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剑三）剑胆琴心》镜凝辉

40、剑客萧瑟

　　【当约定的三日之后终于到来，天启城的剑客、闲人以及各方势力早就将宫门不远处的那块空地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

　　那里附近一共有四座茶楼，赤王府占了一座，白王府占了一座，永安王府和钦天监占了一座，而剩下的那一座则被余下的达官显贵们共用。】

　　大清晨，当萧瑟慢悠悠地乘着马车来到宫门之外时，聚集在周围的看客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萧瑟而非雷无桀的出现却将这份不耐烦转化为新的激动。

　　“剑带来了，九柄够不够？”萧瑟嚣张的话语宛如掉入油锅中的一滴水，将全场的热情抬上更高的台阶。

　　“好嚣张啊，待会万一掉面子了可怎么办呀？”知菲双手捂着脸，眼睛却是透露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并没有为此困扰。

　　谢宣微笑颔首：“少年意气，有自信是好事。若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赢，那哪还有胜的可能呢？”

　　近期在旁学剑的李凡松若有所悟。

　　【下面的空地上洛青阳和萧瑟错身而过，洛青阳转身，赞叹道：“裂国剑，绝生境，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萧氏皇族之剑。据说当年萧毅陛下凭此剑战得天下，幸得一见。”

　　萧瑟站住身，望着手中之剑轻叹道：“去往知何处，空将一剑行。”

　　名剑风吹雪瞬间碎成七片，摔落在了地上，萧瑟毫不犹豫地将剑柄丢在了地上，走回了剑群，又拔出了一柄剑。

　　谢宣点头道：“难怪萧瑟带了九柄剑来，竟是为了用裂国剑。”

　　“为什么用裂国剑，需要用九柄？这套剑法这么复杂？”李凡松不解。

　　“裂国剑，是北离开国皇帝萧毅所创的剑法，是世间最重杀伐之剑，剑法极为刚烈，一般的剑根本没有办法承受得住这套剑法。当年萧皇帝用的天斩剑毫无压力，萧若风用的昊阙也能承受，可是十大名剑之外，实在很难找出能与其匹配的剑，就算是天剑阁，也只能找出这九柄勉强能支撑的好剑。”谢宣解释道。】

　　“可惜我的铸剑水平还不够，否则萧瑟就不必如此麻烦了。不过，”叶知菲看向自己白皙的手掌,手掌紧握成拳微微颤抖，险些压抑不住想要加入这场比试的想法，“我现在真想和他们也来一场啊。”

　　谢宣摇头叹息：“今天恐怕没机会了。”

　　众人听到这话齐齐沉默，不禁担忧的看向萧瑟。

　　洛青阳此来必杀萧瑟，这场比试不是与颜战天和无双之间的切磋，而是真正的生死之搏，不论谁胜谁负，恐怕都无再战之力了。

　　谈话间，萧瑟的剑法初现峥嵘，裂国剑法第三境惊龙，终于在六皇子萧瑟手上重现，就连素来镇定的谢宣也兴奋起来，更不用说是正面相对的洛青阳了。

　　虽然身陷夺嫡漩涡，但毫无疑问，洛青阳依旧是一名绝顶的剑客。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无疑是人生一大幸事。

　　洛青阳挥剑高歌：“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剑势如虹，织成密密的网，铺天盖地的将萧瑟束缚其中。这是此间剑客的惯用手段，以势压人，打落对方气焰，落入自己的节奏之中方便掌控。

　　又是这种该死的套路，楚卿言模仿的还真像。萧瑟游走在剑势之中，苦中作乐的想到。

　　那么，怎么找到弱点呢？

　　【“野个屁！”萧瑟忽然握住长剑，暴喝一声。

　　全场皆惊。

　　就连洛青阳都愣了一下。

　　萧瑟微微顿了顿，继续破口大骂：“呔！你这老匹夫！”

　　“你这老匹夫，十几年不出门当缩头乌龟，自以为练成了绝世神功，就跑来天启城找事？这里的事和你有鸡毛关系？你是不是有病？你问剑天启城，天启同意了吗？你砸天启城的牌匾，我们萧家人同意了吗？大理寺在哪儿，还不把他扣起来！”萧瑟轻轻喘了口气。】

　　无心轻笑：“这个萧瑟，他还真是……”

　　知菲惊愕地看着化身粗鲁市民的萧瑟：“他、他、他这是做什么？”
　　叶知菲毕竟对这里的武学不太熟悉，萧瑟这一行为还真有点像泼妇骂街，莫不是是为了助兴？

　　谢宣解释道：“剑客运剑都会凝聚属于自己的势来配合，剑势可以使人如置身另一个由剑客自己掌控的世界，如若不能破去这股剑势，那么便如提线木偶，任由他人掌控。洛青阳的剑势是凄凉意，萧瑟现在就是在破剑势。”

　　“而这剑势能不能破就看洛青阳的心境修为如何了。”楚卿言补充道。

　　而显然，洛青阳的心境修为并不是很高。

　　“够了。”洛青阳怒喝。

　　萧瑟心中一喜，似有转机，于是他骂得更加卖力了。什么脏的臭的都骂出来了，这些词汇简直掏出了萧瑟有生以来所有的存货，句句往洛青阳心上扎刀。这样不仅洛青阳发火，萧瑟自己也是喘得不行。

　　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他闭上双眼，用心聆听周身气流变化。

　　找到了，萧瑟噙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举起手中最后一把剑，用力向前刺去。

　　“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般，萧瑟像一块破布一般被弹出，那最后一把剑也化作碎片纷纷扬扬散去。

　　“咳咳咳”萧瑟半跪在地上，用力抹去嘴角溢出的零星血色，挑衅地看向此刻身上血迹斑斑的洛青阳。

　　“好，很好。”洛青阳手持九歌，未曾去管嘴角血渍，眼中似是赞赏、似是愤怒，唯一清楚的是那自始至终不变的杀意。

　　“没剑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要杀了萧瑟，这场比试就不会再有什么意义。”萧羽虽然没有了暗河相助，但他还有自己的暗卫。可他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因为楼下站着两个人。

　　儒剑仙谢宣，怒剑仙颜战天。

　　没人去管雷无桀的插话，只关注着萧瑟他该怎么办。

　　叶知菲猛地站起身，欲从背后抽出千叶长生的手被轻轻握住，知菲疑惑又着急的看向身旁：“阿言姐姐？”

　　楚卿言没有回答，目光凝视前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天边似有一道火焰燃起。

　　超出想象的速度，竟与空气摩擦出了火焰，从天边飞掠而来的，竟是一柄燃烧着的火剑。

　　“天斩剑！”无心惊呼。

　　一切明了。

　　【洛青阳笑了笑，那云层之中，恍惚间有千万壮士悲歌，悲风四起，天雷震动，仿佛顷刻间就会有雷雨而下！

　　“国殇。”洛青阳闭上了眼睛。

　　瞬间又睁开了眼睛，九歌之剑落下。

　　“一剑升九霄，见仙人逍遥。”萧瑟也闭上了眼睛。

　　随即挥剑，见生死。

　　悲歌骤停，悲风忽止。

　　天地之间忽归平静，仿佛刚才那惊天骇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洛青阳败了？”唐莲明知故问。

　　司空千落白了唐莲一眼，然而握成拳头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不然呢，我师弟厉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事情不对。”楚卿言看着这气流变化，缓缓吐出后面几个字，“洛青阳突破了。”

　　这是不把主角折腾死不算完吗？

　　【谁也没有料到，萧瑟挥出的天斩之剑，在一剑破了国殇剑舞之后，竟然也间接地帮助洛青阳破了境。

　　谢宣哑然道：“这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怕是谁也阻止不了他了。”颜战天忧道。】

　　说起这个，谢宣却并不担忧：“不，还是有人能阻止的。别忘了，洛青阳并不是冠绝榜首甲。”

　　颜战天闻言心中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