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军团禁止恋爱[星际]》九尧倬

80、第 八十章

　　“上...上什么！”
　　我迟早有一天能被季家书的话给吓死。

　　我隔着雨瞄他，愣是没敢把脑袋上的衣服给揭下来。

　　雨来得急，走得更急。
　　帐篷还没扎好，雨就没了。

　　我们一群人连带着羊大爷抬头打量已经没了水的夜空，全都在骂。
　　羊大爷直“咩”。

　　“你为什么要带着这羊？”
　　季家书指向羊大爷。

　　羊大爷被这么一指，蹄子不安定地直搓。

　　“我和这羊有缘，错不了...它就是我在二二二的那只羊。”

　　“你以前养过羊？“

　　“何止是羊，和平年代的时候，我们那一片有养马的养狗的养鸭子的，早上起来那叫一个大合唱。”

　　这些事儿太过于遥远，看着周围的湿地，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羊大爷也跟着我感伤，抬起头朝夜空仰天长啸。

　　吼得跟头狼狗似的。

　　一场雨把大家的睡意都给浇灭了，地上湿漉漉的，躺着也不舒服。
　　大嗓门儿把帐篷折起来扔到推车里。

　　“走吧走吧！”

　　“走！”

　　我和季家书肩并肩往前走，靴子上都是泥点儿。
　　踩在地上跟踩在海绵上似的。

　　一踩就有水。

　　“你的羊有名字吗？”
　　季家书朝我看。

　　“有，叫羊八。”

　　“这名字不好。”

　　“那叫什么名字好？”
　　我顺着他的话往后说，总觉得在哪儿说过这话。

　　“叫羊肉。”

　　季家书这么一说我差点儿原地跳起来。
　　“你才叫羊肉呢，你全家都叫羊肉！”

　　我想起来了。
　　他娘的他当初刚来二二二的时候就这么叫羊八。

　　合着羊八跟他犯冲。
　　蹲在推车上的羊八听到这话，冷不禁一个哆嗦。

　　我们一群人往前走，周围没有声音，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太阳穴突突突的，前面儿的小耳朵走得鬼鬼祟祟。

　　“干什么呢你？”
　　我拿步·枪顶了顶小耳朵后背。
　　“喝了几斤酒啊脚步飘成这样？”

　　“我总觉得不大对。”
　　小耳朵声音很小。

　　“哪儿不对？”
　　他总是这么神神叨叨的。

　　“按理说不应该啊...”
　　小耳朵眼睛左右瞟。
　　“你想想啊咱们一路上走过来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看见，但是那几个流寇显然是有根据地的，身上的衣裳一看就是经常换，可这也没个像是能建起根据地的地方...”

　　“像是...”
　　小耳朵一顿。
　　“像是专门儿躲起来了。”

　　“想太多。”
　　我把枪捧回怀里。
　　“说不定人家是从我们后头来的，我们能瞧见个屁的根据地。”

　　继续往前走，眼皮子越来越重。
　　空气里湿润润的，连鼻头都是湿的。

　　我抽了抽鼻子，耳边响起类似于树叶掉到地面的声音。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脑子里的声音，但声音越来越大。

　　像是有人在蹭着步子慢慢靠近我们。

　　“有人！”
　　小耳朵是第一个转身的。

　　刚刚还空旷无比的夜色里突然慌乱起来，背后响起错乱的脚步声。
　　我拿着枪一转身，好家伙，后面冲出的何止是几个人。

　　他娘的一群人拿着刀就冲了出来，跟变戏法一样。

　　他们穿的衣服跟之前被抓住的流寇一模一样。
　　身材大多粗大，拿着大刀就这么砍过来。

　　走在队伍最后的聒噪怪没有反应过来，背上被砍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大叫一声后立马转过身，拿着自己手上的刀削回去。

　　寒光一闪，我们跟流寇打起来。

　　他们人跟我们差不多，也都我们差不多都拿刀。
　　一时间都是狠剁的声音。

　　慌乱中我掏出怀里的步·枪，手指在扳机上按了半天最终没按下去。
　　他们是流寇，却不是敌人。

　　我提起枪上的刺刀拎过去，刀尖儿捅进衣服里，发出“噗呲”的声音。
　　跟在捣鱼似的。

　　我第一次打只玩儿刀的仗。
　　互相劈了半天也没分出个结果来，互相瞪着对方喘大气。

　　我眼睛往后一瞟。
　　发现季家书完全没有参加阵仗的意思，手撑在推车上和羊八一起看戏。

　　羊八起码还嚎几嗓子，他完全就默不作声。

　　“戏好看吗指挥员？”
　　我抹了抹脸上的血朝他吼。
　　“过来帮把手啊！自己人打架都不帮啊？”

　　“你们这是在打架？”
　　季家书像是在开玩笑。

　　“不然呢！过家家啊！”

　　我吼完这声后，他站直身体走到我身边。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的枪被他给抽走了。

　　怀里一空，季家书把枪在手上一转，刺刀对朝下就冲了出去。

　　“欸...”
　　声音卡在了嗓子里。

　　我瞪大眼睛。

　　刺刀在季家书手上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的，手这么一拽一拉，刺刀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几道线。
　　血随着线往外挑，人随着血往下倒。

　　几个流寇大汉还没能出刀，人就栽了下去。

　　有个大汉从后面冲向季家书，他手上的枪一抛，枪把往后用力撞，大汉被撞得像个皮球一样往下弹。
　　一时间只有他的身影在人群里动，其他人都看呆了。

　　流寇的大汉像是一堆野草在风中晃，季家书走路跟割草似的，走到哪儿地就秃噜哪儿。

　　到最后，站着的就只剩下我们一群人。
　　流寇大汉在地上直哼哼。

　　一片沉默后，只要钱从嗓子里吼出句。
　　“他娘的。”

　　其他人也跟着叫了声。
　　“他娘的...”

　　季家书提着枪走回来，把枪扔到我怀里。
　　除了身上被溅了血，其余没有任何两样，眉头都不带皱的。

　　我愣着看他。
　　上次他不说什么能量被锁上了吗，怎么赤手空拳也这么厉害。

　　合着之前在帐篷里被戳穿手心是戳着玩儿的？

　　“这也太牛了...”
　　大嗓门儿的声音尤其大。
　　“比我们之前那个花拳绣腿的草包校尉强多了，这是人吗...”

　　“林不罢的男人竟然这么厉害！”
　　只要钱张大嘴。
　　“这他娘的都能当我们的校尉了！”

　　“现在群龙无首，我们确实该选出个带队的人...”

　　校尉这个词在人群里越念出现频率越高，声音也越发整齐。
　　夜色里大伙儿也不知道是认真还是闹着玩儿，都开始齐声喊起来。

　　“校尉！”“校尉！”

　　“校尉！”

　　他们朝季家书喊出声。
　　但季家书像是没有听见，冷着脸朝我走过来。

　　他不擦自己手上的血，却朝我伸出手，把我脸上的血给抹走。

　　他低下头看向我。
　　“你男人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