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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   苏寒竹从顾阳的吻解放出来,穿上大裤衩后,红着脸蹲下来搓洗脏衣服,顾阳蹲下来注视着他,好几名矿工恭敬地走过来,表示可以帮他们洗衣服。

      苏寒竹微微抬头,首先看见的是小小阳,视线再往上才是几名矿工恳切的眼神,他站起来对矿工摆摆手说不用了,从架子上取下顾阳的大裤衩帮他穿上。

      东尼洗完澡走了,脏衣服留给马仔处理,苏寒竹把衣服晾在大棚的围栏上,有些矿工只能把衣服晾晒在石头上、地上,一时间休息区到处是晾晒的衣服。

      苏寒竹躺在之前和顾阳坐的位置,试剂和枪就在石头下面,现在这个位置是他和顾阳专属的,所以,占地盘始终得靠暴力!

      他望着不远处的笼子,两具尸体啃剩血淋淋的骨头,内脏和头颅散落在地上,三十多名新人类全集中在笼子正中睡觉,睡姿各异,他们对电网有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山风从苏寒竹的方向吹向新人类的笼子,才让笼子里的腐臭味被带走,否则晚上闻着窒息的味道怎么睡得了!

      苏寒竹和顾阳刚躺下,尤可夫又鬼魅般冒出来,苏寒竹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又闭上眼,尤可夫坐在他身旁说:“晚上别睡太沉,小心一号棚的矮子。”

      “谢了!”苏寒竹眼皮都懒得抬,顾阳却睁开眼,眼神充满了嫌弃,尤可夫耸耸肩走开了。

      如尤可夫所料,矮子在深夜偷袭,包括矮子本人,一共五个人,全被顾阳和苏寒竹折断了手脚。

      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深夜,只是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休息区又恢复了宁静。

      熟睡的矿工被惊醒,大家都维持着睡觉的姿势,继续装睡,生怕一站起来会被当作是矮子的同伙。

      东尼被吵醒后翻了个身嚷嚷道:“吵死了。”嚷完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个人有两个被扔进笼子里,新人类吃完“早餐”满足地去工作了。

      苏寒竹和顾阳换上衣服,带上满水的水瓶加入了前往矿山的队伍,除了几个留下来清洁休息区的矿工,全部上山工作去了。

      从休息区到矿山开采地不过一千公里,山里只有寥寥数台作业机械,除了治练铜矿的设备外,挖矿机器简陋,几乎全靠采矿工人人手挖掘。

      苏寒竹相当惊讶,在生物学领域有顶尖成就的南区,凭着格斗场赚得盆满钵满,这么一个大型铜矿场的开采竟然还沿用最古老的锤子法——把矿物火烧一夜,等矿物变软,然后工人用锤子等工具把矿物掘下来。

      每一个矿工分配一个工牌、一个锤子、一个矿工锄还有一个背带塑料框,每人每天必须交出八框矿物,否则只能在矿山里过夜,第二天必须把前一天欠的数量补上,直到补上之前欠的数量才能下山吃饭。

      矿场分露天采矿和矿洞采矿,今天苏寒竹和顾阳的任务是露天采矿,他和顾阳把牌子挂在胸前便开始工作了,他根本不担心采矿数量的多少,他担心的是顾阳用力过度把工具给砸坏了,把拳头当锤子把矿物砸出来。

      以顾阳新人类的强悍体格,搞个几十框完全不成问题,一天下来苏寒竹除被晒得有点黑之外,并没使多少力气,他甚至把多余的矿石分给了不够任务量的矿工。

      回到休息区时,笼子已经清理干净了,里面关着四个人,正确来说是四具尸体,矮子头破血流地卧躺在地上,额头磕出一个大口子,血液从伤口潺潺流出,同样惨状的还有两个马仔,剩下一个马仔满嘴是血,半截舌头掉到地上。

      “没死多久啊,我以为他们熬不过中午。”东尼稍稍遗憾地说。

      苏寒竹用眼角轻轻一瞥,端着汤走进五号棚。

      晚上,受过他恩惠的矿工争着帮他们洗衣服,苏寒竹推辞不过,只得给他们洗了。

      一号棚和三号棚重新推选出新的老大,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在苏寒竹面前放肆,见到他还要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相处时间长了,苏寒竹才知道东尼虽然是老大,但是不干欺负弱小的事,加上他比较佛系,只要你不惹他,他也不会主动搞事。

      东尼懂点医术,他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帮助受伤的矿工处理伤口,他会在保证自己二号棚的矿工达到工作量后,帮助其他达不到量的矿工,所以他在矿场的声望很高。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寒竹和顾阳在矿场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甚至有点安逸,同时接受苏寒竹和顾阳恩惠的矿工也日渐增多,他们推举苏寒竹当五号棚的老大,不过苏寒竹拒绝了。

      晚上四面环山的矿场温度骤降,凉飕飕的山风吹得特别猛,苏寒竹和顾阳互相依偎着取暖,渡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苏寒竹坐在地上,他心里数了数日子,他们在矿场已经呆了半个月,再过半个月顾阳可以注射溶解剂了,注射注解剂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反应。

      顾阳洗澡后顶着一头湿发靠过来,打断了苏寒竹的思绪,顾阳脸上的胡子更长了,之前在实验室剃了寸头,现在头发又长了半寸,头发短没一会就吹干了,顾阳背靠围栏,苏寒竹躺下来头枕在顾阳的大腿上,地上只有硬邦邦的石头,还是顾阳的大腿舒服。

      他闭上眼思忖着逃出矿场的线路,矿场四面环山,从矿山逃走最容易,那里几乎没什么守卫把守,管理十分松懈,不过放眼望去,全是连绵不断光秃秃的山头,不知走多久才到头,这就是为什么守卫管理松懈的原因,他们是断定矿工不会从那里逃跑。

      在烈日灼灼的环境下,饿着肚子平地走两三天都成问题,更何况翻山越岭走崎岖的山路,这条路着实行不通。

      那只有从矿场的入口出去,经苏寒竹近段时间的观察,矿场休息区外至少有四十个守卫,全部配了枪。休息区外围的电网被破坏后改用了围墙,守卫在围墙外轮值,只要发现翻墙逃跑者,立马击毙。

      一堵围墙而已,弄垮它不用半小时!

      苏寒竹笑着摸了摸下巴,半个月没刮胡子,他长了一脸胡茬,顾阳还特别喜欢蹭他的脸,两个胡子脸经常你扎我、我扎你。

      “小竹!”

      “嗯!”

      头顶传来顾阳的声音,苏寒竹温柔地嗯了一声,顾阳把他的头托起,搁在大腿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寒竹的脑袋从顾阳的大腿上滚到顾阳两腿中间,大裤衩的布料又薄又糙,苏寒竹能感到布料下滚烫的温度。

      顾阳拳头紧握,表情痛苦,苏寒竹急忙坐起身,想伸手去抓顾阳的手。

      “我建议你别碰他。”东尼出现在围栏旁:“他能控制的,不过你现在碰他的话,我想我的小帐篷可以借你们用了。”

      苏寒竹愕然地看着他,东尼一手捞着栏杆跳进来,认真地上下打量顾阳,顾阳紧闭双眼、咬着牙满头大汗,紧蹙的眉头微微颤动。

      “他很特别,跟那些人不一样。”东尼的声音不大,周围的矿工在他跳进来时,自觉让出一片空地,作为矿场两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即使他们听到不该听的,也不会同时也不敢去告发。

      “你.......你什么意思?”苏寒竹不敢肯定东尼是否已经知道顾阳是新人类。

      东尼盘腿坐在苏寒竹身边:“我一年前遇见过这种特例,当时我在马丁教授的实验室工作,我是他的助手。”

      海天交接处,一轮半坠的落日悠悠晃晃地悬在海平面上,给海面渡上一层闪闪金光,苏寒竹的思绪随着汹涌的波浪起伏,脑海中随着顾阳的叙述出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在矿场的夜晚,他总是卷缩在顾阳怀里,顾阳总是以保护者的姿势搂着他,他内心感觉特别安心。

      顾阳偶尔会出现生理反应,然后会克制地忍受着,有时候苏寒竹被背后灼热的温度惊醒,他只能继续装睡,因为他醒来也干不了什么,那时候,他以为这是新人类的通病,随时随地都会性|冲动,无关乎性别,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怪自己当时太天真了。

      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叫东尼的男人,五官有点模糊,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很清晰。

      “我一年前遇见过这种特例,当时我在马丁教授的实验室工作,我是他的助手。”

      “新人类面对喜欢的人特别容易性|冲动,不要怀疑,这是我们实验了多年得出的结论。”东尼在苏寒竹复杂的表情下笑着说:“顾喜欢你,这是毋庸置疑的。”

      顾阳双眼缓缓睁开,松开握紧的拳头,把五指插|入苏寒竹的五指间,苏寒竹感觉相贴的手心异常灼热。

      东尼瞥了眼他们交握的手:“一年前有一个叫雷的新人类,他曾是南区的一名中尉,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马丁不顾他的意愿给他注射了试剂,在试剂的作用下,他的伤口愈合了,他没有赤红的双眼,只是瞳孔是红色的。”

      “他非常强悍,速度力量都是新人类中最强的,最重要的是他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能思考,他学习速度很快,所有东西学一遍就会,简直跟顾一模一样,马丁为了得到更多数据,对他做尽各种非人的实验,他最终死在实验室里面。”

      苏寒竹狐疑地看着他,东尼深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铁笼子:“雷是我的弟弟,我曾经认为我的工作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科研项目,可是当我看见他在手术台上痛苦的表情时,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个项目要用无数无辜的生命来实现?”

      “我很遗憾!”苏寒竹说:“所以你后来离开了实验室?”

      “算是吧,马丁对科学的狂热程度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他认为自己在为人类延长生命创造了辉煌的科研成果,雷死后,我清醒过来,我本想毁了实验室,可是马丁已经不信任我,他没有杀我,而是把我送到矿场。”东尼转头对苏寒竹说:“千万别让他抓到顾,否则他只会死在手术台上。”

      苏寒竹身体猛地一颤,大口大口喘气,顾阳冲过来搂住他:“小竹,怎么啦?”

      “幸好我杀了他......幸好我杀了他。”苏寒竹捧着顾阳的脸喃喃自语:“幸好我杀了马丁。”

      顾阳脸带疑惑:“是,你杀了马丁。”

      苏寒竹倾身上前与顾阳接吻,吻得很用力,顾阳搂着他生怕他掉进海里,唇分时苏寒竹才说:“东尼的弟弟被马丁折磨死了,幸好我杀了马丁,否则我要失去你了。”

      顾阳呼吸一顿:“想起来了?”

      “不多,还是矿场的面画。”苏寒竹倚在顾阳身上,抓起顾阳的手放到唇边:“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想起矿场的事情,你知道吗?”

      顾阳摇摇头:“要不回去吧,有点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顾阳:你看,我为了你多克制。
    苏寒竹:是吗?那你不要无时无刻都在臆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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