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神の勾玉》玉玲珑***

15、第十四章 野蛮少年的恋情

　　木造屋的院落中只有少量的花草，看起来显得有些荒芜。百代菊川并没有让人通报就这样冒失地闯了进去。
　　宫本浩泽正斜倚在外廊下晒着太阳，望着如此无礼闯入了百代菊川宫本浩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谁家的孩子真是少管教，如此失礼的行为可怎么好！”
　　百代菊川被宫本浩泽的态度所激怒，就这样不请自来地冲了进来，随手抽出腰间的唐刀。
　　百代家的唐刀寒光闪闪，百代菊川将刀锋抵住了宫本浩泽的咽喉，宫本浩泽却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悠闲地摇着手中的蝙蝠扇。
　　“你就是从平安京来的围棋高手吗？如果赢得了我就能活命，否则就留下你的右手，永远不许再下棋！”
　　百代菊川的表情认真，宫本浩泽却不以为然地用手中的蝙蝠扇轻轻挡去百代菊川的唐刀。
　　“真是奇怪，百代城的宫主喜欢斩人右手，你一个小孩子也这样顽皮，好吧，我就好好地教训你一下！”
　　“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吧！”
　　百代菊川收起了唐刀倒身坐了下来，宫本浩泽懒洋洋地坐在对面，却完全没有将对面身材娇小的百代菊川放在眼里。
　　百代菊川不想暴露身份，却也在偷偷打量着宫本浩泽，他的确是个英俊的男子，气度非常高贵，却不知道他的棋究竟下得如何？
　　百代菊川并不推让，执黑子先手。宫本浩泽也并不计较，两人的第一次对局就这样开始了。
　　两人你来我往，你争我夺。刚过中盘，宫本浩泽突然发现面前的少年并不简单，虽然年级不大，可是棋艺却足以称得上高手。百代菊川也发现，宫本浩泽的棋艺非常高妙，如果不是自己占了先手，而且一开始宫本浩泽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因此抢占了先机。
　　一局终了，宫本浩泽输了一目半。百代菊川并不答话，从腰间抽了唐刀，做出了斩杀的姿态。
　　宫本浩泽并没有害怕，只是望着刚刚下过的棋摇头叹息。
　　“一时大意了呢！否则就不会输掉了！”
　　“喂！你还磨蹭什么？输掉的右手还不赶快伸出来让我砍下！”
　　“什么输掉的右手？你又不是百代城的公主，我也没有答应和你赌赛。要是赌棋的话我才不会白白让你先手，再说了，我也是赢了也没奖品。”
　　“那你想赢些什么？”
　　“赢走你的人！如果你输了就和我一起游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大唐学习围棋，有你这样聪明的孩子相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呸！谁是孩子！”
　　“这样的装扮一看就是哪家的少爷，不是孩子是什么？平安京贵族男子平常的装扮应该是狩衣配着乌帽，你这样连帽子都不戴，不是孩子是什么？”
　　“不想和你啰嗦了！今天的奖品我一定要拿走！”
　　“那就拿走这把扇子吧！好好学习一下如何做个成熟的男子，根本就是个孩子！”
　　宫本浩泽随手将手中的蝙蝠扇丢了过去，百代菊川接过蝙蝠扇，却瞪了宫本浩泽一眼。
　　“哼！一把破扇子就想换走你的右手吗？”
　　“哎！看清楚，那可是天皇陛下所赐的满月扇，上面画的是平安京的月夜的景色，什么破扇子？真是太失礼了！”
　　宫本浩泽的笑容温柔而潇洒，百代菊川的脸已有些微红，拿起蝙蝠扇，人已消失不见了。
　　宫本浩泽望着百代菊川的背影，心中却有种淡淡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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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男装的百代菊川回到了百代将军府，仆妇百夜紧紧跟随着百代菊川的身后，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代菊川坐在妆镜前望着自己的影子，轻轻展开了手中的蝙蝠扇。蝙蝠扇上所描绘的景致是平安京的满月，而扇子上却提有天皇陛下亲自所书的名字——宫本浩泽。
　　这的确是一把天皇亲赐的扇子，是非常珍贵的礼物。百代菊川知道宫本浩泽就是那英俊的年轻的人的名字，口中不由反复叨念起来。
　　“公主殿下，奴婢听明里小姐说您去找平安京来的棋师下棋了吗？”
　　“不错！明里这丫头果然多嘴！”
　　“公主殿下，你的身份是绝对不应该随便出去和平民下棋的。”
　　“他可不是平民，手中持有天皇陛下所赐的蝙蝠扇，而且有天皇陛下亲笔书写的名字，这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公主殿下，您不是也同样有一把天皇陛下所赐并亲笔提名的蝙蝠扇吗？”
　　“嗯！百夜，将我的落日扇取来，我要好好对比一下。”
　　百夜将落日扇取了过来，落日扇所描绘的是平安京的落日美景，两把扇子描绘的美景完全相同，风格却迥然不同。
　　“百夜，去为我准备好狩衣和水干这样的服饰，我明天还要出去。”
　　“公主殿下，经过上次平安京发生的麻烦事情之后，您不是说过再也不会装扮成男子了吗，可是为什么……”
　　“真啰嗦！我和宫本浩泽之间的棋局还没有分出胜负，今天我们下了平手，所以明天的一战事在必行！”
　　百代菊川不再理会百夜，手持着两把蝙蝠扇回房而去。百夜无可奈何，只能按照百代菊川的吩咐行事。
　　明里一直在暗中注视着百代菊川，心中的恨意却更在加深刻了。

　　第二天清晨，百代菊川戴着乌帽子，穿着狩衣和指贯，踏着浅踏骑着马来到了宫本浩泽的居住的木造屋。
　　宫本浩泽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见到了百代菊川笑容却比昨日亲切了许多。百代菊川并不答话，倒身坐了下来，轻摇着手中的蝙蝠扇，严肃的表情却惹得宫本浩泽暗中偷笑。
　　“嗯！今天的样子还差不多，看起来象是个美男子了，也许还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吧？”
　　“宫本浩泽！我是来找你下棋的，谁是来让你品头论足的？如果今天再输了的话，右手就一定要让我斩下。”
　　百代菊川的语调虽凶，眼神却并不凶。宫本浩泽伸手想摸自己的蝙蝠扇才想起昨日输给了对面这位少年。
　　“哈哈哈哈……今天如果输了的话右手一定奉送，不过我要是赢了的话，你的人就输给我了，和我一起游历大唐吧！”
　　“哼！等你赢了我再说！”
　　两个人第二天的棋局再次开始，宫本浩泽已不敢轻敌，百代菊川虽然尽了力却不小心中了宫本浩泽的圈套，输了一目。宫本浩泽得意洋洋，笑望着百代菊川，却打心眼里喜欢上了面前这个别扭的少年。
　　“哎！已经输了啊！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宫本家的人了！叫你什么好呢？宫本什么呢……”
　　宫本浩泽象是在沉思，百代菊川却突然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蝙蝠扇丢了过去。
　　“想得美！就算我今天输了也只不过输你一把扇子，你昨天也输了一把扇子，我今天当然不能输掉自己，想要赢我的话明天再战吧！”
　　宫本浩泽还想说些什么，百代菊川却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了。宫本浩泽捡起地上的蝙蝠扇，心中却仿佛怅然若失。
　　宫本浩泽打开蝙蝠扇，这把影子根本就是不是自己昨天输给少年的那把满月扇，虽然同样画着平安京的美景，却是夕阳西下的情景。扇子上同样有天皇陛下的提字，而扇子的主人就叫做——百代菊川。
　　“百代菊川？他果然是百代城的人……这样年轻就拥有天皇陛下所赐的扇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宫本浩泽的灵魂仿佛已被那位叫百代菊川的“少年”所勾去，一夜都在喃喃自语地念叨着那个名字。
　　第三日的棋局百代菊川和宫本浩泽都拼尽了全力，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和局。也许两人只是沉浸在下棋的快乐中，而并不想将对方置与死地。
　　一局终了，宫本浩泽的兴致还很高，于是就用竹笛吹奏起了平安京的雅乐。平安京的雅乐非常有名，百代菊川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优美的笛声。
　　一时兴起，百代菊川便弹起了琵琶，于是刚刚还在拼杀的两个人如今一起演奏起来。
　　一直到黄昏时分，百代菊川才离开了宫本浩泽的木造屋。两人彼此之间开始依依不舍起来，一种情感已在二人心中冉冉升起。
　　木造屋内的宫本浩泽拿着手中的蝙蝠扇，口中默念着百代菊川的名字。
　　而身在将军府的百代菊川却也同样手持着蝙蝠扇，默念着宫本浩泽的名字。
　　这一切都被明里看在眼里，难道说不可一世的百代菊川公主殿下也会爱上男人？而且是自己看中的宫本浩泽？明里的心中恨意更深……

　　此后的日子里二人经常一起下棋，但是谁也没有赢总是和局。两人除了下棋以外还一起演奏、一起绘画、一起投壶、一起吟诵和歌。
　　百代菊川提出一起狩猎，没想到宫本浩泽也满口答应。有少爷公主之称的百代菊川称得上百代城的第一武士，不论是箭术还是兵法都独步天下，眼前这英俊的宫本浩泽难道也是一名武士吗？满怀期待的百代菊川只等着约定的时间要一探究竟。

　　约定的时间是在三天之后，这几天百代菊川天天和宫本浩泽在一起，完全忘记百代将军不在百代城，城中大小的事务是由自己做主的。于是百代菊川忙着处理公务，心中却还在想着宫本浩泽。
　　宫本浩泽也同样想念着百代菊川，这个野蛮少年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失魂落魄？难道说自己的性向有问题，自己喜欢的不是哪家的小姐、公主而是百代菊川这个野蛮少年？想到这里，连宫本浩泽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两人一起期待着三日后的约会，却不知这次约会注定着两人悲运的开始。

　　三日后，百代菊川穿着一套淡青色的水干骑着马来到了郊外。宫本浩泽早已等候在那里，而凑巧的是他也穿一套水干。
　　两人骑着马踏着朝露一起前行。百代菊川突然拔起箭，一箭射下了远处树上的果实。
　　宫本浩泽笑了笑，也抽出箭，同样一箭射下了那棵树上的果实。
　　百代菊川亦随之一笑，目光中却充满了欣赏。宫本浩泽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哎！你的箭法还不错！”
　　“光是箭法不错吗？棋艺也不错吧？韵律、和歌、绘画都不错吧？其实就是我的人不错吧！”
　　百代菊川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却换来宫本浩泽这一堆话。
　　“哼！真啰嗦！而且还那么自大！”
　　“哎！那你愿不愿意和一个自大的家伙一起去大唐学习围棋呢？”
　　“那也要等那个自大的家伙赢了我再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个自大的家伙一定会赢的……”
　　“是吗……”
　　“百代殿下……”
　　“什么？”
　　“小心啊……”
　　“小心什么……”
　　百代菊川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棵老树却凭空倒了下来砸向百代菊川。宫本浩泽突然从自己的马上跳了过来，抱着百代菊川一起跳下马，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两人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呼吸。
　　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宫本浩泽的心跳却异常得快。百代菊川头上的缨冠已掉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批散着，脸已羞得通红，胸膛却在起伏着……
　　“你是……”
　　宫本浩泽突然感觉到百代菊川的身体异常柔软，起伏的胸膛之下却是男人不应该有的东西。
　　百代菊川突然一把搡开宫本浩泽，从地上翻起身来。宫本浩泽一把拉住百代菊川，似乎还想知道些什么。
　　“松手……”
　　百代菊川抽出腰刀轻轻一划，宫本浩泽松下意识的开了手，百代菊川连忙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宫本浩泽拾起百代菊川的缨冠，仍在发呆，一时间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真没想到一直和自己下棋的美少年其实是位美丽的女子，自己的性向并没有什么问题，而这名女子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伴侣……
　　宫本浩泽闷闷不乐地回到了木造屋，满脑子都是百代菊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