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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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过了几天，狄洲洲还在为自己去相府献技时要配合舞姬演奏的曲子做练习，这几日常常和舞姬们一起排演，狄洲洲当真明白何为倾国舞姿，这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与平常看多了的街舞和男团女团们的力量感居多的团舞是不同的，在现代的时候，狄洲洲一直很喜欢那种很有爆发力的舞蹈，但是这几天看到穿着鹅黄色衣衫，脸上配着明黄色花钿的舞姬们，突然想起原来用电脑玩英雄杀的时候，抽到赵飞燕，每次赵飞燕发动技能的时候，总会伴随的技能词“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那就话后面的意义和境地。果然，若是如赵飞燕般舞冠天下，更可做掌中舞，何人能不爱呢？正在狄洲洲想入非非，走神的时候，听得师傅差人来唤自己，便忙着放稳琵琶，前去应话，并嘱咐好落落，若是看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别忘了告诉自己，自己稍后就回来。
刚行至前厅，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子衡，你……”狄洲洲大声喊着迈进前厅，就看到师傅神色有些凝重的在无白子衡交谈，刚刚正好白子衡在回答曹善才的话，两人突然被狄洲洲的高声打断，善才不由得脸色一阴，子衡确是神色一亮。
“既然灵儿到了，你们二人就去灵儿屋里聊吧。”
狄洲洲知道刚刚自己失礼极了，马上恭敬告退，“谢师傅，灵儿这就退下。”说完就退出去，狄洲洲行动上端着，丝毫不看白子衡，也不漏一分喜悦的心情，慢慢在前面走过回廊，走到屋子里面。
“进来吧。”狄洲洲请白子衡进来，然后默默关门，这一路的忍耐好似一下就被冲破了，默默地扶住门低声哭起来。
白子衡没想到两个人一句话还没说，灵儿就哭起来了。白子衡忙着想去安慰，手就想去拍拍狄洲洲的肩膀，没想到手到了近前却像是热油烫了一下，不敢更近，最后只摸了摸狄洲洲的头发，白子衡只是不知如何尴尬的缓解才摸了狄洲洲的头发，可在旁人眼里，这举动怕是比拍肩膀亲昵不知多少倍。
狄洲洲虽然背着身子，但女生对自己头发何其敏感，自然是感觉到了，转身便扑倒白子衡怀里，嘴里还喃喃细语道，“别看，别看，哭着不好看。”
白子衡听到只能无奈的苦笑，“你我从小长大，什么样子我没有看过，在我面前何必怕不好看呢？”说着仍然慢慢抚摸狄洲洲的头发。狄洲洲在白子衡怀里蹲着白子衡，心里确实感觉到无比的心安，兼之白子衡的举动，狄洲洲更是觉得，这几年过去，眼前这个人当真可以从陪伴变为依靠了。
“灵儿，知道你这几年难，九夫人日日如履薄冰，你也终日过得战战兢兢，两年学艺，我每次去看你，脸上都是倦色。突然被迫离家，远走这京都，无依无靠，我又知道你是从小事事为人着想，不肯让自己身边在意的人为你受一丝苦难的人，这么久，难为你了。”狄洲洲本来已经渐渐平复了，听得白子衡着一番话，眼泪边更是收不住了，不必说说她穿越后在这大唐过得日子，就是在现代活的那二十年，何尝不是努力做着别人眼中的好孩子，难过委屈跑步咽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狄洲洲一直在抽泣，还没有忘了问出这句。
“我看了你留给我的信。”
子衡：
不告而别，实属无奈。此去京都，不知是福是祸，心中有万千不舍，万千迷茫，万千无措，万千无人可道之感，都在今夜之前画上句号。千千万万句，尽在不言中。
白子衡心里又回想到他第一次看那封信的时候，多处的墨迹洇开，蚕头燕尾也没有一波三折之势。起初他只觉得是灵儿心急心焦所以写字失了水平，后来在行伍中，看着有多年未归家的将士写信回家，泪水滴在信纸上，又干了的痕迹，与当日灵儿给他的信一模一样，他才恍然大悟。
狄洲洲尽力在脑子里想开心的事，不去想初学琵琶时，练不好指法被师傅责打，还有九夫人对自己隐忍的关心，刘辟对九夫人和自己利用的筹谋，不去想夜夜拨弦到天明练习的无奈和辛苦，不想对未来的恐惧种种。
“好了。”狄洲洲鼻子还是囔囔的，“你进来这样久，我还没没有给你倒一杯茶，子衡这边坐。”狄洲洲忙着给白子衡倒茶，递给他。“子衡，娘娘还好么？”
“还是老样子。”白子衡生生把要说出来的话要回去，母凭子贵，你没变化，九夫人地位如何上升，子母本是一体啊。
“子衡这次来长安，能待多久？”
“这次比较匆忙，只能留一会儿，晚上就要启程回去，所以，来看看你就要走了。”
“下次，下次什么时候来？”
“一个月以后，我还来找你，你有什么想要的玩意，我从成都府给你带来。”
“没什么，你来就好。”狄洲洲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白子衡看见了，也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环顾了一下屋里的摆设陈饰，看到绣绷上的还未绣完的帕子，“灵儿，如今你回绣帕子了？这个不如绣好了给我”
“我学了好久，也不会绣些花啊鸟啊的，我只能简单的绣上自己的名字，那上面的莲花是我结拜姐妹绣的。这算是我们合作的产物，你若喜欢，我这就绣完给你。”
“既不是你主要绣的，我就不要了，不如你找时间单独绣一个给我，样子如何没关系。结拜姐妹，下次来，介绍我认识，对了，还有件大事告诉你，今年初时，赞普因其部众溃散，多次侵犯灵州、朔州，将麟州攻陷。圣人派遣使臣到成都府，命令韦使相出兵牵制。剑南军八月入吐蕃，九月破雅州。到如今，攻下城邑七座、军镇五处，圣人大喜。拜为检校司徒，兼中书令，进封爵位南康郡王，并亲自撰写《南康郡王韦皋纪功碑铭》以褒奖其战功，此一役，刘公也进了御史中丞。”
“阿耶步步高升，是好事，不过藩镇。”狄洲洲欲言又止，自古藩镇与皇权争斗频频，藩镇权大，也有不少想称霸一方，一旦让帝王感觉到威胁皇权，一定会被削藩的，狄洲洲一个理科生，虽然没有特别的看过历史书，但也看过《鹿鼎记》啊，康熙八岁登基，杀鳌拜，平三藩，不就是皇权与藩镇之争么，可是如今让她如何来得了口，劝服身边的人，更何况若现在正处于藩镇兴旺，又是节度使没有二心之际，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一大堆人。
“灵儿，今天见了你很高兴，以后每月我来送月进，自有相见的时候。日后，我一定寻机会驻到京城来。”
“好，到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你也多保重，毕竟战场凶险。”狄洲洲很是担心的看着白子衡，白子衡朝狄洲洲点点头，不语，就离开了。
白子衡刚刚走出门不久，狄落落便走进来。“灵儿，你的情郎来看你啦？怎么样，肯定是听了一番情真意切吧。灵儿果然眼光不凡，我看了那人身体修长，气宇不凡，就连容貌在这长安的少年郎里，也是排的上数呢。”
狄洲洲送白子衡离开后，就捡起自己未完成的帕子，绣起来，“我们有一阵子不见了，他确实和原来不一样了，不像原来，一个孩子模样。”果然当兵对一个男孩子的磨炼和成长还是巨大的啊。“你们刚刚见过了？”
“没，没，我只看见了背影。想着，你喜欢的，自然容貌好。”狄落落打趣狄洲洲，狄洲洲也不禁笑了，正巧手上帕子绣好，拿给落落看，“我这灵儿二字已经用尽我的力气了。”
“你看你，琵琶弹得倒是好，可是这手，”说着擒起狄洲洲的手。“这手除了写字弹琴，做其他的事怎么这样不灵光啊。”狄洲洲嘴一撅，佯装生气，把帕子扯回来，好好收好，两个人又开心的玩闹一会儿就继续练习去了，耽误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舞姬们因少了两个乐手，都偷懒不练，玩闹起来，待二人回去，还打趣应该多耽误会儿。
这一日，终于到了相府献技的日子了。狄洲洲，狄落落和众多其他乐手，舞姬终于不负这段日子紧锣密鼓的练习，得了一个满堂彩，就连前几日陪着圣人同在麟德殿观赏南诏进献的《奉至乐舞曲》的齐相，也赞叹不已。
献技成功，各人更得了一百钱，狄洲洲更是没有丝毫唐朝女子的矜持，完全把现代人的样子带出来，一直兴致极高的拿着一百钱。
“灵儿，你这哪像府里出来的，怎么一点也端不住。”
“我，我哪里认得这些，觉得都好。”若是穿越回现代，也能带回去，自己岂不是发了。狄洲洲慌乱之中把自己的帕子也不不知丢在何处了，随口跟落落提起，“落落，我昨刚完成的帕子，不知道丢哪了？”
“何时丢的？”
“不知道，来相府的时候还有，现在没了，左不过在相府，无妨无妨，我在抽一天你给我的帕子，绣上名字就好了。”
“这种东西都能随意的丢了，我去找找，你先在这等我。”说着就离开相府暂时拨给她们休息的房间，去找去了，狄洲洲一个现代人，对这种东西自然不太在意，但狄落落对自己亲手绣成的帕子，甚是在意，可不能随便的丢了。
狄落落逆着众人来的路寻找，刚行过一处，就听到一众男子谈话的声音，便隔着墙壁偷听，“刚刚那弹奏琵琶的官人里面，有一个当真是绝色，技艺又高，真是让人看过忘不了！”
“怎么，你这是瞧上了？若是瞧上了可以尽早去善才那里问问，只要不是被乐坊定下的，请你的家世背景，善才定会同意的，她们多是凄苦女子，哪有不愿意跟你的道理？”狄落落听着好奇，忍不住踮起脚头昏墙壁上的窗子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几个风姿绰约的少年郎，容貌当真是俊俏，看的狄落落脸瞬间红了一片。忙绕过墙去，大着胆子上前。
“各位郎君，奴，奴家阿姐丢了一条随身的帕子，不知各位相公看到没有？”
“你，啊，我认得了，是和那贴了胭脂红花钿的女子一同弹琵琶的，这是你阿姐的？”说着拿出刚刚捡的帕子，狄落落一看，正是自己绣的双生莲。
“没错，这是这条。”
“既然是有主的物品，就还给你，你阿姐名唤灵儿？”
“嗯。”
“等下，我写封信给你，你一同带给你阿姐。”听闻要写信，一同的少年郎眼睛里交换这我明白了，还是出手了的眼神，狄落落听着这语气，再看看几位少年郎的眼神，与之前的谈话想联系，早就明白了七八分，知道这信里大概是什么内容。
接过信，别了各位郎君，狄落落便快步走了，走到不远处，实在不忍心不再其中最俊俏的少年一眼，于是还是回头看了，那最俊俏的，也是给狄落落信的那位看得她回头，便大声道“快回去吧，莫让你阿姐担心。”狄落落狠狠的点了点头，便跑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