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伤寒 ...
-
出了院门,就感觉到自己如装在玻璃盒内一般,四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别是那数十株红梅也雪色的映照下更显得如胭脂一般,好不有趣。
突的一阵寒风刮过,白雪在空中舞的更是欢快,耐不住这等寒冷,打了个抖,又跺了跺脚赶忙钻进小轿里,拿过一旁的暖球捂在手里,轻启朱唇道:“起了吧。”轿外月珏听到我的话大声喊到:“起轿~”
轿身暖暖的,适当的摇摆让我昏昏欲睡,只觉得那思绪飞的好远好远。
感觉到四周暖和和的,很时舒服。于是满足的蹭了蹭旁边柔软的棉被,未曾细想又坠入无尽的昏睡中,只觉得好累,连睁开眼皮都觉得没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突然变得很吵杂,人来人往,时而伴随着几声切切的交谈声,音色很熟悉,可就时想不起是谁,脑子也“突突”的疼,浑身上下感到一阵阵的燥热,伸出双手想去扯衣物,可力却是半点也没有的,胸口处也是郁闷的难耐,连呼吸也不敢使劲,只是觉得出气的多进气的少。
突然间身上好象又有了些力气,我急忙睁开双眼,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可一阵天旋地暗又瞬间向我袭来,逼得我直想吐,也想不清楚到底这是什么感觉就胡乱的喊了一声:“疼。”然后两眼反插上去,直挺挺地倒下。
这条路好黑好黑。我小心的沿着它一直走,企图可以摆脱它的束缚。
“爸爸,今天是小云儿的生日耶,生日耶!”“这样子啊!那爸爸的小云儿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唔~~~”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抱着的可爱小女孩低着头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仔细着思考着什么似得。
可小孩子哪里静的下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抬起活泼小脸,灵动的双眸轱辘轱辘的转了转道:“小云儿想吃巧克力蛋糕。”高大的男子宠溺的轻轻小女孩的脸蛋说:“好咧。那爸爸带着小云儿去买巧克力蛋糕。”“可是爸爸,巧克力蛋糕很贵的。”
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拉着男人的一股说道。男人呵呵直笑,心疼的摸摸女孩的小角辫:“不怕,咱们的小云儿想吃,再贵咱都买。”
男人抱着女孩越走越远,渐渐融入夕阳的余晖中。火红的晚霞低低的飘在半空,远方传送着无限幸福。
还未等我仔细琢磨,场景又迅速的换了一个,这是在一件小巧的单元套房里。
房间里空荡荡的,落地的窗帘随着清风在空中扬起一个半弧,有些清冷。电视机早就没了台发出“沙沙”的声响。离电视机不远的床上侧卧着一个俏丽的少女,她身上只盖了件单薄的外套,几缕零散的发丝服帖在她露出的半张脸上。
“咔嚓~~~”钥匙插进门孔大门被小心的被推开,一男一女猫着身悄声进来。走在前头的女人,脱下高跟鞋,转身对身后的男人说道:“幸亏今天有老许的帮助,不然这个项目不定给谁呢?那个林经理也是个滑头,以后还得不定时的给他甜头吃,没什么好赚的!”
男人捏住疲惫的捏捏硬挺的鼻梁,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做生意都就这样,咱们一整天都没看到小云儿了,去看看吧。”说完男人立扫刚才的困倦,眼睛炯炯有神发亮。
女人伸出好看的指尖轻轻的点在男人结实的胸脯上玩笑道:“整个楼道谁不知道你是二十四孝老爹。”男人顺势抓住女人的手把她带到怀里轻笑“你不也是二十四孝老妈,从中午嚷小云儿到现在,还敢嘲笑你老公,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女人轻巧的躲开男人的调戏,像猫一样灵巧的来到女儿门口握住门柄朝男人眨眨眼,大有在女儿面前看你还敢不敢的样子。男人苦笑的摇摇头。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还有13岁的我,我很幸福啊!我想伸手去摸妈妈,可是手还没碰到我就觉得自己被卷进一阵疾风中,身体透明扭曲,可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好生奇怪啊?
“格格,格格,醒醒,醒醒,睁开眼睛。”耳边是谁在呼唤我,叫我格格,很熟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可是我叫云初啊,是爸爸妈妈的云初!不理睬耳边的吵杂,我继续随着风飘荡。
风把我送到一个大理石别墅,可是里面,衣服,鞋子,杯子,随处乱丢,只要我一个不小心转身就会碰到。
地上还有许多破碎的瓷片,有点像花瓶的,又有点像瓷碗的,一大堆东西混杂在一起也看不太出来,只是单看这间别墅的布局应该是我的家没错啊,可一向喜爱清洁的妈妈怎么可能允许房子如此乌烟瘴气呢?
真的是很奇怪啊。“妈妈,妈妈~~”我喊出声。可是没人回答我。心中嚼着疑惑“嗒嗒嗒————”的跑上二楼,轻车熟路的打开各个屋子的门,可都找不到妈妈的身影。
这让我更加奇怪,心中也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情感,感觉全身像要被冷水一寸寸浸没一样。“妈妈——”我害怕的再次大喊出声,可是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怎么办?我六神无神的走下楼,无助的靠在楼梯柱子上。
还是打电话给爸爸吧。果断的站起身,要走到电话机旁打电话。当我去触摸电话时,我的手竟然透过电话,摸不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努力的伸手再次尝试,可都还是不行,急得我快哭了,为什么刚才明明可以摸得到别的东西,现在就不行了呢?
“哗哗哗————”水的声音从浴室中漏出,妈妈在洗澡吗?怎么都不应一声啊!我暂时停止胡思乱想向大浴室走去。
水声越来越近,一种甜腻的腥味也越来越近。我好像能透过门看见妈妈倒在浴缸旁边,手腕上狰狞的伤口正不断的涌出鲜红的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困难的向浴室移动。
突然家里的大门打开了“我”一边跑进来,一边大喊“妈妈,我看见爸爸今天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起去百货,妈妈,妈妈?”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另一个我从我身上穿过开启浴室的门,妈妈就这样硬生生的倒在血泊中,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张照片,上面竟是爸爸和一个抱着小孩的陌生女人的合影。
耳边旁边传来“我”的绝望的惊叫声。又一次的黑暗向我袭来,这次我真正的明白:原来我早已经死了。闭上眼,任命的让自己堕落进无底深渊。
“太医,太医,格格的手动了,动了!”声音太大,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想遮住耳朵,可浑身好像被谁打了一样,又疼又没劲。“嗯,咳咳,咳咳~~~”喉咙也疼得发麻,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咳嗽的好像喉咙处被人生生的用刀割开一样。
“格格,睁开眼睛看看。”温柔的女音自我耳畔响起,依言,我努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亮的刺眼。没敢在再睁开反而又闭上了眼睛。“格格,太医现在给您诊脉。”是月珏。
我放心的点点头,月珏帮我把手伸出来,又拿了块黄布盖上。又问我:“格格,可以了吗?”我无力说话,头还是很晕,只能硬着头皮轻微的点点头,闭上眼,心却飞的好远,好远。
原来是梦啊!死了11年了,今天怎么又突然想起了!是不是活的太腻味了。哼······那个男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勉强的扯起嘴角的一抹微笑。泪水轻易地顺着脸颊滑下。忘了吧,都忘了!别想了,太痛苦了。今世你只是怡然,不是云初,是康熙和佟皇后的女儿。
妈妈,我不哭。再苦再累也要把泪吞进肚子里。可是妈妈,你为什么不坚持下来,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这件事?泪还是一直流,流的我心都快干了。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