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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杀手or背叛者(完) ...

  •   距离击剑比赛还有3天——

      而本该加紧练习的我却再一次“不幸”地被女王大人给叫去了,至于原因……不过又是喝茶叙旧罢了,顺便对我说了击剑比赛的新规矩。

      原来为了公平,亚瑟特地向女王提出了一套特别的新规则……

      击剑比赛项目主要有花剑、重剑以及佩剑,均有个人赛和团体赛,虽然种类不多,但规则却较为繁杂。为了使我这样的新手能够公平地参与,不仅记分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动而且在选择配用的剑方面也做了很大的调整。

      规定男子只能选用佩剑比赛,比赛时以劈为主,也可刺,腰部以上为有效部位。由于动作幅度较大,进攻速度快,威胁力强,因此佩剑比赛对参赛者步法的灵活性和战术快速应变能力等要求高。而女子可随意选用花剑、重剑或佩剑,比赛时可劈可刺,全身都是有效部位。

      个人赛时,比赛时间为9分钟,每盘分为3局,每局3分钟,局间休息1分钟。一方参赛者击中15剑或者9分钟规定时间全部用完,击中剑数多的参赛者获胜。而亚瑟则将其改为女子先达到7分即可,可谓是为我开了一道不小的后门。而团体赛时,每场3分钟打5剑,共9场,先得45分的队获胜。不过这里我又有后门可走,相对于男子的一剑一分,在此,对女子的记分方式为一剑3分。

      原本这样的规则通过的机率是小之又小的,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提案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挠,十分顺利的通过了。原因竟是作为我们对手的里斯特没有疑议,欣然点头了。虽然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但我姑且将他的这种行为视为良心发现之类的……

      喝完茶,叙完旧,正打算离开的我却因为女王一句或许是无心的话给问住了。

      “等这次比赛结束以后,你有打算——离开英国吗?虽然不舍得,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回到你的国家去,会比较好。因为这里……处处都存在着,看不见的阴谋。”

      我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女王的宫邸,但是她的话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甚至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鲁道夫对我所说过的类似的话——

      乐器比赛的那天晚上,比赛结束以后亚瑟和里斯特被女王传去,而我则独自一人回到休息室等亚瑟。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碰上了他,那个华丽妖娆到令人不敢靠近的鲁道夫。

      那天在雨中的一幕似乎没有发生过,他像往常一样对我优雅的打了招呼。那样的笑容我经常在亚瑟会见什么重要人物时见过,而我所了解的鲁道夫是不会这么对我笑的。

      “你的伤……不要紧了吗?”在他即将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他顿了顿,没有像我预料中的摆出一副“要你管”的嘴脸,相反地,他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后又变成一种我猜不透的玩味。

      像是打消了原来要离开的念头,他缓缓地退回到我的身边,那距离近得让我不由紧张起来。我就像某个物品一般供他“鉴赏”,微微皱了皱眉虽然谈不上不悦,但还是感觉不太好。

      突然,他轻轻扬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来,是你。”

      他这句话可完全将我弄糊涂了,什么叫“原来是我?”不然,他以为我是谁?

      “你知道“他”和我的存在,却能够活到现在,看来……伊丽莎白和亚瑟将你保护的,很好呢。”

      令我惊讶的除了他直呼女王的名字以外,还有他所说的话。为什么,女王和亚瑟要保护我?有人要害我吗?究竟,怎么一回事?

      “不过,给你一个忠告。想要活命的话,最好离开这里,离开亚瑟身边……”

      当我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亚瑟的出现打断了,当我再回头的时候,鲁道夫已经协同里斯特一起离开了。但他最后消逝在我眼前的一幕,却带着无限的诡异。那轻扬的嘴角,那戏虐的笑容,以及——恶魔般肃杀的眼神。

      “你好,樱——”突然,一声似夹杂着冰雪般凉意又带着一丝三角琴般悦耳的呼唤,将我混乱的思绪一下全打飞了。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无法移动,略带惊慌的双眼缓缓上移直至碰上对方俊美无比的脸庞。

      暖融融的阳光斜洒在少年修长的身型上,顺带拉长了少年投射在雪地里的影子,那夸张的细长为少年增添了几许说不出的韵味。黑如子夜的发丝随风轻扬,细碎的刘海却安静地贴着白皙的额头,那黑与白的强烈反差使少年清逸的脸颊多了一份隐藏不住的病态美。翠绿的双眸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地明亮,如水晶般晶莹,如钻石般闪耀。不知是不是阳光的关系,原本没有表情的俊颜以及紧抿的双唇,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你,怎么在这儿?”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这叫不叫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心里前一刻还在想着他的事,下一秒,对方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了。

      “我,在这里,等你。”说着,他便朝我走了过来,靠近的同时带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那清香仿佛是日出前嫩叶上滚动的朝露,清新,淡雅。

      对上他的双眼,像一般少女一样,心,有着为他的美所吸引的悸动。“你……”

      “跟我来。”还未等我作出反应他早已将我牵着往外走去。

      “去哪儿?”不知为何,对于他的反复无常,我不仅不觉得反感,甚至有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执念。想要了解他更多一点,无论是哪方面,即使只有一点也好。这个,谜样的男子——圣.鲁道夫。

      出了白金汉宫便来到了维多利亚广场上,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也许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的关系,游客还是蛮多的。正好碰上宫门口卫兵的交接仪式,游客更是全挤到了宫门口来。而鲁道夫依旧平静地牵着我的手逆着人群往外走,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戴上了那顶标有“DID”字样的棒球帽。

      走着,突然他在一边的自动饮料贩卖机边停留下来。

      “怎么了?”

      稍稍压低了帽檐,他用眼角瞟了一眼某个角落,随后用淡然地声音说了一句:“有人跟踪。”

      “跟踪?”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张望,却被他用手勾着脖子又转了回去。“嘶~你不能轻点吗?”略带不满地嚷着,他却没有理会我。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车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似乎是来买饮料的。鲁道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正当我还在用眼神偷偷找寻那个“跟踪”的身影时……

      “你……你干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快速地上了那辆摩托车,似乎是听了见背后的动静,车主一边拿着从贩卖机里吐出来的饮料一边往后看,就看到了这么个场景。

      “嘿,你在干什么?”顿时,对方的脸色就变了。我正想让他下车,谁知,他用力一扯我就被扯上了车。车主顿觉不妙,快步跑到我们身边的同时,鲁道夫这家伙也快速加了油门。车子就那么“倏地”飞驰了出去,而车主一堆不雅的言语也渐渐消失在了身后。

      “你,小偷。”我扯着他的衣服一脸的挫败。

      “那你就是——共犯。”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不知为何,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在偷笑。“抓紧了。”话毕,他突然加快了车速,我一惊连忙环住了他的腰。嘁嘁,这家伙,腰可真细。

      另一边,几个被鲁道夫甩掉的西装男子从角落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拿出来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樱小姐被他带走了。”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西装男子只是应诺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又过了一会儿,两辆车子停在了几名西装男子面前,其中一辆是钻石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这款牌子向来是皇室成员的专用车,所以仅凭这点便可断定车内的人必是身份不凡的。

      车窗只摇下一点空隙,男子将身子微倾附耳过去,不知对方又说了些什么,男子依旧恭敬地应诺,随后便和身后几人上了前面那辆车。

      此时,阳光正好通过折射照在了来不及摇上的车窗上,一抹灿烂的金黄瞬时射出了闪耀的光泽。

      *********************

      不知车子在马路上奔驰了多久,身边的景物也是快速地变换着,最后从热闹的市区转移到了寂静的街道。而车子停下的时候,呈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一座哥特式的古朴教堂。

      车子一停我便快速地“爬”了下去,扶着一边的电线杆子猛喘粗气,而鲁道夫却一脸淡然的将车子停在一边然后踱步到我身边。

      “别告诉我,你竟然会晕车,而且还是——摩托车。”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可在我的脑海中却将其幻想成了张牙舞爪取笑我的模样。

      没有说话,我只是丢了一记眼刀给他。擦擦额角的细汗,这并不是被热出来的,而是——吓出来的。他飙车的那个速度,实在……太可怕了。

      “跟我来。”像是对我感到有些愧疚,他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连牵起我手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心,像是被鹅绒蚕丝包裹一样,如此地,柔软。

      “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他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径直往教堂走去。

      此时教堂里似乎刚做礼完拜,教徒们满脸虔诚地拿好自己的圣经往外走,看见我们的时候非常亲切地打了招呼,而我也点头回应。不一会儿,教堂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正当我细细打量这间教堂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悠然的钢琴声,旋律婉转悠扬,回荡在教堂里更有着安抚人心的功效,只是,这旋律,好熟悉。

      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
      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
      我只求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
      你却连同情都不给
      …………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事与愿违
      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
      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

      阳光透过教堂墙上的彩绘玻璃照射下来,洒在鲁道夫的周身,似乎带着梦幻般的色彩。静静地聆听着,以他那淡然平静到像是脱俗的声线来演绎这首歌,给人的感觉就如歌词中所写的一样。即使天再灰,夜再黑,世界将被摧毁,一切的一切,只要豁达地面对,即使颓废……也是另一种美。

      “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因为听你唱,感觉不对,所以想自己试着唱一唱。”说着,他站到了圣母玛利亚的雕像面前,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开始祈祷。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虽然他的话让人听着不爽,但似乎也是事实。

      待他祷告完毕,我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唱首歌这么简单吧。”其实,对他,我真的有太多太多是问题要问。只是,每每看到他那副淡然地似乎什么都与他无关的样子,我就开不了口。

      “嗯~”将这个音拉得长长的,转头看我的时候脸上竟染上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眼神四下瞟了瞟,最后定在了我的脸上。“其实,我是为了上次的事……来向你,道歉的。”

      蓦地睁大了眼睛,他说什么?道歉?向我?

      见我一脸的惊讶,他可能以为我不接受,随即又加了一句:“我连歌都唱了,所以你,必须接受。”这一句看似威胁的话语,不知为何,现在听来却有一股耍赖的味道。

      “噗~”终于,我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你这根本是……耍无赖。”我原地蹲了下来,用手捂着肚子制止自己不要狂笑起来。

      “那你,接受吗?”在我身边蹲下,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如果是指你将我扯入最开始那次的谋杀案,还有后来那次惊险的暗杀,外加上次你强吻我,以及害得我感冒发烧……还有,刚才将我扯进一起偷窃案里,光是一首歌,似乎不够。”我从原来的大笑转为后来的低笑,心中,突然轻松起来。虽然鲁道夫每次总会给我带来一点这样或那样的麻烦,但是,很奇怪,我并没有真的怪他。

      也许是从我的言语以及眼神中读出了“不计较”这三个字,他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见我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虽然嘴边无笑,但眼底的暖意却十分明显。

      “对了,我还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呢?”

      看了一眼圣母像,又转眸望向他。“这首歌啊,叫做……”

      还不及我说出歌名,他的眼神蓦地一变,快速地按着我的头原地又蹲了回去。

      “peng——”一声枪响打破了教堂里原有的平静,只见一枚闪亮的银色子弹划过空气直直地打在了圣母像的额头上。被子弹打中的圣母像微微裂开了几条细缝,将原本和蔼的面庞分裂出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狰狞。

      心头一紧,手心不住冒出来冷汗,如果刚才再晚一点,哪怕是0.001秒,那么,被打穿的——就是我的脑袋了。“快走——”不及多想,他有些强硬地拉着我猫着身子从一排排的长椅后朝门口跑去,而枪声却一刻也没有消停,一枪枪几乎都是擦着我们的身子打在我们前一秒所走过的地方。

      到了门边,鲁道夫谨慎地往外望了望,似乎是在选择安全的路线,而我,依旧脑袋空空。

      “你,没事吧?”也许是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心。没有回答他,脑中却突然蹦出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你知道“他”和我的存在,却能够活到现在……”他所指的,是这种情况吗?想着,微微抬头望了一眼鲁道夫。

      如果说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不就……连累了他吗?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低低说了一句,拉着我的力道微微加重。

      “不,是我,是我害了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祸害。虽然亚瑟每次都让我离他远点,总说他会给我带来麻烦,可是,现在回想一下,似乎总给人带来麻烦的——是我。

      “peng——”又是一枪,而这一枪似乎是瞄准了我打的。鲁道夫抱着我在地上小小地翻了个滚,然后躲到了一辆汽车的后面,快速地从半靴里抽出了一把银晃晃的手枪却是——给我的。

      “知道用吗?必要时,用它自卫。”他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用法,然后从衣服的里层又抽出了一支手枪。而我,睁着眼睛半天哼不出一个字。他小心翼翼的从车后探出头,很快又是一发子弹朝他的门面射来,这次偏差更小,子弹打在了车门上。

      “我……我不敢用。”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安静地闭上嘴,但是……我做不到,谁让我,是个胆小鬼呢。

      像是看准了什么,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我知道这代表什么。又有一个人,被他送上天堂去了。

      “听着,如果你不敢,那么你的下场……就会和那个人一样。”他意有所指地用漂亮的下巴指向之前开枪的地方,随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伸手从之前被子弹打凹的车门上抠下了什么……“况且,是谁连累了谁,还不知道呢。”

      顺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在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发子弹。而,泛着金属光泽的弹头上那三个英文字母则更加显眼——DID。为什么又是这三个字母?这究竟,代表了真么?又是……什么意思?

      “对方大概有7,8人左右,我最多解决6个,剩下的两个,我还不清楚他们在哪儿。所以,我需要你为我掩护,可以吗?”虽然他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了一种紧迫与压力。思衬了几秒,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不好好配合他的话,我们俩,都会死。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我没得选择。

      虽然只有几秒,但我还是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愧疚。“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要开枪明白吗?否则,他们会发现你的。”最后交代了一句他便持枪走了出去,耳边连续响起了三声枪响,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颤着手举起了枪,有生以来第一次,注意力如此集中。我要相信他,因为,他也同样信赖着我。

      果然,如他所料,有一个黑衣男子持枪打算从身后攻击他。原以为像一般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开枪对初学者而言并不是难事。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电视剧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不知是不是害怕的关系,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像被下了蛊一般,根本无法动弹。眼看着那名黑衣男子将枪口瞄准了鲁道夫,我却还是无法战胜心中那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

      “小樱,你知道吗?所谓朋友,其实并不复杂,如果对方愿意将心交给你,并且以生命作为担保。那么,这个人,便是佛祖给予你的恩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对方哦。因为,他值得。”

      爷爷的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虽然不记得当时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些话在此时,却像强心针一样,让我紧张烦躁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peng——”枪声惊飞了停留在教堂顶端十字架上的乌鸦,而那名黑衣男子也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失去了性命。从来不知道,我的枪法,原来可以这么准。

      伴随着这声枪响,鲁道夫那一边似乎也全部解决了,因为我看见他一脸轻松地朝我走了过来。

      结束了吗?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用另一条命换回了自己的。这么做,究竟,对吗?就在这时,很不巧的,我的眼前又变成一了片漆黑。而在失去视觉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鲁道夫向来没有过多表情的俊颜露出了震惊以及——害怕。随后,我便感觉到了一支冷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即使我再怎么的迟钝,从鲁道夫惊愕的表情里,我也猜到了那是什么。

      “哟,好久不见,圣——”一个略带冰冷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那冰冷仿佛来自被地狱幽火所融化的冬雪,森冷到几乎令人不寒而栗。“哦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背叛者先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杀手or背叛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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