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军团禁止恋爱[星际]》九尧倬

29、第二十九章

　　胖子口中的“死基”“死基”听上去就像是“司机”“司机”。
　　我站在季家书的身后，用力瞪着死胖子。
　　与此同时，我试探性地把手从季家书的怀里慢慢抽开。

　　季家书冰凉的手拽住我。
　　我一下只能定在他身后。

　　阴谋论皱着脸开口。
　　“报告，请问指挥员你在干什么？卟叭快长在您身上了！”

　　好兄弟！

　　季家书淡漠地开口。
　　“我冷。”

　　他说完这句话后，小耳朵走到机甲迷的身后，用同样的姿势从后面抱住机甲迷。
　　“确实...挺暖和的...”

　　机甲迷立马条件反射地把小耳朵甩开，甩完后羞涩地摸着后脑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非洲老头儿把视线投向远方，苍老的侧脸被日出镀上一层光。
　　“对岸快到了。”

　　这句话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眯着眼发现季家书背后的机甲刺青已然消失，于是小声地开口。
　　“报告长官，你背后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我能不能...”

　　“但我还很冷。”
　　季家书言简意赅。

　　大概半天后，巨鱼终于带着我们飘到另一块冰岸上。
　　其他兵团的人终于从鱼洞里钻出来，跟躲灾一样往下跳着离开我们。

　　我们随后从鱼的侧面划下去。
　　季家书没有跟我们下来，远远地只看见他一个人影伫立在高处。
　　他看了一会儿日出，而后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

　　即使上岸后，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暗处是不是躲着六八球的人。
　　身上的海水一接触到空气就开始结冰，我们一边跳，一边掸着身上的冰霜。

　　只要钱身上哗啦哗啦响。
　　他脖子上的五层项链一层都没有少。
　　如果这世上有葛郎姆奖的话，我一定会颁发给他。

　　他的守财甚至让人起敬畏之心。

　　海水里飘来一群东西，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死鱼，后来我们发现是士兵的尸体。
　　有的是四八兵团的，有的不是。

　　他们没有幸运地活着过岸，有的因为溺死，有的因为铁盒子而死，双眼紧闭，尸体发白。
　　但这不可谓不是一种幸运。
　　我么这些活下来的不可谓不是一种不幸。

　　一个、两个、三个...
　　我们停止数数，走过去把他们拖上岸，一字排开。

　　小耳朵走上前，单腿跪下，难得安静下来。
　　他嘴中念念有词，说着上次聒噪怪逝去时他念叨的咒语。

　　虽然我们不知道小耳朵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我们知道这是一种宗教仪式，于是我们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战友。
　　小耳朵的手完成半个拳头，在每个尸体的额头上擦过。

　　最后一句我们听懂了。
　　“往生极乐。”

　　往生极乐是佛教用语。
　　佛教在我心中一直是个神秘的宗教，根植东方，千变万化。
　　我们永远无法论证往生，也无法体会极乐。

　　“往生极乐。”
　　小耳朵最终站起来，他看起来比刚开始离开沙漠的时候成熟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毕竟他失去了他的输入。

　　我伸出手，拍了拍小耳朵的肩。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海水和日出的颜色。

　　小耳朵开口。
　　“这些尸体怎么办，我们没办法给他们挖这么巨大的坑。”

　　死胖子跟着附和。
　　“老子都快饿死了，谁他妈愿意给他们这群死人挖坑。”

　　我抬头看向他。
　　“我记得你是另外一个团的指挥员。”

　　“我记得没有哪条军令说团和团必须分开走。”
　　胖子撑起胳膊。
　　“我团里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了我！光杆司令！都死光了！”

　　嘈杂间，机甲迷一声“指挥员回来了！”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们转过身，在看到季家书之前，先看到他手上那快巨大的鱼骨头。

　　我不认为人类能单手举起这么庞大一根鱼骨头。
　　“啪——”得一声，季家书把鱼骨头扔到我们跟前。
　　“这是磷鱼的骨头。”

　　“我知道。”
　　机甲迷热切地帮着解说。
　　“磷鱼的骨髓被成为机甲之心，可以制作凝胶，其中的骨粉可以帮我们遮掩金属探测仪的探测，而且骨粉是白色的，可以帮我们在冰天雪地里迷惑敌人的探查。”

　　“嗯。”
　　季家书点头。
　　“四八军团所有人把骨粉抹在身上，剩余的用来埋葬亡人。”

　　“好的长官！”

　　死胖子的声音格格不入。
　　“妈的让老子涂死鱼粉！相当初，我也是个三球兵，现在根这群人一起涂死鱼粉！”

　　他一边嘟囔一边把粉抹到自己身上。
　　粉尘扑朔之后，我们一群人变得如同海豹一样，连眉毛都是白色的。

　　“他娘的还挺暖和！不冷了！”

　　又能美白，又能防定位，还能保暖。
　　听起来就像是保暖版的军用防晒霜。
　　千万不能让资本发现磷鱼，要不然美妆界又要迎来一场革新。

　　只要钱悉心地将链子上也涂上白色。
　　非洲老头一边涂一边大喊。
　　“哦！老天！我他娘的变成白人了！”

　　总体来说，我们从一群裤衩人变成一群一群没毛的白猩猩。
　　融于冰天雪地之中。

　　“砰”得一声。
　　冰原的中心传来一声爆·破声，声音大到所有白猩猩全都跳起来。

　　比起爆炸，更像是地震。
　　余震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