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次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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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何诚，外貌普通的男人，约三十出头，笑起来很温和的样子，眼睛不大又戴眼镜，所以看起来眼神模糊。
非常有亲和力的医生形象，诊所虽小又冷清，却布置得十分温馨。
“啊，你有什么烦恼吗？”在看到再次来拜访的小瞳时，他的眼神掩饰不住地惊讶了一瞬。
“确实有呢。”小瞳微笑起来，何医生将她迎进来。
两人坐在可以使人放松的小会客室里，傍晚来访确实有点儿打扰，夕阳的光芒穿透玻璃，将窗框边盆栽阔叶植物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认识这个人吧。”小瞳展示出画家的一张生活照片，资料里面的。
“认识，这个人是个画家。”何医生点头，没有再说话。
表现得非常正常。
“他死了。”小瞳说，看着他眼镜之后的眼睛，依然有些模糊。
沉默。
何医生的脸有一瞬间的抽动，然后又恢复了那种很有亲和力的表情。
“你的表现有些反常呢。”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也是。”小瞳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虽然感觉对你很不好意思，但是你在最近警方的案件中已经两次出现了，所以我想问你几件事。”
“这样啊……”何医生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是镇定的表现，也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一种暗示。
“的确，如果在两起死亡案件中都是嫌疑人的话，很伤脑筋……”
“警方有来找过你吗？”小瞳紧接着问。
“还没有，应该快了吧。”何医生叹息似地说。
“那么，我想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三天前。”何医生说。
“请告诉我那天你去做什么，还有尽可能确切的时间。”
“我想想……三天前啊……”何医生做出思考的表情，皱着眉头说，“其实那是我和画家约定好见面的日子。”
“请问，是怎样的约定呢？”
“我和画家并不是非常熟，我们互相认识是在一次新锐画展上。”何医生说，“我看到一幅画觉得不错，就认识了作者。”
也就是死者，小瞳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他知道我是心理医生很高兴，就跟我说一些情绪上的问题，我就开导了他几句，后来时间久了，就约定每个月这个时间，或者他来找我，或者我去他的画室。”话语顿了顿，“没想到……”
“你见到他时，有发生什么吗？”
“他显得很沮丧。”何医生说，语气开始变得严谨起来，“他刚画好一副他很不喜欢的商业性质油画，你知道纯艺术不一定能赚钱吧……所以画家都会接一些商业作品。”
“然后？”
“我就开导了他几句，然后一起吃了我带去的晚饭，聊天到很晚。”
“我可以问你晚饭吃了什么吗？”
“快餐食品……”炸鸡一类的，应该不会是食物投毒。
“你在哪里呆了多久呢？”
“我是下午到那里的，一直呆到晚上才回去。”何医生说，“但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大概是10点多吧。”
“用什么交通工具回去？”虽然画室是在接近郊区的地方，但附近不远还是有几条公交线路。
“坐XX路回去的，应该是快要到末班车的时间吧。”夜班车司机可能会有印象，但需要调查。
“非常谢谢你。”小瞳微笑，无懈可击的在场过程，而且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可以肯定是两人单独相处。
“你的问题很专业呢。”何医生突然说，“我想警方问的话也是这些问题吧。”
“因为我很喜欢侦探电视剧啊～”小瞳笑嘻嘻地说道，又想起了一点，“对了，何医生，你了解这个画家吗？”
“当然，我是心理医生嘛。”他很自信地回答，又恢复了那微笑的表情，眼睛在镜片后模糊起来，“他喜欢画油画，我不大懂艺术，但我觉得他的画看起来不错，他也是因此与我很投缘的。”
“你觉得他的画怎么样呢？”小瞳看过几张死者的画，有些狂野派的感觉，色彩非常艳丽。
“非常鲜艳的色彩，而且他画面上的线条……比较乱。”何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死的时候很安详。”小瞳说。
何医生似乎想说什么，又克制住了。
告别嫌疑人，小瞳回到了法医大叔的办公室。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当天晚上9点到第二天凌晨1点之间。”法医大叔说。
“最早的时间不能肯定吗？”小瞳问。
“真的不能确定……”法医摊手，“尸体只能告诉我们大概的时间而已，你问了那个心理医生吗？怎么样？”
“什么也没问到。”小瞳往法医的专用办公椅上一坐，伸手在桌子上拿蜜饯来吃。
“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还有女性的直觉啊什么的？这么快就泄气啦？”法医嘲笑。
“对方可是心理医生啊，一般人想什么他肯定能猜到，语言可以事先组织，连不在场证明都是可以伪造的——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对方？”小瞳说，表情相当复杂，“而且最糟糕的恐怕是……”
法医等着她往下说。
“那家伙说的，应该是真话，真话才是最有利的证词，只要避开需要隐瞒的部分，说真话就十分容易了。”小瞳之后把所有两人交谈的对话复述一遍，“无懈可击的证明，他并没有说他带了什么东西去，我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说，说明他有反侦查的能力。”
“这段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在，凶手只有他一个。”法医说，尸体的证据这么说。
“问题是没有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小瞳摊手，“这家伙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把所有证据都毁灭了。”
法医大叔拿起警方调查报告——现场没有除画家以外的人的指纹，也没有留下毒物的证据。
“之前的案子里，也没有证据。”小瞳说，之前两个案子之中，关键性的手机和目击证人都没有。
“非常棘手。”法医大叔说。
“其实我认识何医生，是因为那件事情……”小瞳想起来，将早先溺水少女的事情跟法医简单说了一遍。
“那件事吗？你和她妈妈怎么说的？”
“我还没说。”
“那个少女应该是自杀的吧……”法医大叔不以为意地说，“如果不是自杀，她妈妈一定更伤心……”
“因为被□□而选择轻生……确实可以理解……”小瞳随口说道，望向窗外。“法医大叔，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有过自杀的念头吗？”
“反正比例很高吧。”法医大叔也过来拿蜜饯吃。“20%或者更多？”
“敢于承认自己有过自杀念头的人，和不敢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念头的人都很多，”小瞳说，“而成功的自杀，据说之前至少试验过20次——包括抑郁症患者在内。”
“自杀的成功率这么低吗？”
“只是某方面的统计结果。”小瞳说，“虽然没有多少可能性，但是……”
沉默，直到法医问：“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小瞳为难地说。
“说吧。”
“……如果说，那个女孩子也是被杀的话……我想也是这位嫌疑人所为吧。”
法医大叔愣了几秒，一脸“你在说什么呢脑子烧坏了吧”的表情。
“毕竟对手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啊。”小瞳苦笑了一下，“下一个牺牲者又会是谁？不好好想想其中关联的话，怎么能阻止杀手的行动呢？”
“好吧，我们一起来看……”法医被打败了，认命地开始翻卷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初次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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