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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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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明朝的斗草大会倒还是有点意思,胡景若和吴珞的马车到达了场地过后,就停到了一块宽阔的地方,刚下了马车就听到有许多人在一起侧耳交谈,一股高雅的气氛扑面而来。
斗草大会有很多的赞助商来协助办理,比如汉王,比如各类官员和文人雅士,而且此处除了斗草,还有各种一起比试的地方。
胡景若与吴珞是比较收敛的,给了请帖后,就自己悄悄地在四处玩耍,这里去看看小姐带过来的牡丹,那儿去看看公子带过来的玉兰杜鹃,胡景若不看还不知晓,一旦看了突然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有爱花的喜好。
吴珞比胡景若要懂花懂得许多,看到花都说得出名字,而胡景若除了一句:“卧槽,好好看!”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胡景若转身同吴珞讲话,说:“珞珞,我没骗你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这么多姑娘都出来了,大家都在一起相处得很好的。你看,这儿多有趣?”
吴珞笑着点了点头。
人群有些推挤,吴珞和胡景若被困在人群之中,吴珞有点被挤到,胡景若朝着拥挤的那个方向看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却看见了一个姑娘,趾高气昂的模样,范昀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打扮的也十分的艳丽,倒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她与吴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珞珞就像是出水的玉芙蓉,而范昀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又或者是一朵艳丽的罂粟花,红得耀眼。
这么高调的阵仗胡景若倒还是头一次见,这莫名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倒想去看看这究竟是哪家的姑娘,才生得如此优越感十足,胡景若轻轻的拍了旁边的姑娘一下,转头问道:“这是谁家姑娘呀?真漂亮。”
刘瑾看到胡景若,突然间一下子轻笑了起来,说:“你以前没参加过斗草大会吧?”
胡景若嗯嗯地点头,心想那个招摇的姑娘肯定名气十分的盛,参加过斗草大会的人都认识她,胡景若附耳过去听,刘瑾看着远处,巧笑了一下说:“她叫范昀,家里人宠她宠的不像话,我们这些个人都不喜欢理她,能尽量避开就避开,免得招惹一身是非。”
胡景若听着这话,倒晓得那人不是因为才情而出名的了,便又接着问:“这样子说,她风评不算很好咯?”
刘瑾幸灾乐祸地看着胡景若,笑着看着焦点中心的范昀说:“谁敢说她风评不好?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哦。”
胡景若一下子惊觉,便说:“那要被那姑娘盯上了咋办?”
刘瑾是个斯文的姑娘,无奈地说了一句,说:“受气呗,他家从来不管她在外头的情况,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谁也不好得罪谁,谁也不好去暗暗地找人帮忙修理她,而要将道理的话,跟他们家讲道理,你讲不通的。”
胡景若惊讶道:“这么不讲道理呀?”
刘瑾接着看着范昀摇了摇头,说:“他爹讲道理,她不讲道理,闹起来谁家里传出去都不好听,而且就算是私下处理,家法也打不到她身上,你还去算这口气干什么?”
胡景若有些惊叹,这得宠成什么样子,又说:“看你这样熟悉,难不成你以前经历过?”
刘瑾说:“我没经历过,但看过,她撒泼起来可不得了,现在大家看着她都避得远远的,就让她自己出风头好了。”
胡景若摊手笑了一下,撇撇嘴看着刘瑾,刘瑾也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范昀。
胡景若看着远处的范昀,人很漂亮,只是有些趾高气昂,也不知是干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些人这么看不惯她。
看到胡景若还在看,刘瑾说:“你不到处走走,来这儿看笑话干甚?”
胡景若点了点头,说:“我对这里还不熟。”
刘瑾热情地说:“这就要看你喜欢什么了,你要是喜欢偏文的,比诗词比才情,就往那边去。”
她给胡景若指了个方向,葱段一般的手指指着一处充满花草的地方,她又说了一句话说:“你要是喜欢偏武的,比如斗蛐蛐,武斗草什么的,你就去那边。”胡景若顺着她另外一只手指指的地方看去,是一个木制高台,色调比较偏向于棕色。
胡景若恍然大悟一样的点头,看着那姑娘,顺便问了句:“姑娘,姓甚名谁?”
刘瑾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娇俏地说:“我姓刘,单名一个瑾字。”
胡景若按照刘瑾的指示去找寻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却发现吴珞不见了,四下打望,吴珞就蹲在离她的不远处和其他姑娘一同聊天。
吴珞依然那样乖巧,半步也不离开胡景若,胡景若走过去拍了一下吴珞,说:“珞珞。”
吴珞回身看她,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欣喜而又美丽,胡景若说:“珞珞,往右处走是武斗,我可能会去那边,你要是喜欢交谈培花心得,你也可以去文斗那边,就是左边,”胡景若给她指了一下,说:“一会儿大约一个时辰后,咱们在这儿遇见。”
吴珞点头。
咚地一声,斗草大会开始。
人群开始慢慢的散开,那武斗的地方倒还是很大,只是去的姑娘完全没有文斗那边多,不过依然有很多姑娘去,那也就意味着胡景若可以合群地悄悄混在她们中央。
胡景若四处去逛了逛,逛完了后便坐在一个石栏杆边休息,排遣自己的时间。
这个武斗一点意思都没有,也就是用我们现在的三叶草把外头的包/茎去掉,只留里面的那一根纤维,然后搅在一起,两边对扯,谁的线断了,谁就输了。
大家都是这种玩法,想必玩这类无聊的东西的人应是纨绔子弟,倒觉得斗草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趣。
反而看着这些纨绔子弟的叫嚣和行为比观看比赛要有趣许多。
休息了没多久,上头忽的传来了一阵阵喧哗,有大吼声此起彼伏:“要赢了要赢了。”
胡景若不自觉地往前走去,面前围着很大一群人,从人群中传来蛐蛐儿的叫声,她便晓得这是在斗蛐蛐儿。
一听到斗蛐蛐儿,胡景若就知道,这是十年后的流行运动,传说中的蛐蛐皇帝朱瞻基,继位之后,以一己之力把斗蛐蛐儿推向了全民娱乐的高潮,更有甚者,居然用一匹千里马,就为换一只好的蟋蟀,败家程度,可想而知。
此前在影视剧中经常看到纨绔子弟们斗蛐蛐,却从来没有看到过究竟是个什么玩法,便走上前去观看。
在一个碗里头,两个蛐蛐儿被棒子追赶着打架,蛐蛐儿不自觉发出叫声,听着好是欢乐,胡景若也连忙拍手鼓掌。
胡景若看的太过入迷,也没注意到四周的场景,也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头上似有一个灼灼地目光盯着她,像是一把钢刀插在了天灵盖上,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冷唤着:
“胡景若。”
胡景若抬头一看,朱瞻基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那张脸就离她不过两根手指的距离,她还没能反应过来,等到两眼一转,反应过来那是朱瞻基的时候,那张脸就已经在她的面前,开始狡黠地笑着。
“啊!”
胡景若虎躯一震,连忙往后退去,却不小心勾到了一个人的脚,直直地往后头栽倒而去。
所有人一齐看向她,她只好尴尬地摆手说:“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小心。你们继续,继续……”
众人才一齐将头给扭过去,胡景若从地上撑着手起身拍着衣服,朱瞻基负着手晃悠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似乎你很怕我啊?”
胡景若连忙摇头摆手说:“太孙容颜天造,见到之人无不用惊呼来表示赞美。”
胡景若这个马屁倒还是拍得响亮,朱瞻基心里头听得美滋滋的,看着她说:“来吧,一起玩一局。”
胡景若摆手后退,忙说:“不了不了,我还有急事儿。”
朱瞻基上下撇了她一眼,说:“什么事儿?”
胡景若说:“我要去文斗那边找我的朋友,不能陪太孙真是遗憾,祝太孙玩得开心。”
胡景若准备等着他回复后立马开溜,便心里忍不住地期盼他说话,结果他一句话也不说,胡景若只好在那里杵着。
快回答我呀!快呀!
忽然间,朱瞻基笑了一下,说:“我恰巧也要去那边,一起走就行了。”语罢,他负手绕过胡景若走在前面,得意地慢慢前行,纵然胡景若再不情愿,没有办法,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胡景若咬牙切齿,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地说:“在这儿看见太孙,我还挺意外的。”
朱瞻基气定神闲地看着远处,漫不经心的说:“但看见你我倒是不意外,这种场合少了你我都觉得少了个人物。”
对于此等讽刺言论,胡景若是见怪不怪的,一向厚脸皮的她从来对于此事已经充耳不闻,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