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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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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四月,空气中全是花的清香。
清晨一只停靠在万家码头的三层大船之上,传出了争论的声音。
不大的房间,见一神仙般的男子由侍卫包扎着伤口,伤口在背上,长且深差一点便伤到筋骨。上完药男子一脸的汗。
“外面在喊什么呢?”
侍卫将药和纱布放在药箱里后出去询问,不一会儿返回。“文大人,咱们这次救起的这位姑娘原以为也是要去洛阳参加那件事的,结果不是。现在醒来后说自己是道观的女冠要下船。”
文大人皱着眉,“扶我出去。”侍卫有些不赞同迟迟不肯应。那位文大人一瞪眼,这才过去搀扶。
甲板上此时甚为热闹,一群女子都在规劝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冠,叽叽喳喳听的人脑子疼。不知谁喊了一句文大人来了,这才停下了。
被救的女冠这才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刹那间有些失神。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原以为自己的那个兄长就是世间少有的男子,没想到这个文大人才是个神仙人物。
文宣再次看见这位女冠,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穿着道袍也不像脱俗之人。文宣觉得自己搞错也情有可原。
“既然她不想去洛阳,让她下船就是了。”文宣对着这船的负责人,龙虎镖局的大小姐于淑清道。
于淑清可不受美□□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你让她现在下船,无人接应,若是再出了事她还能在好命的遇到另一个人救她。和咱们一起乘船去洛阳,洛阳那么多道观,给她再找一个就是。”
文宣看这位女冠确实不太安全的样子,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你愿意吗?洛阳那边也有不少有名的大道观。”
女冠摇头又点头。
于淑清被逗笑了,“你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愿意。”女冠看了一下文宣,认真道。没办法,恩人为救自己伤的这般重,此时出言挽留,若就此离开到显得无情义。此番去洛阳也好,许久未见兄长了。
于淑清点头应声“那就好,既有了章程。这边围着的人也就散了吧。”说完还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文宣一眼。
被搀着回到房间后,文宣很快就休息了。另一边那位女冠,打开房间的窗户,望着江面还不知在想着什么。
太初宫内廷,英王许怀信因为没有完成皇上的旨意,被皇上罚了三十杖。
行刑内侍不敢徇私,等打完后,许怀信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被小内侍扶着去紫霄殿谢恩。
皇上没让进,一个陈姓的近侍出来传话。“一月后,皇上还没看到人,王爷打三十下,锦衣卫上下二十。”
“皇上的意思您也知道了,王爷还是在加派些力度的好。”
陈近侍又对小内侍说。“扶王爷出宫吧。”
二十日后洛阳,冠勇侯府内。
一身穿飞鱼服,配绣春刀脚踩皂靴的女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指挥着这个给她倒茶,指挥着那个给她赶紧上膳,毫不客气。
“行了,你可消停会儿吧。别差遣我的人了,我找你来是有事儿问你。”冠勇侯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侍女。
这下在厅内等候差遣的侍女都依次退了下去,更有心腹的大侍女守在门口确定里面的人说话不会被人听去。
陈素洁一看这架势,只得告饶。“好嫂嫂,你饶了我吧,我这才刚从镇府司忙完回来。”
“哼!”冠勇侯夫人不满道,“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和那个姓宋的成亲谁劝都不听,现在自然可以回你府里逍遥去。”
陈素洁知道嫂嫂是为自己好,可当时夸良人好看,说就该嫁个文人的不也是嫂嫂吗。
“这事没那么严重,不就是他妹妹要来洛阳吗?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最多在给她寻个好亲事。”
冠勇侯夫人把桌子拍的啪啪响。“还好亲事,媒是这么好做的吗?一个不好,宋既明能为这个怨你一辈子。”
“他那个在瑞王府里做妾的隔房堂妹,你见到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这次这个唯一的亲妹妹。他这个妹妹也不是善茬,普通世族的女郎这个年纪早该嫁了,她却去做女冠。”
陈素洁笑呵呵接到“我问宋既明他说六妹妹想修行,那时候也乱,家里就随她去了。”
“也就你信这话。”冠勇侯夫人一脸的不屑。
“我倒是不懂了,还请嫂嫂解惑。”
“世族锦衣玉食养出一个女郎,乱世正是缺少助力联姻的好时节。宋家除了那个走散入睿王府的宋四娘,结亲的也不少吧,怎么就他那个六妹妹是个例外。”冠勇侯夫人恨不得代替她把这事处理了,可没办法,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是啊,凭什么呢?
“我再告诉嫂嫂一事吧。”陈素洁觉得她嫂子可能会气疯了。但现在再不说,等后面知道,怕要端茶送客了。
“她是从琼州坐龙虎镖局的船来洛阳的。”
冠勇侯夫人伸手把茶杯拿着喝了口水,杯子不停的晃动。“那个说是救了她的人,该不会是文伯爷吧?”
陈素洁点了点头。
冠勇侯夫人直接把杯子往陈素洁身上扔,陈素洁那么一躲,杯子的碎片连带没喝完的茶水就这么在铺地上。
外面守着的大侍女听着碎片声,更警醒了几分。
“这么个大麻烦,你现在才肯说实话。”冠勇侯夫人有时真不知道宋既明给她灌了什么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这般糊涂。
陈素洁深情略严肃一些,犹豫后开口。“放心吧嫂嫂,我心里是有数的。何况我也不能对宋既明说。我不欢迎你妹妹,让你妹妹回去吧。当年哥哥刚跟皇上起义,我仗着学习武艺便也跟着做了些杂事,累的嫂嫂成日为我提心吊胆。渝州那一次受伤,身上留下疤痕,也是嫂嫂说要留我在家养我一辈子。”
“嫂嫂对我这么好,不也是因为我是哥哥的妹妹吗?”
冠勇侯夫人沉默许久,叹道“都是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