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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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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止狯岳对小师弟单方面的欺凌,顺便测试一下实力有没有倒退,塔拉悄悄放出幻术,本想造个鬼吓吓他们,但想到这里是鬼杀队总部,还是不要太嚣张,便干脆换了个鬼——曾经让世界各地都饱受惊吓的著名女鬼贞子同志。
就让她趴在狯岳肩上好了。塔拉有些恶劣的想着。
原本还挂着眼泪一脸委屈的善逸突然变脸,眼睛瞪得滚圆,“狯……狯……啊!!!!!爷爷!!有鬼啊!!!!”
善逸带着肮脏的尖叫跑远。
狯岳脸比锅底还黑,鬼杀队总部怎么可能会有鬼?废物就是废物,一点风吹草动就把他吓成这样。
正这么想着,左半边脸突然被谁舔了一口,冰冷黏腻的舌头,阴森潮湿的气息,毛毛的感觉从心底就冒了出来。
脖子仿佛生锈的机器般僵硬,转头的瞬间仿佛听见凄厉的吱呀声,对上那双黑白不甚分明又布满血丝的眼睛时,狯岳一直坚持的骄傲,死掉了。
“啊!!!!爷爷!!有鬼啊!!!”狯岳的尖叫比善逸的还要肮脏。
他们两个人的喊叫在鬼杀队引起了轩然大波,慈悟郎和留守在总部的高级队员几乎同时赶到。
“狯岳!善逸!”
“爷爷!”
“爷爷!”
两人像葫芦娃似的同时扑上去抱住慈悟郎。
“鬼在哪里!?”慈悟郎护犊子似的挡在二人身前,眼神凶恶的盯着空荡荡的小庭院。
“这!这!刚刚就在这!”善逸指着狯岳的肩膀,一脸惊恐。
狯岳比他还惊恐,除了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遭了!”慈悟郎一把撕开他的衣服,白嫩嫩的肩膀上没看见任何伤口。
他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在哪看见的鬼?”
“这!这!”善逸还是指着狯岳的肩膀。
“不是那个鬼……”狯岳终于回神,像被人掐着嗓子似的,“是小菊啊!数盘子的小菊!”
“被女鬼缠上了啊!!”善逸鬼哭狼嚎。
“她还舔我的脸!”狯岳补充。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大致还原了事情经过……顺便夸张了一下,比如贞子姐姐只是趴在狯岳的肩头,绝对没有做出数盘子之类的事情,狯岳和善逸愣是还原出了女鬼从出现到消失的所有经过。
慈悟郎越听脸越黑,向闻讯赶来的鬼杀队员道歉,而后提着他们两个的耳朵破口大骂,善逸和狯岳跪在小庭院里含泪挨骂。
出于安全考虑,当天下午鬼杀队还是进行了一次大排查,结果没发现吃人的鬼,也没看见数盘子的鬼,慈悟郎气的又把他们骂了一顿,领着他们去向主公以及队员们谢罪,然后又领回小庭院继续跪着,一个小时后才能起来。
慈悟郎一瘸一拐离开,善逸和狯岳娇小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可怜。
始作俑者塔拉一丝愧疚也无,趴在窗户边看的津津有味,血鬼术的影响已经消除,实力却没有丝毫退步,狯岳脸颊上的口水印还留着呢。
气氛一开始还很僵硬,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不怎么恼人的知了叫。
片刻后,善逸先打破沉默:“你、你也看见了吧。”
狯岳紧抿着唇没说话。
“你说她会不会还来找我们?”善逸又问道。
狯岳立马粗声粗气回道:“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小时候听乡下阿婆说过,只要被女鬼缠上就一辈子摆脱不了了!”
“闭嘴!”狯岳很激动,“这不可能!刚才只是我们的幻觉!”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早就诚实的向善逸靠拢,眼神警惕异常。
“狯!狯!”善逸突然扯住他的衣服下摆,力道极大,狯岳白嫩嫩的小肩膀在夕阳下晃眼的很。
“干嘛!”狯岳不爽,看见善逸熟悉的惊恐表情后心像被大锤子砸过似的,接着脸颊又被吸溜了一口。
“啊——!”善逸尖叫一声想跑,被狯岳一把拉住。
善逸疯狂挣扎,“放开我啊!!”
“不准跑!”狯岳死都要拉个垫背的,笑的一脸狰狞,“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不要啊!!爷爷救命!!”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慈悟郎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只看见善逸趴在地上拼命朝前爬,狯岳趴在后面抓住他的脚踝,脸上全是善逸蹬出来的土,怎么看都像是师兄弟之间的打闹。
于是,他们不仅要继续跪着,还不准吃晚饭。
慈悟郎盯着他们看了会儿,又离开了,他许久没来总部,很多地方都想去看看。
这次狯岳也不装高冷了,和善逸靠在一起瑟瑟发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女鬼啊!师兄你是不是伤过哪个女人的心!阿婆说只有被男人伤了心的女人才会变成冤魂索命。”
“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狯岳非常不爽,“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出来。”
“我只会被女人伤心。”善逸振振有词,“从来伤不到别人的心。”
“……”
一个小时过去,天色渐黑。
“师兄!天黑了!”善逸又开始叫了。
“安静!你还想被骂吗!”狯岳压着声音警告他。
“晚上的鬼更凶悍啊!”善逸已经接近理智崩溃边缘。
狯岳登时噤声,他想到这两次那女鬼都趴在他的肩膀上……
善逸明显也反应过来了,蹿开三米远,既然是狯岳被缠上,那他跑远点就没事了。
“你的背后……”狯岳指着他声音发颤。
善逸闻言惨白一片。
狯岳手脚并用,转身就跑,善逸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师兄!!不要抛下我啊!!”
“啊——!”狯岳的嚎叫划破天际。
这件事最后以他们两个被关进惩戒室结束。
次日,塔拉被太阳叫醒,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起床洗漱更衣,一举一动都带着悠然自得的贵气。
而另一边,狯岳和善逸被慈悟郎粗暴喊醒,清晨的阳光对在黑暗中呆了一夜的他们来说过于刺眼,但他们还是像沙漠中的旅人看见绿洲时激动。
“太阳!是太阳啊!善逸!”狯岳满脸兴奋。
然而预想中的回应并没有出现。
“善逸?”狯岳转头,看见躺在地上一脸虚弱,想说话却说不出的善逸时,他慌了,连滚带爬过去,拖起他的脑袋,“善逸!天亮了啊!振作一点!”
善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眼中没有任何光:“不要管我,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知道拖累我还不努力变强!”狯岳扯着嗓子嘶吼,“爷爷来接我们了!快醒醒!”
“师兄,我好困……爷爷和师姐就交给你照顾了……”善逸满脸绝望。
“别睡啊!喂!善逸!善逸!善……!”
后脑勺被慈悟郎毫不客气敲了一下,慈悟郎额角青筋直跳:“喊什么,让他睡。”
“是……”狯岳弱弱回道。
塔拉收拾好所有东西,特别是美子的遗书,回到熟悉的深山老林之中,感慨万分,山路还是这么难爬,山林还是这么闷热,一切都和她刚穿越过来时一样。
仔细观察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现在多了狯岳和善逸。
想到这塔拉下意识转头看一眼善逸,他还在昏睡中,被狯岳背着,狯岳眉头深锁眼神却没之前凶恶。
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塔拉这么想着。
她向来信奉人性本恶,有些人天生感情缺失淡漠,并不是一两件闹鬼小事就可以消除的。
“你的房间一直留着。”慈悟郎说道,推开厚实的大门。
塔拉失踪后他就换了扇门,就算是成年人也要耗费一些力气才能推开,四周的围墙更是加高加厚,上面还缠上铁丝,以防他们悄悄出门。
原本是为了保护狯岳,现在又多个功能——拦住逃跑的善逸。
“塔拉,明天上午六点,老地方集合训练。”慈悟郎扛起善逸,“你的刀在壁橱里,自己找找。”
当初在山里捡到塔拉的刀时,慈悟郎心里那个伤心的,大徒弟还没进鬼杀队就被吃了,连梦里都是塔拉对他的控诉,所以在接到鎹鸦的信时,眼泪便哗啦啦的往下流,幸好这孩子还活着。
塔拉点点头,跑回自己卧室,之前实弥说外面已经过了一整年时她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卧室后她才发现外界的变化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比如衣服全小了,重新裹上靛蓝色的外套,手臂因为紧绷抬不起来。
慈悟郎听说后变魔术似的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新的羽织——靛蓝色带许多小三角形,并附赠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微笑:“拿去穿吧。”
塔拉试了试,刚好。
借着这次机会,慈悟郎把狯岳和善逸的衣服也一起变出来了,为什么说变呢?因为真的是他变出来的,衣柜门都没见拉开,手中又多出两件羽织。
“善逸和狯岳的衣服也小了,一起送过去吧。”
“……”爷爷您是哆啦A梦吗?
“塔拉。”慈悟郎叫住即将离开的她,“狯岳那孩子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长,却很信任你,和他好好聊聊吧。”
塔拉眨眨眼,明白了慈悟郎的意思,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