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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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十分荒谬，”秦岭坐在床沿，手肘支着膝盖，两手十指交叉，用力交握在身前，微垂着头，“但是我们必须严肃对待它。关河，我承担不起儿戏的后果。”
关河靠门框站着，听见赵小青在楼下指挥家政人员往大客厅里搬东西，一看时间凌晨一点，疲惫道：“我没有儿戏，我谢谢你，秦岭，我可以相信你，感谢你找到我，为我争取‘组织的保护’。我也毫不反对，在你们家的婚礼结束之前，‘不脱离你的视线范围’。但是我不能因此和你doi。”
秦岭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
关河的高烧又起来了，头疼地揉额角：“……你要这样车轱辘到明天早上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秦岭抬眼看着关河：“可是我们……”
“暂停一下，”关河打了个手势，“秦岭，暂停一下。人和人之间不应当这样相处。前些天我们做的不对。”
秦岭垮着脸：“你看见了，档案里也有提前被锁定并受到组织看护的受害人，最终还是遇害了，章程意义上的‘组织保护’没有什么用，我希望你能获得更可靠的‘家属密接保护’。你需要真正的家属密接保护，为此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措施。”
关河深呼了口气，觉得他现在这样跟秦岭就do不do的问题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比秦岭直接告诉自己他是个千年老妖怪更加荒谬，简直槽多无口。他甩了甩不大清醒的脑袋：“不是，秦大狗，你是什么，身上有日月精华天地灵气的妖怪吗？想通过双修大法传给我什么逆天法力，还是你是吸血鬼，咬我一口拉我和你一起长生不老——你在想屁吃？”
秦岭露出受伤的表情，不说话了。他似乎不能明白为什么关河突然转变了态度。
关河不想看秦岭这种表情，转身下楼。
赵小青正好朝他招手：“关河，来一下。”
关河打量一地数据线、机箱，以及堆满沙发的各种看不懂的设备，朝赵小青发出一个问号：“？”
工人干完活都撤了，赵小青拍拍一手灰：“怎么样了？疹子。”
关河：“我要睡沙发。”
赵小青抹了把关河额头：“啧，牛哇弟弟，脸上能摊鸡蛋了。秦岭怎么说？”
秦岭没有跟出来，关河挪空沙发上一点位置，看向赵小青，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了：“秦岭说要和我doi。”
“……”赵小青嘴巴O了一秒，看了眼关河脖子上还没褪干净的牙印，“啊，我以为你们已经do过了。”
关河：“……”
赵小青朴素地发问：“所以竟然还是没有吗？”
关河无力地坐到沙发里，抬眼：“所以他为什么好像坚信do过了就会无事发生、do过就不会‘中邪’了？”
赵小青默了一瞬：“这只是组织内部流传的一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传说。”
又补充道：“但信众颇多。”
关河：“……”
赵小青：“不过不包括我。”
关河真是抓毛了：“就这你们还讲‘科学依据’？”
赵小青指了指周围的科学硬设备：“当然了。你睡这里正好，我打算捕捉你今晚的梦境。”
关河：“我今天不做梦。”
赵小青微笑着，紧紧盯着关河的眼睛：“你怎么知道呢？快睡吧，需要帮你拿条毯子吗？”
关河忽然感到头昏脑涨，抬眼见秦岭所在的房间方向还是没有动静，朝赵小青说：“谢谢。我可以全力配合警方办案，希望你们尽快结束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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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做了个梦。
梦见他在和秦岭doi。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他对和秦岭doi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但也不觉得讨厌。既然睡前讨论了这个话题，梦见它很正常。
梦的素材来源于现实中发生过的某些片段的进一步演绎。
比如雨夜的落地窗，浑浊的酒气，咸涩的眼泪。
……
天很快亮了。
关河一睁眼，看见了……秦淮。
秦淮坐在茶几上，俯身离得很近，观察着关河的脸。
关河吓得“啊”一下坐起身：“！你干什么？！”
秦淮坐直，身体后仰，指了指关河的脸：“……喏，口水。”
关河确实差点被自己呛死，指着秦淮：“你，你……”
“我怎么在这？”秦淮笑得十分轻浮，一身白T短裤人字拖，还戴着顶棒球帽，没个正形地翘腿坐茶几台面上，“这是我家啊。”
关河飞快清醒：“……秦岭呢？”
秦岭从厨房冒出头，手里端着个碗，看向关河，对上关河四处搜寻的目光。
日光明晃晃的照进来，湖面和天都水洗过一样碧蓝，赵小青在露台打电话，手里甩着个闪瞎人眼的什么坠子。
“啧，”秦淮颠着脚，招秦岭，“拿过来啊。”
秦岭不搭理秦淮，径直走向关河：“喝药。”
关河看了眼秦岭手里一大碗黑乎乎的气味诡异的药汤，眉毛拧了个九曲十八弯：“我先去洗把脸。”
秦岭一把按住关河，碗口递到关河嘴边：“先喝。”
秦淮在一旁：“他会害你吗？”
关河：“要你管？”
秦岭：“我马上撵他走，你先喝了这个。”
秦淮：“我要在这里度假。”
关河：“这是什么药？”
秦岭：“这是我的房子。”
秦淮：“我的婚礼要在这里办。”
秦岭：“你在做梦。”
秦淮：“我这里有关河做的梦，你要不要知道？”
关河：“！”
秦岭：“我已经告诉家里你回来了，你需要立刻滚回去见他们。”
秦淮：“好啊，那我要把你和关河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
秦岭：“……你敢。”
关河看向秦岭。
秦淮收了收笑，打量一眼关河，意味深长：“哦——”
关河接过秦岭的碗，一口闷了下去。转头走开。
“……”秦岭目光追随着关河。
看关河走远，秦淮挑眉，推了推眼镜：“啧，是你不敢吧，全家上下拿你当宝贝疙瘩，心头血就这样给人抽了，还是个男人，你猜咱妈想不想打断你的腿？”
秦岭：“……不用你管。”
秦淮：“我才懒得管你。只要不影响我办案，你想怎么谈怎么谈去。你也别想管我的事。”
“我才懒得管你，”秦岭在生闷气，“我只是为了关河。”
秦淮：“你最好是。”
赵小青打完电话，走了进来：“我表姐到了，秦岭，跟我一起去接个机。”
秦岭：“为什么是我去？”
关河从门外气冲冲回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要到外面散步。”
秦淮：“啊，不好意思，外面都是看守我的保安。”
赵小青摊手：“秦淮不能出门，秦岭，只能你跟我一起去。而且露露姐带了很多行李，我一个人也不行啊。”
关河：“我去，我跟你一起。走吧。我想出去。”
“那我也要去。”秦岭抬脚跟屁股后头。
赵小青把车钥匙丢给秦岭：“那你俩去吧，车上只能坐俩，还得跟个‘保安’呢。”
……
关河在秦岭接到钥匙的那一刻，想说那我不去了。但他还是坐进了车里。
“你为什么躲避我？”秦岭打着方向盘，无视车里还有一个陌生人，追问关河。
关河和陌生人一起坐在后排，不大想说话：“并没有。”
外面阳光十分刺眼，车流呼啸。
秦岭没话找话：“你做什么梦了？”
关河：“与你无关。”
秦岭：“赵小青带来的设备能够‘可视化’人的梦境。”
“？”关河面无表情，“！”
秦岭：“我哥是凌晨三点来的。”
关河通过身旁保安同志浓重的黑眼圈，对此已经猜到个大差不差。
秦岭：“我向他求证了一些其他能够让你获得家属保护的方案。你的话我仔细思考过了，我尊重你的意愿，是我考虑欠佳，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随便想要和你发生性关系。”
“……”关河不由坐直了，从后视镜里看向秦岭波澜不惊、格外严肃沉着的眼睛，余光瞥见一直闭目养神的保安同志睁开了眼缝。
“我已经退了一步，”秦岭面不改色，“晚上还是一起睡吧。”
关河：“……秦岭，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疯子，没想到和你们比起来，我因为太过正常而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
机场抵达。
又一个“不正常”的人加入了群聊。
赵小青刚刚新扯了个群，就在后备箱啪一下打开的那一刻，关河和白露被同时拖进“8.25婚礼伴郎伴娘集散地”。
秦岭和秦淮已经在里面了。
秦淮发了个硕大的鲜花缭绕鼓掌表情包。
白露刚搁下行李，朝群里回了个笑脸，坐进副驾，回头看见关河，一点也不惊讶：“嗨同学，又见面啦。”
保安同志帮忙安置好行李，坐进后排，朝白露敬了个礼：“白警督。”
关河：“……你好，白露同学。”
秦岭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操作聊天框，发出一条消息：“他不是没有智能机吗？”
白露看见屏幕，说：“我刚给他批了一个。”
赵小青回了条语音：“到哪儿了？路上买点螃蟹，秦淮要的。他打字慢。”
秦岭打字：“你们休想。”
秦淮瞬间学会了发语音：“熟的最好。”
白露在一旁说：“平姨他们这两天应该不方便出入。秦大大你开车，我来安排预定一下大家的午饭吧。小青喜欢红酒，秦大螃蟹就够了，关河呢？”
关河在车里不说话，在群里也不说话。
白露和秦淮分别同时发问：“关河怎么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做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