到景妤身边,将她抱起。

      正欲带她离开,便听床边的男子道:“姑娘莫忘了之前本王说过的事,这合欢散厉害得很。本王尚不想死,只好麻烦姑娘了。”

      莫北辰看了看怀里的人,低声问:“他说什么?”

      什么合欢散?听这名字也不像是什么毒药,倒像是……

      景妤这会儿也极为不适,自然知道这合欢散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当着他的面,叫她如何开口?便只能紧紧抓着他衣衫道:“送我去见骆姑娘。”

      莫北辰愣了愣,不敢耽搁,立马将人抱出民居,上了马车就将她交给骆子苓。

      原本他并不想带着骆子苓一道来的,觉着碍手碍脚不说,还耽误功夫,可又担心景妤出什么事,只得自己跟着避尘一路追来,却将茉莉留给了骆子苓和小芸。

      因此他到了没多久,她俩也跟着来了。

      骆子苓见景妤脸色不对,当即替她诊了脉,收手时脸色颇为古怪道:“殿下中的乃是条桑的两种迷药。一种令人晕厥,另一种恐怕……”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当着莫北辰的面她有些难以启齿。合欢散本是条桑夫妻之间偶尔会用到的一种助兴之物,但普通人家用量极少,并不会有什么后遗之症。可对景妤下药之人为了促成她与魏殊的“好事”,自然用药极猛,所以他二人中毒不浅,若不能及时解毒,即使不会有性命之虞,也会令他俩身子元气大伤。

      景妤这才明白,魏殊为何会对她提那样的要求,原来还真是她误会他了。他中毒自然比她深,若不帮他,兴许真会危及性命。

      于是便红着脸对莫北辰道:“你叫人去找几个姑娘给他。我想回宫让骆神医瞧瞧。”

      莫北辰再懵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哪还敢继续耽搁下去,一边叫来随他一道前来捉人的金羽卫将事情吩咐下去,一边则命车夫即刻启程回宫。

      景妤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倒是稍稍能忍耐,但身体的不适却很难忽视。只好靠在小芸身上闭着眼睛,不去看门边那人。

      但小芸被她这样依着,就感觉到自己身边好似依了个火炉一般,担心道:“殿下,您是发热吗?”

      骆子苓赶紧冲她摇头。她虽不懂何为□□焚身,却也知道殿下这会儿定难受得紧。

      莫北辰听着心更紧了些,忍不住问:“你祖父可有把握能解此毒?”

      骆子苓一脸无奈道:“即便祖父能解,恐怕解药需用到的药草在大燕也难寻。”

      何况要配制解药,也需要不少时辰,再这样下去,殿下哪受得了?她之前堕马,已伤过根本,怕是熬太久,之前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再想补起来,就越发的难。

      莫北辰想起方才魏殊的态度,便知恐怕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否则他早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又何必那么狠,刺自己一刀?

      至于对二人下毒的条桑使臣,他根本不想去求,求他们岂不是给了他们机会活命?

      那只有……

      其实以他眼下与景妤的关系,真那样,也不是不可。可莫北辰就是觉得之前她嫁进莫家时,他没有好好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为了让堂弟认清现实,与秦嘉月做个了断,他甚至都没亲自迎亲。

      这是他亏欠她的。

      但眼下已然这样,他还能怎么办?

      将景妤抱去太皇太后宫里时,她已有些意识模糊。莫北辰将整件事简略地禀明姑婆,骆神医也表示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束手无策,太皇太后便立即做主,让他俩圆房。

      闻讯而来的景璁自然不高兴,就觉着这事定是老师故意而为,否则阿姐怎会跟他出去一日便成了眼下这样。

      不过有太皇太后的懿旨,他也不敢违逆皇祖母。

      因此莫北辰便将景妤抱去了她原来的寝宫。

      他原本设想的一切不该是这样,加上心里担心景妤,因此一直没有状态。

      倒是景妤药性发作,一改往日端雅雍容的姿态,在他面前媚态百出。

      到底没经住诱惑,草草完事之后又被她撩了好几回。直到她累得睡着,他才传热水将她抱进净房亲自打理。

      景妤醒来已是第二日一大早,刚一翻身就觉着腰酸背痛。摸到身边还躺着个人,一下蹭了起来。

      就见莫北辰温和着眉目,正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她。仿佛他眼里注了一汪春水。

      景妤咬了咬嘴唇,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问道:“你是不是很累?要不,再睡会儿?”

      这样就不用尴尬了。

      “不累。”莫北辰这会儿神清气爽得很,修长的手指绞着她的那头青丝笑了笑,又将人揽回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道:“哪怕你这会儿想再来一次,我也随时奉陪。”

      许是想起昨晚的那番缠绵,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悦耳,带了些许诱惑的意味。

      景妤羞得狠狠锤了他两下,见他得意一笑,便故意挑刺道:“别说得自己很能耐似的。一开始……”

      “我那是担心谁?”莫北辰就觉着这事她定会记一辈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不容分说地将人拖进怀里,狠狠亲了起来。

      没了合欢散的药力,景妤到底有些放不开,因此比昨晚矜持不少,完全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反而激起了莫北辰的征服欲,兴致一上来,便又狠狠要了她一回。

      于是两人一大早,又传了次热水。

      莫北辰让她继续歇着,收拾好自己才去御书房。明明就在宫里,他却比平时至少迟了一个时辰。

      景璁见他满面春光进来,便觉着心情不爽,可木已成舟,且他还是为了阿姐的身子才做的这事,他也不好乱发脾气。只能将气发在条桑使者身上。

      他问:“这事如何处置?”

      莫北辰自然与他一条心,便道:“回陛下,条桑使臣在我大燕境内掳劫朝廷重臣之女,已犯我国威。岂有不斩之理?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们抵赖。相信条桑国君自己也知道,若敢替他们求情,或者表示不满,难道不怕与我大燕交恶?”

      正好杀鸡儆猴。

      “就这么简单?”景璁觉着也太便宜条桑了,就该出兵平了他条桑才对。竟敢掳劫阿姐,就是死十次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莫北辰却道:“陛下莫忘了,除却条桑,尚有郧阳。何况这只是条桑君主一人之过,何必让条桑百姓跟着受战火之累?大燕从来不是恃强凌弱的霸权之国,何况您这样做,阿妤被掳之事很快便会传扬出去,还请陛下三思。”

      景璁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有些愤意难平,“可朕也不能让他欺我年幼。何况阿姐受了这么大委屈,难道朕就算了?”

      听着这话,莫北辰挑了挑眉,还好他想算账之人不是自己。

      “若陛下一定要报此仇,臣也不是没法子。”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真当他对此事一点不介怀么?

      景璁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一下又高兴上来问:“那该当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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