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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亲爱的,你是一朵柔软的花! ...

  •   蕾拉第一人称。
      我较为自由,番外怎么写得舒服我怎么写(。)

      《亲爱的,你是一朵柔软的花!》

      我怕冷、怕黑,也怕寂寞。

      在孤儿院的时候,床和枕头像是石头一样冷硬。乌云蔽日时,伸手不见五指,我常常蜷缩在被子里不敢抬起头。一直到我有了那轮风车,它被放在了漏风的窗户边,呼啦啦地转悠时,像是有着多年哮喘病的多蕾西,呼哧、呼哧。

      在被寒冷的风冻僵,和完全寂静无声之中,我选择了前者。对我来说,可能比起寒冷和黑暗,更让人难以忍受的还是寂寞,所以我不想要被独立。我尽可能地想要被喜欢,被信任,无论是谁的肯定都可以,请给我吧。就仿佛是饥荒里的人一样,我不断地把它们往自己干瘪的胃里塞。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从未质疑过自己当初的选择。我坚信,我天生就是斯莱特林。我擅长阴谋诡计,擅长怎么示弱让别人产生怜惜,我擅长欺骗别人,擅长利用别人。在汤姆说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度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某种阴暗特性被发掘了出来,即使那时候我因为自己的出身,需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寒冷、还有黑暗。

      在我四年级的时候,马尔福在休息室里把我的身世彻底摊成明牌,我就知道我噩梦般的日子要来临了。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有人说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也有人说他是个嫖//客,无耻的政客。我没见过他,不过旁观我自己的性格,若是女儿肖似其父,那么我相信他一定跟我一样是个阴险、不光明的人。

      我的身份——我的父亲是妨碍纯血政策得以贯彻的重要阻碍,最后还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死去,那是再好不过的靶子。汤姆当时就是这么直白地告诉我的。比起他的言辞的凌厉,他的表情却近乎怜惜,他问我,拥有这样一个父亲,你一定觉得很痛苦吧?当时我的身上全都是被那些下三滥的恶咒所伤的痕迹,他们很擅长这些小把戏。上面刻着许多咒骂人的词汇,还有艾德里安·弗里达,我父亲的名字。深夜里,我的伤口在月光下开始流血的时候,我发现从未与我素未谋面的父亲如此亲近过,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亲近,他正在使我受难,使我流血,疼痛、痉挛。

      我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而汤姆他教会了我,那是仇恨。

      紧接着,他又教会了我报复,教会我如何适应黑暗、适应寒冷。我想我应该感谢他。从一开始他都在教我这些,即使我隐约知道,他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亲切、优秀,他经常会因为不快或者是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期的发展而露出狰狞的神色。但是我也知道,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过,我的命运从落到我手心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如今这样千疮百孔的模样了。

      我没有选择的自由,从未有过。

      最初是他亲自教我,很快他忙于其他的事情,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诺特,诺特太笨了,他的东西我很快就学会了,最后接手这件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的是马尔福。我不喜欢他,并且憎恨他,因为他是最开始打碎我平静生活的人。不过作为学长和老师来说,他虽然有些疏远,但比汤姆和诺特要更负责。汤姆理所应当地认为我应该懂得什么,可我完全不懂得那些原理,即使是最简单的恶咒,也不可能在平平无奇的情况下被施展出来,汤姆可以做到,我不行。

      最后一堂课结束了,实际上也没有人做这样的规定,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束。只是心照不宣地把某一个时间点作为终结。他教了我那三个不可饶恕的咒语,我们没有器材做示范,他只是口述,上得很简单,也很草率,我学得也心不在焉。他的神色有些憔悴。我想起来老马尔福先生去世了,年轻的马尔福成为了他们家族的继承人,那时候他也才六年级。

      在结束的时候,他戴起了兜帽,要走出去的时候,顿了顿脚步,对我说,咒语最优先的用途是保护自己。

      他从来不说闲话,这一点跟高我一级的某位斯莱特林的学长截然不同,即使他们是朋友关系。但这句话显得有些没头没脑了。我语气也不太友善,几乎刻薄地问:哪怕是不可饶恕咒?

      ……哪怕是不可饶恕咒。他走了出去,没有再跟我多说一句话。

      我最开始报复的对象是乔斯林,她是布尔斯特罗德家的大女儿。有着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脑袋空空。她也是最开始对我使用恶咒的人。那时候汤姆以男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斯莱特林地窖的隐秘角落组建了一个崭新的决斗俱乐部,一个规则全然不同于学校的地方。以前乔斯林肆无忌惮对我施暴,最后却全都返还到了她的身上。我诱导她的妹妹也憎恨她,说出了让她痛苦的话,在决斗的时候,她神色动摇了,我狠狠地用咒语把她击倒在地。

      在她颤抖的时候,美丽的脸上露出了痛楚的表情。我忽然地停住了,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汤姆后来告诉我,这是因为我不够熟练,还不够格成为真正的斯莱特林,那些实用的小咒语应该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我想,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谁知道呢?是非黑白,不都是任由汤姆一个人说出来的吗?

      在桃金娘死后,风声太紧了,地下俱乐部被解散了,不过我依然在为汤姆办事。以前他经常出入禁林,我知道他在禁林里养了一条不是很听话的蛇。后面那条蛇又出现在了地窖里,旁若无人地到处乱窜,总能避开教授的视线。在我刚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它还很小的一只,我能把它藏在袖子里,在无声的岁月里,它就长得这样庞大了。以前我在休息室里看到汤姆垂头看着它欢快地在每一个角落蹿来蹿去,湖底幽暗的烛火里,我仿佛能够捕捉到什么近乎古怪的情绪。我觉得那不是我认识得到的,从汤姆那边学过的,仰慕、恨、报复、依赖。那是什么?

      只是徒劳望过去,长久地凝视。一直到一个周期的烛光被熄灭,光就湮熄在了这里。

      我为汤姆,也就是后来的Voldemort做了许多坏事,错事。我经常做梦,梦到我到了麻瓜的法庭,在唐宁街,疯人院的旁侧,孤儿院组织我们去参观过,还旁观了一次宣判。太威严了,年幼的我当时就被那种威严沉默所震慑。我想我是从那时候就知道我是个坏种,我的父亲是个无耻之徒,他不爱我,不爱任何人。我在那样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有一天会被抓到法庭上宣判,我要向所有人陈述我的罪行,在哪里,在什么时候,用我在霍格沃茨学到的知识杀害了谁。

      也许那时候我仍觉得追随Voldemort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毕竟那些纯血家族的学生也都引以为荣般。我没有那样的追求,也许最开始还有想要被汤姆另眼相看的期待,但在我明白恋爱或者说获得某人所爱并不是我人生唯一的追求之后,这一切就变得非常幼稚可笑。我只是没有选择,我天性如此,有人生而高贵,我觉得在我的血脉里就有这样的血液,注定我会做坏事。

      如果一切如Lord的期待,他把持了魔法部,拥有了一切。他那时候向我承诺过些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大约他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心动不已的未来愿景,这也让许多人一直到死都为他效劳。我当时近乎天真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到伦敦去,继续去孤儿院当美术老师,或者去烘焙糕点。

      我的话让他很不高兴,几乎立刻,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我知道我失言了,Lord非常、极度反感提起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孤儿院时期。太矛盾了,那他为什么会继续豢养那条蛇,应该在他抛弃他的名字的时候就一起把它斩杀。也许他本来就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胡思乱想,直到后面他又神色如常,谈笑风生,仿佛之前只是一场插曲。

      但我知道,我提醒了他,我和他曾经来自一个地方,即使他不会承认。大约是那时候他就对我产生了杀心。

      我知道Voldemort远比汤姆里德尔疯狂,可是也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他抓住了阿布的一次疏漏,他试图放走黑魔王的蛇,让它回到山林里去,他犯了原则性的大错,Lord非常愤怒,可是他不忍心亲自惩罚忠实的追随者,而是把这些就交给了马尔福的学生。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和马尔福有那么短暂的师生关系。

      像是马尔福教我的那样,我麻木地施咒。我望着他原本就足够苍白的脸,现在更失去了颜色,可是他的眼睛还在望着一个方向,我看向那边,那里什么也没有,也应该什么都没有。我想Lord已经疯狂了,他不是一个值得跟随的首领。他不断地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哪怕再微弱,让我们互相猜疑,不信任,只效忠于他一个人。哪怕现在只是隐约的苗头,可已经展露了他过分的掌控欲,这是不健康的。我觉得窒息。

      那是我第一次对Lord产生怀疑。是的,当时我憎恨乔斯林,可是看到乔斯林痛楚的时候,我心中的情绪,不是大仇得报,就像是害得我受苦的马尔福被我折磨,我也没有获得任何快乐。

      这种情绪天生就存在,一直都在,只是我从未正确地叫出过它的名字。

      那是什么?为什么这样顽固不化?我不知道我的父亲的尸体在哪里,可我知道他死在翻倒巷。他宁可声名狼藉身上沾满桃色新闻死在翻倒巷也要抓住的东西,叫什么呢?他没有给我上过任何一堂课,没有给我留下一点遗产。可居然有那样顽固不化的东西还流淌在我的血里。

      我想,我会被它害死。

      我已经开始清理自己的遗物了,Lord想要杀死的人,几乎没有过失误,我想我应该到不了邓布利多那个级别。我后来想,在我死之后,我一定要再回一次孤儿院。里面的院长已经换人了,熟悉的脸全都更改了,我才显得更加自在。我亲切地对孩子们微笑着,我教他们背圆周率,他们崇拜地望着我:天啊,这个姐姐能够背到圆周率后面五百位。

      是啊。我轻声说,在我寂寞、无聊的时候,我就会这样做。

      他望着我:那您一定有数量很庞大的寂寞。

      他不是孤儿,他叫莱卡,是这里的义工的孩子。他有一个时而清醒,时而痴呆的父亲。清醒的时候会跟他讲一些故事,莱卡跟我复述了那些故事,我记得,那都是那名美术老师讲给我们听过的,鼹鼠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不断地打洞,在地球上打出了几百个家,可是它太累了,太疲惫了,拥有了那么多的家,还想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一块打不出洞的坚硬石头上,它躺在上面晒太阳。它在太阳里融化了,像是蜜糖一样。

      我把蜜糖糕分开递给了那些小孩子,他们纷纷感谢着鼹鼠先生,又感谢我,谢谢蕾拉姐姐。

      我看到了比利,他被捆在轮椅里,被推出来晒太阳。照顾他的护工跟我说,比利是一名善良的,懂得回报的好人,也曾经遇到过善良的妻子,拥有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在双方的不断努力下,他恢复了社会交际,到孤儿院当义工,也变得正常起来。但在一个深夜,他用捆死上吊兔子的方式,杀死了莱卡的弟弟。

      护工唏嘘着:这个家庭原本是美好的。

      我的眼前发黑,无法直立。

      坐在轮椅上的比利朝我这边望过来,我几乎以为是他看到了我,可他的目光越过了我,看向他的孩子,呆板地,像是机械一般重复着:La……la……la

      Laika……

      我痛苦得无法呼吸,而这种痛苦对于比利来说都是一种加害,我离开了孤儿院,也决心再也不来,永远远离伦敦,我要逃避这里。可是人越想要躲避什么,什么就会降临到自己的生命里。

      在一次追捕行动里,我抓到了两个小孩,他们拽着兔子玩偶,不敢哭出声,强忍着恐惧仇恨地看向我。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定然就是属于我的报应。它一定会降临在我头顶。我仿佛被施了通通石化一样,呆在了原地,一直看着他们从我的面前携手逃走。其他的食死徒也没有追到。

      不过至少我们在这一次抓到了阿曼达,让Lord头疼的反抗组织的一员,曾经是赫奇帕奇的级长。她中了钻心剜骨,是我施出来的,她在我的面前痉挛着,看到我的靠近,我已经准备好接受她仇恨的目光了,可是她没有,在痛苦里,也几乎平和地看过来。

      阿曼达说,你应该来赫奇帕奇。我摇头,对她说,我是斯莱特林。只可能是斯莱特林。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我。垂死的人表情也依然像少女,她的脸颊上泛起了异样的红润,她好像忘记了疼痛,对我笑,笑容也是疼痛的:我爱过斯莱特林,所以我很了解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蕾拉,你不是,你也许不属于赫奇帕奇,可能分院帽因为你的好学把你分去了拉文克劳,因为你的勇敢把你分到了格兰芬多,或者是你刚才展现的,你的正直、善良,不要否认……你会这样做,就意味着你与他们不一样。

      太可惜了……阿曼达的声音减弱,她哀伤地凝望着我,如果你能来赫奇帕奇……

      一直到痛苦地死去,她也没有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另一种人生。我会选择其他学院吗?我不必忍受地窖的寒冷、潮湿,那些难缠的同学。我的父亲是弗里达!也许在格兰芬多,他们不在乎他的死,他们觉得他是被污蔑的,他们会觉得我的父亲是一名英雄,而我是正直的英雄的后裔。我会有许许多多的朋友,我不会寂寞,我会自由地在魁地奇球场上玩魁地奇,或者结伴去礼堂吃饭。在现在,也许我会为了抗击伏地魔而死。但我的死定然是光辉的。

      我最后还是被清算了,我没能抓住那两个小孩,并且用恶咒狠狠地打伤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他告诉我使用魔咒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后我没有做到,我伤害的是他,但最后把我自己送上的死路。我被抓回来,关在地牢里,过了很多个没有时间流逝的日子。我以为我会在黑暗和寒冷里死去,这是再适合我不过的死法了!

      可是Voldemort带着一名少女进来了。他把曾经要我对乔斯林,对阿布做的事情在我身上做一次。少女摇头:我不会做的。

      Voldemort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直到他突如其来地对我使用了钻心剜骨,痛楚让我无法直立,像是盘起身体的蛇一样抱住自己的尾巴。之后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到底被折磨了多久呢?我听到了汤姆的声音,是的,好像还是孤儿院里的汤姆,或者是霍格沃茨的汤姆里德尔那样的语气。

      佩格,她会这样痛苦,都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如果你杀死了她,她现在早就解脱了。阿瓦达不是什么邪恶的恶咒,现在对她来说,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她会感谢你的。

      ……你这是歪理。

      是的,所以你要看她这样变成疯子吗?

      佩格,这是我的魔杖,也是你的魔杖。你不是一直要我教你用魔法吗?我想现在是时候了,我们一起握住魔杖,像是我教你的那样……你可以做到的,是吗?

      我的干裂的唇瓣张开,看到了那充满了惶然的少女,她茫然的蓝眼睛。我想要安慰她,就像是许多年前在图书馆里安抚我袖中的白蛇一样。我轻声说:谢谢你……

      一道绿光,我的痛苦暂时告终了。

      我的身体变得很轻盈,前所未有的轻盈。我看到我高高地飘荡起来,又开始下沉,我穿过了云翳,穿过了许许多多的星星,太自由了,我很喜欢这样的风。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几乎没有尝试过魁地奇,我想那应该是一种遗憾。

      我落到了霍格沃茨的礼堂里,小巫师们整装待发,一个个严肃地紧绷着小脸等待着分院。在那些期待的面庞里,有一张清秀的脸蛋,没有期待,更像是等待一场宣判。我俯身下去,落到了桃金娘的身上,急切的,神经质地对曾经的自己说:不要去,蕾拉,不要去……

      不要去斯莱特林,不要去。你应该有充满光明的未来,你会有朋友,会有阳光,会有应有的一切。

      她平静地安抚着我,安抚着桃金娘,比任何一个小孩都冷静,可只有我知道她正在做错误的事情。

      “蕾拉·弗里达。”遥远的地方,有人开始叫她的名字了。

      她一步步地在走向分院帽,表情很坚定,仿佛奔赴刑场。她无比坚定,就像每一个小孩最开始定下目标时那样,那是她一定要到达的地方。

      我想我应该是在流泪的,我的呼唤声就像是一阵风,甚至不如风,它没有声音,没有动静。只是虚幻的。眼泪也是虚幻的,落在蕾拉头顶之前就融化了。因为我不是有形的东西,我不是幽灵,我不是云、不是雾、不是风。

      我是。时间。

      在我死后,我不断地向前飘动,在离开了霍格沃茨的礼堂之后,一切沉到了黑暗里,我走了那么长、那么深邃的黑暗甬道。又冷,又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像是回到了孤儿院里。我不喜欢这里,所以我不断地朝前走去,直到我失去了听觉,失去了嗅觉、我不能说话了,也不能唱歌。我不会讲故事、也当不了美术老师,烘焙不了糕点,也无法骑上扫帚玩魁地奇。在那时候,我面前缓缓展开的是第二温室里,杜蒙教授曾经在这里种过各种品类的花。太美丽了,它们沐浴在阳光下,自由地摇摆着头颅。整个温室挤挤挨挨的,那些花烂漫地、毫无顾忌地开放着,它们不需要遵循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哪里有律法会规定花朵的娇艳程度吗?

      霍格沃茨拥有最自由的土壤,我知道。我曾经辜负过它,但我深爱着这里。我想过死后变成这里的幽灵,长久驻扎在这里。我依然可以教几千年后的学生几千年前老掉牙的美术!

      我默默许下心愿,我不想变成人类,不想当幽灵,我不要当斯莱特林、不要成为赫奇帕奇,我要跟人类平静地说,你好,再见!不,不要再见!我想变成一朵天性就需要阳光和水的植物,一朵柔软、需要被珍惜的花。我不怕冷,也不畏惧黑暗、寂寞。我拥有几百万个品种的朋友。我要开得灿烂,变成地球的一根秀丽的手指,我指向太阳的地方。

      呼哧、呼哧。你看,我是一朵柔软的、朝着阳光盛开的花。只要我微微地颤动着我的身体,我柔软的、细瘦的花茎。

      你听,你看我,就知道,风来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这一章,大家都来看。从下班写到现在……好累,可能下一章有时间我再来说吧。
    我贴一下第九十九章的内容:
    分院仪式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每当有新生被分到了学院里,学院的长桌上就会响起掌声。
    “蕾拉,蕾拉。”桃金娘的手冰凉得像是玉石一样,蕾拉转头,礼堂高高的天花板漂浮着白色的蜡烛,烛火忽明忽暗地照耀在她的脸上:“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她的语气很之前很不一样,比起情绪低落和神经质,她显得好像更像是正在肃穆地告诫着她。她的脸色苍白,这让蕾拉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在进礼堂的时候看到正在漂浮着的珠白色的幽灵。
    不要去?不要去哪里?蕾拉不解。台阶上的麦克米兰教授又念了一遍蕾拉的名字,她来不及多想就从队列里走出来,像是其他人一样坐到了小板凳,戴上了帽子。
    你很聪明,去拉文克劳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也许会在那些书籍和知识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我看到,你同时也很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又是一个弗里达,我想你已经自己做好了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
    “斯莱特林!”
    蕾拉从凳子上走下来,朝着自己学院的方向走去。
    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珠白色的幽灵在贴着蕾拉的后脑勺急切地说:不要去,不要去。
    蕾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可是抬起头,却只看到空中正在燃烧的蜡烛,它们悬浮在礼堂的上空,有些刺眼的光晕让她发昏,她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下雨,也不是被烧灼的飞虫的尸体。其他新生又被分到了各自的学院里,长桌的鼓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像是海浪一样冲刷着她的耳廓,但她一直都有自己的方向。
    那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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