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生活不易幼崽叹气》可达ya

7、07

　　“再废话就要迟到了，”爸爸锤了一下我的脑袋，嚷嚷道，“快点，要是迟到了扣工资就不给你买奶粉了。”

　　虽然看起来很气，但他明显克制住自己的力道，我半点也不觉得疼。

　　我的爸爸有时候总会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总觉得他认识过去的我，但次次问起他就一副“我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但我还是要假装不知道”的傲娇模样。我很头秃，但我也莫得办法。

　　“知道了，明明就是爸爸在赖床，竟然还敢赖在我身上。”我不满地嘟喃了一句，“侦探社根本就不会扣工资，而且爸爸每个月花在零食上的开销可比我大多了。”

　　爸爸眉尾一挑，双手叉腰，十分不满：“哈？我要告诉国木田你昨晚肚子痛，让他禁了你的冰淇淋。”

　　“……国木田先生不会相信你的！”

　　爸爸咧开嘴一笑：“当然也不会相信你。”

　　我：……
　　要不是我性格好已经离家出走了，啧啧啧就爸爸这个比我还幼稚的小孩子脾气肯定没有人愿意当他的女儿。

　　上班的路上，我把昨天做的那个梦分享给爸爸听。

　　“爸爸，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唔了一声，“梦里有一个人一直在骂人。”

　　爸爸一边打哈欠，一边随口说道：“你最近看太多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所以才会做乱七八糟的梦。”

　　想到昨天那个模糊不清却又异常真实的梦，我拧着眉：“梦境很真实，像是我正在经历了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十分严肃地对爸爸说道：“——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我总觉得是一个春天的梦，看来我也到那个年纪了。快点掏出你的大宝贝看看……嗷呜，你打我。”

　　爸爸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再次让我对社长尊重一点，就算是社长送给他的眼镜也要心怀敬畏之心。

　　我：……行叭，你是我爸爸，你说了算。

　　教训完我，他才从怀里掏出社长送给他的神奇眼镜。戴上，睁眼，之后他笃定地说道：“总而言之那是与江户川佳子无关的事情。”

　　我做的春天梦与我无瓜，那与谁有瓜？

　　我一头雾水，但爸爸表示他拒绝和小孩子讨论关于春天梦的问题。好吧，对于母胎单身的爸爸来说，别说是做这种成年人的事情，他估计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这个问题应该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再胡思乱想我真的会让国木田禁了你的冰淇淋的。”爸爸低头朝我咧开嘴一笑，碎发的阴影齐刷刷地打在了额前，看起来像是恐怖电影里躲在暗处的凶徒。

　　我：……
　　“好的，爸爸。”我十分识相地应道。

　　我的早餐是谷崎先生帮我泡的奶粉，虽然别的食物我也都会吃，但国木田先生不知道看了哪本育儿书籍，敲定了我每天还是要喝奶粉来补充成长所需营养这一件事情。谷崎先生揉了揉我的脑袋让我稍等一会，取下放在柜子上的奶粉罐。晃了晃奶粉罐，他下意识往外喊了一声：“国木田先生，佳子酱的奶粉快喝完了，下一次采购要记得购买。”

　　“我记得上次才买过一次，现在竟然又喝完了，养小孩果然花钱啊，”我站在一边叹道，“我觉得我以后能养好自己和爸爸就已经足够，还是不养小孩了。”

　　谷崎先生笑了，一边泡奶粉一边问我：“佳子酱现在就已经想到这么远的事情了吗？”

　　我一脸深沉地回答：“愚蠢的女人还只注视着眼前，聪明的女人已经在为未来打算了。”

　　“……佳子酱真棒。”谷崎先生尬笑两声。

　　“不过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哦，”直美姐姐从外面小跑过来一蹦，就直接趴在谷崎先生的背上，“等以后佳子酱遇到喜欢的人，就会想要和他生宝宝了。”

　　谷崎先生吓得连忙扶稳她：“小心一点。直美，佳子酱还小，你别——”

　　“有什么关系嘛，多懂一点佳子酱才不会被外面的男人骗去。”直美姐姐坏笑着凑近谷崎先生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谷崎先生猛地一颤，眼睛湿润润的，脸色瞬间通红。

　　光天化日之下，三岁小儿面前，这两个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我立马兴奋地搓搓手：“来吧，我的接受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很强的。”

　　之后我就被敦先生提走了，他神色十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把平板塞到我的怀里：“好了，已经到了我们佳子酱看动画的时间了。”

　　我眉头一皱，不满地把平板推开就要从凳子上跳下去：“小孩子才看动画，大人当然要看现场——”

　　“咳咳咳，”他爆发出一阵惊天大咳，“说起来，太宰先生是不是去给佳子酱买苹果了。”

　　好吧，你赢了。
　　闻言我默默地坐回原位，闭上眼睛，往后一倒，双手交叠，安详地说道：“我已经困了，快把我的奶瓶拿过来，喝完奶我要准备睡觉了。对了，我估计第二天才会醒来，麻烦敦先生你今晚背我回家了。”

　　“……现在还是早上吧。”

　　“早上就不允许犯困了吗？人类本来就是一种任何时候都会犯困的生物。”

　　然而在我的奶瓶到来之前，太宰先生就迈着欢快的步伐出现在侦探社里，他还兴奋地给我展示了他今早买到的那个完美无缺毫无瑕疵的红苹果。

　　我很清楚地看到敦先生眼皮一跳，迟疑地问道：“这个苹果——”

　　太宰先生欢快地回答：“就是‘世界一号’哦。”

　　“……可以买两三碗茶泡饭了。”

　　再贵又如何，苹果还是苹果，又不能变成雪梨。为了晚点遭受吃苹果的痛苦，我瘫在办公椅上一边看着大家认真办公括弧除了太宰先生外，一边磨磨蹭蹭地喝奶。

　　直美姐姐喊了一声：“国木田先生，社长常喝的茶叶只剩下一点了。”

　　国木田先生奋笔疾书：“社长的茶叶。”

　　“国木田，我的粗点心没有了，还有今天我要吃甜甜圈。”

　　“乱步先生的粗点心和甜甜圈。”

　　“一次性手套也只剩下半盒。”

　　“一次性医用手套。”

　　“国木田君，我自杀用的毒蘑菇也吃完了。”

　　“……滚。”

　　我一边抱着奶瓶喝奶，一边默数今天早上国木田先生被喊了多少次，就看到对方合上笔记本，做好了决定：“今天下午我会去采购，笔记本文件夹签字笔等办公用品、社长的茶叶、乱步先生的粗点心和甜食、还有佳子的奶粉。”

　　“国木田先生，我也要一起去。”我立马举手。

　　“我也去。”太宰先生也举手。

　　国木田先生捏了捏额角，朝太宰先生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太宰，你之前的工作做完了吗？”

　　太宰先生双手托腮，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什么工作？”

　　“……今天给我处理好，不然不许下班！！！”他朝太宰先生每日一咆哮之后，才一推眼镜，转过来朝我点点头，“佳子，可以。”

　　我默默看了一眼太宰先生，安静如鸡地继续喝奶。

　　男人之间的纷争我这个幼崽就不参与了。很抱歉，太宰先生我帮不了你。

　　但太宰先生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我不过才把奶喝完，打了个嗝的功夫国木田先生竟然就同意了他和我们一起去商场采购。可临出门的时候太宰先生好像接了个电话，满脸遗憾地表示他有事情需要处理，只能等下次再陪我逛街了。

　　“没关系啦，”我大气地摆摆手，“反正机会多的是，我们以后在一起去逛街好了。”

　　太宰先生笑了笑，问我：“佳子酱，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问题突然哲学，我挠挠头，不确定地回答：“挺喜欢的。”

　　“那么虚假的幸福和真实的痛苦你喜欢哪一个呢？”

　　怎么回事，今天他不是太宰治，而是哲学治吗？

　　我一脸深沉：“这两个我都不选，我选择真实的快乐。”

　　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悠远而温柔，轻声说道：“过段时间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啥礼物？哈根达斯优惠券吗？

　　太宰先生并没有回答，他挥挥手就离开了侦探社……在他离开之前，因为翘班这件事情又被国木田先生拽着衣领怒骂了一顿。他离开后不久，我和国木田先生准备出门。国木田先生清点好自己的物品后，蹲在我面前，帮我背上小黄鸭背包，替我戴好遮阳渔夫帽，还顺便整理好碎发和衣摆。

　　“国木田先生很会照顾小孩子啊，”我感叹，“以后你的妻子和孩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别人在家遇到困难都是直接喊妈，但武装侦探社不同，遇到所有事情只需要高喊一声——国木田先生！之后所有的事情就能够迎刃而解。

　　国木田先生笑了：“要是听你这么说，太宰那家伙可又要抱着你哀嚎了。”

　　“不，这是不一样的，”我解释，“太宰先生只是很会照顾我，但国木田先生是很会照顾小孩。”

　　“佳子不也是个小孩子。”

　　“但小孩子不全是佳子，”我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释，“太宰先生对我很好，但他不会对别的小孩这么好。而国木田先生是对所有的小孩子都很好，你们两个就是这种区别。”

　　他似乎有些惊讶，隔着帽子揉了揉我的脑袋。

　　“两年前太宰入社考核时，社长……不，没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和你说了这个。”他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后站起来朝我伸出手，“走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我：？？？
　　所以社长怎么了？社长觉得太宰先生很有才华，还是一眼就看透了他热爱摸鱼的本质？

　　我抬头瞅着对方的脸色，对方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我也就识趣地没有再问。

　　目的地是丸善大楼，附近有一条商业街，侦探社经常会去那边进行采购。国木田先生看着笔记本，我拽着国木田先生的手指四处乱看。突然一声尖叫吓得我一抖，伴随着女声“抢劫啊！有人抢劫啊！”，前方混乱了起来。

　　“抢劫犯？！”国木田先生啧了一声，正想追过去查看情况，却猛地停下脚步，拧着眉低头纠结地看了我一眼。

　　这种情况我懂的，我立马应道：“我会乖乖呆着这里等国木田先生回来的，请放心地去追抢劫犯吧。”

　　“可是，”他咬咬牙，才下定决定一般嘱咐道，“我很快回来，佳子你可以先到附近的甜品店吃蛋糕，晚点我会电话联系你。”

　　我拍着胸口保证：“我知道了，国木田先生你快去吧。”

　　虽然外表看似小孩，但我的机智却过于常人，既不会被人用一根棒棒糖就拐走，也不会迷路走丢，平常还能担负起照顾幼稚爸爸的重任，深得武装侦探社所有人的信任。拒绝了几个询问我是否与家人走丢的好心人和巡警，我一边咬着可丽饼一边在附近闲逛。

　　商业街道的尽头有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据说恋爱百分百灵验的喷泉水池，一对又一对的情侣站在喷泉水池前投掷硬币和许愿。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戴着兜帽和口罩的男人正在弹奏贝斯。在一众情侣和家庭之间，他孤零零的身影好似一条秋田犬。

　　街头卖艺，很有勇气。

　　看在大家都是沦落天涯孤独人的份上，我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放在了他身前的琴盒里。

　　头顶传来了对方低沉的笑声，音乐声停了下来，我直起腰，视线里的渔夫帽边沿逐渐显露出对方的身影。

　　“谢谢你，小——”他猛地一顿，口罩遮挡住他大半面容，但还是可以看出他蓝色的丹凤眼里缓缓露出了几分惊讶与复杂。

　　我：？？？
　　他为什么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青年看了我许久，才迟疑地问道：“小朋友，你妈妈是——”

　　听到这个，我的眼皮一跳，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森小姐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