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种子在我体内发芽了》丹印雪

46、与虎谋皮

　　“换的？！”斩惑激动道：“跟谁换的？拿什么换的？！”
　　“……”伊戈尔捏着自己的手指，抬起头露出自己清澈蔚蓝的眼睛，说道：“用眼睛，我的眼睛。”
　　“你居然和鬼怪做交易，真是无知者无畏。”斩惑叹气道。
　　包行健紧张道：“你拿眼睛换？你疯啦？！我以为你是拿钱跟鬼买的画，用钱的话，这样的交易是无所谓的。但要是……”
　　包行健自小就有阴阳眼，看到过很多奇奇怪怪，别人却又看不见的事物，不过都没有什么危害性。直到五年前的一次，包行健在一次校园下晚自习夜归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厉鬼，并与它做了交易。
　　用自己性命。
　　那段时间里，包行健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但也因此被厉鬼缠身，痛不欲生。最后是偶然碰到的云止寻救了他一命，两人也因此结识。
　　“我当时喝醉了，我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啊。”伊戈尔自己也很无措，“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站在那里，还是在做梦。我在哪里四处乱窜，想从那里出去，但是一直找不到出口。
　　有一个卖手链的摊主见我焦急，就跟我搭话，问我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这位小哥哥，你一直在附近走来走去，再找什么呢？今天的集市，没有你中意的东西吗？”一位摊主拦住了伊戈尔，说道。
　　这是位穿着清亮的年轻少女，穿着明制的浅绿长袄，手中拿着团扇，脸上笑盈盈的。
　　伊戈尔方才一直想跟人问路，但是周围的人都目不斜视，见他走到自己身边，都无视他，直接走开，导致他一直没有机会问话。这个少女主动和他搭话，让伊戈尔很开心。“我迷路了，想立刻这里。”
　　“哦？那么，你要到哪里去呢？”少女看着伊戈尔的面容，目光落在他的琉璃珠的眼睛上。
　　“长宁街，我住那边。”
　　“很简单的，很容易就能走出去。”少女说，她拿起自己的手链，请求道：“这么说可能很不耻，但是能求你买我一件东西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
　　少女拿出一根手链，上面点缀着晶蓝色的宝石，雕刻成像是花的图案，精致小巧。“你看，这个手链上的水云石，和你的眼睛多么相似，小哥哥，你买一个吧？”
　　“我是男人，不戴这种款式的手链。不好意思。”伊戈尔拒绝道，但是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加上自己觉得此地诡异，想要早点吧回家的急切心情，伊戈尔看了看少女的摊位，注意到挂在她灯架上的一副画，说道：“我买你这副画吧，手机支付可以吗？”
　　少女笑道：“手机？我不需要这个东西。再说，我这副画，可是古画，用了三百多年。你给的钱我也用不着，你要是想要这个，得用其他的东西换才行。”
　　少女的话听着很奇怪，但伊戈尔并没有多想，他着急地想回家，直截了当地问道：“用什么换？”
　　少女见他这么爽快，笑嘻嘻地指了指他的眼睛，“你这个人，长得奇奇怪怪，眼睛倒是很美。我水云石，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我一见你这眼睛，就喜欢的紧。要是你愿意，那就拿这双眼睛换吧~”
　　伊戈尔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好笑，少女拿着团扇遮着嘴，一双明眸含着笑意，似乎不是认真做交易，而是在开玩笑。
　　看来她是个好人，一直在说笑逗弄我罢了。
　　“好啊，那就换吧。”伊戈尔说，“你要怎么拿我的眼睛？是要当场直接挖吗？”
　　“哈哈哈，现在不会啦，你真逗！”少女娇俏地道，她将画取下来递给伊戈尔，“拿着吧，你想回家的话往东走，闭着眼直走十多步，就能出去了。”
　　“谢谢你。不过这画我不能收。”伊戈尔拒绝道。
　　“不，你得收着，我可不做糊弄人的生意。”少女笑嘻嘻地说，“快走吧，回去后好好睡觉，不要熬夜，养好身体哦~”
　　伊戈尔无奈地接过被塞进自己怀里的画，和少女道别，按照她的指示离开了街道。
　　当时被酒精麻痹了的脑袋很混沌，看不出其中的诡异。第二天正好是王导员的生日，伊戈尔忘了买礼物，便将此画包装了一下，送给了王导员。
　　没想到王导员回去拆了礼物，见了此画后，非常开心，对伊戈尔的态度比以往更加亲和了。伊戈尔还觉得奇怪，后来被王导员退了画才知道，这副雄鸡报晓图，是清朝康熙年间的画。虽然不是名家所作，但是也很精美，因此王导员十分喜爱。
　　但因为其诡异的现象，又把此画送回到伊戈尔手中了。
　　“就是这样……”伊戈尔将自己的经历串联起来，告诉三人。
　　包行健讶异道：“搞了半天，我以为的两件事，其实是一件啊……都是你这只小兔子……”
　　“我不是兔子！”伊戈尔反驳道。
　　斩惑道：“那个少女，最近来找你了，是吗？”
　　“……嗯，是吧？”伊戈尔也不确定的样子，忐忑道：“我每天晚上都能感觉到寒意，明明是夏天！我总是感觉自己睡在野外，梦到自己被藤蔓捆住不能动弹。就在昨天晚上，大约凌晨三点左右，我醒来发现自己被藤蔓包围了！”
　　“是她过来拿报酬了。”斩惑确定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立刻取走你的眼睛，不过或许不久后，就会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