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事件》小狐狸的麦田

9、失踪的证据

　　“你知道了？”法医大叔很茫然，附加“我不相信”的确切表情。
　　“非常简单，简单得甚至过头了，”小瞳笑笑，“只要打点好关键的证据，就是一桩悬案。”
　　“解释一下？”法医大叔来了兴趣。
　　“只是推断，还需要麻烦你取证，跟我来？”小瞳微笑。
　　于是两人来到了律师家那幢12层楼。
　　敲开了6楼的房间门，屋子里有些凌乱，那位母亲果然在家。
　　“有什么事吗？”那位母亲显得很憔悴。
　　“我来告诉您您委托的事情。”小瞳说。
　　那位母亲眼神刹那亮了起来，让两人进门。

　　“非常遗憾。”法医大人说，“尸检报告与侦探调查都表明，您的女儿是自杀身亡。”
　　小瞳眼看着那位母亲的眼神黯淡下去，比起当初一脸悲痛的表情，现在更多地被空洞与茫然取代，多多少少有些神智恍惚。
　　“这样吗……”母亲喃喃自语。
　　看来她一直没有从失去女儿的悲伤中恢复，生活大概也有些失衡了吧。
　　“您的精神状态不大好呢。”小瞳柔声安慰道。
　　“是啊……何医生也很担心呢，”母亲回过神，“自从发生那件事，他就常过来开导我。”
　　“多与何医生接触，对您的精神有好处。”小瞳说，“您服药吗？”
　　“要靠安眠药才行，是何医生开的。”
　　法医大叔站起身，“借用一下洗手间。”
　　“何医生来得频繁吗？”小瞳又问。
　　“一星期来两次，最近我的状态比较好，就一星期来一次。”母亲说，“但是我没有安眠药还是睡不着。”
　　“那么，在X号到X号之间，医生来过吗？”
　　“来过。”母亲问，“怎么了？”
　　“没什么，因为不是他杀，所以调查不收费，”小瞳说，“我们告辞了。”
　　“谢谢……”母亲近乎漠然地吐露这些话语，送别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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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小瞳戳戳法医的胳膊。
　　法医一脸无奈却又佩服：“还真给你说中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取证的塑胶袋，里面是沾了些痕迹的棉签。
　　“回去化验一下应该就是了。”小瞳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法医迷惑不解，“而且就算你的推理正确，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推理？”
　　想刚才法医在洗手间里面寻找血迹，还真的找到了洗得不甚干净的血迹残留，并且是在淋浴喷头下面，和墙面上，与小瞳说的完全一致。
　　“我只是按凶手的思路来推理而已，”小瞳笑着说，“还记得律师案的问题所在吗？”
　　“当然，”法医说，“大楼监视器没有拍下当时清晰的罪犯影子，而凶手在将近半夜的时候进入律师家，两个人可能都喝了点酒，凶手将他杀死，布置好现场离开，并故意留下线索……不是没有拍到凶手长相吗？”
　　“肯定没有拍到，你看凶手行凶的精确度，他当然会把这些可能性都列进去。”
　　“那你的推理从何而来？”
　　“就是这位失去女儿的母亲啊。”小瞳笑道，“我们不是一直觉得很可惜，大楼的监视器没有拍下在那个时候的凶手面目吗？”
　　“没错。”
　　“如果，凶手是不被怀疑的人物呢？”
　　法医大叔露出“你又在怀疑何医生”的疑惑与不满。
　　“如果凶手在这里走得十分频繁，又会怎样？”小瞳继续引导。
　　“熟脸不会被怀疑吧？”法医大叔说。
　　“那么，最关键的一点，凶手真的是在半夜才到律师家里吗？”
　　短暂的沉默。
　　“你是说……”
　　“如果凶手一早就抵达了律师住的这幢大楼，只是在那一天才下手，又会如何？”
　　这下法医大叔恍然大悟，“凶手提前抵达这里某一户居民家里，直到当天才下手，这并非不可能！你是说那个母亲被利用了吗？”
　　“我有问过，在律师死亡前一天晚上，何医生到过这里给她做心理治疗，第二天就走了。”小瞳说，“而且她需要服药才能入睡，当天如果服了大剂量安眠药，就完全不会知道凶手做什么了。”
　　法医大叔看了看从母亲家中浴室取得的血迹样本。
　　“我想事情是这样的，凶手之前为此做了周密的准备。”小瞳说，“很可能是之前很久就做好了准备，当那个少女溺水身亡之后，他就有了名正言顺拜访那位母亲的理由，走动频繁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过夜可能也很正常。”
　　“接下来就是时间点的问题，凶手一定做过调查，知道每幢大楼大门都有摄像头，但每层并没有，他只要在前一天抵达那个母亲的房子，让她服下安眠药，等她入睡后就联系律师，直接从6楼上到12楼，两个人可能喝了酒，下手杀死律师之后，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布置现场，半夜再返回6楼洗手间冲洗身上的血迹，这样就不会在律师家留下痕迹了。”
　　“所以你让我在她家里的洗手间找这些？”法医大叔问。
　　“位置是在淋浴喷头之下的瓷砖地面和墙角吧？”小瞳说，“残留很少，呈飞溅状态？”
　　“没错。”
　　“因为血迹再怎么冲洗，也会留有血迹反应，只要看是不是符合律师的血就行了。”
　　“我回去化验……你真的确定这是律师的血？”
　　“百分之百。”
　　“那凶手就是那个心理医生！你还不打电话通知陈竞航？”法医大叔叫起来。
　　“不行。”小瞳一句话就把法医的激动堵了回去，“证据不足以定罪。”
　　“这不就是证据吗？”
　　“如果凶手不承认，你又能怎样？”小瞳叹气，“那位母亲可能会被鉴定为精神异常，她的状态你也看到了，证词恐怕不能采信才对。”
　　“那怎么办？”法医大叔近乎颓丧。
　　“我最近要和凶手一起联手调查那个跳楼男人的案子和画家的案子，我只能在凶手身上找线索了，我很担心他会继续杀人。”小瞳说，勉强笑了笑，“大叔祝我好运吧。”
　　“好吧。”法医大叔无奈，“不过，你是怎么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凶手的？”
　　“用凶手的思维模式来反向推理，很多问题就能解决了，”小瞳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虽然很危险，但也只有认了……也就是把案子在大脑里过滤一遍，一边思考‘如果我是凶手怎样才能不留证据’，就是这样。”
　　“你现在就相当于凶手，是吗？”法医大叔拍拍她的肩膀，“听起来好像你钻进了凶手的脑子里，为凶手的行为画了一副素描，并且做了速记一样。”
　　“就是这样没错。”小瞳微笑，“凶手也很不好当呢……”
　　两个人都无奈地笑起来。
　　果然，之后的化验结果表明，在那位母亲家里洗手间的墙上，确实沾了律师的血迹，不过法医大叔听了小瞳的话，暂时没有告诉警官这一发现。

作者有话说

　　我还以为这篇没人看了……有读者我就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