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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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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身,微微行礼,举止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柔感,语气依旧淡柔:“ 流公子好。”
“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记得顾尘然拜的是启容尊,主卫首阵,在南边破影峰,而这是最北边露华尊所在的念落峰。
顾尘然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慌乱,随后微微淡然一笑:“ 想熟悉熟悉穹山派。”
流慕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哦,正好,我也是,咱倆一起?”
顾尘然温婉一笑:“不了,我待会儿就回破影峰,天色也不早了,流公子,你也早点回去,念落峰与你住的零萧峰相距甚远。”
零萧峰是星怪尊所在峰,其实流慕月也不太懂世予子是掌门座下弟子不应该在中峰吗,怎么反而跑去星怪尊那旮沓,而且还最偏僻幽静平时几乎没人去的地儿。
流慕月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多谢顾兄关心,可否说说今日课堂上尹首尊讲了些什么,我没怎么听。”
顾尘然,在十几个新招弟子中流慕月唯一记下的名字。
他的气质与世予子有几分相似,不骄不躁,松弛有度,淡柔轻风,却不似世予子那般清冷凉薄,但多了几分隐忍,而且也是佼佼者,没记错的话,招生大会的第二名应该是他。
“ 只介绍了一下穹山派,以及派规 。书上都有记载,流公子如此聪明绝顶,我就不一一说罢。”
二人便对视一眼,有默契的一同下山。
“顾兄过奖了,我什么都感兴趣,就是对穹山派的门规没兴趣。穹山派条条框框太多了,跟教小孩子一样,”
“规矩多也是为我们好。毕竟穹山派弟子众多,没有规矩难以管服。”
流慕月望了一眼说话滴水不漏,言之无物的顾尘然:“顾兄为何而来穹山派?真是因为那道人跟你说的?”
“自然是如此。”
“那顾兄可曾听闻穹山五怪?”
顾尘然闻言稍愣,半晌才出声:“略有耳闻。”
“你说穹山派怎么允许男女双修,这么注重门规,”
顾尘然耳根绯红,忙打断: “流公子,”
流慕月笑道:“我当真以为顾兄对任何事都淡漠,原来会避讳这种事,”
顾尘然对流慕月的恶作剧表示无奈:“流公子莫要说了,”
“好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来穹山派?”
顾尘然微微蹙眉,温润如玉的脸此刻透着红:“ 不便告知,请流公子莫再相问。”
流慕月点头:“不强人所难。”
顾尘然本就对流慕月拜世予子的师很是疑惑,便问:“ 流公子,你为何拜世予子为师?”
“ 他好看。”
顾尘然自知这种理由是唬人的,也不再追问:“嗯,世予子确实才貌出众。”
“就有点不近人情,成天冷冰冰的,”
顾尘然道:“他有资格孤傲,”
“与生俱来骨子刻着冷漠。”
“流公子怎知他是天生冷骨?”
“心有灵犀一点通。”
顾尘然才察觉这个流慕月三句里有两句都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和他计较话语自找罪受。
“ 不怎么懂,不了解世予子,只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事,很是佩服。”
只要关于世予子,流慕月十分感兴趣:“顾兄听说过我师傅什么事儿啊?”
顾尘然道:“ 穹山派十年一水涝,上一次,是世予子镇压的。”
流慕月讶道:“我师傅?他不是刚修成中级主卫吗。”
“ 就是世予子,这还被记进穹山传了呢,我今日翻开一看,真如传说一般,年少有为。”
流慕月内心自豪感油然而生,仿佛就是他自己做的一般:“我明日就去看看穹山传上面怎么写的我师傅,”
转眼间二人到了山峰脚下,流慕月道: “我往这边走了。 ”
顾尘然一如既往的微微笑:“嗯,流公子,再会。”
二人抱拳别过,也算正式相识一场了。
回到复隐雅竹,天已黑透,暮色沉沉,好在一路有莲花灯照亮,只是进入复隐雅竹就得摸黑走了,世予子好歹一大弟子,为何住在如此偏漏的地方,这太费解了,好想掰开世予子脑子里装的什么。
“幽居” 有灯点亮,世予子来了?流慕月兴冲冲的打开门,可是空无一人,桌上的烛火灼灼燃烧。
流慕月不免有些失落,算了,自己主动去上面找他吧,推开门,又摸着黑踏上石阶。
算来从昨天到现在两个人未见过面,更别提说话了,睡前不看世予子一眼,他肯定会贱得睡不着。
流慕月站在屋外,屋内灯火通明,想必世予子就在里面。
“咚咚咚。”
“师傅,你睡了吗?”
“师——”
门突然一开,那张千年冰山脸陡然出现,发丝稍稍凌乱,言语清冷:“你有事?”
流慕月看着衣衫略有不整的世予子:“当然有事,我可不可以进去?师傅。”
世予子见他一副认真样儿,以为真的有事,思考片刻,一手掩盖好衣服,进屋了。
房间宽敞明亮,东西不多,大都与修行有关,人静屋静,心如止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味儿,床榻处以一梅花画像的屏风与外相隔。
世予子规规矩矩地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在流慕月面前,神色平静:“何事?”
流慕月拿起瓷花杯一饮而尽,自己师傅倒的,一定不能浪费。
“想你了,这算不算事?” 流慕月只觉全身放松,身子一歪,手支着脑袋,坐姿极其不端,双眼紧盯世予子,语气浪荡。
世予子一听,放桌上的手微微颤动,抿了抿嘴。
流慕月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又要发火了,忙伸手解释:“师傅,我开个玩笑,你不要生气,我真有事。”
世予子脸色冷淡中隐带点怒意,眼前盯着流慕月那放荡之姿,眉又微皱,等他发话。
“我想问问师傅,知不知道血魔怒?”
世予子眼神有一丝波动:“略有所闻,具体不知。”
“师傅你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在穹山派发现了血魔怒?算了,指定不相信自己,还很有可能又把自己举报了。
世上没有一个师傅会这样坑徒弟,除了世予子。
“为何提及?”
两人声音是同时响起的。
流慕月见世予子一副单纯样,他也才十七,八岁的,涉世未深,估计是真不知道:“好奇,想问问。师傅,你睡这么早?”
“没睡。”
流慕月眼光上下扫过他:“可是你…”衣服都脱了。
世予子再次理了理衣服:“没事就回去休息。”
这么快下逐客令明明才没说几句话,流慕月正绞尽脑汁如何能多待一会儿,却晃眼间瞥见世予子胸前白衣染血,渐渐愈浓,红了一大片。
他眼睛瞪大,可又不敢伸手去碰,怕双手都会被世予子砍掉!只能用手指了指:“师傅,你,你,流血了?师傅你受伤了。”
世予子低头一看:“你出去,”
流慕月压住自己的担忧: “师傅,你没上好药,这伤口的位置你自己不好操作,我来,我最擅长给别人上药了。”
他边说边起身走过去,不管不顾地俯下想揭开世予子的衣服。
二人相距咫尺之间,气息彼此都感应的到,淡淡花香拂来,夹杂着血腥之气,令流慕月有些上头。
世予子打开他的手 ,语气稍怒:“出去。”
身子一扭动,而且拍流慕月这一下力道之大,胸口的伤处拉扯剧烈,涌的更多,看得流慕月触目惊心,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让他一人在这冷凄凄的房间瞎弄。
世予子正欲起身去换药,流慕月见状心一急,将他扑倒在桌面上,手牢牢将他双手擒住,腿狠狠压着,力道不容拒绝。
刹那间世予子脸色铁青,震惊,愤怒,憎恶,不可置信,齐齐涌上,却挣扎不开: “流慕月??!”
“我在呢,师傅,”
流慕月一改往日不羁作风,语气柔和,“师傅别动。”
世予子咬牙切齿: “流慕月,你再不起身,我定废了你。”
“师傅,你再动,我可就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