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总想红杏出墙》四月知暖

130、第 130 章

　　她老老实实的道出了所有，直接交了褚王爷的老底。

　　“那我放血给他，他会放我们走吗？”

　　“应该会吧，我看褚王爷对皇位没什么兴趣，若你有什么不测，他一把老骨头了还得操持国家大事怕是撑不住。”

　　“那等我醒了就放血给他，我们尽快回皇城。”

　　“好。”

　　许是被他的困意传染，姜玉攸说着说着也累了，闭着眼睛也睡着了。

　　司晟是被一阵饭香诱醒的，许是潜意识知道自己心心念的姑娘就在身边，他入了睡并未梦到她，反而是梦到了往日里他再宫中用膳的场景，精致的膳食占满了桌子，道道香气扑鼻，引得人口水不住的流。

　　司晟下床在桌边坐好，瞅了瞅姜玉攸带着几分纠结的神情，心情分外的不错，难得她没提起要离开他，还贴心的准备了膳食。

　　“阿攸是给我准备的吗？真贴心。”

　　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司晟动了筷子。

　　筷子夹菜入口，他顿了顿，便又神色无常的吃了起来，只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大约真的是和姜玉攸待久了，胃口也被养刁了。

　　尽管很饿，但他觉得这客栈的饭菜真的不怎么样，怪不得阿攸只是看着而没动手。

　　吃完饭，小二进来收拾碗筷。

　　接着便是处理褚王爷的事情了。

　　若是他所求不过他一万血，怕是不会绑了阿攸到西北引他过来。

　　司晟身为帝王，自然是想的深了些。

　　干脆直接去诸王府，毕竟这里是褚王爷的地盘，若他想做什么，他们也根本办法做什么。

　　这个时辰，褚王爷已经去军营巡过了，此时该在书房处理边疆事务。

　　那日把她从管事婆子手里带走的刘大人候在书房门口，一见两人，立刻迎上来。

　　“姜姑娘，王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姜玉攸诧异了一下，两人都是聪明人，当即明白了褚王爷是故意引姜玉攸带司晟来诸王府。

　　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推开书房们，褚王爷坐在宽大的桌案后，几乎是两人踏进的瞬间，他站起身迎上前。

　　“皇上，好久不见。”

　　司晟顿住脚步受了礼，敛了神色，身上多了几分莫测的气息，又成了那个尊贵又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叔。”

　　“不知皇叔今日故意引朕来此是何目的？”

　　褚王爷引司晟入座，竟弯下腰亲自给他倒了茶水，阴影应在他脸上的沟壑中，脊背凸起，迟暮老人之态尽显，不由让人生出几分同情。

　　此举动惹得姜玉攸瞪大了眼睛，饶是司晟也禁不住变了脸色。

　　他没动，只道。

　　“皇叔可是有求于朕，直说便是，朕虽忌惮皇叔，但皇叔毕竟为朕守了几十年的边疆，为南屿鞠躬尽瘁，便是为此，朕必不会太过绝情。”

　　“那老臣便直说了。”

　　顿了顿，他目光转到姜玉攸身上。

　　“本文和姜姑娘的交易依旧有效，但老臣所求不仅一碗血而已，老臣要皇上每月给臣一碗血，而作为交换，老臣不仅会把时空花给姜姑娘，还会交出一半兵权，剩下的一半，等老臣百年之后，自是再归还皇上。”

　　西北褚王爷的兵权问题一直是司晟的心病，但没想到褚王爷如此轻易的便交了出来，着实让司晟震惊。

　　他反应过来，立刻点头同意了。

　　“这自是没问题。”

　　说着，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放到了手腕上。

　　他抬眸看向褚王爷，似笑非笑。

　　“皇叔，一点血而已，朕随时都可以给出，但就是不知皇叔的一半兵权什么时候给朕？”

　　褚王爷诚心交易，也不和他打太极，泼了茶杯的水，上前几步放到了他面前。

　　“皇上放心，老臣现在就能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快纯黑玄铁令牌，那是他营下的散兵虎符。

　　他名下的士兵分两个派系，一个是他的亲卫军黑铁营，另一个便是散兵了，如今把散兵虎符交出去，也是交出了一半的兵权。

　　见他如此干脆，司晟也没半分犹豫的划下了匕首，鲜血流出，很快便满了一整杯。

　　姜玉攸摸出了备好的止血膏和金创药，上前细细为他涂好，又拿出帕子包好伤口。

　　垂眼盯着桌子上那块玄铁令牌，眸光闪烁，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见司晟收起来。

　　房门大开，司晟和褚王爷两人都嘴角含笑的走出去，显然都对这项交易十分的满意。

　　李姓侍卫候在门前，他手中托着一个长盒，褚王爷顿住脚步，挥了挥手，他便托着长盒到了姜玉攸面前。

　　“姜姑娘，这是本王承若的时空花，现下便交给你了。”

　　顿了顿，他又道。

　　“虽说不知道姜姑娘要来做什么，但从当年本王看到的那个小国的皇家秘闻中可知，这时空花只据说有穿越时空的功能，除此之外便也只是一朵好看些的普通花而已，本王还希望姜姑娘明白，莫要因他人的话而抱有什么莫须有的期待。”

　　“多谢褚王爷提醒。”

　　她没多说什么，只弯腰行礼道了谢，转身拽了司晟宽大的袖子便走了。

　　褚王爷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浑浊的眸中闪过几道精光，似乎知道什么，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嘴边笑容深了几分，却刹那间便消失。

　　他看向后院小佛堂的方向，沉声道。

　　“随本王去见王妃。”

　　时空花是当年褚王爷娶褚王妃时给的聘礼，如今再拿回来，褚王妃柳絮语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她是先皇后的亲侄女，柳家人。

　　当年柳皇后把持后宫，为了壮大势力，她以褚王爷的母妃为威胁，逼她娶褚王妃柳絮语。

　　原本他也暗暗喜欢柳絮语，对此不仅没不满，反而还有几分欢喜。

　　但她母妃却因柳皇后的囚禁病逝了。

　　年少的思慕之情总是深刻，满腔爱意顿时化为恨。

　　即便柳皇后死去，褚王爷也恨着柳絮语。

　　若当年他不喜欢她，没全心全意的信她母妃好好的话，是不是他就能及时救下母妃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恨早就被消磨没了，他也明白，她性子懦弱，胆小怕事，当年定是柳皇后胁迫她骗他，但也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

　　忆起往日的种种，褚王爷不由的捏了捏眉心，脸上显出几分疲累。

　　这么多年，他是真的累了，无论他找多少和她相似的女子，但他始终不是她，他总是生不起对她的那种喜欢。

　　便因着此，诸王府从澜郡主出嫁后便再也没有孩子出生了。

　　褚王爷入了佛堂。

　　褚王妃正跪在小佛像前双手合十念着什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慌慌张张站起身，回头一看果然是褚王爷。

　　她立刻畏缩的低下头，努力壮起胆子，弱声道。

　　“王爷来了。”

　　这副惧怕的样子顿时让褚王爷沉了心，他脸色十分难看，大步上前推了她一把。

　　刘侍卫退下去，诸王府随身侍候的嬷嬷也走了。

　　褚王爷单手拽着她的衣领把人抵到石柱上，脸上带了几分厌烦。

　　“这几年本王反复向你保证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故意折磨你，为了你，本王向皇上交出一般兵权，你为何还如此惧怕本王，难道你不信本王的话？”

　　“妾，妾不……不敢。”

　　听到为她交出一半兵权，褚王妃震惊的抬头看他，可触及他锐利的目光，往日那些痛苦的折磨便涌入脑海。

　　她着实怕极了他这种目光。

　　因为以前每次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意味着他要折磨她了，身体上的折辱、下人的嘲讽、管家的苛待，她如履薄冰的生活在诸王府，连个下人都不如。

　　直到她身子越来越差，看他一个个的纳女子入府，她才放心了些。

　　早些年她也试图向他解释当年的事，也道过歉，却只惹来他的变本加厉。

　　那朦胧的爱意便被掐死在了萌芽中，如今对他只剩下惧怕和各自安好的庆幸。

　　心中也不免想着，若是当年他母妃没死，那她会不会彻底喜欢上他，和他欢欢喜喜相伴一生呢。

　　也只能说他们没缘分而已。

　　如此想着，她头更低了，喏喏道。

　　“王爷先放下……放下妾，妾有点喘不过气了。”

　　褚王爷心里一惊，赶忙松了手。

　　他松的突然，她有点头晕，身子晃了几晃，褚王爷伸手便想去扶她，却见她自己扶着柱子稳住了身子，抚着胸口喘气。

　　褚王爷突然就没了心情。

　　他又捏了捏眉心，脊背微弯，显出几分老态。

　　“王妃，本王年纪大了，禁不住折腾了，本王会把隔壁那群女人打发出去，从此后院之后便只留你一人了。”

　　“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早些年本王故意折辱你，是本王不对，澜儿的事，也是本王对不起你们母女。”

　　“但当时的秦副将曾向本王求娶过澜儿，说澜儿早些年救过他，他是真心喜爱澜儿的。”

　　“秦副将是本王手下的亲卫，又以一己之力组建了黑铁骑，是有大才能之人，当时北屿虎视眈眈，时常抢夺边境百姓财物和粮食，战争一触即发，本王怎么可能舍了秦副将。”

　　“无奈澜儿当时钟情一个书生，那书生一穷二白，怎能和这边疆的千千万万百姓想比，本王便派秦副将强行把澜儿带了回来。”

　　“澜儿那情夫也不是秦副将杀的，是他自己服毒死的，秦副将怕澜儿追随他而去，不让本王告诉澜儿。”

　　“王妃也该明白，秦副将是真心喜爱澜儿的，便是和他在一起，他也自不舍得澜儿受委屈。”

　　“王妃该放心了。”

　　“本王之前从不与你说这些，现下解释清楚了，也希望你原谅本王，明白即便本王权势滔天，也是想和心上人生白首死同寝的。”

　　年少的思慕之情，时至今日，终于说出口，只是两人皆已不再年轻。

　　褚王妃面色动容。

　　若是，若是她不答应，那她是不是会再次过上以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压制着自己的恐惧，强行抬头去看他。

　　“那妾……妾试着接受……接受王爷。”

　　褚王爷笑了。

　　两人相视，虽是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强直镇定，这是几十年来两人相处的最和谐一次了。

　　晚膳褚王爷是在小佛堂和诸王府一起用的，他习武喜肉食，小佛堂均是寡淡素食，但他第一次发现，原因素食也这么美味，他甚至多吃了半碗饭。

　　就是王妃吃的有点少。

　　褚王爷十分心疼，但想到她的排斥，他笑了笑，想着等她不怕他了，他一定多给她夹菜，盯着她多吃些。

　　这边姜玉攸带着司晟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房间，她便扑到了司晟怀中，贪恋的在他身上蹭着。

　　“阿攸这是想我了？”

　　司晟十分的诧异，心中有什么疯狂叫嚣，又被他压下去，只以为他们太久没见了。

　　见着她大眼睛中溢出的欢喜，心情也好了起来。

　　用完好的手臂拥着人在桌边坐下，不住的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嗯，想你了。”

　　她不愿意从男人怀中出来，干脆屁股一扭坐在了他腿上，趴在他颈窝，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般。
　　这般黏着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拥紧了怀中人，在她长发上亲了亲。

　　两人抱了一会，差不多是时间吃完饭了。

　　想着她平日里爱吃的很，便松了人想去厨房拿些晚饭过来，却没想到，她竟也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非要和他一起去。

　　还美其名曰，他不认路，怕他迷路。

　　司晟思考了片刻，摸了摸她滑嫩的小脸蛋，禁不住她这般神态，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才忍着带人出去了。

　　晚饭是两人黏糊着吃的，吃完了碗筷都没收拾便睡上了床，第二日两人都到日上三竿才睡醒，倒是都十分的劳累，也没想着起床，互相偎依着说了一会悄悄话。

　　两人吃早膳的时候才发现司晟手腕上的伤口又崩开了，姜玉攸夹了筷子菜放到他唇边，大眼睛含着光，开玩笑的说他的血珍贵，不能浪费了，不如留着给褚王爷用。

　　司晟也没在意，吃了菜，满眼柔色的看着她，随口迎了。

　　便见她拿了空杯子放到他伤口下，顿了顿，扭头就是她放大的小脸。

　　细细想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吻她，他当即便沉浸在了温柔乡中，腕上一阵刺痛，两人很快又回了床。

　　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

　　黑暗中，姜玉攸突然睁开了双眼，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衣服，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心理忍不住吐槽，耍心机要点血太难了，早知道直接开口朝他要了。

　　唉。

　　心中用上一阵阵的难过，她拿着装时空花的盒子和那半杯子的血朝房外走去。

　　这院子不大不小，东墙有座荒废的凉亭，她想了想便朝凉亭走去。

　　拿出时空花，端起杯子，一切准备就绪，她从出生谋划到现在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心中蔓延上巨大的悲伤，还有胸口一阵阵的刺痛。

　　她想起了房间中的司晟，连最后的温柔都是骗他的，她似乎对他从未有过真心。

　　若是……

　　若是能重新来过，她一定……一定好好爱他……好好当他的皇后。

　　血液滴落到花瓣上，空气中有刺鼻的血腥味。

　　本来枯萎的时空花像是获取了某种能量，渐渐恢复了娇嫩，当青白的花朵完全恢复的时候，从花蕊中透出一股亮光，折射进她的眼中。

　　她看到了那个时空的母亲，母亲躺在病床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笑容满面的告诉她，手术十分成功。

　　母亲床边站着一个男人，听到医生的话男人十分激动的握着母亲的手，又小声低着头和母亲说着什么。

　　但她听到了男人对母亲的称呼，妈。

　　她又陆续看到了很多场景，男人带着母亲出院回家，给母亲做饭，给母亲洗脚，他十分的孝顺。
　　她看到母亲坐在小区摇椅上和邻居老大大聊天，笑呵呵的夸奖自己的儿子。

　　这个世界放佛从未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事实也确是如此。

　　邻居老太太也附和笑着夸儿子，感慨一个孩子真好，不用操那么多心。

　　姜玉攸突然明白了，她现在是内阁首辅姜承的女儿，那个时空从未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她的母亲也从不知道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一切都因她的消失而改变了。

　　时空花的能量快要散了，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出现告诉了她时空花的来历。

　　原是雪山之巅沾染了时空之力的普通雪莲，在那雪山之巅的冰池中有一扇通往那个时空的时空门，打开时空门的钥匙是一块玄黑的陨石。

　　可那陨石早在千年之前就融入司姓皇族血液中了，这也是为什么司晟的血能激起时空花的时空之力的原因。

　　可一整颗陨石的能量大概要耗掉司晟全身的血吧，而且她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姜攸了，她就算回去了，也还是内阁首辅的女儿姜玉攸而已。

　　就算回去了，也毫无意义……

　　罢了，没有她，母亲一样过得很好。

　　心中有什么念头如微弱的烛光般缓缓熄灭。

　　她想，她也要过得好才行。

　　“阿攸，该吃晚饭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有柔和好听的男声响起，脚步声渐渐清晰，她突然站起身，小跑着向声音的扑去。

　　被人稳稳的拥在怀中，有衣衫落在身上。

　　她蹭了蹭来人的宽厚的胸膛，声音低低的，溢满了无尽的爱意。

　　“司晟，我们明日回皇城吧？”

　　“嗯。”
　　“这次被褚王爷抓住，我突然发现我宫中富裕日子过多了，已经过不惯宫外的贫苦日子了。”

　　“嗯，那就回宫中过富裕日……”

　　话应到一半，他才突然明白她的意思。

　　嗓音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

　　“好，依阿攸的意，南屿的皇后也病很久了，也该好了。”

　　“嗯，那我们去吃完饭吧，我饿了。”

　　“好。”

　　两人牵着手渐渐走远，远方天际灿烂的晚霞把万物染上了一层红，也映红了两人的衣衫，犹如那火红的喜服，一步步走向未来。

　　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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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的小可爱，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因为作者三次元手速慢，还有工作，所以该文文是存了好久才发的，想想也真是……唉，就为啥写这么慢呢，痛苦。
血的教训，以后开门先搞个两万字大纲，省的卡文。
文太久了我都忘了剧情了，以我自己十几年的看文经验，毛病应该还是挺多的，不过都在进步吧，慢慢写。
惯例推一下新开的文文，求个收藏。
作者现实咸鱼加手速慢，为了保证不断更都是全文存稿，小可爱们放心入，保证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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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被养鱼了，还被另一条小鱼砸进了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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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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