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超市穿到70年代》我见青云

20、第二十章

　　何瑶点点头，头发随着点头的动作上下摆动，像个精致的木偶娃娃。

　　“对啊对啊，有时间也可以照顾姐姐。”

　　周霞就坐在何瑶边上，戳戳她脑袋笑道：“你啊，嘴巴说得这么快。”

　　她这么说何瑶就知道没什么问题。

　　何以青在家里学历最高，虽然高中还没毕业就辍学出去工作了。周霞虽然一辈子都是农民，但到底心里觉得读书人眼界比她开阔，知道的也多。

　　何以青都这么说了，把好处坏处一条条的摆在她眼前，她哪里还觉得这是不好。

　　而且她也听说了隔壁几个村里有人出去做小生意的，一个个都挣了不少。

　　周霞问何绍生：“绍生，你怎么看呢？”

　　虽然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周霞一人做主，但她还是喜欢咨询一下老头子的意见，以显示尊重。

　　何绍生沉默惯了，头发花白，连眉毛也变长，馋了几根白毛，悠悠道：“想好了就去做。”

　　周霞满意地笑了笑，看向冯秀兰：“秀兰，你爸爸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啥好说的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家里的事不用担心，好好做。”

　　最后三个字加了重音，看来周霞还是很看重冯秀兰这次试验，要是做成功了，她老何家也算是另谋了出路。

　　冯秀兰那颗心落到实地上，总算稳妥熨帖，吃起饭来也更香：“谢谢妈。”

　　镇上的小吃店离家远，冯秀兰去了那里帮忙，必定每天都要待在那里，不可能时时刻刻往家里跑。

　　可冯秀兰走了后家里谁做饭呢？

　　大伯何光富起了小心思，他平时在农田里赶回，只盼望着回家有顿好吃的，妈现在年纪大了，做的饭菜软烂，他有些吃不惯。

　　这么想着，嘴巴上也没个把门，轻悠悠地说了出来：“那平时谁做饭？”

　　话音刚落，闷热的空气凝滞起来，像是烂泥划不动。

　　何瑶愣住了，她以前觉得大伯家只有张芳扬奇葩了些，天天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没想到大伯也这么自私，只为自己考虑。

　　难道她妈妈就只能在家伺候他吃饭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何瑶略微抬了抬头，看到他哥何以青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但碍于自己是晚辈，不能直接顶回去，只能吃着碗里的饭，筷子和碗壁丁玲作响，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突兀。

　　冯秀兰笑得僵硬，她哪里能不知道何光富的心思，于是挑了好话说道：“我也不用天天待在那边，还是可以回来住几天的。”

　　听了她的话，何以青不满，重重地拍下筷子，皱着眉头：“妈。”

　　声音多有怪罪，似乎是责备冯秀兰为什么要卑微解释，又像是责怪大伯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直到现在何光富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好像是假酒喝多了，为自己解释：“弟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声音越来越低。

　　何光富穿了件背心，身上满是溅起的泥点子，也不知道穿了几天了。

　　自从那天和张芳扬吵了一架，把张芳扬气回了娘家到现在还没回呢。

　　他也所幸不提那茬事了：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会说话，来吃菜。”

　　他往何瑶和何以青碗里各夹了一筷子菜当作不是。

　　都是一家人不能面子上过不去，冯秀兰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只能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何瑶的肩膀：“瑶瑶，你大伯给你加菜呢，还不快说声谢谢。”

　　何瑶对这个大伯无所谓，但不想让冯秀兰难堪，说她把孩子教坏了，不情不愿地对大伯说了声谢谢。

　　何光富这才下了台阶，有了面子。

　　周霞冷不丁地问了何光富一嘴：“你媳妇儿什么时候回来？家里人手也不够了。”

　　周霞起初也是喜欢张芳扬这个媳妇的，后来张芳扬嫁过来后便暴露本性，好吃懒做，跟个青蛙似的，她说一下张芳扬动一下，还拿家里的钱贴补娘家。

　　等冯秀兰加进来了，张芳扬见有了可以甩手的人，比之前更加懒，这也就是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不过周霞也不偏袒，即开的家务活他们三个轮流做，张芳扬倒是天天找借口，把自己的活推到冯秀兰身上。

　　既然张芳扬已经拿了何光荣的钱贴个了她哥，她也别想在娘家舒舒服服地躺着。

　　何光富噎了一口，酸豆角卡在喉咙里，侧过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过了几秒等好点了才慢慢回：“就这几天吧，快了。”

　　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都这么多天了也没回来的迹象，多半是要他拉下面子去她娘家跑一趟。

　　********
　　傍晚，刘静怡随着人流从农场出来，处理了一天的饲料，身上全是汗。

　　她想着今天烧点热水洗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要去镇上医院看月牙。

　　她和月牙住在附近的一家村户里，村子里有传闻说之前有个女知青洗澡的时候被附近的二流子看光了，她和月牙为了安全起见，在对方洗澡的时候都在屋外守着以防万一，虽然她和月牙住的村户人心不坏。

　　现在月牙不在了，她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刘静怡和身边的同事说了声再见便分头走，拐过一个城墙弯，便看到郑邮递员送快递。

　　她忽然想到上回给父亲寄的快递，上次打电话她爸爸告诉她没收到书什么东西。

　　算算日子都这么多天了，应该也到了吧。

　　刘静怡不放心，拦下郑邮递员。

　　那时的邮递员是个紧俏职业，也是正儿八紧念过书的，要是不认识信上的地址，还怎么送信呢。

　　郑邮递员因为喜欢看书，和刘静怡的关系不错。

　　“怎么了，刘同志，有事？我心还没送完呢。”

　　刘静怡看到他车筐里还有十几封没送完的信笑了笑：“问你件事，我发到江门的信送到了么？”

　　郑邮递员一脸茫然，犹豫地问出口：“你寄信了？我怎么没有印象。”

　　“肯定寄了啊，出了点状况，我等着我爸就急呢。”因为事关月牙的事，刘静怡也不好随便对人说，只说了点模糊的词。

　　郑邮递员回忆了会儿，摸了摸头：“我那天肯定记的，我娘过生日，所以想早点回家，那天去你们村的邮筒翻了翻一封信都没有还觉得运气真好，那天我回家特别早，还有时间给我妈做了碗鸡蛋面呢。”

　　刘静怡听了脸色一沉，心里没底。

　　邮递员怕出什么事了，着急问她要不要帮忙，最后被刘静怡随便胡诹了个理由打发了。

　　一路上回家，刘静怡都心思沉重。

　　******
　　夜深，窗外月光皎洁如同白炼，窗户只用一块布虚虚挡着，月光照地屋里的地面亮堂堂。

　　屋外已经渐渐响起虫鸣声。

　　“妈，你睡了吗？”

　　最近何瑶没有和冯秀兰睡在一张床上，她轻轻地朝着斜对面的床铺喊了几声。

　　没有人回，看来是睡着了。

　　明天冯秀兰就要去店里帮忙，晚上睡觉前和何瑶说了不止一次，看来有些激动。

　　激动之余，冯秀兰开始对自己的厨艺产生怀疑，又担心着之后做菜材料不够怎么办。

　　苏家本来想给她提供材料的，但更秀兰觉得亏欠太多，挣得钱不用给苏家，相当于她免费租了店铺，实在不敢要太多。

　　何瑶安慰她许久，冯秀兰才渐渐睡着。

　　何瑶确定冯秀兰已经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借着月光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储藏室。

　　按了按手臂间的红痣，进到了超市里。

　　超市里灯火通明，装修现代化，与70年代完全不同，何瑶现在已经慢慢熟悉70年代的一切，刚一踏进超市门反而有些不适应。

　　明天是冯秀兰开始事业的第一步，她想为她助力，使这条道路走得更加容易。

　　70年代包括调料在内的各种材料单一而粗糙，因为现在的他们还只是在温饱阶段，还没有意识和能力到精致的享受上。

　　而后代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商家选取的材料都是最优的。

　　何瑶就是打算趁着今晚把各种调味料都偷龙转凤换一下。

　　因为现在只开始做面条，以及各种菜码，所用的材料还比较少，找到优质的材料花不了多长时间。

　　何瑶进了超市，路过冰柜就拿了支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慢悠悠地吃起来，看上去十分悠闲。

　　超市很大，一楼是卖各种平价衣物的，包含了一年四季，款式简单百搭。

　　何瑶看了眼自己身上土得掉渣的黄色衣服裤子，难过得快要流下眼泪。

　　乘着电梯上了二楼，有些傻眼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之前也没有在大超市里买这些的经验。

　　忽然间，何瑶身边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电子屏幕，十分智能地为何瑶设计好路线该往哪里走。

　　还挺人性化。

　　路过零食区，何瑶还拿了一包牛肉干，等受伤的冰淇淋啃完就拿了一块往嘴里塞。

　　这是香辣味的，特有的辛香味直冲鼻腔，有点像微辣的火锅。

　　真是太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