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热情当二五仔》斐无言

42、暗潮

　　昏暗的房间中，屏幕上倒映出的荧光是唯一的光源，某个视频中，戴有白礼帽的黑肤男子侧对着镜头，嘴唇张合说了些什么。说完这句话，他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离开，消失在了镜头中，留下一个胸口不再起伏的波尔波。

　　他离开后，视频的进度也走到了尽头。某只手将进度条拖回了起始的位置再度播放，黑肤男子又一次进入那间密闭的囚室，而后离开。

　　视频再次结束了，这一次，那只手并没有再度调整它的进度，屏幕上的半边被播完的视频占据，另半边则是情报组发来的调查，干部波尔波死后，他的一名直属手下在传达新任务的路上遭到袭击，写有关于特里休的任务的文件不翼而飞。

　　这一切的证据，似乎都有了一个十分荒诞的指向。尽管这件事对于黑暗中的人来说如同一个不可思议的玩笑，可眼下，它就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其主人在漫长的思考过后，双手落在键盘上，一封简短的邮件被写好，发送到了某人的邮箱之中。

　　【同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了，对于你们这支队伍是否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我产生了一些怀疑。
　　为了证明不会有第三次的发生，接下来，按照我的指令，前往以下地址。追踪照片上的名为布加拉提的干部和他的小队，保护我的女儿特里休的安全，但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并与他们产生交流。
　　危害到特里休生命的人，按照组织的叛徒来处理；有一丝不符合要求的人，等于违反了我的命令，也将被视为组织的叛徒。
　　任何组织的叛徒
　　以上。】

　　邮件显示发送成功，男人伸手关闭了电脑，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为了适应黑暗的环境，他合上眼睛等待了几秒钟，才睁开了那双慑人的仿佛闪着荧光的绿瞳。

　　能让警惕的波尔波毫无察觉地死去，还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那完美得甚至称得上艺术的刀口痕迹，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曾经，他的无数敌人就是倒在了那样的剑下。

　　如今，这把剑调转了刀刃，男人并不能说毫无预料，这毕竟是一把只懂得听从的武器，谁握在手中便听从于谁。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究竟是谁掌控了它呢？

　　居然能毫无征兆地完成了这一切，即使是他也有些意外了。

　　第一个怀疑对象，自然是其手下的暗杀小队。可暗杀小队看上去一无所知，分布在各地进行着组织的任务，据说双方已经超过一星期没有任何联系了。

　　既然如此，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有究竟有没有背叛这件事吧。

　　“多比欧。”男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声线中暗藏杀意，“替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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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斯达正在专心致志地掌控着方向盘。

　　他的眼眶下方有着淡淡的青色痕迹，要不是时常锻炼，这会身体就该撑不住了。

　　距离护卫队离开那不勒斯只过了一天多一点，但这短短的几十小时，对于护卫队而言可是精彩得像是几个世纪了。

　　自称是针山纹太的少年幻术师、自称针山姬子的少女暗杀者，最初在葡萄园的袭击过后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开始了他们不定时的袭击。

　　“幻术师，在过去最出名的应该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吧，”布加拉提低头喝了一口奶油浓汤，也不知道双方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共识，在吃饭的时间不会展开战斗，“艾斯托拉涅欧毁灭之后，就现在来说，说到幻术师……最出名的应该是巴利安的玛蒙，还有彭格列九代目的雾之守护者。”

　　“用小刀的那个人，攻击方式也很像巴利安的‘开膛王子’贝尔菲格尔，虽然我没见过他们就是了。只是，我从没听说过使用这种武器的女性暗杀者。”

　　“说实话，我觉得她的小刀没有福葛的疼。”纳兰迦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交谈，大咧咧跟上一句，并被福葛瞪了一眼。

　　米斯达听到这里，笑着喝下一大口冰可乐，“开膛王子？那她自称是公主不就很符合嘛，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王子穿了裙子呢。”他随口说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呼，果然还是冰可乐最爽了……等等，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既然搭档是幻术师，那……“穿裙子”这种操作也许真的可行……

　　猜中了不得了的真相的乔鲁诺干咳两声，为了抹去自己脑海中危险的画面，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我想，我们也许应该做好袭击者是巴利安的准备。”

　　“我加入的时间不长，不过热情和彭格列的关系，还远远达不到友好吧？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认为是有必要考虑彭格列想要从热情这里获取情报的可能。”

　　福葛侧头看了一眼沉思着的布加拉提，“我赞同。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我们需要加倍小心，巴利安的凶名我很早就有所耳闻。”

　　阿帕基屈指敲敲覆着米白色餐布桌面，“布加拉提，你怎么想？”

　　“……”在所有的队员包含着期待与信任的视线中，布加拉提捏了捏额角，抿起唇，“现在来说，巴利安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但同时，我也有一个或许听起来有些奇怪的想法。”

　　乔鲁诺同他对视一眼，率先摆出了愿闻其详的动作，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布加拉提要说的话。

　　于是布加拉提一一扫过在场的护卫队成员，沉声道：“我想，巴利安或许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只是为了情报。”

　　“因为他们没有动真格的吗？”乔鲁诺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不管是针山纹太还是针山姬子，似乎对于我们都没有很强烈的杀意。”

　　“呃，说到这里。”米斯达挠了挠头发，“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啊不过那家伙的刀子扎在身上很疼也是真的啦！”

　　“但是好像到了要真正决个胜负的时候就跑掉了。”专注啃着自己那块蛋糕的纳兰迦终于听明白他们在聊什么，迟来地上线了，“可恶，如果要打到最后的话，绝对是我的航空史密斯会赢的！”

　　连阿帕基也在布加拉提的注视中，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附上一句，“别这么简单就相信他们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等着你们放松警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内涵队员。

　　除了替身能力特殊而几乎不参与到实战当中的福葛，在这点上护卫队全员达成了共识。毕竟，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们行动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真正专注投入战斗中的人很难看不出问题。这样想来，他们看起来太心急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被察觉到异常。

　　“既然大家都有着这样的想法……那么，我有一个提议。”乔鲁诺说道。

　　这就是米斯达驾驶着偷来的汽车，行驶在深夜的荒郊中的原因。性.感手枪们正在叽叽喳喳地分食着火腿，想必躲在乌龟之中的同僚们也正在热热闹闹地吃着大餐，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开车……他想着，偷偷瞄了一眼面色冷淡坐在副驾驶上的粉色短发女孩，迅速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嗞！突兀的一声气流声打破了夜色的沉寂，米斯达神色一凛，来了！

　　一只……不，两只轮胎被什么东西刺破了，大概是某位公主那造型特殊的小刀吧。米斯达做出了判断，为了防止车子侧翻，他一脚踩下刹车向着右边狂打方向盘，堪堪控制住。

　　这并没有结束，他将满弹匣的左轮手.枪握在手中，警惕着即将盗来的攻击。

　　五枚闪着银光的小刀出现在了米斯达的视野中，他毫不犹豫地连发五枪，将它们从空中击落。但这轮袭击并没有就此结束，其中一把小刀向着副驾驶的特里休飞去，米斯达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地挥动距离她最近的手臂挡在她面前——

　　那把刀，突兀地停在了米斯达的掌心几毫米前。如同一条咬住了饵的鱼，它以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抛物线向着上方甩去。

　　……乔鲁诺那家伙的想法竟然是对的，除了疑似巴利安的两个人，还另外有一队人尾.随在他们身后。米斯达心有余悸地嘶了一声，或许是将第三方势力判断成了友军，他的底气也明显足了很多，扯着嗓子道：“喂喂，幻术师，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了，不敢上了吗！”

　　如同印证他的说法一般，淡到几乎与空气没有分别的烟雾从身后的某处涌来。

　　米斯达看着皮肤生出褶皱甚至老人斑的手臂……笑不出来了。

　　“喂喂喂，不是吧……”他神色复杂地望向后方，深夜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他们也与米斯达出现了同样的衰老状况，不致命，但会令人失去行动力，同样也使米斯达分辨不出这“友军”的所在……你们真的是友军吗！？

　　这无差别攻击，当然也对隐藏的敌人有效。

　　“针山姬子”悄无声息地倒下了，他的体温偏高，衰老现象也立竿见影，幸而对方或许对此有意控制了能力，他的衰老到了一定程度便停止了。针山纹太确认了他的状况后微微松了口气，体温偏低的他也很快感知到了身体的变化。

　　这……难道是久违的成长！？莫非，他也有机会破除诅咒、变回原本的样子？

　　这个想法仅仅存在了片刻，随着能力的侵蚀，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这能力只能令他的全部细胞同步衰老，原本的身体多大老了以后也还是多大，直接跳过了中间的阶段。

　　短短的几分钟内，针山纹太，或者说，现在名为玛蒙的幻术师，同时也是雾之彩虹之子，他的内心从希望到失望，可谓是十分惊心动魄的起起伏伏。也许……人生也是这么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吧。

　　“不管你是哪一方，我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生气了。”盘在玛蒙头顶的青蛙身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其身体也似墙皮般向下剥落，露出了其首尾相连似蜥蜴又似蛇的真身。

　　玛蒙缓缓露出一个以他的本体而言有些违和的阴沉笑容，“谈好的条例里可没有不伤及其他势力性命的要求，你们这种无报酬的单子我也不是经常做的，做好觉悟吧。”

　　与此同时，镜子中的伊鲁索后退一步躲开砸下的建筑，不禁咋舌道：“打得好激烈啊。里苏特，我们要去帮忙吗？”

　　里苏特看不出情绪的双眸淡淡扫过他，“不用，普罗修特他们能解决。”

　　镜中的世界没有被监听的可能，因而伊鲁索说起话来也便没什么顾忌，他通过手上的镜子碎片向外看了一眼，“这也是Boss的安排吗？”

　　里苏特却是摇了摇头，直截了当道：“不知道。”

　　伊鲁索拿着镜子的手一抖，险些将它砸在地上，他险之又险地抓稳了它不可置信地向里苏特望过去，却见后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普罗修特说过，boss应该是有无法对我们说出的部分。”里苏特半眯起眼仰头望向天空，今夜的月色被层层的乌云笼罩，周围的街道上也只有零星的暗淡灯光，但于行走于黑夜的暗杀者而言，这些都不是他的阻碍，“所以，剩下的部分要靠我们自己去摸索了。”

　　伊鲁索定定地注视着他的面庞，半晌，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算了，这贼船既然上了，就上了吧，反正早就已经无处可去了。

　　距此的36小时前，波尔波的尸体还没有被人发觉之时。

　　“……总之就是这样，希望你们在不伤及他们生命的情况下攻击他们，不必留手，只要没死就好说。”

　　斯夸罗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哈？就这样？”

　　“嗯，就这样。”拉斐尔云淡风轻地将一张卡推到他们面前，“这里面是五十亿。密码是Xanxus的生日，只要到任务结束时，护卫队和特里休都活着，这笔钱就是你们的了。”

　　“只有四位数？”玛蒙控制不住地自自己的座位上飘了起来，他兜帽下的眼睛也像黏在那张小小的卡片上一样。

　　“最后两位和月份一样。”拉斐尔耸耸肩。

　　Xanxus的生日是十月十日，所以密码就是101010吗……真够敷衍的。斯夸罗的脑海中立刻跳出了密码，可这些钱还不至于让他丧失理智，他按住很想叼住银行卡就跑的玛蒙，冷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暗杀部队，而不是保姆部队吧？”

　　他强硬地把那张卡推了回去，“不管你是想去测试什么也好，还是想用我们去保护那几个小鬼也好，这可不是巴利安的本职工作。”

　　拉斐尔愣愣地听他说完，失落地垂下眼睛扁扁嘴，“斯夸罗说得也是呢……抱歉啊，我还以为如果是巴利安高品质的话肯定做得到呢。果然，这件事对你们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吧……我知道了，我会去想办法问问阿武还有Reborn先生他们的。”

　　斯夸罗当即感觉到青筋在自己的脑门上跳起了舞，他艰难地按下抽动的嘴角，冷笑了一声，“激将法也没有用，我们是不会……”

　　下一秒，回忆室桌面上的花瓶擦着银发剑士的耳鬓飞到了墙上，花瓶里的水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垃圾。”Xanxus丝毫没有控制杀气的意思吗，坚持要坐在他身旁的列维双腿不禁有些颤抖，而直接承受着他这一杀意的拉斐尔却没事人一样，睁着冰蓝色的杏眼，乖巧笑着的样子像是什么教室中的学生。

　　……啧，这家伙还是活着的样子更加顺眼一些。

　　那双血红的眸中混杂着的情绪最终沉淀下来，Xanxus闭上眼睛不再和他对视，“你刚刚说的任务，巴利安接了。”

　　玛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斯夸罗的手下抢过了那张银行卡，高声道：“Boss！就交给我和贝尔吧！”

　　正打着哈欠拿小刀垒城堡的贝尔菲格尔：？

　　拉斐尔笑得眉眼弯弯，“合作愉快，Xanx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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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生日也是1010，二十代目不愧是你，有了拉斐尔的第三个10的祝福，想来三十代目也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