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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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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二婶这样一说,侄女也觉得有道理。”袁玉烟是最先开口的,她分析道,“想当初,咱们喝的花茶不就是用有些花的花瓣泡的吗?所以这红色杜鹃花的花瓣可以拿来食用也是说的通的。”
袁三郎没喝过花茶,他们男儿不喝女儿家喝的花茶,所以袁三郎也不知道这杜鹃花的花瓣是否可以吃。不过花茶一说也确实存在,如此一来,那红色杜鹃花的花瓣应该是可以拿来食用的。想通了这些,袁三郎也松了一口气。他朝着于子鸳行了一礼:“二嫂,是三郎方才失礼误会了二嫂,三郎向二嫂道歉。”
于子鸳看着他,才八岁的小男孩,刚好卡在朝廷律法被流放的年纪,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这要是在现代,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如果熊的话,说不定还会在地上打滚呢。可是他呢?不仅懂事,还照顾侄子侄女,身上背负着袁家的责任和义务。光是想,于子鸳就无法想象他的担子有多重。
于子鸳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袁三郎在她的眼中,还是一个可以跟妈妈睡一个被窝的小孩子。“无碍,此事不怪三郎。”于子鸳看着清瘦的男孩,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事理的话,和原主性格相差太大,于是想了想又解释道,“之前晕倒的时候,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前是我想差了,家中突生变故,我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做了不着调的事情,还望三郎不要往心里去。”到底会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她也不想他们带着对她的防备相处,这样彼此都累,会让她觉得累。
袁三郎一愣,二嫂这是在同他道歉吗?他想起流放前,家中还没出事,二嫂对他也是很和善的,偶尔见到的时候,也会微笑的问候他,只是一朝流放……二嫂性格大变,不仅对他就是对小侄子也……现在想想,如同二嫂说的,她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罢了。袁三郎知道,姑娘家总是比男儿柔弱些。想到这个,袁三郎道:“二嫂放心,我不会记在心里的。”他那张绷紧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放松了些。
于子鸳也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小说简介里,袁三郎等人长大后,对原主是以牙还牙的,虽然过程如何她不知道,但也可想而知。现在她代替了原主,因还没种下,果如何还不知道。但不管结果是否如小说中原主的结果那样,对现在的她来说,对袁三郎等袁家孩子,只想无愧于心。她不会像原主那样欺凌他们,抢他们的粮食。但是自然也以自己为先,不会为了他们做出损害自己的事情。
于子鸳点点头:“先去休息一下,半个时辰马上就过去了。”
袁三郎作揖道:“是。”接着,他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袁玉烟和袁无阗也跟着坐到了袁三郎的旁边,袁三郎是他们的三叔,虽然年纪才八岁,但是他们没有主心骨,自然听三叔的。
于子鸳也没有再管他们,她又摘了花瓣一片接着一片吃了起来。就算她肚子不饿,但是还有一下午的路要走,接下来要消耗的体力不少,所以她也想补充补充。
袁无闽见状,也跟着于子鸳一片片的吃起了花瓣。映山红花瓣中带着点微酸的味道,不仅能冲淡嘴巴里的苦涩,也为这又苦又累的流放生活带来了一点调剂。
“娘,好吃。”袁无闽一边吃,一边对他娘道。
于子鸳对他笑了笑:“慢慢吃。”她看着小孩儿,心里想的却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小孩儿才三岁,是没办法自己走路去流放地的,袁三郎和袁无阗一个八岁,一个七岁,也抬不了小孩儿多长的路,而她自己如果背他走一路,也是吃不消的。
还没等于子鸳休息够,官差的哨子声吹了起来:“起来起来,休息时间到了,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官差一吆喝,大家赶忙起来。于子鸳扶起袁无闽,又对袁三郎道:“三郎,我要背无闽,这些杜鹃花你来拿。”
“哎。”袁三郎应声道,过去把地上的映山红抱了起来。
“二婶,我也可以拿。”袁玉烟也跟着去帮忙。二婶能背小弟,对他们来说是帮了大忙了。许是前几天原主对他们太坏了,所以此时于子鸳愿意背袁无闽,袁玉烟是真心感激不尽。
于子鸳也没办法,她现在是袁家人,如果因为袁无闽拖累了大家的脚步,官差肯定把责任怪在她的头上,毕竟她现在是袁家唯一的大人。所以于子鸳才不会像原主那样对袁家孩子置之不理。
于子鸳也没有反对,对袁玉烟道:“辛苦了,路上要是饿了就吃花瓣,如果渴了就喝小口的水,别喝大口。”大口大口的喝水容易小便,且也会越喝越渴,官差肯定不耐烦他们去方便的。
袁玉烟道:“我知道了二婶。”二婶能叮嘱她,她还是开心的,这说明二婶在关心她。
于子鸳不再说话,她蹲在袁无闽面前,把小孩儿背了起来。
下午要赶两个时辰的路才能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个时辰放在现代是四个小时。如果是在现代,以于子鸳的体质,背着三岁的孩子走上两个小时还能撑一撑。但现在这具身体是古代贵女,体质差,力气小,没办法背着人走太久的路。上午不过走了半个时辰,她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于子鸳又把视线看向于家的几人,于家的人群中,老中少幼都有,如果请她们背袁无闽的话……他们中也有于家年幼的孩子,根本不可能。于子鸳原想着,用袁无闽的粮食作为交换,请于家人帮忙背袁无闽一程,但现在看来也行不通。那么……她看向官差。
于子鸳想了想,背着袁无闽去找了这些官差中的老大田永耕。
田永耕走在最前面,他驾着一辆马车,马车里是他们的粮食。
于家人和官差看到于子鸳背着人走的飞快的,倒是没有阻止。对官差来说,犯人愿意走的快才好。对于家人来说,他们是错愕的。
田永耕见于子鸳背着人来到了他的身边,非常意外。这人这几天一直拖后腿,走的最慢,连小孩子都不如,这会儿怎么走的那么快了?
“田大人,妾身有事情想求田大人帮个忙。”于子鸳不敢跟田永耕玩什么小心思,而且她也没有小心思可以玩,“妾身不会让田大人白帮忙的。”所以她选择直接开口。
田永耕对于子鸳来找自己也不意外,因为刚流放的时候,这女人就因为粮食的问题来找过自己,那态度高傲极了,最后被自己一鞭子吓走了。不过这次倒是把态度放的很低了。“什么忙?”田永耕问。
哦?
田永耕好奇她口中的事情,不过他也不会看轻于子鸳,毕竟袁家和于家虽然被判流放,但之前都是世家,世家的底蕴并不是他们这些底层的人可以看透的。他虽然是七品小旗,看似有武将官职,但也只是表面上好看,实际上没有任何的权势。他之所以是七品小旗,也就是可以拿朝廷俸禄这一点好看而已。但是,他的职责是看押流放犯,一年到头几乎都出门在外,非常的辛苦。“你且说来听听。”
“是,大人。”于子鸳自问没有本事拿捏田永耕,也没有这个底气拿捏田永耕,她如今是流放犯,田永耕是官爷,所以她在他面前还是老实的好。“大人,妾身一个弱女子带着袁家这几个孩子,要一路走去北部,着实不易,尤其是妾身背上的孩子才三岁,还走不得多少路。所以妾身想求大人载这孩子到北部流放地。妾身不会让大人为难的,妾身被流放的时候,袁家外嫁的姑奶奶来看过妾身,她告诉妾身,会在北部打点一下,等妾身到了北部之后,那边会给妾身送来银子。所以妾身拿出五两银子作为支付孩子的车马费,请大人和各位官爷喝个酒。”喝酒自然不用五两银子,至于多的银子派何用场,大家心知肚明。
接着,于子鸳又道:“妾身还能给姑奶奶写一封书信,告知姑奶奶多亏了大人的照顾,袁家几人才能平安到北部,请姑奶奶记着大人的情分。”所以,这信等于是为田永耕写的。
于子鸳之所以找田永耕说这些,是因为她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田永耕会同意。理由有三点,第一,载袁无闽一个三岁的孩子情理上是说的通的,不会让田永耕为难。
第二,她拿出五两银子作为报酬,这银子去掉田永耕请其他官差喝酒的钱,剩下的进了他的口袋,那都是白挣的。且田永耕也不用担心她欺骗他,因为就算欺骗了,对田永耕来说也不会吃亏,再说了,到了北部流放地,田永耕如果发现自己欺骗了她,他还是有这个本事,请那边的官差管教她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她书写给袁家姑奶奶的信。这封信如果起了作用,说不定会为田永耕谋一个更好的官职。即便袁家外嫁的姑奶奶因为袁家的事情被连累了,但到底也是大家主母,肯定也有几分本事的。退一步说,哪怕帮不上忙,田永耕也有于子鸳给的银子作为报酬,还是不会吃亏。
所以,不管田永耕有没有上进的心思,这个忙,田永耕有五成以上的可能性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