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年 ...
-
洁白柔软的云朵漂浮在纯净澄澈的蓝色天空，温和的灿金色阳光洒下，沾着晨露的草叶看上去晶莹剔透，富有生命力。几只飞鸟拍打翅膀，降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它们清脆的鸣叫唤醒了平和的村庄，隐隐能听到人们交谈的声音。
拉斐尔背靠着树桩，最初是专注地注视着这宁静的一切，但随之时间流逝，他的神情逐渐转为懵逼。
这，早就不止五分钟了吧？啥玩意啊，波维诺家的东西怎么回事啊？
十几分钟前，他明明还身在意大利的一家快餐店旁。
瑞士的事情结束后，拉斐尔先是给先前打白工的普罗修特几个发了大红包，小金库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他含泪……把里苏特三人分别派去做新的任务，自己回了意大利。
他好歹也是暗杀小队的首领！坐在同样位置上的隔壁蛤蜊家的Xanxus，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不亲自动手了，亲自动手都是殴打属下、殴打属下和殴打属下，像拉斐尔这样频繁参与已经很掉价了。
#绝不是因为人手不够#
#也不是因为钱不够花#
为了省钱，他返程选择的是夜班红眼航班，从机场出来也随便坐了辆黑车，打算先去吃个早餐。谁料，迈下车的一刻，他的直觉忽然提醒他不对劲，他瞬间召出替身警惕着即将到来的攻击。
然后，拉斐尔从出租车的后视镜中看到，一支粉红色的火箭筒自斜后方飞来。
……又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波维诺或者彭格列想干什么？
一个愣神的时间，他就被烟雾吞没，来到了十年后。
要说是要对这个敌对组织的继承人下杀手——十年火箭筒本身没有杀伤力，难不成是在这期间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回到十年前就送他上西天？
拉斐尔已经默认这件事是彭格列的授意了，毕竟波维诺是他们的同盟家族，以他们对十年火箭筒的重视程度，它不可能会落在他们家族以外的人手上。
既然摸不清他们这波操作的原因，他索性在原地欣赏一会美景，等待五分钟时限过去。
加上上一次被火箭筒送来，这是他第三次来这个地方，而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哪里。
法国的一个小村庄，波鲁那雷夫的家乡，也是……拉斐尔为自己选择的埋骨之地。
上次因火箭筒抵达这里，他就明白了，他确实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对拉斐尔来说，每一次来到十年后都算是一种短暂的度假。
……但是为什么这次这么久啊！他都从早上等到中午了！
拉斐尔拿出自己的手机，尽管它落后了这个时代的科技十年，但连接信号和网络是没问题的。他调出通讯录，对着屏幕上一个个备注和电话号码发了会呆。
暗杀小队……先不说这十年他们会不会更换号码。以拉斐尔对自己的了解，当他决定面对终局的时候，他大概是会对宣称自己去环游世界了吧。
要追问十年的工资去找十年后的我，与我无关。他摇摇头，毅然地向下翻通讯录。
……然后拉斐尔发现，自己现在能联系到的最靠谱的人，居然是太宰治。
太宰治和他之间的关系很难概括。要说是师徒，港口黑手党的那只小野犬非得驾着罗生门冲过来三天之内鲨了他。所以，果然还是交易的关系更加贴切。
就好像他让太宰治把波鲁那雷夫送回日本，而他用Mimic的情报帮太宰治保下织田作之助。
涉及织田作之助，太宰治当然不可能主动和他交易。拉斐尔怀疑，太宰治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织田作对他的重要性。不过，没关系，拉斐尔看穿了就够了。
拉斐尔以己度人——有人威胁到波鲁那雷夫的话，他不介意不择手段一点。
于是他就把Mimic的首领纪德的能力，还有他的自毁倾向送到了太宰治手上。结合港口Mafia为了获取异能许可证做出的动向，身为手持剧本的男人，太宰治不能猜到将会发生的事，也知道这小孩是借此在向自己散发善意。
只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乐意做这种多余的事。他在心里骂人，但还是同意了这交易。
后续的事情拉斐尔并没有参与其中，不过他不难猜出太宰治的对策，利用Mimic令织田作假死脱身的可能性很高。
也不知道太宰治现在是继续当社畜，还是失业了。拉斐尔从个人角度决定投失业一票。
电话波动，几声嘟嘟过后被人接了起来，是个声音粗犷的男性，“喂？”
拉斐尔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请问是太宰先生吗？”
男人啧了一声，语气恶劣，“不是，打错了。”说罢便不等拉斐尔的回复挂断了电话。
拉斐尔：……
算、算了，太宰治换个号码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不在乎！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拉斐尔长叹一声，把自己打理整齐的金发揉得乱蓬蓬，白色衬衫上也沾上些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他收拾完自己，走进村庄，选择了有着卡车的一户人家敲响了门。来开门的是名上了年纪的女性，她的身高还不到拉斐尔胸口，仰着头眯着老花眼，声音倒是很有中气，“中午好，年轻人，有什么事吗？”
拉斐尔嗅着屋内传来的菜香味，眼眶立刻就红了，“对不起，我和家人吵架了，现在无家可归，能给我一顿饭吃吗？”
老妇人看他这狼狈的样子，立马同情又怜惜地把拉斐尔迎进了屋里。屋内的家具大多都是陈旧的，老化的白墙因时间的流逝而发黄，但每一样家具都套着蕾丝的布套，透着精心生活着的温馨气息。
老妇人给他倒上一杯果汁，“你等我一下，我再去准备点东西。”
拉斐尔闻言将视线从墙壁上的相框收回来，他弯起眉眼，“不用了，我饭量很小的，您随便给我点点心就够了。”
老妇人笑着摆摆手，“没事，不费什么事，时间还早。”
拉斐尔于是不再推脱，不过倒也不是干坐着，好歹挤进狭窄的厨房，协助老妇人煎了几块牛肉。
老妇人的丈夫推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和没见过的少年在桌边相谈甚欢，不知道他讲了什么，逗得她掩起嘴笑个不停，他居然从她身上看出几分当年相识时的少女娇憨。
老人家：？我再晚来一会我的墙角是不是都给我撬了？
老人瞪了眼拉斐尔，他从含笑的妻子口中问过事情经过，神情缓和了些，“我是安东尼.阿雷奥拉。你家在哪里？我明天进城一趟，到时候把你送回去。别让你家人担心。”
“我是拉斐尔。”拉斐尔不好意思地低头认错，“您说得对，我想明白了，明天我就回家。其实，我就是从那边来的，把我放在那里就可以了，麻烦你了。”
为了答谢他们收留他，下午拉斐尔便帮着他们打理农田，安东尼算是彻底没意见了。入夜后，那位老人玛丽也为他清出一间房，这间房是他们小儿子儿时的房间，她时常会去清理，所以房间整体是干净整洁的。
这个村庄休眠得很早，除了田地中的农具明显是十年后的科技，在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如果不是看着手机重新根据时区定位后显示的年份，拉斐尔可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身在十年后。
网络上显示的也没什么特殊的消息，没有新的大型战争，没有外星人入侵，一切都只是时代的变迁引起的改变而已。
彭格列也好热情也好，他们这十年的经历是不可能会出现在网络上的，拉斐尔也就暂时无从得知他们现况如何。
……不过，SPW财团的发展倒是一如既往，乔斯达地产规模也在稳定扩张，而空条博士每年固定发表优质的论文，在学术界声名大噪。
还有山本武。进入高中后他在甲子园接连优胜，毕业后也进入了职业队伍，看来他果然还是选择了棒球，拉斐尔不意外的同时也为他感到愉快。不过，这位常胜选手今年似乎在练习时受了伤，暂时退役，网上到处都是担忧他伤势的消息。
总得来说，都过得不错的样子啊。拉斐尔关闭页面，心情轻松得飞起。
反正无论那两个组织发展如何，都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拉斐尔心满意足，并在心中做出决定，就去看一眼，就看最后一眼，看完就真的去环游世界！
没有操作的屏幕渐渐暗了下去，黑色的玻璃屏上倒映着他微笑的面容。拉斐尔拉上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顶，在窗外细细的蝉鸣中渐渐入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十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