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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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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下流!
莫北辰抵在她背上笑,感叹想要一亲芳泽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明儿你就这样回家走一趟,我保管你父亲不会再有异心。”
景妤掰开圈着她腰身的手臂,起身,气急败坏道:“莫北辰,你疯了吗?你以为我父亲会为了我连忠义都不要了?”
“不试试怎知道?”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已是他的人了。虽然只不过是个只有他俩和身边最亲近之人才知道的谎言。
景妤被他气得不想说话,背对着坐下生了会儿闷气,又觉着兴许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最起码秦怀万一听说了那些话,心里至少还有个顾及。可是……
她真要认?
“你有几成把握?”想着弟弟,想着他为父皇,为社稷做的事,景妤平静下来,不情不愿地问。
莫北辰目光落在她挽起的发髻上,想起昨晚一幕,心躁动得很,“不说十成,至少也有七八成。”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真以为秦怀会为了女儿而致忠义于不顾,但要在京城查一个人,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他还得多谢她,顺着这根藤不知能拔出多少参与此事的人,甚至那个一直掩藏在幕后的始作俑者。
“这可是你保证的。”景妤咬牙认了,但她今日想了许久,倒是想起了当初父皇的另一个安排。咳嗽一声道:“若真有人意欲离间你与父亲,那人多半受了康王指使。南直隶固然重要,但镇南侯方面也不容有失。二者合一,南境可定。”
说完又解释道:“若镇南侯偏向朝廷,我父亲便如虎添翼。但他若倒向康王,我父亲与弟弟就很危险。你该知道我很担心他俩的处境。”
言罢等了许久没听见身后的人说话,景妤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就见身后那人一声不出看着她。脸上神色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也不知怎么了。
“你听见没有?”她顿时转过身去,与他四目相对,就像在逼他一定要给个答案似的。
若她真是秦嘉月,莫北辰会相信她方才那番欲盖弥彰的话,但她不是。镇南侯之事的确重要,他祖父与父亲也正在想法子动用各方势力争取,但莫北辰一想到她或许是想起了某个人,心里就不舒坦。
沉默一阵道:“听说镇南侯世子尚在京城。同是南境袍泽,你父亲应该与他父亲有些交情,这个人你可认识?”
说完,他死死盯着对面那人,紧张得不行,手心都微微润了,就怕错过什么似的,从未如此忐忑。他瞧见她明眸一亮,随即又似乎有那么一瞬心虚,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他,竟将脸转到一边去了。莫北辰当即便咬了咬后槽牙,这算什么?她真喜欢温捷?
景妤听他提起这个人,一瞬欣喜感激之后下意识便转开了脸。当初父皇有意将她赐婚给这位镇南侯世子,她说什么都不肯。但父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与她说了许久,甚至还生过一阵子气,她才不得不答应先看看再说。实则当时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要折腾人家。
不过有的事就好似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她尚未出手,就发生了一件事。
那日她因了一些事从寝宫出来到皇祖母那儿去,走到一处宫墙拐角,就听见眼前此人的声音,她高兴得差点儿提起裙子便巡声跑过去。可好巧不巧,不等她这样做,就听见他说了一席话。也是那时她才知道,他是如何看她的。若说不喜欢,她尚且可以理解,可在他心里……
气不过,她才绝了念想,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反正他都这样看她了,她便做给他看呗!
“我明儿让父亲去见见他。”景妤不知道秦嘉月是否认识人家,说完才觉得肚子饿了。忙叫小芸吩咐人传饭。
莫北辰自方才起就一直黑着脸,她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半宿才反应过来,“你……你能站起来了?”
“对!”莫北辰气得牙痒痒,她这反应也来得实在太慢了吧!心思都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这么说……你的腿有望能治好?”景妤都没察觉自己居然有些激动。
不仅能站起来,还能跑、能跳、能飞檐走壁呢!莫北辰冷笑,怕了吧?
他到底怎么了?她好似没惹到他吧?景妤看他笑得渗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往边上稍稍挪了挪道:“这是好事,母亲知道么?我想她知道一定会很开心。要不,我这会儿就去告诉她。”
“秦嘉月!”这小没良心的,她自己就一点不开心?还想躲着他?若不是为了她,他怎会在宫变之后对所有人隐瞒自己腿伤已好的真相?
他是为了那不死不休的执念才打算坐一辈子轮椅的。
为了这事,他差点儿连对他有恩的骆神医都得罪了。那老爷子指着鼻子骂他想砸他老人家招牌。人家一辈子就没说过什么谎,他求了半天才说动老人家。
他容易吗?
不曾失去,不会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不曾撕心裂肺,不会明白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莫北辰到底没舍得与她置气,晚膳时一如既往体贴入微。有些债是自己欠下的,不还清,她怕是不会消了心头那口气,谁让他从前负她负得那么狠呢?
景妤则顾全大局,不想戳穿他的无事献殷勤,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他给她夹菜,她欣然接受,偶尔也会替他夹上一筷子菜,提醒他别顾着装模作样,得把自己喂饱。
小芸在旁边看着,觉得这才是夫妻该有的和睦景象。心想姑爷与小姐怕是很快就能搬到一起住了。
莫北辰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完晚膳,趁小芸收拾碗筷,对某位正欲起身丢下他离开的人道:“陪我去院里走走。”
景妤身子将将起了一半,便僵在那里。没听错吧?他居然好意思得寸进尺?
莫北辰即刻收到一瞬冷冰冰的目光,他睨了小芸一眼,又看回她,意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做戏得做全套吧?至于做不做随她的便。
景妤突然发现自己好似掉进了一个圈套,勉为其难答应道:“好!”
莫北辰自然不舍得她亲自动手,自行转着轮椅到廊庑下等着。
景妤雍容而贵雅地慢吞吞出来后,他才自己扶着轮椅佯作很吃力地起身,一只手紧紧握着廊下的栏杆,一只手递向她道:“搭把力。”
景妤瞥着那只手看一眼,到底还是将手伸了过来。
莫北辰哪舍得真叫她受累,一边学着当初刚能站起时的样子,慢慢往前挪,一边将所有力道都集中在了右手上,身边的人不过是虚扶而已。
走了十来步,他故意停下休息,见她不说话,表情也冷艳得很。心里很是无奈,但脸上却极认真道:“今晚我住房里。”
“什么?”景妤丢下那条手臂,狠狠瞪着。心想还真得寸进尺到不要脸了?
莫北辰不逼她,将身子斜靠在栏杆上道:“我不会怎样。你自己考虑。”
景妤恨极了他眼下这种态度,就好似他是为了她着想似的。可她偏偏还不能说不,否则秦怀若是问起小芸,那丫头定会穿帮。她也没立场让小芸说谎,否则如何解释为何要欺骗父亲?何况要那丫头表现得自然一些,最好的法子也只有让她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仅此一夜,下不为例。”说完,她丢下他,自己回了屋子。
莫北辰在身后笑了,转头却正好瞥见风兮在不远处看着他,脸上神色好似在说两个字--卑鄙!
可他有什么办法?为了登堂入室,他已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挣来一夜而已。且还是要磨炼自己意志的一夜,他这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夜里,景妤沐浴出来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莫北辰在书房的净房中梳洗干净才进屋子,吩咐小芸去外面取来风兮手中的锦被。
他佯作无事一般将自己带进来的公文放到显眼的位置。等小芸铺床时,便随手翻了起来。
“这是臣公们叩请陛下临朝的联名书?”景妤见到公文就按捺不住了,静悄悄走到某人身后偷看,继而又忍不住问:“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
他不是没官职在身么?
莫北辰装模作样收到一边,冷冷道:“你倒是爱管闲事。”
这份联名书并非近日才收到,其实已在他书房摆了有些日子了。自打宫变之后,这样的联名书,甚至奏折就如雪花一般,源源不断地飘进内阁各人手中。而这一份,则是某日父亲一气之下丢到他面前的。
个中缘由,他并不想此时让她知道,但却也不想她对着自己一夜无话。
可景妤又怎会不知他为了保全弟弟这个唯一的先帝正统定受了不少委屈?态度稍稍放软问:“你有何打算?”
“照目前来看,陛下临朝指日可待。”莫北辰唯一担心的是有人会借机追问宫变之事,且这事发生的几率极大。陛下眼下情绪尚算稳定,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大殿之上失控。
朝中本就有些居心叵测之人欲利用这一点支持康王取代陛下。若真如此,便很难不授人以柄。到时陛下,甚至他莫家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这件事,景妤自然与他同心,在边上找了凳子坐下后,她托着腮帮子也愁眉深锁地发起愁来。景璁那晚受的刺激定然极大,否则也不会恰好将当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再难他也得面对,过不了这一关,就连她也会觉得他难当大任。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她既心疼又难受。
莫北辰看着烛火中明艳动人的少女,目光定在那蹙起的眉头中间,突然很后悔。从前她何时会这般发愁?若不是他惹恼她,她那张比眼下还漂亮的脸上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某辰做梦都要笑醒了:我终于回到自己的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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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下本--《王妃名满天下》
自打名满天下的楚青鸾嫁给景钰这个病秧子之后,
景钰因她封了王,在所有人眼里,他还是德行有亏,成不了大器。
外间时不时就有人问:“他到底死了没有?”
有知情人透露:“据说卫王被王妃管得很严,身子弱,却还在习武。”
又过了段日子,有人再次问起:“卫王还没死?”
知情人道:“没有。听说王妃厨艺甚好,卫王长肉了。”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景钰死不了了,改成问:“他俩最近又在做什么?”
“楚青鸾找了绣娘教她绣花,你敢信?”
闻之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才发现,景钰真活成了王者,而那个据说单枪匹马跳上河滩,为五十万大军杀出血路的传奇女子,果真进可攻退可守。
PS:1V1,HE,双处,甜宠。(谁宠谁,难讲。)
女主可盐可甜,男主温柔腹黑。
承诺日更,若真有事会提前支会。谢谢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