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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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个人活下来，需要什么理由吗？”
拉斐尔呆愣地眨了眨眼。
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他本来只是想吃一块糖恢复体力，没想到一头扎进了一锅巧克力酱里，又呛又齁，眼泪都要出来了。
“乔鲁诺，你真是个……”他憋了又憋，太宰治式讽刺在嘴边转了转，最终还是不忍把这样的话落在一个全力又真心向他散发着善意的人。
拉斐尔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擦出一声刺耳的“滋啦”声，而乔鲁诺还是恍若未觉稳如泰山的样子。
“我突然记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拉斐尔低下头拒绝和他对视，自言自语似地低低出声，“我不能脱离我的时间线太久。超过48小时没有联系的话，老板的画像就人尽皆知了。”
他说着，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介意啦。不过你不就白费这么多心思了吗。”
“关于这点，我和入江……就是彭格列那边的技师，也有所准备。”乔鲁诺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题转移的突兀的话题，从容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不同，现在那边应该只过去了最多几小时。”
拉斐尔还在低头研究地板的花纹，“所以，我不需要等到沢田纲吉他们的战斗结束，直接回去就可以了？”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乔鲁诺说到这里，又开始在抽屉里翻翻找找。他的桌面上除了台灯和茶杯就没有别的东西，整洁得很，现在看来他是把东西都塞进桌下的抽屉了，“嗯……找到了。”
这是一个外包着绒布的八边形盒子，听它放在桌面上的钝响就能想象到其中的重量。
“这是我托人定制的A级指环，与我的小队所持的指环是同样等级。虽然不如彭格列和玛雷指环，但也是现存较高品级的指环了。”乔鲁诺翻开盒子的盖子，磁铁扣脱离控制发出咔哒的轻响。
七枚嵌着不同颜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铺着的深蓝色绒布上。
乔鲁诺说，“因为不知道拉斐尔先生的属性波动，所以索性准备了一套。也因此没有办法制作对应的匣子，有些可惜。”
本来是拉斐尔想要转移话题，这时候却不知不觉被乔鲁诺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他顾不上别的东西，只是深情地望着这盒外观来看十分暴发户的戒指，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虎鲸先生曾跟他提过的有关A级指环的市场价。
隐约记得，光一枚就是能够买下半个暗杀小队的价格，更何况一般的小型家族没有门路的话根本就接触不到。七枚一整套，买三个半暗杀小队还够附赠一间零盈利的酒吧。
他干咳了一声，“这怎么好意思呢……”动作倒是非常利索，也省去了多余的客套和推拒，直接将它揣进了怀里。
拉斐尔重新抬起头，眼中多出几分笑意，“乔鲁诺.乔巴拿……”他将这个名字念得很重。短短的交流之间他对于乔鲁诺的印象已经一再推翻，从最初的情商高智商高，到之后的熟知人心，再到现在，位居高位权力在手，但并不随波逐流。
乔鲁诺.乔巴拿，是一个有着自己坚持的人。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只是他的演技的可能。但先不说这其中的难度，能将这演技延续十年不变的话……能到这个地步，被骗就被骗吧。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他笑道。
乔鲁诺脸上也浮现出柔和的笑意，他放轻了声音，“那就再好不过了。”
像是担忧会惊扰到什么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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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十年前并没有拉斐尔想象的轻易，据说需要通过入江正一放置在日本的特殊设备。在意大利造一台一样的也不是不行，但有着被白兰发现的风险。
于是，拉斐尔和同样准备去日本好好教（抽）育（打）山本武的斯夸罗，就这样出现在了同一艘船上。
临行前，他与暗杀小队简单地告别。
告别并没有通常而言的严肃。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当然后者主要负责被勾被搭；加丘梅洛尼两个人在骂骂咧咧地玩手游，时不时还能听见加丘暴躁的辱骂声；而普罗修特……给他带了一——大包的零食，是真的装满了一个登山包，由贝西哼哧哼哧给他背上船，生怕他饿死在这十几小时的航程中。
“今天海上天气不稳定，本来不适合出海，不过既然boss坚持。”普罗修特拿着手账本一条一条地叮嘱，“加上巴利安那位的匣兵器，就算落到海上也没什么。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
拉斐尔听得昏昏欲睡，也不管听了什么就嗯嗯点头。
就站在登船口的斯夸罗：……我都听见了。
为了迅速出海，他们租用了艘规模不大但足以应对海上风雨的私人游艇。待两名乘客上船，船长就着手准备启航。
斯夸罗身体前倾倚在船上，海风毫无阻拦地吹打在他的脸上。他不太开心地将被风拂起的长发拢在脑后，略显别扭地开口提醒，“……不用再多说几句吗？”
拉斐尔同样倚在栏杆上，不过他选择了背靠着，随着船只离港，只给港口留下了一个背影。听到斯夸罗的声音，他侧目看过去，笑了笑，“谢谢，不过不用了。”
说到底，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暗杀小队在等的人。
要告别的话，也不该是他，而是这个时空的拉斐尔才对。
也不知道斯夸罗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前者也不是多事的性格，只是出于他们boss之间的交情才会出言提醒，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多言，自顾自回了船舱。留下拉斐尔在甲板上吹了一会风才缓缓地回头，港口的一切都随着距离拉远而模糊成了相同的小黑点。
太阳已经大半沉入了地平线以下，将深蓝的海水映得一片绯红。他不再去看消失在视线中的港口，转身跟进了船舱。
斯夸罗这会在正面容狰狞地盯着一个小屏幕，义肢绑着的剑小幅度地晃动着，整个人看上去蠢蠢欲动，恨不得能钻进屏幕里砍人。
拉斐尔凑近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段山本武和另一名剑士战斗的视频。说是剑士并不准确，画面中有些细节处透露着不同寻常的些微古怪，他跟着眯起眼观察了会，“这是幻术？”
“啊。”斯夸罗的表情越发狰狞，整个人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杀气几乎肉眼可见，“居然输给长这样下三滥的家伙……真是……”
拉斐尔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明智地捂住耳朵后退几步，果不其然，一声几乎震破玻璃的怒吼响彻船舱，“喂！！混账小鬼，真是太差劲了！！”
他好心地安慰几句，“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谁如意。”刚好视频播放完毕，进度条走到了末尾，他伸手将进度条拖回开头，“阿武的天赋在那里，只是经验不足，这次落败恐怕对他来说也很印象深刻吧。嗯，反正都是要去帮忙……我也和你一起吧。”
斯夸罗瞪了他一眼，重点却是，“我就知道，指环战之前你帮过忙吧。”但对手的实力提升对他来说确实反而是好事，他也就不再纠缠，和拉斐尔正儿八经复盘着山本武和幻骑士的战斗。
……并一起制订起了山本武的剑士养成计划。
身在日本昏迷中的山本武，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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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温度随着太阳的消失骤降，深色的海水在风中剧烈摇荡，显出一种不祥的颜色。
乔鲁诺先开了口，“各位，已经不早了，回去吧。”
礁石一样矗立着的里苏特这才动了，他轻描淡写地扫了眼乔鲁诺，并没有回应他。也只有普罗修特意思意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让气氛缓和了些。
乔鲁诺也不恼怒，他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这种程度的冒犯根本算不上什么，“修缮费用已经打到账户了，各位记得查收。”说罢，他转身离去，办公室确实还堆积了不少工作。
负责护卫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纳兰迦撸袖子，结果发现自己没有袖子可撸，还被乔鲁诺伸手拦下了。他只好气呼呼地冲着暗杀小队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地跟着乔鲁诺上了车。
“走吧。”里苏特的声音沉甸甸的，他不再留恋地收回目光，回过身时的动作幅度很大，长至小腿的风衣下摆掀起一个肃杀的弧度。
普罗修特自烟盒中抖出一支烟，升起的烟雾氤氲了他的五官。他走在里苏特右手边，思路明确，“修好房子，然后等boss回来。”
没有人说话，只是用行动跟在他们身后向前走去。
“那个……那两位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贝西倒是记得那两位还没见过的成员，那两人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散发狗粮，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他们退出暗杀小队一段时间了，这次算是外援。”普罗修特解释道，“走快点，贝西，再这么慢吞吞你就自己走回去。”
贝西顿时顾不上问东问西，赶紧加快脚步跟上，“我、我知道了大哥！马上跟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离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