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细水长流的青春》镟以

30、第二十一 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

　　十分钟的专访，采访的影子都还没有，稿子更不用提，可是已经有了N多预定。
　　“秦远，为什么告诉别人我给你做专访？！”若果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只不过给领导汇报了一下。”秦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再说你做采访自然是想越多人看越好。”
　　若果一时语塞，郁闷了半天，问道：“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知道！”
　　若果提议：“明早九点，益州大学东区球场见。”
　　“那么早不是我的时间。”秦远提出异议。
　　“没关系，我会来砸门的！”若果说完挂了，愤怒地看了电话半天。一旁的听璇很确信，要是那个是秦远的，她已经砸过去了。

　　次日九点，秦远准时出现在了足球场。若果的气稍微平复一些，这家伙虽然嘴巴讨厌，还算准时。
　　不过接下来若果发现她完全错了，秦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打着呵欠。若果索性不理他了，自己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等她再抬头的时候，那家伙居然靠着球门睡着了。她真恨不得过去踢他两脚，结果一走近，他却睁开眼恶人先告状：“我等你半天了。”
　　若果和他面对面坐下来：“秦远，是男人的话，爽快点一句话，要不要做专访。”
　　秦远睡眼惺忪地说：“我没说不做。”
　　若果按下心中的郁气：“我没时间陪你玩儿，现在已经九点半，为了你十分钟的采访，浪费了我半小时。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没你那么闲。”说完，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秦远懒懒地：“急着回去和南区最佳幽会？”
　　若果本来就郁闷，听他这么一说，彻底爆发了：“管你什么事！我说你是一天到晚太闲，没事儿找事儿。我拜托你，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秦远一点也不生气：“谢谢大妈说教。”
　　若果转身离开。
　　“嗨，都已经说出去了，你不采访怎么交代？”秦远在她背后问道。
　　若果站住，背对着他：“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远一个人坐在球场上，没想到她这么认真，说走就走。他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若果一口一口地咬着手中的煎饼馃子，每一口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听璇看着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正想说什么。突然，一声惨叫，听璇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若果捂着嘴：“我咬到舌头了，好痛。”
　　听璇说：“你张开嘴，我看看。”
　　舌头被咬破，出血了。
　　听璇摇摇头：“小姐，你还真把那个东西当秦远啊！”
　　若果低着头，被人看穿的感觉真不好。
　　听璇接过她手中的煎饼馃子，温柔地看着她：“若果，别和自己怄气了。”
　　若果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生气；现在更糟糕，连想到都生气。”
　　听璇拍拍她：“那以后咱们就不看不想了。”
　　正说着，路遥打电话过来，说要和若果谈谈采访的事情。听璇低声说道：“算了吧，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路遥说：“那你今晚劝劝她，我已经跟秦远说过了。采访的时间地点都由若果定，拜托啦。”
　　听璇有些奇怪地问路遥：“那个秦远，那么讨厌吗？为什么若果说听到他就想生气。”
　　“没有啊，大远人不错，而且他讨厌的人根本不会理。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儿。”路遥也觉得很奇怪。

　　被听璇烦了一晚上的若果，终于答应第二天再去做一次采访，条件是，听璇和路遥都要在场。
　　坐在东区球场上，秦远深邃地眼睛盯着若果，若果皱着眉头：“你干嘛？”
　　“不敢说话。”
　　若果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那怎么采访？打哑语啊？”
　　秦远果真不说话，黑亮的眸子盯得若果心里直发虚。
　　“我读不懂你的眼神，你也别对着我抛媚眼。”若果瞥了他一眼。
　　秦远嘴巴开始动，但没有声音。
　　若果看他的嘴型，好像是在说，我没有。
　　若果脸色有些缓和：“好啦，咱们开始。”

　　若果坐在益州师大广播站编辑室，整理着下午的采访稿。
　　“最早是什么时候接触足球的？”
　　“五岁。”
　　“那时候就喜欢踢球了？”
　　“喜欢黑白相间的花纹。”
　　“什么时候喜欢上踢球的呢？”
　　“8岁。”
　　“为什么喜欢踢球？”
　　“因为家里不喜欢。”
　　若果听到这句回答，惊讶地看着秦远。他耸耸肩：“不好意思说错了，可以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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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有选择职业？”
　　秦远皱着眉头：“我可以不回答吗？”
　　若果一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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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校园足球？什么是职业足球？”这个他曾经给她提的问题，若果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有钱人玩儿职业，没钱人玩儿其他，山寨也好，校园也好，名称都是人给的。”
　　又是一个出其不意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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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说守门员是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和胜利有什么关系？”
　　“守门员要像守护自己心脏一样守护球门，进球之于守门员，就如同用匕首刺进心脏。另一方面，一个优秀的守门员，就算匕首刺进心脏，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继续比赛。”
　　若果睁大了眼睛，他的说法……
　　秦远看着她：“我说得不好听，按你以前那个写。”
　　若果犹豫着：“但那不是你的理解。”
　　“也差不多，我们总要给踢球的孩子一个正面榜样不是。”有些调侃的声音。
　　若果不自觉地嘴角向上，抬起眼来，看见秦远寒星般的眼睛注视着她。在那双冰冷得发亮的眸子里，她看见自己成了一个小人儿，怎么走也走不出来，忽然有一丝心慌，眼睛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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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之前，秦远难得地认真：“这是我第一次在球门里做采访，谢谢。”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若果脱口而出：“这场决赛之后，你才真正地把我兄弟当作自己人，是吧？”
　　“别离间我们兄弟感情。”秦远摊开手，“我只是更确定他是自己人，经过那一刻，路遥已经成为我们真正的队长。”
　　若果看到他坚定的目光，有些感动，和秦远做兄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