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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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猎靡只觉这大周未来的昭帝，如今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却未曾想到远在京都的大朝会上，李相突如其来的一拜。
也彻底让想要将‘先太子遗孤被换’与‘假郡主暗害真皇孙和汝南郡主失踪’两案压下的皇子们一同变了脸色。
谁都没想到，自从老皇帝一病不起后，手握大权，却一直夹在两党争锋中，表现平庸两面和稀泥，半点不得罪力求自保的李丞相会突然开口。
要三司严查此事，必定会牵扯进桓家，而他当时对桓家下手定案匆忙。
更何况，他可是借着父皇病重，直接授意旁人对桓昭下手的。
虽然当时已经被老皇帝暗中给予了警告，可旁人却是不知道呀！
先太子威望何其高，当年老皇帝因为太子之死，直接查都不查转头赐死半数嫔妃勋贵，就连看上去备受宠爱的三皇子，都是说杀就杀。
那几乎成了二皇子这么多年的梦魇，这些年他知道老皇帝不喜欢他，却也依旧靠着扯着缅怀太子兄长的大旗，在他父皇面前得了个好脸，同样收拢了不少人心。
二皇子简直不敢去看自己身后的那群支持者，其中不少受过他暗示，对桓家出手，直接间接害得桓昭被发卖的武官。
这些人大多是在十八年前跟在北地积累军功爬上来的。
现在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可能亲手害了先太子唯一的嫡子，只怕少不了要好一番闹腾。
而造成了这一切的——
二皇子目光淬了毒一般，看向对面的四皇子。
他可不觉得就李丞相这老成精的人物，会在这关头，因为看到父皇就突然出头。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刻的老皇帝连说话都困难。
哪来的劲头能给李老头和自己作对的勇气？
只有老四。
他悄悄在京中潜伏了十八年，竟然收拢了那么多人手。
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病重，眼看自己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这才坐不住跳出来，他根本不曾察觉。
本来二皇子居长，这些年也被老皇帝当继承人培养，所以压根不将被逼的不得不跳出来的老四放在眼里。
可他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回宫，还对老四表现出了亲近之意。
二皇子本就忌惮，皇后会公开造势，将老四收到自己名下，给他个嫡子的出身。
好在父皇一直未醒。
但现在不同了……
父皇醒了，这厮还不知什么时候把两个丞相都笼络了过去，并在朝堂上揭破了桓昭的身份。
如果不是老皇帝明显还在十分虚弱，二皇子简直要被老四这个蠢货气笑了。
就父皇当初对先太子的宠爱，对皇后的内疚，还将桓昭小儿带在身边养大，比旁人都要亲近。
他就不担心这老家伙直接越过他们俩，将皇位自己的长孙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四皇子同样极其恼怒。
四皇子从未想过，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陈元睿竟一直是二皇子的人！
此刻突然在大朝会上发难，涉及先太子遗孤的真假，四皇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明珠。
十八年前暴怒的老皇帝直接让人勒死一直被朝臣看好的三皇子，四皇子因为母族的缘故向来亲近老三。
在知道了老皇帝直接赐死贵妃母子之后，他便觉出不妙，趁着宫中动乱连夜出逃。
这一躲就是十八年。
他原也打算就此认命，可没想到一直对父皇忠心耿耿的武相会找到他，并要拥立他去坐上那个位置。
四皇子本还心生疑窦，但在了解到了老二这些年行事越发荒唐之后。
他心里不觉生出了希望。
只是没想到返回京都后，他会遇上明珠。
初时他因为明珠是最讨厌的先太子之女而百般戏弄，却在后来得知明珠真正的身世之后，应着自己的满腔怨怒尽数化为怜惜，彻底爱上了这个少女。
四皇子煜简直无法想象，当那个渴望得到母亲重视的少女，在知道今□□堂上这一切之后，将会是何等难过。
想到那张娇美面容上会出现的痛苦，四皇子煜就心疼的厉害。
他怀疑二皇子这样的突然发难，必定是察觉到了他和明珠的关系。
四皇子心乱如麻，他自以为把明珠藏得很好，为此还表现出想要迎娶武相之女的意思，让那个爱慕纠缠他的女人为明珠做靶子。
只是没有想到，陈元睿竟会是二皇子的人，他必定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把这一切透露给了二皇子。
现在三司会审，想要剥夺明珠最重视的郡主身份……
更想要将汝南那个蛮横郡主的失踪嫁祸在明珠身上，不仅可以让他和汝南异姓王交恶，还能彻底坏了明珠的名声，让皇后对自己心生芥蒂。
四皇子心中越想越恨，只觉没想到这二皇兄竟是这般会装模作样，瞧着是个刚愎鲁莽之人，不屑和自己争斗。
实际上竟然这般阴险歹毒，从他心爱的女子身上下手。
四皇子眯着眼，之前本想趁着和皇后结盟，能腾出手来让人去北地加紧寻找失踪的桓昭和汝南郡主。
现在看来这老二不显山不露水，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抢先拉拢了李丞相，还策反了跟随他多年的陈元睿，实在不可小视。
在幔帐后呼吸急促的老皇帝，喘了许久，竟说出了一个“准”字后。
四皇子煜登时把二皇子对他的威胁性拉到了最高，当务之急是要保下他心爱之人。就连找先太子嫡子和汝南郡主那事，都可以暂且先放上一放。
至于二皇子最担心的——老皇帝会不会因为认回桓昭，一个高兴就给大孙子封个皇太孙。
四皇子倒是不太担心。
先不说以明珠口中对汝南郡主的了解，这个骄纵蛮横的小郡主千里迢迢把死对头买回府去，少不了是有着要将人烙上奴印好生折磨的打算。
一个被烙了奴印的人还想当皇太孙？怎么可能！
更何况太子嫡子又如何？以老皇帝的身体，根本等不到皇太孙长大那日。
主弱臣强最是大忌，老皇帝想传位也必不可能将一个未及冠的小子考虑在内的。
四皇子眼神一闪，在老皇帝开口之后，竟也大着胆子反驳道：“父皇，陈大人所奏之事尚不知真假，就这样凭一面之词便让三司去审皇嫂，其中恐又不妥。”
他有意识的将众人的焦点从明珠身上转移。
二皇子也不想让三司去审，竟也难得附和起来。“此乃家事，实在不宜让三司来审。”
他是明知道老皇帝是知道桓昭身份的，毕竟在他有意想到对桓昭那小子下手时，曾被跟随在老皇帝身边的大总管警告过。
如果老皇帝真想这时候认回桓昭，那他现在跟着不知真相的老四附和，恐怕会惹恼他的父皇。
可他也在赌。
赌现在连喘气儿都困难的老皇帝，会因为自己的年老体弱，最终向成年的儿子妥协。
桓昭很出色。
年不过十四就敢招募乡勇，去瞿山救驾，烧了辽胡抢来的粮草，和对方老将对峙三日将人吓退。
使当初的桓家“麒麟儿”之名，彻底传遍天下。
这样出色的少年，和当初威名赫赫令各地百姓至今念念不忘的先太子联系在一起。
总会让人生出不必要的妄想。
这是二皇子绝对不想再看到的。
即使知道会让老皇帝生气，可欺他年老体衰，在四皇子开口之后，二皇子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番往日恭敬，表现出了些许暗含威胁之态。
下面习惯了二皇子骄横的朝臣还未反应过来。
最了解这个皇兄有多害怕父皇的四皇子反倒不自觉看了他一眼，心中讶异他为何突然就敢这般强硬起来。
只是他们两位皇子。
一个想要把先太子的亲子按死在泥里，不得翻身。
一个为了自己喜爱的女子，也是同样的打算。
此刻难得达成了一致，二皇子说完，四皇子威胁的目光扫视过殿中大臣，眯眼冷不丁同样道：“皇兄所言极是，此案案情实在荒谬，如何能听信几句捕风捉影，就这般为难武懿太子妃母女。”
“父皇，此事还是交给宗令皇叔来查为好，您说是不是？”
皇后万万没想到，在皇帝亲自开口之后，这两个逆子竟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驳回。
当即面露愕然，她看向朝中大臣，可目光触及之处，不少人竟都不自觉低下头去。
陈元睿倒想开口，却被二皇子一摆手直接吩咐身边内侍，将人请下去休息。
皇后都被他们这般明目张胆的模样给气笑了，她扭头看向先前开口的李相，却见他竟也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队列之前，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皇后只觉心中悲凉，她原以为让认回昭儿最大的阻力，来自于负心薄幸的老皇帝。
毕竟她的太子当初是何等优秀，这些大臣半数都是何等欣赏他，甚至不少武官都曾受他恩惠，是被他举荐给老皇帝的。
皇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般孤立无援，两个皇子的态度，一看就能猜到其中明显有异，却没有一人敢在这两个逆子撕开伪装之后，仗义执言一句。
皇帝还没死呢！
皇后指着众人，眼中满是愤怒，最后目光钉在了竟丝毫不掩饰面上得意的二皇子身上，“你、你们……”
四皇子虽同样有意阻拦，却到底念着皇后于他有用，不想真撕破脸皮，轻咳一声，温声劝慰道：“母后莫要着急，谁知道陈大人是不是被贼人懵逼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何况，母后也要想想明珠呀！”
“明珠也是您孙女儿，若是三司会审，明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皇后看着他二人，竟不觉心生绝望。
是她不甘心，这两个害死自己皇儿的罪魁祸首能登上那个位置，让昭儿日后只能以臣礼受制于他们！
才自作主张返回宫中，想要逼皇帝认回昭儿。
她昨天收到昭儿来信，自以为说服了老皇帝，凭借她皇儿的恩泽尚在，轻而易举就能把昭儿认回来……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帐中老皇帝的喘息越发急促起来，老内侍也惊惶的叫着：“皇后娘娘——”
皇后闭了闭眼，在众臣惊慌的恭请之中，带着满心怆然，掀帘走了进去。
到了金龙雕花的榻边，皇帝躺在高枕上，喘了半晌，才缓缓睁开那双浑浊的眼。
皇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遥记得自己当初执意要嫁给这个人时，父亲说他鹰视狼顾，绝非善类。
可现在也不过是个受制于人的老叟罢了。
皇后面露哀凄，却被人颤巍巍按住了手背。
她抬眼望去，却见先前还喘息不止，引得满殿惊慌的老皇帝竟缓了口气，突然笑了一下，声音很轻，气息虚弱，不难听出其中的苍老又无奈。
可不知为什么，皇后却隐隐听出了几分欣赏。
“梓潼莫怕，这孩子——他是在逼我呀。”
皇后没听懂，却见他自顾自笑了起来，低喃道：“倒真不愧朕得‘麒麟儿’。”
“罢了。”
老皇帝闭眼缓了口气，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其中威严丝毫不减当年，“何须这般麻烦，来人！”
“宣桓氏入殿。”
他的声音不响，只是这殿修的巧妙，足以将他的声音放大至幔帐之外的大臣能听清楚。
不止皇后一愣。
两位皇子，殿中诸公皆是一愣。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皇帝的精神又好了起来，就突然在内侍们接连的高声宣召之中，意识到了陛下话中的桓氏！
竟是那位一直深居简出，十八年不曾露面的武懿太子妃桓氏！
当即齐齐变了脸色。
“嬷嬷莫要说笑我，宫中规矩森严，咱们那位皇后是多大的本事，能将母妃半夜召入宫去？”明珠郡主倚坐在先太子府中内院的湖心亭里，一边往湖中撒着鱼食，一边懒懒的道。
她这话说的不屑。
实际上明珠也确实看不上她那位皇后祖母，平白和皇帝闹了那么多年，躲在山上讨清静。
自己当初也曾劝过，就是为了自己这个孙儿的未来，也不能惹怒了皇祖父不是？
谁料那人何其心狠，竟是半点都不肯像皇祖父低头。
明珠也彻底不再指望那个没用的祖母了，她这些年讨好执掌后宫的贤妃娘娘，见多了那娘娘的手段，便越发看不上占了个原配位置，还敢同皇帝置气的祖母。
之前昭表哥被发卖，母妃连夜跑去翠微山求见祖母。
明珠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看到那皇后祖母竟真的和母妃回了宫。
而她的好祖母连见都不曾见她一面，就把她们母女遣回了闲置已久的先太子府。
明珠便猜到自己那个脑子不好使的母妃必定是把自己的身世告诉皇后了。
明珠心生不满，还说什么最是宠爱她。
果然等到自己亲生孩子一出事，就巴巴把秘密给说了出去。
半点不管若被旁人知道受人追捧的明珠郡主，却只是桓家的罪臣之女，京都的人又会如何看她。
明珠恨毒了不顾及自己的母妃，却也不敢暴露自己早就知道身世真相的事情。
桓将军死了之后，四皇叔也出手悄悄帮她把知道真相就来纠缠不休的桓夫人给除去了。
那半疯癫的桓夫人死前说已经将这事告诉了旁人，明珠思来想去那个旁人只会是她爱慕多年的昭表哥。
好在她试探之下，昭表哥到被发卖都不曾开过口。
明珠心中一直愧疚，她知道表哥人好，可是她心里害怕，才忍不住去怀疑表哥。
因为自觉亏欠了表哥，又愤怒于魏阿蛮阴魂不散，竟还敢回到京城染指她思慕多年的表哥。
明珠这才按捺不住挑唆了喜欢自己的顾临沂，帮她除去魏阿蛮。
只是她没想到，顾临沂会为此伤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都未成事。而那个骄纵任性不学无术，连老王妃都要把她赶回汝南的魏阿蛮失踪之后，竟会引发这么大的动静。
前些天高家兄妹一个被押送到京都衙门，一个被直接送回汝南去，生死不知。
顾家府邸更是被汝南近卫给围了。
明珠心有余悸，称病一连在府中躲了好几日，生怕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好在顾临沂爱慕她至深，至今也开口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
使得明珠放松了警惕，这会儿也有闲心出来抚琴喂鱼。
她不轻不重嘲讽了皇后一句，嬷嬷干笑着不敢言语，明珠也不在意把鱼食全扔在了水中，拍了拍手做回琴案边。
明珠知道今天大朝会，四皇叔散了朝必定会想法子来见自己，所以打扮得极是精心，毕竟她还想问问如何才能把汝南王府那个老虔婆给糊弄过去。
听说宫中有种秘药，能让人无声无息的变成中风那样，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正想着，就见有人慌慌张张冲了过来。“郡主……郡主不好了……”
明珠秀眉微蹙，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声音细细软软却让身边大丫鬟一凛，“怎这般冒冒失失的。”
大丫鬟心中一个咯噔，只怕这来人是触了郡主的霉头。她心有怜悯，可面上却已经含怒看去，呵斥道:“休要冲撞了郡主，还不将人拖下去。”
见有人来拖自己，那自以为此行能在脾性最好的明珠郡主面前露个脸，还能得些赏钱的婆子不由大惊，忙道：“郡主娘娘息怒呀！老奴只是听了外头的流言，长史说事涉郡主不敢不报，这才让老奴过来的！”
本来不甚在意的明珠郡主随意拨着琴弦，听到这话心里一个咯噔。
长史是四皇叔送来暗中保护她的人，如果不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断然不会让人过来惊扰她的。
想及此处，明珠细声细气的叫住了自己的婢子，“且慢。”
她走过来虚虚扶起被按在地上的婆子，温声道：“发生了何事，你竟是这般惊慌？”
婆子含恨瞪了一眼狗仗人势按倒自己的婢子，这才赔笑对明珠郡主道：“郡主有所不知，外头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流言，说……”
她觑着明珠的神色，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说今日大朝会上有大官告咱们太子妃娘娘，十八年前将桓小将军和郡主娘娘换错了。”
这话一出，明珠面色登时煞白，谁料接下来那句，更是令明珠心中惶恐到了极点。
“还说——咱们太子妃娘娘今天竟然也在百官面前直接承认了，那个前些日子被发卖，跟着汝南郡主一起失踪了的桓小将军才是真皇孙……”
“她发什么疯！”明珠下意识尖叫出声。
婆子瞬间噤声。
明珠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人揭破她才是罪臣之女的身份，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而更没想到的是——揭开她身份的人，竟然是她那个软弱又蠢钝的母妃！
周围人跪了一片，明珠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强忍着心中怒气，努力扯唇反驳道：“不可能，大朝会都还未结束，这流言究竟是哪里来的！”
那婆子也害怕的紧，此刻结结巴巴道：“郡主娘娘息怒，就这会儿外面都在传，长史大人这才让我来同郡主娘娘说。”
明珠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这婆子，“外面还在传什么？”
婆子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继续道：“外头还说……汝南郡主就是知道了郡主您的身份，才被您处处针对，破坏她名声……桓小将军几次出手相助英雄救美，汝南郡主心生爱慕，千里迢迢从汝南回来决心要把真相告诉他。”
“却被您把她连同真皇孙一起灭了口，才一直找不着人的……”
明珠眼前一黑。
这话传的好没道理。
可明珠往日最喜欢利用流言来毁了和她作对之人，她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越是这样不靠谱的留言，越是传播的最快。
而这幕后之人，根本就是要毁了她苦苦经营多年的名声！
她只能寄希望于今天的朝会之上，根本没有发生留言中那些事情，她可以让四皇叔帮她抓捕造谣之人。
但明珠心底却害怕到了极点，只因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个软弱又蠢笨的太子妃，不知有多想把她的儿子认回来。
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她把儿子换到了桓家，旁人或许会努力隐瞒，可那个女人被人鼓动几句，说不准就会全盘托出了。
明珠心中越发害怕，她遣退了侍从独自坐在亭中，不自觉捏紧了胸前佩戴的白玉坠，不停地在思考着究竟是谁心肠这般歹毒，散布流言背后害她。
就见仆从赶过来，离着老远就高声通传，“府外被京都府衙门围住了，说是要调查汝南郡主及小皇孙失踪一案。”
明珠捏着玉坠险些吓晕过去，惊声道：“天道大人，您不是说我天生凤命么？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究竟谁要害我！”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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