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爱》王子贝

11、另类第三者

　　此第三者非彼第三者。
　　小卫只能用人小鬼大这个词来形容李旭。这里并没有贬义的意味。在那个疯狂成长的岁月里，李旭总是尽可能的保守自己身体成长，依稀是那个矮矮的李旭。
　　小卫想，这绝对不会影响他的聪明才智。只是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当一个宿舍的孩子们刚刚聚到一起，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交流，每个人都视其他人来为零状态。丝毫找不到彼此熟悉后的那份厌恶。正是因为彼此的不了解所以才有话聊。而最初的谈论话题不过是各自的出身地，初中。
　　在城里读书的还好些，无非是那几所学校，无论是正着数还是倒着背，都能够闭着眼睛叨念出来。唯独那些乡下的初中，并不是哪个学生都熟知的。小卫对此更是真空状态，除去城里之外的初中，乡中一个都不知道。不可谓不算他的一小份悲哀。
　　北环路中学，这是传说中人才辈出的地方。与小卫所在的初中算得上是兄弟学校。之所以说它是人才的摇篮，一是这所学校的升学率高，二是这所学校的痞子流氓也不少。对于李旭这样的孩子，还真是不能拿他的出身学校来定位。
　　虽说李旭来到了一中，但并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说他痞子流氓，也没有那些特性。所以小卫只能将其归为“第三者”。
　　李旭很坏，不是那种骨子里的坏而是略略的让人说不上好的那种坏。走路时总是将脚与地面尽可能的亲密接触，每走出一步就要滑出十厘米去。说来也怪，这种走路方式并没有加快鞋的新老交替。
　　头微微的倾斜，不是正不过，在小卫想来，可能是习惯问题。
　　空洞的环境总是需要一个懂得知趣的同学来调节气氛的，李旭便是这样的人。无论什么话题，他总是能够有话说，更是有不尽的见解。是他给这个宿舍注入新鲜血液。许多的第一次也都是从他开始。
　　第一次将黄色小说带到宿舍并传播开来。那一刻小卫知道，其实这些孩子们都是喜爱看书的。宿舍晚上十点多熄灯，可是为了能够看到那本书，他们在与困乏做着坚决斗争。小卫对此倒是没有这样的期待，他对感兴趣的东西总是想留在最后时刻去品味。于是在他们看完之后，自然而然的到了他的手里。
　　对于如此好事，他总是会与磊磊分享，而磊磊对此从未掩饰过自己内心的澎湃。
　　当小卫拿到那本包裹着鲁迅全集封皮的书时，他笑了，久违的那种无法名状的笑。记得和磊磊看那本鲁迅全集是在后来重新排过桌之后，三个人挤着两张课桌。当他们感觉这节课的老师讲的实在无法提起他们兴趣的时候，他们便将书放置在两个人中间，并用两个人的当堂课本各自掩盖各自的一小部分。
　　只留一个能容两个人看的缝隙。
　　小卫看书速度比磊磊慢，总是赶不上趟。磊磊的优越感直接体现在他那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上，每当他看完一页的时候，会抬头炯炯地看着老师讲课，等到小卫看完那页，翻到下一页的时候他再将目光转移到那本鲁迅全集上来，不知道的人，尤其是老师，以为磊磊是个很用功的孩子，一边看书，一边抬头听自己讲课。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都知道那是装的，可是小卫连这个装的机会都没有。
　　几许无奈。
　　如果说按照看书的速度，他们两个是有节拍差距的，但是在态度问题上，他们却是相当的默契。有些孩子总是喜欢摸摸看书人的下面，比如李旭，总是重复那个熟悉但是让人厌恶的动作。而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不会对对方做那个动作。
　　李旭带给舍友的乐趣远远不止那本鲁迅全集，当那本鲁迅全集被整个宿舍几近能够达到倒背如流的地步时，他会像魔术师般神奇变出另一本类似于鲁迅全集的老舍全集。于是宿舍那群饿狼们像是见到了美食般扑过去。唯恐丢失自己的一口美味。
　　小卫对李旭的记忆远远不止那几本全集，更多的是那些女孩子，比如雯丽和萧萧。
　　雯丽和萧萧就是在李旭的介绍之下认识的。即便都是前后桌。
　　小卫之所以与这两个女孩子扯上关系也算是意外中的意外。
　　那个时候小卫已经不在苏冰的前排座位了。班主任总是那样无聊，他从来不去体会学生的感受，只要是他觉得好的，只要是他乐意去做的，就会像毫无防备的洪水猛兽般袭来，令这些孩子们毫无一点招架之力。
　　可能是在学生们正在上自习的时候，他突然走进教室，叫停学生们手上的学习，然后在讲台上像个伪指挥官那样指点江山一般，这排的谁谁去那里，那排的谁谁去那里。
　　也可能是当同学们吃过午饭或者晚饭的时候，回到教室，就会发现教室的黑板上写着排桌的方法。赫然在目。
　　那些孩子们则是一脸的无奈尽写脸。各种各样的抱怨连成一片。嘴里一边嘟嘟囔囔，手中无奈挥舞着那些漫烂书本。
　　小卫对此倒是没有多大意见的，好像将自己排在哪里都是一副听天由命状态。直到将他和磊磊，李旭排在一排。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前面坐着雯丽和萧萧。
　　她们并不是同一所初中毕业的，也并没有挨着，中间隔着一个女孩子，小卫大概记不得那个女孩子是谁，更记不得长什么样子。镌刻在记忆木牌的只是认她们两个干妹妹。
　　对于苏冰这个干妹妹，不是小卫主动认的，前面也说过，在他的脑海是没有这些概念。而对于这两个女孩子，同样不是他主动，也并不是两个女孩子像苏冰那样主动认他做哥哥。而是所谓的第三者李旭。
　　就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样，性格取向决定他人印象。小卫本来话就不多，用自己的话说是属于中性，就是说内向不内向，说外向不外向。但是用那些了解他的同学们的话来说，属于典型的闷骚型。
　　对此小卫并不否认。做人最重要的原则不在于你的追求，你的理想，你的信念，你的禁忌是什么，而是，你是否真正了解你自己。如果说这点最基本的原则你都无法认知，也无从谈抱负与理想。
　　落落总是说对小卫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你吗？因为你的性格，因为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那么的低调，是那么的安静，腼腆的大男孩。我喜欢不爱说话的男人，这样的男生有安全感。可是我错了，那只是你给我的假象。也不能算是假象，或许那本来就是真实的你自己。与陌生人说话总是很谨慎，如果真的谈开了，你就会无所不谈。
　　这些是落落与小卫每次准备分手时候，落落必说的话。仿佛潜移默化般成为她的座右铭。
　　她知道小卫那样的举态不是刻意伪装的，只是自然的有丝脱俗的意味。落落也知道，小卫是不会将那种的举态演绎的这样美轮美奂。
　　对于小卫这种中性性格，不同的女孩子会留下不一样的印象。比如说那个有点疯狂的大学小女生。不是很熟悉的那类，只是见过面吃过饭，饭间，她对小卫说，“看你的外表吧不像不爱说的，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其实你是真的很闷。”
　　而小卫则是以抿着嘴以微笑的方式作为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