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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

  •   回到京城不久,也迎来了新的一年,这是苏寒竹和顾阳首次一起过新年。

      新房子还有两个月装修期,所以今年还是在旧房子里过新年。

      方力群的父亲在国外,母亲早年去世,在京城没有亲人,每年的除夕和春节都在苏寒竹家里过,只是今年多了顾阳。

      除夕夜,大家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聊天,方力群说话风趣幽默,把李兰和小寒叶哄得开怀大笑,他又暗戳戳地对顾阳各种嘴上攻击,顾阳见招拆招,不留情面地反击,最后他们卖了面子给李兰,暂停口水战。

      晚上,小寒叶和方力群睡一床,方力群脸露不甘地走进小寒叶的房间,往年他跟苏寒竹睡一床,现在待遇差了那么多。

      顾阳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苏寒竹的房间,嗯,跨年夜得干点什么。

      第二天早上,李兰给每人派了一个红包,小寒叶则收到了几个大红包。

      年初三,顾阳和苏寒竹探望了外公,这位看起来严肃的老头子,不说话时的神情跟顾阳一模一样,相貌也有四分相似,隔代遗传这东西真不能不信。

      虽然老头子摆着高冷的表情,不过比顾阳友善多了,老头已经退休了,大部分时间呆在宅子里种种花、养养鱼。

      “外公,听说您来医院看过我,感谢您的关心。”苏寒竹礼貌地给正在修剪花种的老头递上了工具。

      老头子接过剪刀:“我想看看把我外孙迷得发疯的人是怎样的?要是换了以前,我肯定打死顾阳,女孩子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男人,现在我都看开了,能活着回来就不容易了,管那么多干嘛!”

      “外公,我们活着回来了,一定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顾阳搭着苏寒竹的肩膀,这是他在外人面前最喜欢的姿势,不会太亲密,又可以触碰到苏寒竹。

      “别管别人怎么说,以前我毁了你妈,现在只希望你过得好。”老头子双手拍了拍他们肩膀。

      他们在天津待了三天,轮流开着车,开到哪玩到哪,把天津的风景名胜也玩了个遍。

      自驾游其实挺累的,有时去一个景点要两三小时的车程,不过,他们并没有那种感觉,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在车上相拥小睡一会,一个亲吻能让疲倦一扫而空,完全没有自驾游那种疲累的感觉。

      离开天津休息两天后也要上班了,顾阳派了更多的人找顾青,苏寒竹明白,只要没抓住顾青,顾阳是不会安心。

      转眼过去了两个月,雅苑小区的房子也装修好了,除了李兰的主人房外,其余两个房间差不多大,苏寒竹把采光最好的房间留给了小寒叶。

      小寒叶兴奋地冲进他的海盗房,装修公司的一条龙服务是包括必要的家具和电器,现在拎包便能入住了。

      小寒叶在七月才毕业,所以不急着入住新房子,而且刚刚装修过后,最好放几个月让甲醛降低后入住更安全。

      这两个多月里,苏寒竹的记忆断层仍然存在,从医疗所出来后的记忆仍然一片空白。

      他计算了一下日子,他和顾阳在一起已经有半年了,日子过得安逸恬静,他们偶尔也会有意见不合,会有小吵闹。

      专家说:人吵架时,最好是分开一会,冷静后再一起讨论刚才的问题,降低因冲动而说出伤人的话,更有利于日后的相处。

      顾阳却不一样,要是两人吵架了,直接把苏寒竹关房里,不准他离开,不停亲吻他,直到他不再生气为止。

      这方法屡试不爽,他们感情不减反增。

      春天的雨水下个不停,到处都是湿滴滴的,苏寒竹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雨点滴滴答答敲打在玻璃上,水珠儿顺着玻璃滑下,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痕迹。

      撑着各色雨伞的行人在街上匆匆而过,雨点打在伞上,地上,高楼建筑群屹立在大雨中,像蒙上了一层雾,有一种朦朦的美。

      灰白色的雾越来越多,渐渐覆盖了眼前的摩天大楼,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片灰白。

      苏寒竹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时发现自己身处灰色的浓雾之中。

      不,不是浓雾,是滚滚浓烟!

      “咳咳咳......”苏寒竹掩鼻咳嗽。

      “小竹,快跑!”顾阳双手抓着苏寒竹的手臂把他从车里拖出来。

      身后的两辆军车严重变形,车头冒着浓烟,浓烟顺着风向吹进车厢,一名士兵头破血流地从其中一辆车爬出来,举着枪向他们扫射。

      苏寒竹被顾阳拽着走,身后的子弹擦身而过,他们拼命狂奔,直到听不到子弹的声音。

      不远处一辆装满人的卡车缓缓驶过,他们毫不犹豫地跳上去。

      这辆车其实是前往西区的奴隶管制场,由五个身形彪悍的雇佣兵押送,雇佣兵看见两个自动上门的蠢货,自然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

      顾阳和苏寒竹身无分文,又没有武器,对方又是凶悍的雇佣兵,所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所以决定去奴隶所看看。

      卡车停在3号奴隶管制场,车上的人犹如行尸走肉,在雇佣兵的催促下,拖着沉重的脚步下车。

      奴隶管制场门口站在几十个安保,全部手握微冲,负责接收的安保一个个点数,车上仅有的几个女人被优先带走。

      苏寒竹和顾阳获得一只如同微形手表的钢制手环,中间是小小的方形电子显示屏,套上后无法解开,里面注明了他的号码,苏寒竹612号,顾阳607号。

      管制场被高高的围墙围起,围墙外面还有高压电网,里面的人想逃跑只能飞出去。

      围墙内有十几栋方形低矮建筑群,他们被带到其中一栋建筑,地面一层。

      放眼望去是一个巨大的平层,正中间有一条两米宽的走道,走道尽头的墙上挂着一个电子大钟,显示着时间,PM7:oo,走道两边的地面上铺着一块块薄薄的床垫子,还有乱八七糟的脏得如土的枕头。

      跟他们一起进入平层的还有车上的男人,车上那几个女人却不见了,应该被带到其它地方,苏寒竹心里不太舒服,可现在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苏寒竹和顾阳分配到一个靠墙的角落位置,苏寒竹刚席地坐下,门口传来了嗒嗒嗒的声响。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塑胶拖鞋走进来,他手里拿里一条约两米长的皮鞭,塑胶拖鞋嗒嗒嗒的向前走了几步,拖鞋上露出来的脚趾又脏又黑,向十条黝黑的大蠕虫。

      胖子站在走道中央,挥手扬起皮鞭,“啪”的一声,鞭子重重甩在地上,周围瞬间灰尘飞扬。

      在场的所有人被吓了一跳,不过羊入虎口又不懂这里的规矩,均定定望着肥子,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室长,我叫扎马特,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随便打人,要是你们不听话,那我会生气,我会用鞭子抽你,一般人挨不了三鞭子.......”

      “你们要在这里生存只有一条规则,不要惹我生气,今天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干活。”扎马特满脸肥肉的脸上,露出了猥琐至极的笑容:“谁不好好干,就会挨鞭子哦!”

      苏寒竹和顾阳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马扎特走后,负责日常的行政人员推着推车进来,给他们每人分发了两套长袖长裤的工作服,一床薄被子、枕头、垫子,还有洗涤用品,衣服不是新的,但至少洗过,还算干净。

      行政人员说了日常生活的注意事项,他们居住的平层是11号室,而他们不叫奴隶,有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叫劳动者。

      每天干活结束后的时间是自由的,不过晚十二点前必须回到休息室,否则被安保抓住要挨鞭刑。

      这里的医疗药物只有普通感冒药,或治疗小皮外伤的药物,鞭子一抽皮开肉绽,除非有强悍的体魄,普通人只有等死。

      药物并非免费,劳动者每月可以得到极奇小的报酬,这点报酬与所付出的劳动力形成了强烈的反比,劳动者可以用这些报酬购买药品,或一些日常所需。

      除了第一次得到的生活用品外,不会再另发,都得自己赚钱购买。每月的薪水会发到电子手环上,凭电子手环每天可在规定用餐时间内吃饭,过时不候。

      “顾阳,这应该是我们在斯里国待过最好的地方了。”苏寒竹高兴地说。

      顾阳笑了笑道:“小竹,你太容易满足了。”

      跟他们一同送来的男人大约有三十人,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看见他们轻松的笑脸,心里不免讥讽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以后,这里我说了算。”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站在他们跟前,他身后站着好几个黑人。

      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轻蔑的神色彰显了他在新劳动者中的地位。其他人都让出位置,惧怕的神色挂在脸上。

      男人拇指指向自己,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我叫泰勒,亚洲佬,你们以后可以跟着我,我保你们!”

      “哦!”苏寒竹本来笔挺的坐着,听了泰勒的豪言后,他躺在地上,翘起来二郎腿,十指交叉枕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

      顾阳坐在他身侧,摁了摁他的大腿说:“累吗?累就睡一会。”

      仍然是中文!

      这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泰勒太阳穴突突跳,额角青筋突显,他身后的马仔暴跳如雷,冲上去挥拳揍人。

      顾阳长腿一伸,横向扫腿,一个马仔摔倒在地上,顾阳以手撑地迅速站起来,几分钟的时间,把泰勒的马仔揍得站都站不起来。

      泰勒见状握拳冲向顾阳,顾阳毫不费力地拎着他的拳头,反向旋转。

      “啊.......”泰勒就着被扭转的拳头,弯着腰痛苦惨叫,顾阳对准他的膝盖踹上去,泰勒噗通跪在地上,拳头仍被顾阳拧在手上。

      “大哥......你.....你才是老大。”泰勒痛得痉挛着,五官扭曲到一起。

      顾阳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苏寒竹:“现在开始,他就是这里是老大。”

      “Hi....” 苏寒竹朝他们挥手打招呼。

      “老大......”泰勒和几个马仔齐声叫道。

      顾阳放开泰勒,泰勒咧嘴揉着手腕,不敢抬眼看顾阳。

      苏寒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面向所有人说道:“我叫苏,他是顾,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老大谦虚了,老大真会开玩笑.....”勒泰和马仔连连拍马屁,在场的劳动者都识相地附和,堆着笑脸恭维苏寒竹。

      “你们心里一定在骂我吧。“苏寒竹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泰勒和几个马仔。

      泰勒和马仔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老大,没有.....真的没有啊。”

      苏寒竹:“听着,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任何暴力事件或威逼任何人干任何不想干的事,其中斗殴、强|奸是我最讨厌的,让我知道了,我会让他十倍地尝试那种滋味。”

      在场的劳动者顿时向苏寒竹投去敬畏的目光,顾阳站在苏寒竹身后,警惕地盯着众人。

      泰勒摸了摸他的寸头,他长得非常魁梧,比顾阳还高,厚厚的嘴唇动了动,说道:“老大,我看管好他们,保证不会有人滋事。”

      苏寒竹用怀疑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如果是你犯错了,我让你二十倍的尝试别人的痛苦。”

      泰勒心里非常不忿,但是当触及到顾阳的目光时,他还是乖乖地低下了头。

      一场不太友好的初次见面会结束了,之后大家各自忙着整理自己的物件。

      苏寒竹把顾阳和他的被子枕头整理好,拿着衣服到淋浴间洗澡。

      顾阳坐在原地没动,苏寒竹走了两步,发现顾阳没有跟上来,他转过头对顾阳说:“你不去洗澡么?”

      顾阳神情复杂,苏寒竹看在眼里,又催促道:“磨蹭什么?”

      顾阳沉默地拿着衣服跟了上去。

      两米宽的走道尽头是公共淋浴间和洗手间,淋浴间为全开放式,一排蓬头过去,没有隔间,只有洗手间有隔门,与休息室一墙之隔。

      两天没有洗澡,衣服也没有换过,对喜欢干净的苏寒竹来说实在难以忍受。

      “这里比矿场的环境好太多了。”苏寒竹把衣服放在架子上:“还挺干净的,有被子有枕头还有牙刷,也没达伦说得那么差嘛.......”

      苏寒竹一边嘴里碎碎念,一边脱光了衣服站在蓬头下,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没办法接受顾阳躲着他,他躲着顾阳可以,反过来就不行。

      淋浴间陆续有人走进来,顾阳用自己的身体挡着苏寒竹,劳动者瞅见顾阳凶巴巴的眼神,都不敢往苏寒竹身上看,全别开了脸。

      冷水从头顶喷洒下来,身上一阵阵凉意,但是苏寒竹的心却是暖的,理智与情感在脑海中交战数分钟后,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顾阳,我们还是做兄弟吧。”苏寒竹抓起毛巾帮顾阳搓背。

      顾阳双手撑墙,不发一语。

      “肯定是斯里国女人小,我们又常常腻在一起,才让你产生了情感错觉,以为自己喜欢.....”话到嘴边,苏寒竹仓促打住,连带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不是错觉,我非常确定。”顾阳转过身来与他直视,放慢语速说:“我非常确定,我爱你。”

      苏寒竹抓着毛巾的手凌在半空,半晌才说道:“等你回国了,美女环绕,自然会变正常了。”

      顾阳把苏寒竹按在墙上,用毛巾给他搓背:“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他总是笑着遵循内心真实的想法活着,他聪明又善良,面对一次又一次的绝境,他从没想过抛下我,我在格斗场见过他最美的一面,我这辈子再也看不上别人了。”

      顾阳在绝境中也不曾放弃他,甚至为了他愿意交出自己的生命,顾阳有别人无可比拟的坚强意志,顾阳是他见过最勇敢最坚毅的男人,顾阳在他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苏寒竹最终把内心的想法咽下了肚子,他无法强装笑容,无法用开玩笑的方式带过这个话题。

      顾阳是认真的,认真的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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