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龐家天下》金淑儀

30、番外4：習家

　　諸葛亮的神色瞬間一僵，尤其看到四個人都站在廳門口，很明顯的就是要他有話快放，完全沒有要讓他進去坐的意思。

　　但他知道習詢在習家及荊州士人間的地位很高，尤其習興跟習睿都是從小就養在他的身邊，自己今天若要達到目的是不能得罪他的。

　　“睿兒，你什麼時候去青州？”習詢不想多看諸葛亮一眼，只是轉頭問習睿。

　　“就這兩天，打算祭拜過祖父跟母親的墳之後就走”習睿說：兄長一開始就任我為軍師將主記，要我擔任郭軍師的屬官協助他，我自然是希望快點過去熟悉環境跟公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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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睿家為習家長房，他的祖父為習詢的長兄習竺，在荊州比習詢的名氣還高，只是習竺與習睿的母親以及九歲的二哥都不幸在當年那場大疫中過世，當時習睿才只有三歲，習興也不過六歲。

　　幾天之間整個家竟幾乎是家破人亡，習詢眼見自己的姪兒悲痛欲絕，實在無力同時照顧三個孩子，也顧不得自己同樣大病初癒，做主把兩個較小的姪孫接到家裡，就養在自己身邊，當成自己孫子一樣。

　　其中習睿與他的感情尤其好，習睿穩重內斂的個性有一大半就是被他影響的。

　　“也好，這兩天你就回去好好陪陪你爹吧”習詢微微一笑：講真的，看到你們幾個孩子如今都即將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叔祖是真的很高興啊，我相信大哥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也不枉費我讓珍兒寫那封推薦信了。

　　“說起那封信啊，我可是被山民兄長調侃了一番呢”提到推薦信的事習睿是忍不住笑出來：說哪有人像堂叔這樣的，賣瓜還賣得一點都不謙虛。

　　“那是因為堂叔認為你值得”習珍在他肩上重重一拍：你的能力我們還是信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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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興跟習睿從小就在自己家長大，講真的與其說是姪兒，習珍更像是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弟弟看。

　　“還有，你這稱呼也該改改了”說起這事習詢是忍不住皺眉頭：到現在還喊兄長，出仕了就該叫主公，這件事我當初就提醒過你堂叔他們，山民的個性是隨和沒錯，可我們不能跟著隨便啊。

　　諸葛亮一直被晾在旁邊，眼見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竟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們的話更是讓他覺得刺耳無比，這時聽到習詢這樣講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幾步說：“習老大人，伯德兄，在下能不能單獨跟公智說幾句話？”

　　“我跟你沒什麼好講的，諸.葛.軍.師”習睿轉過頭去瞪著諸葛亮：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去青州去定了，你就算說破了嘴也沒有用。

　　“你...........”諸葛亮沒想到向來一直相當聽話的習睿會敢這樣當面給他難堪，那是氣得臉色鐵青：我好歹也比你大了那麼幾歲，我想我還是有資格教訓你幾句的，你小小年紀就這麼不知尊卑長幼，甚至意圖投效叛逆之人，還真是跟你這些伯父叔父一樣毫無廉恥，啊......。

　　諸葛亮還沒講完，已經被迎面飛來的一樣東西砸了個正著，竟是習詢原本拿在手中的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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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閉嘴”習詢聽到這裡已經是控制不住怒火了，走上前幾步指著諸葛亮怒罵出聲：諸葛孔明，你以為我如今離開襄陽，跟著珍兒住到樊城來就真的什麼事都不管了嗎？到現在還以為你們這些日子以來在荊州的無恥行為我都不知道嗎？我今天還願意讓你進我家的門是看在異度跟山民的面子，可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妄自稱大，哪怕是你叔父在我面前都還得喊一聲兄長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習詢的身體不是很好，再加上又是怒火衝天，沒有手杖支持著竟有些站不住。

　　“父親”習珍趕緊上前扶住，一面轉頭狠狠的瞪著諸葛亮：諸葛孔明，我看在主公的面子上不想對你動手，你最好快滾，不要逼我叫人趕你出去。

　　“不用你趕，話說完了我自然會走”諸葛亮眼見習家人竟然是如此態度，知道目的不可能達成他火氣也上來了，話越講越難聽：“公智還能說是年幼不曉事，可沒想到連習老大人這樣熟讀聖賢書的人居然也如此是非不分，不思效忠皇室就罷了，竟然還鼓動族中子弟效力叛逆之人。”

　　“你，你......”習詢活到六十歲了還從沒被人這樣頂撞羞辱過，指著諸葛亮的手是氣得直抖，一時之間一口氣沒提上來，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往後倒下。

　　“父親，父親”習珍驚叫出聲，立刻抱住習詢拼命喊著：您醒醒，您別嚇我，父親，父親。

　　“叔祖”習睿也是立刻衝過來，習詢卻已經是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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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睿，先把你叔祖扶進去裡面”習珍一面對習睿吩咐，一面回頭指著諸葛亮對下人怒吼：給我狠狠的打這個目無尊長的畜生。

　　“誰敢？”諸葛亮身後的兩個隨從立刻衝上來，沒想到下一秒其中一人就被習宏手中出鞘的劍重重的劈了一條手，另外一個則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黑影從後面直接踹折了一條腿，兩個人立刻倒在地上哀號。

　　“啊”諸葛亮連拔劍都來不及，就被後面的下人重重的兩棍打倒在地上，接下來又是連續的幾棍。

　　沒想到諸葛亮哪怕是挨打那張嘴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大聲叫罵習睿小小年紀卻毫無廉恥，絲毫不知長幼尊卑，難道以為當上一個小小的軍師將主記就自認很了不起了嗎？

　　“回去告訴你那個狗屁主子”習宏的怒火比習珍更甚：不要再妄想我習家會再幫他，更不用妄想我們會白白把樊城交給你們這些畜生，今天就算我們三兄長〈習禎〉答應，我們這一房也不會答應的。

　　“我再講一次，我今天去青州去定了”習睿一邊和下人扶著習詢進屋，一邊對諸葛亮吼：那怕官職再低也強過跟著你們這些忝不知恥的。

　　“把這三隻狗丟出去”習珍已經不屑跟他們講話了，直接指著大門：不要讓他們弄髒了我家。

　　諸葛亮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習珍家大鬧，甚至把習詢氣到昏厥的事沒兩天就傳遍了荊州，這下劉備的名聲是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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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

　　幾匹快馬趕到習珍家，站在門口的習睿看到立刻喊出來：“三堂叔”。

　　原來是習禎帶著幾個人趕到，馬都還沒完全停下來就著急的問：“阿睿，叔父怎麼樣了？”

　　“在屋子裡面”習睿說：叔祖昨天被那個諸葛孔明氣到昏厥過去，到現在半日一夜了還沒清醒，七堂叔跟十二堂叔他們今天是連衙門也沒去，全在旁邊守著。

　　習禎走進習詢的房間，習珍跟習宏都守在床邊，看到他立刻站起來。

　　習禎走到床前，看著習詢蒼白的臉色，只覺得心裡一股火直往上衝：“伯德，叔父的情況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說是怒極攻心才會導致昏厥”習珍搖頭：父親可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跟刺激啊，這回怕是得靜養一段時間。

　　“三哥，我們不該再繼續容忍那邊的人了”想到昨天的情況，習宏仍然憤恨難消：您是家主，這事您該做個決定了，就是因為我們一再容忍，劉玄德那些人才敢如此得寸進尺，他們今天連父親都敢羞辱，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做出更離譜的事？

　　“我知道，早上消息一傳到襄陽，我就已經傳話給族裡的人了”習禎也是鐵青著一張臉，卻仍維持著冷靜：以後誰也不准再讓劉玄德的人進家門一步，他們敢這樣侮辱叔父，我也不會再跟他們客氣。

　　習家由於不願與劉表合作的緣故，這些年沒少被折騰，全是靠叔父一個人明裡暗裡的周旋，才得以保全整個家族啊。

　　叔父自己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可這十幾年卻是他為習家扛住了所有的風風雨雨，他們這些子姪輩哪個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好不容易這兩年可以享受含飴弄孫的日子了，今天居然讓一個外人闖上門這樣羞辱，習禎是越想越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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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祥，禎兒........”這時習詢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習禎時虛弱的喊了一聲。

　　“叔父，我在這裡”三個人看到他醒了，立刻湊到床前，習禎一把握住習詢伸過來的手：叔父，對不起，都是姪兒無能，今天竟讓您受到這樣的羞辱。

　　“別這麼說”習詢緩緩搖頭：我當初會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你而不是珍兒，就是認為你持重沉穩，更適合擔當這個位置，而我那時會跟著珍兒搬到樊城來，除了這邊的氣候更暖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希望給你發揮的空間，擔心我在的話你處理起事情來會覺得絆手絆腳。

　　“叔父，您別這麼說”習禎搖頭：您這樣講姪兒實在無地自容了，我當初就說了，族中的許多事我還需要您的幫助跟指點呢。

　　“只是如今...........有些事我是不管也不行了”習詢的聲音雖然虛弱，語氣卻轉為堅定：當初我跟你六叔算是瞎了眼，居然會被那劉玄德道貌岸然的樣子矇騙住，鼓勵你們與他交好，可是現在..........不說我們已經做了選擇，不說我們跟龐家的關係，就看這些人如此無恥，我們也再不能與他們糾纏不清了。

　　習家由於不贊成劉表政策的緣故，在劉表執掌荊州時期多數人都不願意在他底下為官，雙方的關係鬧得很不好。

　　也因為習家自然是想另外找一個可以投靠的人，而習詢跟弟弟習藹當時便看上了剛到荊州的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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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世家大多瞧不起劉備的出身，再加上當時他們的心態偏向曹操，更擔心有劉備在這裡會妨礙他們。

　　可習家偏偏就相信了劉備那仁德的表象，習詢這十多年來一直不反對.甚至鼓勵自家子弟與劉備交好，但是如今..........。

　　“叔父，您放心”習禎握緊他的手鄭重承諾：我已經告訴家族中的人了，以後再不許與劉玄德有任何往來，他們敢這樣瞧不起我們習家，我們也不需要再跟他們客氣。

　　荊州五大族之一的襄陽習氏豈是可以這樣任人羞辱的？要論名望他們可還超過龐家呢。

　　“你心裡有底我就放心了”習詢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些。

　　“父親，您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時習珍開口問：您從昨天就幾乎什麼都沒吃，我讓廚房熬些粥，再煮點清淡的湯來吧，正好昨天早上江口的漁夫送了兩條剛捕到的鯽魚來，這季節鯽魚是最肥的，他們知道您最愛吃鯽魚，那是加緊的送來呢，如今養了一天正是最好吃的時候，我讓他們先做碗鮮魚湯來，另一條晚上再好好的料理一番。

　　別誤會，除了個別不要臉.敢巧取豪奪的紈絝子弟之外，即使是世家大族.或是官員跟老百姓拿東西也是絕對要付錢或是拿出糧食換的，而老百姓會特別願意這樣巴結習珍家，一方面是因為習詢跟習珍兄弟平常待人都十分溫和客氣，不論面對的是什麼人從不擺大架子，在一般百姓中的名聲還算不錯。

　　而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他們每次送東西去時，習家除了定的價格之外，給的賞錢比上別家常常更厚上不少，拿出的糧米也都多上許多。

　　或許有人認為這不過就是世家順手的施捨罷了，他們哪家的糧倉不是堆了滿滿的糧食？哪家不是每餐雞鴨魚肉的？〈三國時的世家還沒有奢侈到西晉時那種地步，但吃的東西仍是老百姓大半時間都難以吃到的〉根本就不缺這些東西不是嗎？可這對老百姓而言是多麼珍貴的機會啊。

　　那些白米的量他們如果去換成次等的米或小米的話〈在古代一般的百姓除了逢年過節是不會吃白米的，那對他們而言是非常奢侈的東西，這種戰亂時期更不可能〉，可是讓他們三.四口人的家庭都足以飽飽的吃上一兩個月呢，別說喝粥了，就是奢侈的吃上那麼幾頓乾飯都是可以的。

　　更別說那些銀錢了，他們至少可以替孩子多買些好吃的，有營養的食物啊，或是為家裡多添些必要的東西，甚至是積一些下來在緊急的時候用。

　　這種時代哪怕是在相對安定許多的荊州，老百姓的生活也都不是太好過的，而既然有可以讓自己的家人多吃上幾天飽飯的機會，他們往往也顧不上自尊這種東西了，久而久之自然就會刻意記著習家人的一些喜好。

　　至於逢年過節.婚喪喜慶的這些日子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更何況習家人上至主子.下至僕人從未給人過哪怕一分施捨的感覺啊，他們送東西去時有幾次正好碰上習珍或習宏就在門口，他們每次都是再三道謝的哪。

　　“也好，我倒真是有點餓了”習詢何嘗不知道兒子這麼說是為了想讓他高興，只是微微一笑撐起身子，看到站在門口的習睿便說：睿兒，你先回家去吧，別耽擱了去青州的事。

　　“叔祖..........”習睿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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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擔心我”習詢搖手：你堂叔他們都在這邊，還怕沒有人照顧我嗎？叔祖不希望你誤了自己該做的事。

　　“家主，公子”這時一個下人走進來，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們。

　　“什麼事？”習珍轉頭問。

　　“楊家的十六公子人在門口”下人說：說是要探望老爺，可是卻帶了一大群人，我們不讓他進來他就嚷起來了。

　　“把他趕走”習詢是不想回應，可聽到楊儀的名字習禎卻猛然站起，楊家在近兩代的人丁眾多，楊儀在同輩中的排行算是相當後面，可他自從出仕之後那個性是越發自大了，這陣子在自己家族鬧得不可開交不說，如今竟然鬧到習家來：“他帶的人要是敢輕舉妄動，儘管砍了，今天就讓那邊的人知道我習家的厲害好了。”

　　一個諸葛亮顯然還沒讓他們得到教訓，劉備居然還敢派第二個？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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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因為知道楊家二房有個他的從弟要跟習睿一起去河北任職，才千方百計的想要阻止嗎？更何況他也不甘願看到這些年紀比他小的居然這麼快也能出來做官，一個楊顒已經夠讓他火大了。

　　楊儀的祖父由於當初在分家時用了些骯髒手段，得到了不少家產，可相對也得罪了家族的人，連他幾個弟弟都跟他鬧得非常不愉快，就更別說其他支脈的人。

　　偏偏他祖父又是長兄，這些年沒少在底下使手段妨礙他人的前途，更是讓楊家其他人牙癢癢啊。

　　幸虧他們這一支只是旁支，要鬧也只能在自家鬧，還不足以影響到整個家族，不然楊家的人只怕都別想好好過日子了。

　　說起來楊儀他們這支人丁倒是特別旺盛，楊儀嫡庶的伯叔兄弟加起來足足十四個，更不用說與他同輩的了，大的小的堂兄弟加起來快有三十個人了。

　　只是看起來最得他祖父真傳的卻是楊儀啊，一樣的目中無人，一樣的心胸狹窄，也一樣的手段百出，只不過看來這手段卻還比不上他祖父的老練。

　　論份量論排行論年紀楊儀目前都是沒有資格擁有影衛的，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敢硬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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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睿跟習宏走到前頭，習睿是滿臉的不放心：“堂叔.........。”

　　“你收拾一下就先回去吧”習宏拍了拍他的肩：你叔祖的性子你也知道，一但他說出口的話就是沒得商量的，況且他身邊還有我們照顧，你就別擔心了。

　　“是”習睿只能無可奈何的點頭。

　　只是習家人本以為楊儀不得其門而入就會自己乖乖走人，畢竟世家影衛的厲害他總知道的吧，沒想到外面卻是越嚷越大聲，而且嚷得非常不好聽，習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走到門口大吼：“你們還在那邊拖拖拉拉的做什麼？叫你們立刻把他趕走是沒聽到嗎？他如果不走就給他點厲害瞧瞧。”

　　“在下不過是想來探望探望習老伯父，順便想跟公智談談，讓他知道識相罷了”楊儀一見到習宏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度，居然學起劉備的陰陽怪氣來：仲寬兄又何必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們昨天跟那個諸葛孔明講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習宏大聲吼了回去：我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這些下賤東西進我家門一步，劉玄德更別妄想得到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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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的真正目標根本不是習睿，甚至不是習家，他的目標是重要性絲毫不輸襄陽的樊城。

　　樊城雖然不大，跟新野差不了多少，可位置卻是重要無比，只要拿下了樊城，還怕襄陽甚至整個荊州不手到擒來嗎？

　　“你.............”楊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見習家的侍衛越來越多，而且已經全部拔出劍來，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不可能達到了，乾脆掉頭就走，只丟下幾句：不知廉恥，一個小小的縣都尉也敢如此猖狂，我看你們能囂張多久？啊。

　　楊儀還沒說完，突然一個黑影閃在他背後，重重的一腳狠狠的把他踹倒在地上，而他帶的十幾個人更在瞬間被放倒了大半。

　　同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給我狠狠折了這畜生一條手，今天就讓劉玄德知道得罪我習家是什麼下場？”。

　　“大哥”“父親”習宏跟習睿一見同時叫出聲來。

　　原來進來的人是習睿的父親，也就是習珍他們這一代的長兄---現在在山都任縣令的習庸。

　　楊儀更是瞬間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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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別看習庸外表一副儒雅模樣，他可以說完全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文人氣息，只要是敢惹到他面前的人，他下手整治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

　　習庸用一種完全是在看垃圾的眼光看著被按在地上的楊儀：“楊威公，文祥跟伯德或許還會顧念你們楊家三分，我可不會，我是習家長房長子，你們那邊要是再敢上門，不妨看看我夠不夠格使喚影衛宰了你們？

　　說完他一個眼神一掃，只聽到喀擦一聲，楊儀的左手已經被侍衛卸了。

　　習庸完全不理會那悽厲的慘叫聲，只冷著臉對侍衛吩咐：“把這些垃圾丟出城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們”。

　　“大哥，你怎麼會來？”習宏開口問。

　　“你說呢？那諸葛孔明幹的好事才半天就已經幾乎傳遍整個荊州了”習庸滿臉怒火：那劉玄德的人三天前跑去興兒家大鬧，如果不是被長沙的人砍了好幾個，他們只怕還不罷休，因為他們一直提習家，韓太守就擔心出事，才派人來通知我，沒想到他們昨天晚上剛到，今天就聽說這麼離譜的事。

　　由於韓玄跟習家的交情不錯，習興既然在他帳下任職，他自然是格外照顧了。

　　“說起來啊，你跟伯德的性子也未免太好了一點”習庸是越說越氣：諸葛孔明也就罷了，那楊威公一個小輩你們竟然也由著他在自己家門口吵鬧？這像什麼話？他們今日敢這樣的羞辱叔父，擺明了就是衝著我們習家來的，而且還敢連續兩天上門，那個劉玄德這樣不把世家放在眼裡，我們何必跟他客氣？

　　大哥到底還是大哥，習庸雖然未能襲家主之位，但在同輩兄弟中說話還是有幾分份量的，幾句話就說得習宏滿面羞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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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樣的大鬧之後，基本上習家跟劉備那邊是徹底翻了臉，習家從此再也沒有給過劉備好臉色。

　　而這回連楊家也被惹毛了，本來楊儀跑去徐州就已經違背自己家族的決定了，可他居然還想方設法的要阻止族中的其他人出仕。

　　楊儀的二叔祖也就是孫子要跟習睿一起去冀州的那位是直接放話了，楊儀以後別想再踏入他家一步，不然就別怪他不客氣。

　　反正兩房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怎麼好了，可實在沒想到連楊儀一個孫輩居然也敢上門來鬧。

　　話說習睿要去青州的那天還有個小小插曲，原來有一群至少四十人以上，打扮成老百姓的人一大早就徘徊在離習家最近的襄陽城北門附近，而且遲遲不肯散去，一看就知道動機不單純。

　　還好習庸多留了個心眼，事先要兒子多繞了點路，改從正門出去，等到那些人發現遲遲等不到人，事情不對勁時，人早就走得遠遠的了。

　　看來他們見軟的不行就打算硬來啊，想用這種骯髒手段強硬把人扣下，便可藉此威脅習家，大概以為習睿年幼輕易就可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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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備那方這回在習家是受盡羞辱，又怎麼可能會就此善罷干休？那之後是放出各種難聽的酸話，大罵習家不知廉恥，難道以為仗著與龐家的那一點姻親關係就可以登天了嗎？他們是不是忘了龐林只是龐山民的從弟，又不是親弟弟，也看不出什麼大才能，將來是能有多大出息？果然是跟蒯家一樣靠女人裙帶上位的貨色。

　　他們不只罵習睿.習珍，甚至連習詢等老人都一起罵進去，而且是怎麼難聽怎麼來啊。

　　不就是想用這種謠言詆毀習家，近而妨礙習睿甚至習家其他人的前程嗎？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想盡辦法毀掉，這是所有小人的共同心態。

　　只是他們身為敵人，到底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操控荊州世家啊？

　　劉備等人已經知道龐山民以及蒯越手上有一份荊州世家的推薦名單，都是世家中生代以及年輕一輩中相當出色的，只待適當時機加以考核著用。

　　而這其中除了司馬徽等人推薦的之外，有不少都是各家主動提供的，這已經擺明了荊州世家是靠攏龐山民靠定了。

　　劉備的心裡自然是憋足了一口惡氣沒地方發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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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

　　龐山民臉色鐵青的看著手中蒯越送來的文書，雖然不發一語，雙手卻是握得死緊。

　　“兄長...........”孟公威欲言又止。

　　“你抽空回荊州一趟吧”龐山民抬起頭來：士元最近事情多沒辦法回去，你除了探望水鏡先生之外，也順便幫我去看看習老先生。

　　“是”孟公威也是強壓著怒火：那邊這回實在太過份了，在整個荊州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侮辱習老大人了？往日裡甚至連老師對他都是十分尊敬的呢。

　　“那劉玄德妄自尊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龐山民說：再加上他們往日裡與習家交好，自然更覺得習家就應該支持他們，沒見當初文賢要娶文祥的妹妹時，劉玄德可是說了許多酸話嗎？

　　習禎的幼妹習婉與他的年紀足足差了十八歲，因此從小就是格外疼寵，當初劉備本有意替關羽的長子關平求娶習氏，就是為了鞏固跟習家的關係，可習家卻沒答應。

　　家世差距還是另一回事，主要是女方比男方大三歲，關平當時才十四，這時代可不流行姐弟戀啊。

　　最重要的是，關羽遇到事情時雖然比張飛要冷靜一些，可他那個連孫權的兒子都可以說出“虎女焉能嫁犬子”這種話的高傲性子習家可受不了，向來不把士人放在眼裡的他那是從沒給過他們好臉色，連張飛在見面時都至少還會行個禮.打個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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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聽到習禎選了龐林時，由於當時龐山民已經領了冀州牧，劉備那方可是各種酸話層出不窮啊。

　　而這也是為什麼這一世當初的習家始終沒有明確表示支持劉備的主要原因，這人也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

　　一個織席販履之輩，難道真以為打著皇叔的行頭就可以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