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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瞒天过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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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世予子,他已够忍让了,这一世他把自己放在尘埃里,泥土底,只要世予子他开心,可为什么到头来落了一身臊,一句好话没有。
他常常劝慰自己,世予子本不是这样的,他是天上最好最温柔的神明,这一世是投错胎了才这幅冷如寒月的模样。
压住自己的怒火后,平静道:“我流慕月是品行不端,可我敢作敢当,剑不在我这儿,就是不在,敢想问蔽月城主,何时发现剑被窃?”
流慕月转动身子,不去看世予子,反正自己形象如磐石坚固,再怎么解释世予子也不会相信,不如用行动证明清白。
蔽月城主也略微思考,便道:“两月前,陡然发现雾影法器损坏,进锁月楼查看,白玉生羽剑窃走。雾影法器显示,最后进入锁月楼的是你。”
流慕月道:“ 我进入锁月楼,并未发现有你说的雾影法器,如果我发现了,定事前摧毁,正如这真正的偷剑贼,他很明显发现有这雾影法器,而且他是尾随我而来。”
要是他早知道有这雾影法器,不劈碎才怪,留着被冤枉,偷剑人也太鸡贼,等自己把机关都尝了个遍,他就来捡便宜,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给占了,让自己背黑锅。
世予子道:“ 蔽月城主,可否带我们去锁月楼?”
蔽月城主心急如焚,剑失窃两月,本以为找到凶手,现在又告诉他另有其人,历届蔽月城主守此剑百年,未有纰漏,在他手里却出了这么大篓子,他担不起这个责。
流慕月瞅着一脸纠结复杂的蔽月城主:“可不可以松绑,我也去,我可不想替他背这黑锅,我要亲手擒盗贼。”
蔽月城主收了流慕月身上的细鞭,道:“ 随我来。”
流慕月活动活动手脚,跟上。
世予子余光瞥身后跟来影子,道:“蔽月城主,为何不在第三层设雾影法器?”
蔽月城主叹了一口气:“ 到这时也没必要相瞒,是那白玉生羽剑不认人,被几代城主镇压于此,没人近得了它身。”
流慕月摇摇头,难怪上次他在第三层耗费半天都没碰到,他以为是蔽月城主设置的机关,岂料是白玉生羽剑自身携带的怪力。
他百年前见过白玉生羽剑,那时是北无月拿着的,初见便被惊艳,过目难忘,但又不能夺人所爱,拔了根北无月的尾羽作为补偿。现这白羽链就戴在他脖子上,可调阴阳,辟邪恶。
北无月:白鹤灵族首领,已殒身。
流慕月忍不住道:“ 白玉生羽剑本也不是你们蔽月城的,藏得跟个宝贝似的,图啥呢?”
蔽月城主惊奇流慕月一番话,他怎么知道白玉生羽剑原就不是蔽月城,这只有历代继位城主方知。
“ 你叫流慕月?”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怎么进入锁月楼的?还到了第三层。” 蔽月城主刚只顾气愤,忘了这只不过是穹山派一小弟子,画面里却表示这身手哪像普通人,只怕自己难敌。
流慕月一脸懵,支支吾吾道:“这…这当然是凭聪明灵活的头脑,总不能硬闯。”
蔽月城主沉声道:“ 是吗?我看流公子身手了得,过第一层不过眨眼间,”
流慕月尴尬笑笑:“城主过奖过奖了。”
说完,偷瞄了一眼世予子,见他依旧冷淡样,便松了口气继续无事走着。
一路上遇见的人很少,城主家大业大,奴仆却很少,相反守兵甚多。
锁月楼门紧闭,四周重兵把守,剑在时没这般严控,被窃走了倒是严防死守的,流慕月搞不懂蔽月城主一天在想些什么。
蔽月城主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骚味传来,令流慕月有些上头,也让他瞬间清醒,这是妖的味道,而且是只千年道行的老妖,该气味潜隐在空气微尘中,寻常人嗅不到还理解,蔽月城主也不识别不了?
第一层楼打斗痕迹依然在,机关器械被打的七零八落。他一眼就瞄见青铜机甲人手持长矛,面目狰狞,上次触发机关,机甲人灵活迅捷,他记得一只手被他折断了,但是这次手却好了?
那么说得通了,这妖果然很狡猾,藏在机甲人身上,损坏雾影法器,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跟在自己身后,莫非她认得?流慕月心悸,他重生以来,未遇见过熟人。
妖魔两界认为自己早死了,他也没回去打探过,如今是谁坐镇头把,不知。
想到这些,流慕月陷入沉思。
妖族,魔界原本分离不相和,妖族以狮称王纵横千年,魔界以关山王为尊独霸一方,可百年前,妖王情陷魔界圣女,二人结合有了流慕月,他生来就携神力,命格极凶,母亲生完他不多久便离世,父亲被纂位者暗杀。
他法力天成,集阴聚阳,所向无敌,以一己之力强行统一妖魔两界,一代“殺帝”从此诞生。
可他今世不愿再踏足往事一点,回忆沾满血腥,久违得令他恶心。
所以他害怕遇见妖魔两界的任何人。
“流慕月,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蔽月城主见流慕月木讷僵在原地,好奇的问了一句。
“ 啊?嗯,,”
被打断回忆的流慕月六神无主道:“怎么了?”
蔽月城主道:“你在这想半天,是有什么发现吗?”
“哦,我想问一句,蔽月城有没有异象出现?比如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或者不是人。”
“这个…好像没有…”
流慕月笑道:“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好像没有,那就是有咯。”
世予子从楼上下来,伸手打开,掌心躺着一根羽毛:“在剑槽阴缝处,”
看到这,流慕月马上把脖子上的白羽链从衣服中掏出,一比,一模一样。
“你们别看我,不是我留的,我是想说,偷这剑的人可能是白鹤一族,因为我脖子上这羽毛就是白鹤尾羽。每只白鹤尾巴上独有一根最丰满漂亮的羽毛,懂吧。”
世予子道:“你的从何处而来?”
流慕月粲然一笑:“ 捡的,”
蔽月城主干笑一声:“ 既是极为珍贵,还能捡到?难道哪只白鹤无缘无故拔自己最稀贵尾羽扔在地上?”
“ 既然城主如此说,那我也明说,白玉生羽剑本就属白鹤一族的圣物,不知何时成了蔽月城的宝物了。” 流慕月百般遮掩,偏偏这蔽月城主不知趣非得问,只得破罐子破摔。
蔽月城主闻言,脸色煞变,手中长鞭颤动。
世予子又道:“ 你从何而知?”
流慕月恭恭敬敬道:“师傅,弟子是从一些奇闻记传里得知白玉生羽剑曾是白鹤灵族的圣物,一直在北无月手里,不清楚白玉生羽剑什么时候成蔽月城的专有物了。 ”
世予子怪异凝然,突然正经的流慕月让他无从适应。
蔽月城主狞笑道:“ 流公子果真非俗辈,只不过鄙人从未听闻,有何处记载此剑,也无人能知。”
话音未落,蔽月城主蓦的扬起细鞭,鞭上法力滋滋作响,瞬息袭来。
“师傅,让开——”
鞭子挥来极快 ,流慕月反应更胜一筹,瞬间推开世予子,硬挨了这一记长鞭。
“ 你什么…意思?” 流慕月咬牙切齿,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说不过还带抽人的,抽得还是世予子,如果敢伤他半分,别说蔽月城主,整个蔽月城都别想好过。
蔽月城主 冷哼一声,不待多言,又一记长鞭挥之欲下,流慕月准备反击,却被一寒光冷剑狠狠格开,细鞭打在一旁的器甲上,器甲顿时四分五裂,碎片瞬间炸飞。
世予子剑回鞘中,寒声道:“蔽月城主,请自重。”
蔽月城主握紧细鞭:“ 你不想看看你徒弟到底是什么怪物吗? ”
流慕月:“?”就凭这?
世予子淡道:“ 他说的并未有错,是你心虚。”
这一句着实让流慕月感动哭了,世予子终于肯说句像样的人话了。
蔽月城主道:“ 世予子,你是穹山派掌门大弟子,我不动你,只要不将今时之事诉之他人,” 又用长鞭指了指世予子身后的流慕月:“而他必死。”
世予子余光瞥了瞥流慕月:“他随我来,必定随我而回。”
趁隙 流慕月悄咪咪往前走两步,迅速伸手打晕世予子,一手温柔接住,一手瞬间凭空化出花想容,自重生以来就未使过自己的武器。
今天刚好可以练练手。
可这边蔽月城主一看见这武器,眼里抑制不住的惊讶之色,这…好像是人妖魔三界一直在寻的逍遥玉棍,通体墨绿,纤细只如孩提小拇指般,棍身混有流转不息的绿色法力,诡魅至极。
流慕月用玉棍指向蔽月城主,嘴角邪气张狂: “世予子在,敬你三分薄面,可惜只会得寸进尺。”
蔽月城主紧盯着像是变了个人的流慕月,失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这…这是…”
流慕月吹了吹额前碎发,只道: “ 让你一只手,我不欺负弱小。”另只手紧紧抱住世予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蔽月城主恢复镇静,不过一个小小穹山弟子怎么可能持妖族武器,眼中闪过狡黠,一声令下,四门破开,一大批守兵手持尖刀而来,瞬间将二人包围。
“流慕月,你知道太多,还是入土当个死人最好,把世予子放了,我会将他完好送回穹山,不然,别怪我都不客气了…”
流慕月凝于世予子,紧闭的眼眸携几分不容侵犯的冷气:“ 你既知我有本事进锁月楼,不妨猜猜,我有没有能力踏碎蔽月城!”
敢用世予子威胁者,一律以死论处。
蔽月城主脸色闪过一丝慌乱,他无法断定流慕月手拿的是不是曾叱咤三界“殺帝”握的逍遥玉棍,只能放手一赌。
他示意蠢蠢欲动的守兵们,尖刀上法,灵气流转。
流慕月指尖轻松转动花想容,缕缕绿波从棍身飘然而出,萦绕不散,瞬息间生出无数鬼影浮向四周,场面一度鬼魅瘆人,不明所以的守卫未及反应,被鬼影缠身,钻进五脏六腑,毫无反击之力,锁月楼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刺耳挠心。
以一敌百不费吹灰之力。
蔽月城主这下着实慌乱,如果这真是逍遥玉棍,那流慕月是?
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