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兽·点绛刀（重生）》傲来猫豆

37、番外：秦漩

　　“你叫什么名字？”
　　“小漩子。”少年嘶哑着声音说道。
　　“小漩子？你姓什么？”
　　少年不回答。妇人扶着少年颤抖瘦削的肩膀：“让我看看。”妇人要揭开少年的衣领，被少年粗鲁地推开。
　　“别怕，我是看你这里好像有块疤，是不是伤到哪了？”少年很是生气，气喘吁吁，但他声音太哑，说不出话。
　　“你家人在哪？”妇人担忧地抚着他苍白的脸说道：“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送你回家。”
　　少年嘴角向下沉了些，似是在忍耐情绪和眼泪。
　　“好了好了，今天咱们不说这些，那，这身新衣服你自己换上，晚上我带你见见老爷，咱们一起吃饭。”
　　妇人离去了。太守府上，今夜灯火辉煌，家眷们聚集在了一起，围着桌子吃饭，那少年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破烂黑袍子，神色暗淡，侍女们都不敢靠近他。
　　太守见了这孩子一言不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不强求你说话，在府上平日里对府上的人和善些便好。其他的随你去。”
　　少年一言不发，大口嚼着鸡腿，脸上都挂着肉渣，吃相甚是惨烈。
　　不久，太守妇人生了个孩子，家里添丁，落在小漩子身上的关注便少了些，谁也无暇打听小漩子为何经常晚归，也没人叮嘱他换身干净衣裳了。太守几次碰见他，叫住了他，想问问情况，他都是沉默不打招呼便离去。脸比谁都冷，似乎被寄养在当地人人敬仰的太守家，对他来说依然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倒是有一点，很是稀奇，小漩子经常站在床边看着那襁褓里的婴儿。
　　奶娘道：“这孩子虽然平日不说话，实际上仁义着呢！你看他，总在那里看着小姐。”
　　婴儿醒了，睁眼，一见到他便哭。
　　小漩子听不得这哭啼，便走了。
　　几个月过去了，小漩子比刚来的时候壮了些，依然吃的很多、不笑也不说话，甚至开始戴上了他的帽子，变得更不爱与人交谈。太守得闲，想给他物色个教师，便拦下了他的去路。
　　“小漩子，你多大了了？是该给你找个先生教你，你看看是城东的徐先生如何？小漩子，对修行感兴趣吗？日后当一名修士，加入天督处如何？”
　　小漩子绕过了太守，依旧我行我素，太守再次拦下了他，终究有了些恼意：“不讲礼数，何以为人？”
　　“何以为人？”小漩子跟着他念到，他突然目光聚集，抓住了太守的手，狠狠地念了一次：“天督处这种狗地方也配？”
　　太守震惊，不光是因为他的话，更是因为以他天元境的修为，竟被眼前这个孩子拽的动弹不得！
　　眼前的小漩子身上散发着的戾气愈发浓厚，他突然猛地甩开了太守的手，太守的手重重地打在了门框上，太守满脸惊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守惊道：“你是何人？！”
　　小漩子戴上了黑色的帽兜，临走时对太守说道：“我再呆三日便走。”
　　太守惴惴不安，第三日，小漩子回到了太守家，来到了婴儿床前，奶娘以为他要来和小姐告别，便让他进来了。不料，奶娘关门的功夫，只听房内传来了婴儿惨烈的啼哭声，和撕扯咀嚼的声音，她赶忙奔来，眼前的情景让她发出了凄惨的嘶吼。
　　“啊！！！他！！他吃了小姐！！！！！快来人呐！！！！”
　　小漩子抹去了嘴角的血，他把那婴儿拆卸得差不多，骨头都吃的一根不剩，徒留血淋淋的床铺，和疯了一样跑开的奶娘。
　　太守进门见状，拔剑剑指着小漩子：“你到底是何人？”
　　小漩子虎牙上的血迹还留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然，他道：“别自找没趣，看在你这些日子不找我麻烦的份上，我打算留你两年。”
　　“你杀了我孩儿，拿命来！”
　　太守挥剑斩下一抹剑影，斩得屋内桌椅横飞，却被小漩子躲开。
　　秦漩的面色和身影让人恐惧：“为何不听我的话？”
　　这一夜，血流了一地，一直从太守府的门槛上，流到了台阶下面的大道上，漫开了一大片。
　　——傲来·猫豆著。
　　乌笛悠然自得地走在路上，这第二个任务究竟因何而来他似乎忘得差不多了。
　　浪的狗嫌人烦了，他便打算回焚香山，告诉黄行天，他根本没找到秦思意。
　　正走着，他身后传来声音：“这么久了，你都在哪？咳咳。”小漩子清了清嗓子。
　　乌笛瞪大了眼睛，神色惊恐万分，两腿打颤，头都不敢回，仿佛背后是站了什么凶恶的猛兽，而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鱼肉。
　　小漩子闪到了他身前，啪地一声打了他一耳光，乌笛双腿跪在地上，魂像丢了似的。
　　“想不到我被关这十几年，黄行天便对我如此不敬，只派一个座下灵来接我，还差点把我砸死！”小漩子啪又是一耳光。乌笛委屈，他不知为何。
　　“我那天在木屋里！没脑子的废物，就会乱砸！我费劲艰辛才逃出来一半，差点断送在你手里！”
　　乌笛任由小漩子斥责，连连求饶：“主人交代我只需作乱即可，神谕龙王自有神佑。我也未曾想到神上变成了这样！”
　　秦漩怒吼道：“放他妈的狗屁！”而后，秦漩抬手要继续打，突然看见了他腰间挂着的木笼。
　　乌笛瞪着无辜的眼睛，摇着头，小漩子一发狠，乌笛便乖乖的，把那木笼奉上。
　　小漩子手伸进了木笼，抓住那两只金蝉，粗鲁地嚼了，生咽了。
　　肉眼可见的变化发生在他身上。
　　他长高了些，皮肤变得更加白皙，下巴也变得更尖了，他的头上，甚至长出了两个凸起。
　　那是即将破出的龙角。
　　秦漩感受到了力量充沛回了他的脉络，他淤青的皮肤下深色的血管中正回添着力量。他感到甚是喜悦。但这远远不够。秦漩要去寻找更多的力量。
　　他斜眼看了一眼抖如筛糠的乌笛，心里骂了句废物，目露凶光说道：“你走吧，我不回黄老道那，你回去告诉黄行天，下次，让他亲自来接我。不然，就化了你们！”
　　乌笛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乌笛走后，秦漩又发出一声怒吼：“木山凤，你给我出来！”
　　秦漩背上一阵痉挛，一个极其诡异的五官浮现在了他脖子上。
　　秦漩吼道：“是不是血祭的时候混入了什么畜生血？！我嗓子为什么还是不太好？！”
　　那丑陋的五官说道：“像鸭血。”
　　秦漩调起了血浆中的记忆，李灵霄的面孔浮现在眼前。
　　秦漩握拳愤，他的肉身和魂魄尚不全，木山凤给她的万人血祭还没有完全融合，他尚需要些时日去化解这些力量，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