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军团禁止恋爱[星际]》九尧倬

51、第五十一章

　　我不知道自己的温度到底是不是三十六点七度，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快要超过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围。
　　一秒怔愣后，我立马往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季家书的手越过铁栏杆，冰凉覆盖上我的侧脸。
　　“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
　　何止是害怕，简直是惊恐。

　　惊恐季家书会夺走我的心跳。

　　昏暗中又沉默了好久，我假装不在意地站起身，我怀疑季家书已经听出了我慌乱的心跳。
　　因为我明确地听到了他的低笑声。

　　他娘的…

　　当天晚上，梦境里全都是冰凉，那种附骨的冰凉，在嘴唇之上尤为强烈。
　　冰凉蜷缩成一团，最终化为我的心跳声。

　　第二天，小兵打开我们的牢门，放我们出去。

　　“官爷，去哪儿啊！”
　　只要钱问道。

　　“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那就是阎王地府了。”
　　只要钱大笑着。

　　最后我们没有去阎王地府，而是去了审判堂，一个开着大功率制冷机地方。
　　我们站在大堂里，有很多犯人排在我们前面等待去审判。

　　没有人给我们上枷锁，大堂里甚至还摆着饮料贩卖机和报纸。
　　除了眼神警惕的小兵外，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办公大楼。

　　“这一点儿都不二二二。”
　　非洲老头儿挠着下巴的胡子。
　　“那我去喝个牛奶好了。”

　　大堂里喊号，等了三个小时后，我们被带到一个机甲房间。
　　里面已经备好了八张凳子，一字排开。

　　坐在我们跟前的是一个四球的军官，还有两排共八个军秘。
　　“你们是…”
　　军官将犀利的视线投向我们。
　　“四八团？”

　　“是。”

　　军官的视线扫向我们每个人，而后再低头看他桌子上的显示屏。
　　“你们这个团问题不少啊…首先，指挥员的名字就对不上档案，你的身份证信息被改过，这个你承认吗？“

　　季家书看向军官。
　　“我承认。”

　　“行。”
　　军官的手指敲着桌子。
　　“接下来说你的团员们，一个个案底都不少，都有民众举报的记录，有的竟然还偷过民众的水…”

　　只要钱和非洲老头儿把视线投向我。

　　“看我干什么？”
　　我皱起眉。
　　“他娘的我是有一次想要抢水，大热天我的嗓子都快要哑死了，但是当时我晕了啊，顶多算是个抢水未遂，只要钱，你不是跟着我一起去的么，你朝我扬什么眉毛，有罪同担啊。”

　　按照季家书的身份还有我们对上头的顶撞来说，我们不死也是个无期徒刑，没什么好怵的。
　　除了季家书，一个个都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只要钱甚至把手插在裤兜里。

　　“你们一个个，坐正！还想要刑罚加重吗！”

　　我不甘不愿地坐直身，把双手抱在胸前。
　　双眼不耐烦地看向军官。

　　“不是…”
　　军官皱起眉头。
　　“你们这一个个的到底你们是军官，还是我是军官啊，这什么态度！为什么都是这个坐姿，你们没有受过训练吗？”

　　“放他娘个屁！”
　　只要钱的声音嘹亮地响在了审判室钟，有个军秘惊得取下眼镜放在手里擦。

　　“你说什么？”
　　军官站起身。

　　“你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吗，我说放他娘个屁！他—娘—个—屁！这回你听清楚了吗？”

　　军官估计室被惊住了，话堵在嗓子眼儿，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睁大眼盯着只要钱。

　　“这句话室我要问你们吧，一个个的，坐在这儿审判，多好笑啊！人民的大英雄，多好笑！我们死了那么多人！”
　　只要钱嘶吼着，被小兵绑起来。
　　“死了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死在了我眼前，你们就在对岸，我看见了，你们明明就在对岸！”

　　军官皱起眉毛。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顶撞长官，又加一罪。”

　　四颗球长官重新回到座位，仿若已经找回平静。
　　“我见你们这类人见多了，我知道你们经过战争，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创伤，但这不是你们犯错的理由。”

　　我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报告长官…”
　　我开口。
　　“我在笑你说得好，说得非常好！”

　　我大笑着鼓掌，其他人也跟着我一起故障，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就剩下我们尽力鼓动的掌声。
　　就连季家书也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鼓掌。

　　“肃静，你们一个个肃静！”
　　四颗球气得脸发红，干脆把桌上的军令册甩到我们跟前。
　　“军秘，直接把他们按照最严格的律法处置。”

　　“好的长官。”

　　军令册被甩到我们跟前，“砰”得坠落在地上。
　　恰如我们得命运。

　　整个审判室安静下来，只剩下军秘的笔在纸上“刷刷”写字的声音。
　　只要钱还想说话，被小兵用布紧紧地捂住嘴。

　　我又开始笑。

　　“这次你又笑什么？”
　　军官走下台子。
　　“我这审判就这么好笑吗？”

　　“报告长官…”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旁，做了一个滑稽的敬礼。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们这几个月白活了。”

　　“你们确实白活了，征兵出战当是热血男儿，但也不是你们这幅不守军纪的样子。”

　　“报告长官，何为军纪，我没读过书，只知道电视上的人嚷嚷着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
　　军官说到这儿，被哽了一下，干脆没再回答，而是转过身，接过军秘手上的审判书。
　　“四八军团，宣判审判结果。”

　　我又开始笑，今天这笑容的阀子指定是关不住了。
　　一群人又开始跟着我笑。

　　笑我们活得烂人几条，最后落下个审判的结果。
　　笑我们早知道只有死路一条，却还如同蚂蚱一样乱跳着理想主义。

　　只要钱说得对。
　　理想主义会死。
　　被现实杀死的。

　　在这不管不顾的笑声中，军官把宣判结果吼出口。
　　“四八兵团的所有人，被罚到雨林军处驻扎，服刑！”

　　笑声戛然而止。
　　我们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嘴。

　　我憋了老半天，憋出两个字。
　　“就这？”

　　“就这？”
　　其他人异口同声，纷纷从凳子上站起来，惊讶地面面相觑。

　　“怎么！”
　　军官皱着眉看向我们所有人。
　　“你们还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