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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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其实我平时也不怎么说话的，只不过是今天见到你们外地的，一时觉得有趣，所以想跟你们分享这里的好玩的事。说到好玩的事，我们这里逢年过节偶的会有好多有意思的活动，比如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的，还有泼水节还有……”
“请你不要说话了，我想安心工作。”叶凛走到一处山坳，他手脚并用攀爬下去，在山坳底部，他找到了一棵比较奇异的植物，他拿出相机，拍摄下来，随后又拿出记录本，开始在本子上写东西。
“你在记什么呢？这不就是一棵普通的野草吗？”谷齐滑下来，伸手想将野草拔出来。
“住手！”叶凛抬头盯着他：“你想拔出来干什么？”
“拔出来看看能不能吃。”
叶凛有些无奈：“不要拔我观察的任何东西了，你刚刚想拔出来的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大根兰，在我国只生长在蜀州、云州和黔州的密林里。单是这一棵就够判你危害国家保护植物罪。”
谷齐蹲下来用手指玩玩大根兰的叶子：“那我要是拔了判多少年？”
“我又不是法官，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可以说个案例你参考一下。之前有个人盗卖红豆杉香榧等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被判了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十万元。”
谷齐赶紧缩回自己的手：“真的？”
“不行你可以试试。我帮你作证，人证物证俱在。”叶凛指指自己的相机。
“哎，不了不了，科学家，你看我只是个山民，是在不知道这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
“我已经告诉你了，在审判的时候法官就会认为你是明知故犯，是主观意图上的犯罪。”
“好吧，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以后我不碰就是了。”谷齐远离了这棵名贵植物，他可怕这棵植物死了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叶凛拍完之后，准备去下一个点，两人在山里走了一天，由于山路不好走，枯枝败叶腐殖质特别多，杂草也多，因此大半天过去了，他们不过走了两三公里。
“我说科学家，你还要去哪儿呀？天快黑了，咱们该返程了。”
叶凛拍完植物，直起腰来，他站在密林中，已经感觉到白天在慢慢退隐：“等我拍完这片地区就可以走了。”
当叶凛在拍植物的时候，谷齐就在一旁席地而坐，他的双腿基本上有点抽筋，也不是看在村长给的向导费，他才不来呢！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绝对不来了！
工作了一天，两人原路返回，返回时谷齐双腿不太利索，只好放慢速度，原本一个小时的返回路程，他们偏偏走了两个多小时。下了山，谷齐腰酸背痛，他路过村长家，看到老村长在门口等人。
“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派人去山里找你们了。怎么样？叶凛。”
“还行，今天没有完成预定计划。”
“大伯，我腰好像扭伤了，你明天找另一个人当他的向导吧。”谷齐无奈地说道。
“你们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他不经常上山，加上年纪大了，不太适合。”叶凛补充道。
“哦，叶凛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向导？”
“大伯，你们先慢慢聊，我回去躺会儿。”
“好，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给他找个向导。”
叶凛目送谷齐离开，随后慢慢说道：“年轻一点的，最好话少一点。”
“可是这再年轻也不会比谷齐年轻到哪儿去，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小村的年轻人大多跑外地去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老的老，小的小，要么就是身体有点毛病的。你看……”
“没事，年龄可以放宽，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话。”
叶凛在村长家吃了饭，却没有见到谷微一：“谷微一呢？”
“他啊，去跟朋友飙车去了！怎么说都不听！算了算了，别管他了。”
第三天换的向导是王辉的堂哥王昌，结果这个王昌比谷齐还差劲儿，每走五百米要停下来休息半小时。叶凛让他在半路等着，自己往山里走了两公里多，回程的时候，发现向导在等待的地方睡着了！
下了山，叶凛还没跟村长说自己要换向导，他自己先提出说不干了，因为山路太难走。
叶凛也不再说什么。后来村长去村里找，发现都没什么人敢报名了，回来的人都说山路难走，危险！
要钱不要命的可以上！
吃晚饭时，村长满脸愁容，连饭都吃不安生。
谷微一飚完车回来，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屋内沉重的气氛，他看看叶凛，又看看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村里没有人当叶凛的向导，我心里烦得很。”
“为什么？之前不是有很多人争着当吗？王辉、王昌、谷齐还有杨章。”
“你王叔摔伤了，王昌和谷齐跟他上去了一天，纷纷不干了，杨章明天要去县城走亲戚。所以现在没有人去。”
谷微一看向叶凛：“叶哥，你在山上做什么？为什么王昌和谷齐都不愿意跟你上去了？”
“什么也没做，就是让他们跟着而已。”
“叶凛啊，你再等等，我明天问问还有没有人上去。”
“村长，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叶凛吃完了饭，就匆匆离席，他还要去整理一下今天拍下来的植物资料。
“爷爷，要不我去？”谷微一说道。
“你一小孩子家家的，去什么去！回去早点洗一洗，一身的汗臭味！”
“也有，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已经十六岁了，再说了这山我不是经常去吗？又不陌生。”
“你不行！我听那些回来的人说，他不走正常路，专门跑去山沟沟，哪里危险去哪里，人家买了保险，你有几条命跟着他？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爹娘还不得打死我这个老头子？”
“……”谷微一有些不高兴，他想做的事，就算别人不同意，他也还是回去做的。爷爷说不要去，他偏要去！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他打算回房间，但是想起爷爷的话，既然爷爷不同意，那他直接去跟叶凛谈。
他拧了一下门把手，就开了门，叶凛在桌边写材料，已经换了身休闲的便服，他戴着一副眼睛，头也不抬道：“出去！进门时要先敲门。”
谷微一看了一眼，既然有事来找人商量，那就忍下这口气，默默退出去，关上门，随后敲了两下。
“进来。”
谷微一觉得这样特别麻烦，但没办法，叶凛就是要求他这样做。
“什么事？”叶凛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我想当你的向导。”
“不行。”叶凛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
“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找你当向导？”
“因为我对这片地区熟，我经常上山，而且现在你在村里已经找不到愿意当你向导的人了。”
“……”叶凛没有说话，大约过了三分钟，他写完一页的最后一行，他画上了一个句号，随后转向谷微一，摘下眼镜。
“你几岁？”
“下个月十六。”
“那就是十五岁，我不找未成年当向导，你可以出去了。”
“我……你们一个两个都拿我的年龄说事，不就是还差两年吗？”
“不，你说错了，不是差两年，是差两年一个月。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你没到十八岁，就还是未成年。”
“你……好，你是科学家，我说不过你。不过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去哪儿。”谷微一走出叶凛房间。
“关一下门。”
谷微一咬咬牙，“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抓起枕头捶了几拳。“叶凛！我恨你！十八岁十八岁！老是觉得我就是个未成年！你妈的！不就大我十岁吗？老师板着脸教训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叶凛，我恨你！你们都拿我当未成年，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我偏要做！”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自己明天就十八岁，这样这些人就不会老拿自己当未成年了。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没有哭，只是单纯地心里难受而已，他觉得他很自由，父母不管不顾，可是碍于未成年这个身份，他实际上什么也不能做。
在路上飙车会被交警抓，在网吧遇到警察查时，网吧老板会把他们赶到地下室去躲，打个工会被人拒绝，连当个向导的资格都没有！
他真的好气！
他想起了妹子，她在外婆家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打开手机，却看到妹子早上发来的消息，他还没有看。
点开之后看到一条消息【哥，帮我拍张科学家的照片呗，我想看看。】
谷微一对此嗤之以鼻：“他有什么好看的！干嘛要拍他？”
他心里平静下来，想起自己那天去接他，他还没有给钱呢。于是再次走去隔壁，刚想拧开门把手，就放下了，转而敲门。
“进来！”
他打开门，叶凛此时正坐在床上，盖着被子，腿上放着一本书：“什么事？”
“我上次去接你还没给我车费呢！”
叶凛看了他一眼：“多少？”
“三十。”
叶凛伸手去拿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皮夹，拉开皮夹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元。
谷微一没有伸手去接：“多了。”
“下次的一起算上，我没有零钱。”叶凛将钱放在床沿上。
“好。我替你记着，到时候我再找给你。”谷微一拿起那张毛爷爷，转身出去，小心地关上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里面抓拍了一张叶凛从看书到刚抬头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