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如玫瑰》Tadashi

38、冷漠

　　“你们考完试了也没什么别的事吧，要不要今晚去我家睡一晚？”
　　顾庭礼心血来潮的提议让徐向欢和金律星同时发出欢呼，虽然都说粉丝要远离偶像的生活，可又有谁能拒绝偶像邀请自己去家里住？
　　顾实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想到家里空荡荡的冰箱，便提议：“先去超市买点零食和水果吧，家里好像不剩什么了。”
　　徐向欢问道：“你们姐妹感情真好啊，一直都住在一起吗。”
　　顾庭礼很清楚原本并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本顾实就算与她的生活与工作有很多交集，也没有像现在一样事事陪着她，以她为生活的中心。
　　“她有自己住的地方，担心我自己胡思乱想这段日子就一直在陪我了。”
　　金律星担忧道：“你遇到了困难的事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少对金律星和徐向欢而言，绝对不会成为大问题。
　　因为顾庭礼有信心她们会听她的话，哪怕是曼特里克给了她们免费的票，只要她说不准去，她们就绝对不会去。
　　超市的人不多，因为新进了一批橘子，所以有试吃橘子的摊位，顾庭礼拿起牙签喂了徐向欢和金律星每人一口，徐向欢吃完就红了脸，顾庭礼还以为是橘子不好吃，结果听到对方小声念叨：“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啊。”
　　顾实推着购物车走过来，觉得自己简直是大型灯泡，她老姐的脾气变好了，这以后贴上来的人肯定越来越多，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憋屈的。
　　“不就是喂了你一口橘子。”
　　徐向欢对顾实问：“我可以发帖子吗。”
　　“最好不要，如果大家都跑过来让我姐喂橘子怎么办。”
　　徐向欢点了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顾庭礼住的地方并不是非常宽敞，可再装下两个小姑娘也是绰绰有余的，徐向欢和金律星刚进屋的时候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直到看进去了电视节目之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电视上放的自然是赚来花去，顾庭礼也不会放别的。
　　“你们觉得乔承西怎么样。”
　　徐向欢和金律星看得正开心，听到顾庭礼的这句问话之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僵住了。
　　结合之前的新闻和照片，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金律星直接问道：“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顾庭礼坦言：“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她希望得到粉丝的支持，因为她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了，所以她会希望得到她们的支持。
　　徐向欢低下头闷不吭声，金律星犹豫了一会才开口：“他是挺好的，但我觉得你可以找到更帅的。”
　　顾庭礼被这话逗笑了，她当然知道她的粉丝喜欢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为她的脸，可如果她的男朋友也要按照她这种级别的去找，恐怕真是挑不出几个候选人。
　　“你都上大学了，还认为男人是看脸的吗？”
　　徐向欢再次强调：“可你这么好看。”
　　“但我脾气不好啊，这世上或许只有乔承西能接受我了。”
　　金律星与徐向欢对视一眼，又再次看向顾庭礼，说出她们曾经一致通过的感想：“我们觉得，我说实话，我们觉得你现在脾气挺好的。”
　　这次是顾庭礼沉默了下来。
　　顾实坐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感慨颇深。
　　电视里还在传出乔承西的笑声，充满了活力，顾庭礼微笑着说：“我没有对你们说过，我脾气变好了，要归功于乔承西。”
　　徐向欢和金律性看着顾庭礼的笑容，突然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她们恍然意识到，顾庭礼是希望得到她们的认可的，而这是一份可贵的重视，她们不该唱反调。
　　徐向欢转开视线，指着客厅角落里叠在一起的书册，换了个话题。
　　“那些是什么书啊。”
　　“数学练习册，我在准备成人高考。”
　　金律星惊道：“成人高考？自学吗？”
　　顾庭礼一想到这个事就头疼，可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轻言放弃。
　　“差不多吧，偶尔顾实会教我，但是我听不进去她讲课，你们要是有推荐的老师，就介绍一下吧，我可以提供不错的薪水。”
　　金律星和徐向欢当然都想自荐，可前者觉得自己水平不够，后者又已经考完高考许多年了。
　　“我们年组有个学霸，学习特别好。”
　　“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金律性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积极地说：“他肯定愿意，平时他都在水吧打工的。”
　　有了金律性的推荐，顾庭礼很快就加了学霸的账号，她原本还以为经常打工的人一定是家庭情况不是很好，结果学霸和她住在一个小区。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绝对不会是家庭情况差的，顾庭礼觉得奇怪，顾实倒是觉得这没什么。
　　“学霸想体验生活呗，现在很多水吧服务员是富二代的。”
　　顾庭礼对金律星问：“你有体验生活的打算吗？”
　　金律星摇了摇头，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好意思，她是真的不知道学霸还是个富二代，毕竟人平常穿得朴素，还在课余时间在水吧打工，她甚至遇到过学霸顶着太阳发传单。
　　次日上午，顾庭礼约了学霸在小区里的咖啡厅见面，金律星和徐向欢也一同去了。
　　学霸比她们到的早，选了个靠外面的位置，金律星一眼就找到了人，顾庭礼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一眼就愣住了，还是被顾实提醒了之后才慢慢走过去坐下。
　　“你好，我叫唐晏。”
　　学霸长得阳光俊朗，声音也好听，笑着自我介绍，还不忘给几人都倒了一杯柠檬水。
　　顾庭礼静静地观察对方，对方的眉眼和笑容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顾实发现顾庭礼的不对劲，主动询问了唐晏的情况，约定在两周后开始补习，然后就拉着顾庭礼离开了咖啡厅。
　　之后徐向欢和金律星道别离开，顾庭礼和顾实慢慢地走回家。
　　“怎么了，你在曼特里克上见过唐晏啊，怎么看到他还愣住了。”
　　“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啊。”
　　“乔承西。”
　　顾实觉得顾庭礼的眼睛可能是出了问题。
　　“你胡说什么呢，乔承西可没这小伙子长得好看，人长得浓眉大眼的，比乔承西有滋味多了。”
　　确实。
　　唐晏和乔承西的外貌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就连气质也相差许多，比起唐晏，乔承西朴实得多。
　　“我在岛上的时候看不到，乔承西一直说他长得很好，东阳半数的女孩都想嫁给他，我偶尔也会想他是什么样子的...”
　　顾实一惊：“你的意思是，原来你心目中的乔承西是长唐晏这样的啊。”
　　顾庭礼没有接话。
　　顾实这才感受到气氛的微妙与尴尬，可很快她就有了更好的想法。
　　“老姐，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什么安排。”
　　“他觉得你和乔承西不合适，就安排了唐晏。”
　　顾庭礼是彻底明白了，自从她告诉了顾实有关乔承西的能力之后，对方就一直不希望她和乔承西有过多的牵扯。
　　“你脑子故障了，我要是想找个好看的男人，那薛恒不是比唐晏优秀多了。”
　　顾实字正腔圆地反驳：“我没故障，你才是故障了，我们都回南岭好几天了，这都快到大年三十了，乔承西有联系过你吗？”
　　顾庭礼被堵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过了会才继续反驳：“他很忙的，你以为他像我和你一样没事做啊。”
　　顾实举起双手投降，反正她说什么都没用。
　　到了晚上，顾庭礼没等到乔承西的联系，倒是等来了许来因的电话。
　　“准备睡了吗？”
　　“说吧，什么事。”
　　“这周末我想去找你们吃个饭，再之后就过年了，排不出时间。”
　　顾庭礼心不在焉地说：“行吧，反正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去联系顾实了。”
　　许来因笑了很久，声音里透着愉悦。
　　结束了这通电话，顾庭礼终于找到了给乔承西打电话的借口，把门关上以防被顾实听到，然后就给乔承西打了过去。
　　乔承西在忙着和赚来花去的工作人员讨论春节期间的录制，可看到是顾庭礼的来电，还是与众人打了招呼要去外面，周越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乔承西，让乔承西就在屋子里说，乔承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接通的同时，顾庭礼就立刻问道：“你明天要录制节目吗？”
　　周越指了指头发，示意乔承西汇报这个近况。
　　“嗯，滑雪场的工作。对了，我的头发剪短了，今天刚刚剪短的。”
　　“那打赌是谁赢了啊。”
　　乔承西低下头笑了笑，他很清楚地记得原本顾庭礼是不知道这个事的。
　　“你看了节目。”
　　“我不是特意去找的，我就是无意间看到的。”
　　“无意间”，他早就明白顾庭礼的无意间是怎么个无意间了。
　　他又问：“过年有什么安排吗。”
　　“应该是去找余姐和小安吧。”
　　“也好，能热闹一些。”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庭礼终于想起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借口。
　　“许来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这周末要来吃个饭。”
　　她想，或许乔承西也会一起来，或者在听到这件事之后也主动到南岭找她吃饭。
　　可乔承西的回复却并不如她所愿，她也无法看到对方收了笑容之后的表情有多么凝重。
　　“她真的很喜欢你，蜜月刚结束就想着去找你了。”
　　顾庭礼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对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你这周末要录制节目吗？”
　　“嗯。”
　　乔承西的声音里透着冷漠。
　　如果不是顾庭礼确信自己不会听错对方的声音，她一定会怀疑自己是打错了电话。
　　她细细回想，现在的情况与兰城那次不同，甚至比兰城那次更加糟糕，因为她甚至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就好像是，她费心费力地终于走到了乔承西面前，却有点不认识对方了，这种感觉实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