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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0 ...

  •   自打前些日子风兮回了趟莫府替景妤取东西之后,这人就不知猫在哪儿了。除了一日三餐闻到饭香会准时露个脸,平时就跟没影似的。但景妤相信,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兴许之前还跟在她身边呢。

      小芸也就出去叫了两声,旁边一棵大树上突然就“掉”下一个人来。只是这人与平时见到的风兮有些不同,不仅衣着不太一样,脸上还带着面具。

      他掉下来之后,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棵树,才往小芸身边走。

      小芸不知他是谁,警惕问:“风兮呢?”

      这人整了整衣衫回话道:“将军外出有事,命末将在此守护少夫人。”

      小芸没有多想,又看了他两眼道:“跟我来。”

      这会儿景妤已强打精神从床边挪到了外屋的桌子旁端端坐着,小芸将人引到门外才进来禀告。

      景妤听了,盯着门边那人看了许久,这身量,这身想掩也难以全然掩去的气度……

      她忽就一笑道:“也没别的事。就是昨儿见有人送来一些柴火,小芸身单力薄,你去替她劈了。”

      “啊?”面具人似乎很抵触,也很有疑问,甚至有些意外。

      景妤端着她的公主架子道:“怎么?不乐意啊?”

      “是。”

      “那还不快去?”

      等人走了,小芸还稀里糊涂的,抓着脑袋道:“小姐,那些柴火平日里也不是奴婢负责的呀!”

      她住进国公府那日,世子夫人就特地对她说过,别的事不用她帮手,她只管照顾好自家小姐便是。说起来这段时日,她不仅比在秦府时过得舒坦,就连莫府也没这么清闲过。国公府一切事务都是世子夫人安排好的,待小姐恐怕就如待亲闺女了。

      景妤笑了笑,并没直接挑明,只问:“避尘跟茉莉呢?”

      小芸想了想,“应该被人拴在院子里了。”

      “去把它们放了。”

      “哦。”小芸又去了趟院儿里。

      没一会儿两只小东西便一蹦一跳进来了,一个劲儿冲景妤摇尾巴,争宠。只是景妤没有如往常那样伸手去抱起任何一只,反倒起身整了整衣衫,慢悠悠往外间走。

      避尘跟茉莉就这样捣鼓着小短腿跟着,在她脚边不停扑。

      景妤住的院子旁边还有一个小院儿,穿过圆门就到了。里面比较简陋,也就几间下人房和柴房而已,院子里还有一个平时烧水用的灶台。

      这会儿,方才那位面具人正抱了一捆柴火放到劈柴用的木墩旁。见她带着两只狗进来,愣了一愣,忙抄起袖子,挽起袍角道:“请少夫人先出去,这里脏。再说等会儿伤到它们,您该心疼了。”

      他若不说话,还没有狗注意他,可这话一出,避尘就冲他直叫,就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仇人一样。茉莉确实温顺些,听到声音朝他愣愣地看了两眼,撒开两条小狗腿便往他身边跑,那模样欢乐得很。

      面具人连着退了几步,可还是被茉莉给缠上了。茉莉在他脚边使劲摇尾巴,汪汪直直叫唤,声音很讨好,就像在讨好主人一般。

      面具人许是忍了许久,实在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实在拿它没辙,只能用脚轻轻将它镐远些。但茉莉意志相当坚定,刚被人镐开,又避开那只脚回到他身边。

      景妤在边上雍容站着,就看他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小姐,这人怎跟姑爷似的?也近不得狗。”小芸觉着好笑,又有点于心不忍道:“奴婢去把茉莉抱回来。”

      “不许抱。”景妤甚少这般强硬,小芸只好又退了回去,低头不再出声。

      面具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将面具一把扯下道:“你还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

      其实景妤让他劈柴,莫北辰就已经怀疑她认出他来了。只是眼下不想让她知道他很担心她,担心到不惜装作金羽卫也要亲眼见到她安全才放心。

      他原本已打算走,可偏偏小芸出来叫人时,风兮趁他不备,一脚将他从树上踢了下来。

      “呀!原来是你呀!”景妤语气虽惊讶,但脸上却是一副早就看破真相的表情,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我怎会想得到堂堂莫府大公子,当朝帝师也会学人家做梁上君子?”

      “阿嚏!”莫北辰揉了揉鼻头,反驳:“那是树。小芸,赶紧将它弄走。”

      小芸正瞪大眼,回过神这才忙不迭地跑过去将纠缠不休的茉莉抱起,抿着嘴想笑,只是一回头,又看着小姐有些不知所措。

      景妤到底心软,轻哼一声道:“你先退下。”

      小芸这才又回到她身边,将叫个不停的避尘也抱了起来,低着头匆匆出去了。

      莫北辰缓了一阵子,正欲举步,便听她道:“别动。”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隔着起码不止十步的距离关切问:“在国公府可还住得习惯?”

      景妤扬了扬头,“外祖父与舅母都待我极好。用不着你操心。”

      “今日京兆尹可有为难你?”其实风兮回来已将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若非如此他恐怕已早走了,莫北辰只是没话找话,即便此时她不让他靠近,也想远远多看几眼。反正都被她发现了,也不用掩饰什么了。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但眼下……

      “没有。”景妤嘴上说着没有,却仍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莫北辰眸光一冷道:“这笔账我会讨回来。”

      “不用。我外祖父自会替我算这笔账。”景妤仍赌着气。

      莫北辰大致能想到她在气什么,光靠哄怕是哄不好的,他想了想道:“陛下这段日子很刻苦,临朝指日可待。”

      果然,景妤听完两眼放光,可没一会儿又担心上来,“他这样子真能临朝听政?”

      莫北辰知道,他可以暂时留下来了,深深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子道:“陛下已记起一些事,即便临朝有人问起,他也不会乱了阵脚。这段日子多得两位世子的配合,相信陛下他日面对一众臣公之时也能泰然处之。”

      景妤知道他也必定花了不少心思在弟弟身上,可一想,回过味来,“当初你让温世子接任副统领一职,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欲借他之手,逼陛下……”

      否则景璁怎可能这么快想起一些事?且还接受了她眼下的身份。他身边有金羽卫的人守着,甚至还有严继,若不是眼前此人特意安排放纵,恐怕以温捷的本事根本无法近得了景璁的身。

      莫北辰就觉得女子有时太过聪明也不好,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头,“是。可是……”

      “闭嘴。”景妤一想到弟弟又被他逼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要离开。

      莫北辰终究还是急了,一闪身的功夫直接挡在了去路上,“阿妤,你比谁都清楚,对吗?”

      “让开。不让我叫人了。”景妤可以理解他这样做的苦衷,但万一呢?万一景璁非但想不起,情况愈加恶化,不是更授人以柄么?

      “不让。你叫。大不了你外祖父将我打一顿,轰出府去罢了。”莫北辰没辙,干脆耍起无赖来。

      景妤张了张嘴,到底没能真狠下心来叫人,但心里那股子气又无处可发,抬手便一拳挥了过去。

      莫北辰压根儿没躲,硬生生吃了这拳才“呲”一声。

      景妤跟着也懵了,这才想起这具身子与从前不同,秦嘉月毕竟是南直隶总督的女儿,出生武将世家,自幼得她父亲真传。哪是她过去养尊处优能比的?

      “你……没事吧?”

      莫北辰生生挨了一拳,也才想起此事,想起大婚那天夜里,眼前这人是如何力大无穷将他连人带椅拽翻在地的。尽管即使是秦嘉月的力道也未必能将他砸成什么样子,但听着她着紧的语气,他还是佯作受伤不轻的模样吃力道:“你想谋杀亲夫?”

      景妤既担心,又生气,“你为何不躲?”

      “躲了你更气。我舍不得。”莫北辰揉着痛处,一脸委屈看着她。

      景妤哼一声,“活该。”

      这小没良心的!莫北辰咬了咬后槽牙,“我错了。”

      过去、眼下,即便将来惹她生气,都是他的错。

      景妤呵一声,眼眶却不由自主地酸了,“若天下间所有的错都可以用这三个字敷衍过去,岂不是太便宜犯错的人了?”

      “那你再打我。”说着,他便拾起她方才打人的手,一副心甘情愿挨揍的样子。

      “松手。”景妤差点儿被他气笑了。

      “不。”莫北辰将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处拽了拽。

      景妤使劲抽回,他突然一松手,她整个人便往后一扬。莫北辰早有预谋,即刻身手敏捷地将人捞了回来,故意用力过猛,景妤一下扑进他怀里。

      “你看,给你打,你舍不得,还非得这般倔。我只能放手,可也舍不得让你摔着。”莫北辰将人摁在怀里,笑。

      景妤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也不知是给吓的,还是……

      “卑鄙!无耻!下流!”景妤气不过,张口就往他身上咬,偏偏这人身子硬朗得跟块石头似的下不得口。她唯有抬脚一跺。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景妤这一脚还没跺到实处,便听他“呲”一声,比方才挨那一拳还凄惨。

      接着他松了手,往后退上一步,弯腰紧紧捏着大腿上的袍子,一脸生不如死。

      景妤哪里知道他怎么了?见他疼成这样,到底心疼上来问:“你腿疼?”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莫北辰有苦说不出,身上连着挨了她两下,可最疼的却不是脚。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告诉她,他哪儿受伤了。

      “那……那我去让小芸请大夫。”景妤有点慌。

      莫北辰即刻腾出一只手,将人拽住,“别走,陪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真的?”景妤眨巴眨巴眼睛。

      “嗯。”莫北辰将人拽过来,搂进怀里,紧紧的,“这下你消气了吧?”

      她这脚再重些,他怕是往后就要像她从前宫里的那些男人一样了。

      “想得美。”景妤努了努嘴,“小猴这笔账我还没同你算呢!”

      莫北辰忍痛笑了笑,“是你自己没良心忘了,怎又算在我头上?”

      倘若能早一日想起,许多误会都不会发生。还跟那儿吃了自己那么久的醋,傻不傻?

  • 作者有话要说:  某辰哭诉:我太难了。
    作者君安慰他:我听过一句话,上帝创造人类会将两个有缘的人放得很远,只有努力寻觅,方能知道珍惜。
    某辰感到无语:您说的真的是本文的男主?我不是找到了吗?关键教我怎么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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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预收--《王妃名满天下》
    自打名满天下的楚青鸾嫁给景钰这个病秧子之后,
    景钰因她封了王,在所有人眼里,他还是德行有亏,成不了大器。
    外间时不时就有巴不得他死的人问:“他到底死了没有?”
    有知情人透露:“据说卫王被王妃管得很严,身子弱,却还在习武。”
    又过了段日子,有人再次问起:“卫王还没死?”
    知情人道:“没有。听说王妃厨艺甚好,卫王长肉了。”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景钰死不了了,改成问:“他俩最近又在做什么?”
    “楚青鸾找了绣娘教她绣花,你敢信?”
    闻之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才发现,景钰真活成了王者,而那个据说单枪匹马跳上河滩,为五十万大军杀出血路的传奇女子,果真进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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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鸾篇:
    青鸾因为一个梦境在先帝众多皇子中选择了景钰这个病秧子,只为报答他梦中为她续命之恩。嫁给他,只为守护他一世平安。
    谁知大婚当晚卫王殿下就对她说:“我还听说过新婚不宜分床。”
    再后来,他又说:“过来,你被窝太凉。”
    再再后来,他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王妃,本王侍卫很多,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给本王生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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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钰篇:
    景钰这辈子七岁起就学会了尔虞我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可自从御书房内遇上这个明目张胆问“殿下,我可以选你吗”的女子后,一切都变了。
    他只想往后余生宠她、爱她、护她。
    什么王者?那是天下人对他的误解罢了。
    PS:1V1,HE,双洁,先婚后爱,甜宠。有包子。(谁宠谁,难讲。)
    女主可盐可甜,男主温柔腹黑还喜欢撒娇。(雷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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