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中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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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很快睡着了。
秦岭这一晚很老实，什么幺蛾子都没整，只是用手稳住关河，让关河不要躺平把后背蹭床单上。
第二天早上关河感觉好多了，不痛也不痒，就是有点黏糊糊和草药味，他起床进浴室冲了个澡，对着镜子一看发现淤红变成淤青，看样子两三天也就能好，就没把这事再放心上。
吃完早饭要拉着赵小青一起继续玩游戏。赵小青却拒绝道：“不不不，今天不玩了。好兄弟，你疹子好点没？”
秦岭在远处铲猫屎，关河收拾着厨房和餐厅：“好多了。你怎么也知道了？是不是秦岭不许你跟我打游戏？”
“Tui！”赵小青偷偷唾了一声，“我才不怕他！好兄弟，你把背后疹子给我看看。”
“啊？”关河下意识朝秦岭看去一眼。
赵小青大大咧咧就要上手掀关河衣服：“那药膏管用吗？我刚调整了配方……”
“配、配方？”关河一脸问号，“什么玩意儿？你自制的？你不是学机械的吗？等等——秦岭！”
“叫秦淮也没用，”赵小青霸道地揪住关河衣角，“我看看！”
秦岭走过来，纸巾擦着手上水珠，看向厨房门前僵持的两人：“给她看。”
关河：“……”
秦岭上前，伸手稍微掀起关河的T恤后背下摆，朝赵小青说：“看着比昨天晚上好些，昨天颜色发红，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赵小青半蹲着，从下而上，用手机打着光照关河后背，严谨地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没有吧。这个现象也不常有，不是每位受害人都出现过这种情况……”
“什么？”关河僵直着后背给俩人看，“等等——你们是说我这个是和象牙刀有关？”
赵小青直起身，拍怕关河肩膀，点头：“别怕，党的光辉笼罩你。”
秦岭放平关河衣摆：“有这种情况的受害人后来怎样？”
“人都没了啊，”赵小青说的云淡风轻，一边用手机戳戳戳不知给谁在发消息，“不过放心——之前那都是你哥那位对家负责的案子，现在换你哥来，他不会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冲KPI的。而且这不是家属密接特殊保护呢吗？其他受害人可没有这个待遇。宽心啦。”
关河反应了一会：“……等等，你们是说，我中邪了？”
秦岭一脸冷峻地和赵小青对视一眼，淡淡朝关河道：“没事。你想吃水果吗？补充维生素帮助治愈皮肤病。我给你洗点葡萄。”
“……”关河跟着秦岭，“喂，你们这样我很慌啊！《辟邪警》里没这个情节，这怎么不一样？秦岭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茅山道士吗？你哥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吧！这个不就是疹子吗？我以前也有过。那个什么刀我也没碰过，我甚至并没有亲眼见过，为什么会这样？你——我不吃绿色的这种葡萄。”
“黑的呢？”秦岭从冰箱里揪出一串，“不是普通警察，是特殊警察，不用害怕，密接保护范围内从来没出过问题。这个小一点的黑色要吗？”秦岭又揪出一串葡萄。
“那是紫，不是黑，色盲，”关河倚靠冰箱门，看秦岭气定神闲地一颗颗摘洗葡萄，“我不怕，我怕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秦岭甩干一颗小葡萄塞给关河：“我也不是很清楚，子不语怪力乱神。”
“有点酸，”关河吐葡萄皮，“好，好吧，可是我连警官证都没看到呢。”
秦岭转手去洗那串大葡萄：“可以看，让赵小青给你看。”
关河：“真的？”
秦岭：“你知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关河跟不上秦大狗跳跃的思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多背几遍，”秦岭反手递给关河又一颗葡萄，“辟邪。”
“噗——”关河吐葡萄皮，“这个也酸！不是，那按你这么说，外国人背什么？”
秦岭认真地搓洗葡萄，认真地回答关河：“God。”
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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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青在临湖露天阳台打电话，一打半个小时过去还没完，也不嫌毒太阳晒脸。关河抱着果盘窝沙发里用手机一目十行地飞快翻看秦岭的《辟邪警》，秦岭抱着电脑戴耳机为他哥翻译同性关系专题讲座视频资料。
旺柴沙发里陪关河蹲了会，趁门缝没关紧钻出去阳台，扑玩赵小青的裙摆，不一会赵小青的美丽长裙就成了破烂乞丐长裙。
关河看了一会手机，开始犯困，一感到困就吃一颗酸葡萄，酸醒了瞄秦岭一眼，不过一会又得困。
“困吗？”秦岭发现关河的异常，“昨晚没睡着？”
关河伸懒腰：“睡着了。最近太累了。跟你呆一块真费劲。”
秦岭拿走关河怀里的果盘：“不认床了？”
关河横躺，脚搭到秦岭腿上，哈欠连天泪眼朦胧满嘴不正经：“认啊。薛定谔的认床。奇变偶不变的认你。”
“……”秦岭偏头看着关河，目露温柔。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突然来找我的吧？”关河突然发问。
秦岭手下停止敲击键盘：“什么？”
关河后颈枕在沙发扶手上，捞起一只抱枕丢秦岭：“你哥。‘案子’。”
秦岭合上电脑：“不是。”
关河双手枕脑后，支起腿，看向秦岭：“呵。你只不过是还不忍心看我死掉。”
秦岭：“我当然不忍心。”
关河：“承认了吧，你对我的‘爱’只卡在道德和责任底线上。”
秦岭：“我对你的道德和责任底线高到不可思议。”
关河：“有多高？”
秦岭：“高到像我对自己的道德和责任那么高。我有多自私，就有多爱你。”
关河：“……”
秦岭一瞬不瞬看着关河：“这样说能过关吗？”
关河一回合落败，不说话了。
秦岭随关河一起沉默片刻，又缓缓说：“或者你想听我说，如果没有婚姻这件事逼迫我，没有离奇的危险可能会伤害到你，没有我哥在其中给这一切留出可转圜的余地，没有其中任何一项条件，我都不会来找你，我们的每天八小时相伴三年前就已到头，余生都没有再会之期——是的，是这样的，我承认。可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你喜欢那样吗？”
关河：“……”
“你也喜欢的，”秦岭截断道，“你的内心强大到不可思议。没有人能真正‘杀死’你，包括我。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很自私，你并没有那么爱我。那又为什么指责我？”
“……！”关河又一回合落败，侧翻身朝里，面向沙发靠背生闷气。
无可反驳。秦蛔虫到处有他的道理。即使关河现在心绞痛到无法呼吸。
秦岭有时候可以很残忍。就像他三年前能不动声色地转头就走，并在走时真揣怀“余生无再见之期”的决心。他有多自私，就有多爱关河。有多残忍，就有多深情。这些并不矛盾。
所以心绞痛到无法呼吸的关河仍然是在秦岭身边心绞痛到无法呼吸。矛盾的人是关河。
“我又让你难过了吗？”秦岭在一旁问。
关河伸手想挠后背，无所谓地说：“是啊。你报复我的目的达到了。谢谢你给我洗的葡萄。”
“非要这么礼尚往来吗？”秦岭按住关河伸向后背的手，“你是个记仇的家伙。”
“彼此彼此，”关河改侧躺为趴，识时务道，“最爱我的秦岭，能帮我再涂点药膏吗。我好想脱掉衣服，可是这里还有一位女士。”
“又不对劲了？”赵小青走进来，“你脱吧，我马上出去一趟。秦岭——给我个车钥匙。”
秦岭随手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个扔给赵小青：“去哪儿？”
赵小青走近低头和关河对视一眼：“痒、痛、热？”
关河点头：“……你究竟是有警官证还是医师证？”
赵小青飞快掀开关河背后衣服看了一眼：“药膏不太行。”
关河求生欲很强：“去医院吧。或者去药店买点药。我怕留疤。”
赵小青：“医院看不了中邪。”
关河浑身发毛：“……你怎么确定我是中邪？”
赵小青接了车钥匙就要下楼去车库：“过会儿看发不发烧，我去拿点案例材料，和警官证。”
关河跳起来，看赵小青婷婷袅袅地走了。秦岭不慌不忙招呼关河上楼：“过来涂药。”
关河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爱因斯坦牛顿霍金达尔文华罗庚袁隆平还有高中班主任拎出来挨个祷告一番，不情不愿跟秦岭上楼。
关河脱掉上衣，扭头看镜子里，那片“疹子”果然又变红了，红得刺眼，颜色似乎还透露着一丝诡异，秦岭用沾着冰凉药膏的棉签轻轻一碰，就火辣辣刺痛，不碰又痒。秦岭大半边身体挡着镜子，低头面色凝重，关河每“嘶”一下，他就更凝重一分。
关河是个不太能吃皮肉之苦的人，但长个疹子就这样，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忍着不出声了，说：“你让开点，挡着我了，我想看看。”
秦岭不让：“别动。”
“太难看了，”关河只能瞥见个大概。
秦岭收起药膏；“……你一个男人要什么好看？”
关河笑着推开秦岭：“滚吧。”说着要去看镜子。
秦岭一把拉住关河，把关河按在洗漱台前。
关河立即双手反撑住大理石台面：“？”
秦岭不说话，一只手掌不轻不重地贴按在关河光裸的胸膛上，另一手攥着关河一只手腕，脚步被关河挡住，上半身却靠关河很近。
关河稍稍后仰着，但没有更后仰一些的打算，垂眼瞄了一下秦岭按住自己胸口的手，舔了舔还沾着葡萄味的嘴唇把自己酸醒一点，笑嘻嘻道：“再不起开——摸见我的心跳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中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