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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变相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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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觉不觉得这个姿势特别眼熟？”
卿堑手机举在上空，头不动，眼珠子往下瞟，看见艾耀一只膝盖跪在他大腿上，还有些许抵到卿堑的腹部。
艾耀：……
他现在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能动弹，因为只要简单地目测一下就会发现，如果蛮力去抢这贱逼的通讯器，脸会完全贴上。
他卡在那个姿势几秒不动，重新站好后嫌弃地拍了拍裤子。
“梦到什么了？”卿堑托腮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有一瞬间真让人觉得仿佛人畜无害。
艾耀没回答，安静地从桌子旁边绕了一圈，故作镇定地拿起筷子，深呼吸一口，扒了口饭咽了下去。
“长——官——”卿堑没有要罢休的意思，现在反倒是他想探个究竟了，“回答我一下嘛。”他突然感觉这个过去的学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那么可爱，醒了简直就是小猫变老虎。
见艾耀装作身前没人，他使出了杀手锏——又把录音放了一遍：“不要……别走……等等我……为什么。”他放完还有模有样地学了一遍那几乎是哭腔的声音。
艾耀：……
“找死？”他手上铁质的筷子被掰成了两段，脸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不过我感觉就我梦到的内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你这到底是什么，音声合成？”他努力回忆了一遍那个又是轰又是炸的梦。
“我又没说是长官你哪天睡觉的时候说的。”卿堑吃了两口实在觉得不饿吃不下，把筷子放回暗格，关上餐盒又启用了长时间保存的密封模式。
艾耀彻底无语，一脸怨念地看着他，不知何时脸上开始微微发烫。他本来想学着这人的样子也关上餐盒，然后找个借口走人，奈何叫了两声的肚子让他老老实实坐下来狼吞虎咽吃完了。
他把吃完的餐盒放入桌上的回收凹槽里，顷刻间就没了踪影，倒不是不能回收利用，只是他想到这餐盒卿堑拿过就有些心烦。
双手无措地放在身前，艾耀转过身看着门口，正好背对卿堑，尽量用矜持的语气掩盖自己早已体现在脸上的不淡定。
“你什么时候录的？”他手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手背。
“长官你觉得呢？”卿堑似乎很尽兴，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艾耀发现不了的盲区，蹑手蹑脚悄悄接近，还特意确认了一下会面室的监视器连接着自己的手机。
“不知道。”艾耀有点心虚，肩膀不知何时开始微颤，头低得快要从前平地摔了。
“嗯——”卿堑双手抚上他的肩膀，修长的手指轻轻蔓延到他的脖颈，感受到艾耀全身都怔住了，甚至没了推开他的力气，“那个把我押送进星际监狱后不久就给乔特斯发重启调查申请的人是谁呀？”
艾耀：……
“我只是怕结果有误。”
不过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那个看过了卿堑盖过红手印的认罪书，却还不愿相信事实的人是他自己。
“申请后来被驳回了，”他似乎有些遗憾，“看来你真是个人渣。”
“实话实说……你发给乔特斯的时候我就在他办公室里躲着，顺手就帮他删了顺便驳回了。”卿堑眼神飘忽不定了两下，脖子往前伸，邪魅地把脸放在艾耀的颈窝里蹭了两下。
艾耀皱着眉，一只手把卿堑的脑袋往回摁，然而使不上劲来，按不动。
他慢慢把手放下，有些不太理解卿堑这波操作：“自己往火坑里跳，还不愿意有人把你拉出来？”卿堑定在那个位置不动，一呼一吸让他感觉脖子痒痒的，不久便烫得吓人。
“在所有人觉得我是叛徒是奸细的情况下，申请重新调查就相当于认为我无罪，”卿堑的声音轻了几分，一只温热的手轻碰艾耀的下巴，“就乔特斯那副德行绝对会背着我偷偷选通过的，而军部大楼的所有播音系统都将同时念出申请人和事件的名称。”
艾耀全身有些瘫软，想大骂他一声然后挣脱，却发现自己被脖子处热乎乎的感觉吸走了几乎全部的力气。
他被捏着下巴转到和卿堑对视的角度，对方的一呼一吸如此清晰，身后的光线逐渐变得朦胧，能看见的只剩下卿堑深渊般的眼眸里未达眼底的笑意。
“我可不希望自己亲爱的学生因为想救我遭到其他人的质疑。”卿堑轻勾着嘴角，艾耀早就被他固定在怀里不得动弹。
“你……”艾耀一瞬间竟觉得说不出任何话，“那你到底有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待。”霎时他还是对卿堑抱有希望的，不过很快就转为了急剧上升的不耐烦情绪。
“嗯——我选择不回答，”卿堑在艾耀临发飙前放开了他，不过还是手欠没忍住，撸了撸他的脑袋——微长的头发卷卷的软软的很舒服，然后摸出一旁自己的通讯器，“这录音是在申请被驳回的那天钻进你公寓里录的，无剪辑无合成，童叟无欺。”
他往后一倒哐当坐回座位，随着距离拉远，视线刚开始明了起来的艾耀看着他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
艾耀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公寓那多重防护能整疯小偷的系统设置，但又心想那似乎是在军部找人弄的，差不多明白卿堑为什么能闯进来录音了。
“删了。”他侧脸对着卿堑，心跳声按照之前学到的方法调节了无数次都没有成效。
“不可能的哦，”卿堑摆弄了两下手机，好歹当着艾耀的面把刚刚用于调戏艾耀才设置成的铃声取消了，“不过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要珍藏了，我还没给别人听过呢。”
他心安理得地坐着，表情悠闲，看了眼自己吃了一半没到的那餐盒，在留到晚上吃和现在就扔了中斟酌了一下，最终选了后者。
两人安静了片刻，艾耀总算缓过来些了，摸了摸自己仍有对方余温的脖子和下巴，看向上了锁的门：“开门，不能再耽误了，任务要紧。”
卿堑无奈地答应了几声，走到艾耀身边，脸凑近门锁处，一到熟悉的蓝色光线后，会面室的门迅速打开。卿堑走在前面，挡着门框，看了几眼艾耀：“长官，你说那些梦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态呢？”
艾耀：……
他一把按住卿堑的后脑勺：“我相信，只要我把你往墙上撞的力气够大，你就能失忆。”
卿堑一时语塞，慢慢悠悠往前面的走廊走，脑子里回忆了一下自己把那几个越狱犯之类的玩意儿关哪儿了。
“长官，我也相信，只要我躲得够快，就能反过来把你按在墙上亲。”他边看着通讯器上的星图边回答，好像刚刚说的只是普通的什么事。
艾耀：……
“你敢这么做我就趁机捅死你。”
“被唯一愿意信我的人捅死？”卿堑恶趣味地挑了挑眉，意义不明，“倒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还不错？死前再肉麻地说句‘我爱你’之类的感觉挺浪漫。”
艾耀一时间找不出个能骂他的词来，无语了很久，僵硬地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放心，好好活着，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卿堑又看了他几眼，仿佛是看得见艾耀头顶上有怒气值，一到快满了，就老老实实等退下来些了再接着欠。
罪犯们的放风时间早就结束了，卿堑特意挑了狱警最少的一条路，因为提前已经叮嘱过了，所以那仅有的几个狱警看见这两人并行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长官你不觉得我刚才在变相跟你表白吗？”快要到地方了，卿堑心里仍有些不甘地瞥眼看着艾耀，嘟着嘴装出一副有些委屈的样子。
艾耀翻了个白眼，见卿堑停在了一间牢房前面，也跟着站住不再往前走了：“你没听出来我变相拒绝吗？”
卿堑似乎有点不甘心，扫了指纹准备打开牢房门，又临时停下动作偏头朝向艾耀：“长官，我居然有那么一刹那挺想赶紧解决这找叛徒的游戏的。”
艾耀极不相信地看着他：“你确定？”
卿堑轻笑，看见那门闪出一道绿光后解锁了：“信我一次呗。”
艾耀：……
他正在酝酿该如何回答，他想赶紧结束这该死的任务倒是真的，不过卿堑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卿堑打开牢房门，同时侧头对艾耀亲切地说道：“我喜欢你。”
艾耀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不仅没听到卿堑说话了，嘴也没刹住车：“那我也是。”
世界安静了许久。
艾耀：……
他说完之后过了许久才听明白过来卿堑说的话。
算了一下时间，卿堑大概是猜到了他准备说什么，然后故意同时说的，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人表白，另一个人秒速答应。
被一个铐另一个手牵手拴在一起的三人：……
“二位长官……进展这么快的吗？”
艾耀：“……”
卿堑眯着眼笑着按了个按钮锁上牢门，小小的空间里挤着五个人，忽略那三个头顶发光正在吃瓜的家伙，另两人正“友善”地在门口对视。
“长官你看，”卿堑拿起通讯器挥了两下，“见证人和录音都有了。”
艾耀看着面前的几人，掏出口袋里的通讯器：“我记得，拘束器一半的权限，也能让它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