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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61章 ...

  •   手术由顾主任亲自操刀,还有两名外科医生,苏寒竹在手术室外等候,他的衣服沾满血,头发、脸上的鲜血已干涸呈暗红色,他没去清理,杵在手术室外,不敢走远。

      丁言配合警方处理后续事议,顾青死了,顾风大厦的两名保安被顾青打致重伤,三名轻伤,还有一名倒霉的职员在停车场碰上了顾青,也被打至昏迷,全在抢救中。

      顾风集团的高管在熟睡中爬起来,黄显、方力群、孟星和小何在事发不久后到达医院。

      在外渡假的陆岩和小凯听到消息后,急忙从英国飞回来,还有顾阳的两位好友,宋景成和齐帆也第一时间赶往医院。

      深夜里,手术室外的走廊站满了人,进入手术室后的一个小时,医院发出了病危通知书。

      “二叔.........”苏寒竹攥着病危通知书,瞬间泪目了,他绝望得无法思考。

      顾主任站在手术室门口,轻声告诉他,和一年前的车祸相比,顾阳伤得不算重,病危通知书只是一个常规流程,以顾阳的特殊体质,一定能挺过去。

      苏寒竹像吃了颗定心丸,不过他不是亲属,不能在通知书上签字,顾主任是顾阳的二叔,有资格签字,他在众多高管面前征得苏寒竹同意后,在通知单上签了名。

      手术用时七个小时,陆岩和小凯到达医院时,顾阳已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

      手术很成功,不过顾阳脑部受过激烈撞击,暂时不清楚有没后遗症,另外断了三根肋骨,骨头捅进内脏里,多处器官受损,右腿骨折较轻,不用上钢板,右臂骨折严重,已在里面上钢板固定。

      送走了亲朋好友及顾风的高管、同事,苏寒竹拒绝了顾主任请护工的提议,坚持亲自照顾顾阳。

      他一夜没合眼,在私人病房的卫生间洗了澡,换上方力群送过来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后,拨通了李兰的电话,顾阳现在最需要休息,苏寒竹谢绝了各种善意的打扰。

      警察在早上前来医院做问询调查,苏寒竹淡化了顾阳的超能力,弱化了顾青的变异能力,其它如实告之。

      一年前,他们遭绑架时,丁言已报警,警方也锁定了顾青,只是苦于顾青行踪神秘,一直抓不到他,他们有斯里国的经历,知道新人类的弱点,反杀顾青不足为奇,警察听完苏寒竹的讲述,做好笔录后离开,甚至没针对一些细节提出疑问。

      到了下午,顾阳竟然醒了,一般全身麻醉的手术,病人在24小时后才苏醒,而且顾主任给顾阳注射了普通人三倍的麻药,才能保证把他完全麻醉,但是,他竟在术后八小时就苏醒了。

      顾阳用能活动的左手握着苏寒竹的手,干燥破皮的双唇微微张开,苏寒竹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阳轻轻一摇头,咬紧牙关强忍痛苦说:“许愿....币........”

      “在这呢!”苏寒竹拉开床头的柜子,取出许愿币放在顾阳的手心。

      顾阳左手五指收紧,眉头随即松开,苏寒竹摇摇头,打了一盆温水,用湿毛巾轻擦顾阳的冷汗。

      术后麻药过去,虽然有镇痛泵,可对顾阳没什么效果,除了伤口钻心的痛,还伴有头晕和呕吐。

      为了转移顾阳的注意力,苏寒竹在顾阳耳畔细诉他们在斯里国的日子,艰苦而甜蜜,他坦白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顾阳有感觉,内心又是如何挣扎纠结的,他想念每一位相遇的朋友。

      顾阳连说话都痛,他静静地听着苏寒竹的声音,听着苏寒竹表白自己,竟不感到痛了。

      直到第三天顾阳终于能侧身躺,并能正常进食,苏寒竹边给他擦身子边报告顾青事件。

      顾青死了,警方在他身体里检出斯里国的试剂,这是各国的违禁品,由于它极少外泄,所以并没有进入公众视线里。

      警方的通告,顾青注射违禁品,导致精神失常,连伤数人,致一人死亡。

      死亡的正是顾风集团一名伤重的保安,其他人员已脱离生命危险,丁言正积极配合警方处理。

      “殉职的员工该赔的一分也不能少。”顾阳浑身没劲,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当然,丁言待会过来,找你签名确认赔偿的事宜,还有警察也会来问询。”苏寒竹小心脱掉顾阳的病人服,由于右手臂吊着三角巾,病人服只穿了左手,右边披着,露出绑着胸骨固定带的胸口。

      苏寒竹买了好几件弹性亲肤的背心让顾阳换着穿,穿上后,顾阳不至于胸前“坦荡荡”,还特别显身材。

      顾阳斜躺在病床上,苏寒竹把病人服披在他身上说:“我昏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么?”

      顾阳脸部的肿胀几乎看不见了,又恢复了万人迷的俊脸,他轻声道:“嗯,刚开始兰姨很奇怪,方力群差点露馅了,所以我才骗兰姨,我们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难怪你撒谎,好找机会占我的便宜。”苏寒竹小心翼翼地给顾阳穿上裤子,病人服很宽大,裤管可以套进打上石膏的小腿,顾阳注视着他说:“所以,现在让你占个够。”

      “顾总,都半身不遂了,还老不正经!”

      说半身不遂不无道理,顾阳受伤的部位,刚好是右手右腿。

      “我挺享受你的照顾,同样的,我也很享受照顾你,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就这样白头到老,那该多好!”顾阳眼神闪烁了几秒,片刻后,温柔地说:“小竹,我们结婚吧?”

      苏寒竹停下动作,眼帘低垂。

      顾阳紧张地观察着苏寒竹的表情,对方脸上云淡风轻,似乎没把他话听进去。

      “小竹,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我应该等丁言把戒指拿给我,我再正式向你求婚,可是,刚刚你给我擦洗的时候,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幸福,有人愿意照顾我,真心对我好,那个人又是我愿意用性命交换,珍贵无比的人,小竹,我真的不是一时脑热,我们结婚吧。”

      “前天你还没醒,丁言来了,他说,这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订的。”苏寒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两枚铂金男戒,苏寒竹捏着戒圈,内壁 Y&Z 几字母映入眼帘,那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顾阳,我们结婚吧。”苏寒竹把其中一枚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顾阳眼含泪光,伸出右手,苏寒竹帮他戴上戒指,四目相对时,苏寒竹俯身吻住了顾阳。

      一个星期后,顾阳出院了,顾主任刚开始不同意,可是顾阳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加上床太小,又不能和苏寒竹同床,在他的坚持下,顾主任无奈同意了,并要求他每隔一星期到医院检查一次。

      回到家里,苏寒竹和顾阳一起洗了澡,把医院带回来的衣服,全塞进洗衣机,回到卧室看见顾阳穿着背心,手臂吊着三角巾靠在床头,那家伙随便一坐都帅得他挪不开眼。

      他走过去,躺在顾阳身边,深深吸了一气说:“家里的味道真好。”

      顾阳俯身吻住了他,分开时,顾阳说:“小竹,我们两个月后去荷兰结婚,好不好?”

      苏寒竹小心地把他按在床头,顾阳的伤还没痊愈,小腿轻微的骨折倒是好了,不过断掉的肋骨仍需要时间愈合,胸口缠着固定带,偶尔还有头晕头痛,顾主任解释过,因为脑部受过撞击,间歇性头痛是正常反应。

      苏寒竹碰了碰他的唇说:“顾总,听你安排!”当他想躺下来的,被顾阳拽住了手臂,苏寒竹摇摇头说:“不行,你不能乱动。”

      “你可以动。”顾阳把苏寒竹拉近自己,苏寒竹一只手撑着床,以防压伤顾阳的伤口,望着顾阳满含情|欲的双眼,他知道,今晚的车不开不行。

      在医院十天了,清心寡欲的十天,由于顾阳属于重症,护士和医生随时进来查房,他们在医院最多接个吻,有一次差点被护士撞见了,弄得苏寒竹每次接吻都胆颤心惊,现在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们爱做的事。

      事后,苏寒竹累得筋疲力尽,顾阳还想再来一次,苏寒竹说开不动了,他本想拉顾阳去洗澡,顾阳看上去有点生气,苏寒竹索性被子一盖,背着他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直到早上八点多苏寒竹才睡醒,因为要照顾顾阳,他这段时间没有去晨跑,而且向黄显请了一个月假,他把闹钟关了,天天和顾阳睡到自然醒。

      他睁开眼的同时望向半边床,空荡荡的,顾阳去哪里了?

      顾阳的小腿康复后,行走自如,不过因为上半身伤得重,洗澡需要苏寒竹帮忙。

      苏寒竹坐起身,伸了个大懒腰,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昨晚的衣服乱糟糟扔在地上,他一件件捡起来放进卫生间的脏物篮,冲澡洗漱后,穿上卫衣休闲裤走下楼。

      他走下楼梯便喊着顾阳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他扫视了一遍客厅,空无一人,又疾步走向厨房,仍然不见顾阳的踪影。

      餐桌上,摆着钟点佣人准备好的早餐,早餐一口没动,苏寒竹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绕过客厅走向阳台,站在阳台的围栏前,提着的心顿时放下来,顾阳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一楼的大门口。

      “顾阳......”苏寒竹挥手大喊,顾阳转身望向声源的方向,脸上神情复杂。

      “我下来.......”

      苏寒竹咚咚咚朝楼下跑去,他到达一楼时,顾阳站在院子中央,苏寒竹跑过去牵着他的手,说:“你想散步可以叫上我嘛,我随传随到。”

      苏寒竹牵着他向楼梯走去,顾阳皱着眉像木头一样任由他牵着走。

      “你自己洗澡了吗?”踏上台阶时,苏寒竹问。

      顾阳紧眠的双唇,许久才吐出一个嗯字。

      苏寒竹说:“要是没洗干净,我待会帮你再洗一遍吧。”

      “不用!”顾阳抽回了手,语气硬梆梆地答道。

      苏寒竹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歪头瞅着他。

      “上来吧,我有事跟你说。”顾阳越过他走进客厅。

      苏寒竹哦了一声快步跟上,走进客厅后,顾阳紧绷着脸坐在沙发上。

      苏寒竹在他对面落座,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顾阳,你今天干嘛呢?那么严肃。”

      顾阳低头盯着苏寒竹的戒指,又瞥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紧抿的嘴角动了动,没有作声。

      苏寒竹站起身,坐到顾阳身边,顾阳身体微僵望着他。

      “是不是又发烧了?”苏寒竹靠近他,额头碰额头探他的体温,俩人的鼻尖碰着鼻尖,双唇只相距几厘米,少顷后,苏寒竹松了一口气,呼出的热气直直扑在顾阳脸上,顾阳全身绷紧,呼吸渐渐急促。

      “顾阳,你哪里不舒服?”觉察到顾阳的异样,苏寒竹搂着他的肩膀,焦急地问:“我们马上去医院找二叔。”说着站起来,跑到前面的柜子取出车钥匙。

      “不用了!我没事。”顾阳望着他忙碌的身影说:“我想回公司上班。”

      “顾阳,你吓死我了。”苏寒竹把钥匙挂在原来的位置:“原来你想说这事,昨天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么?只可以在家里办公。”苏寒竹走过去,挽着顾阳的手臂,顾阳站起来,跟着苏寒竹走向饭厅。

      “在家里工作,不能超过四小时。”苏寒竹扶着顾阳在餐椅坐下,他坐在顾阳旁边。

      “那不行!”顾阳语气强硬。

      “咱们昨天明明说好了,怎么今天又反口了?”苏寒竹说:“这我不管,四小时后必须休息!”

      顾阳微微一怔,没再说话。

      苏寒竹把小米粥盛在碗中,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片刻后又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递到顾阳唇边:“来,温度刚好。”

      顾阳望了眼餐桌上的另一套餐具,又望着面前的勺子,像一尊石像,定定坐在椅子上。

      苏寒竹疑惑地打量着他,顾阳脸无表情,双方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苏寒竹把勺子放下,顾阳机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谁料,下一秒,苏寒竹的唇凑上来。

      顾阳瞬间石化,整个人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苏寒竹的浅吻很快转为深吻,他轻而易举地顶开顾阳的牙关,顾阳后背紧贴椅背,左手紧紧抓着衬衫的下摆。

      不知吻了多久,唇分开时,顾阳的左手环在苏寒竹腰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维持着面瘫的表情,苏寒竹重新拿起勺子投喂,这次顾阳乖乖张嘴吃了。

      “不就是少做一两次吗?至于生气到现在吗?等你病好了,你爱做多久都行。”苏寒竹轻描淡写的说道。

      顾阳古铜色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把粥喝完了,苏寒竹递给他一个包子,顾阳接过,低着头吃起来。

      早餐刚吃完,可视门铃响了,苏寒竹走过去察看,是丁言,他按下开门键,对顾阳说:“丁言来了。”

      顾阳错开了苏寒竹的视线:“我让他来的。”

      “好吧,我也要工作了,记住我们的协定。”苏寒竹朝他竖起了四个手指:“四个小时。”

      “知道了。”顾阳说。

      苏寒竹转身走向楼梯,顾阳往客厅走,擦肩而过的瞬间,苏寒竹喊住了顾阳,顾阳回头时,苏寒竹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随后笑着走上台阶,顾阳愣怔站在原地,直到看着苏寒竹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

      “顾总。”不知道什么时候,丁言进来了,他站在客厅的中央。

      顾阳回过神,轻咳了一声,说:“到我书房聊吧!”

      “书房?”丁言说:“苏工不是在工作吗?哈,我刚在外面听到了,真的要打扰他吗?”

      顾阳额角跳了一下,他默不作声走向沙发,丁言在他坐下后,主动去泡了一壶茶,顾阳随手拿起丁言带过来的文件看。

      丁言给顾阳的杯子倒茶,而他自己则用一次性纸杯,丁言把盛了七分满的茶杯端到顾阳面前,顾阳放下文件,眉头拧成川字。

      “顾总,这是昆山小区项目的文件,本来也打算给您送过来。”丁言边给自己的杯子倒茶边说:“刚好你打电话给我,您让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顾阳望着茶杯里浅棕色的茶水,半刻说不出一个字。

      丁言又喊了他一声:“顾总?”

      “哦,没什么。”顾阳瞥了眼旋转梯说:“我最近不太舒服,项目的事交给副总吧,你协助他。”

      “是!其实苏工警告过我,说我敢给你安排工作,立即把我炒鱿鱼。”丁言推了推金丝眼镜,笑着说:“我可是冒着被炒的风险,冒险送文件过来,现在好了,谢谢顾总保住我的饭碗。”

      顾阳压下了抽搐的嘴角,把丁言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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