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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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坐在邓布利多右侧，旁边是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克劳奇是个严肃得让人无力的男人，他的长相就像他的发型一样一丝不苟。这位据说最公正无私的司长显然对Voldemort的一举一动都很警惕，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他，偏还装作一脸若无其事。Voldemort嘲讽的想，克劳奇勉强自己跟他待在一个屋子里，还真是难为他了。他怕是恨不得啖他的肉啃他的骨吧？不过没实力的人也只能想想而已。
Voldemort懒洋洋的掀掀眼皮，扔了个冷冽的眼神给克劳奇。就算是在和平年代，也不要笨得以为可以挑战黑魔王的怒气。魔法部这帮蠢家伙，跟邓布利多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如果Voldemort的按兵不动是因为忌讳谁，除了邓布利多再找不出旁人。其实要说忌讳，也不见得完全如此。上一次失败的经历给了Voldemort极大的教训，黑魔王不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尤其是他隐忍这么多年，才终于获得卷土重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Voldemort的思绪又回到那只小猫身上。如果说之前从高台上走向米娅，不过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探究兴趣，但距离渐渐拉近，他才觉得也许是想从那双海水蓝的眼睛里看见他的倒影。说起来虽然认识那么多年，也曾有过很深的羁绊，他还是第一次以现在的模样面对她。
Voldemort的目光投向站在斯莱特林学生们中间的米娅。今夜的她，真是颠覆他很多认知。就算还没有完全褪去青涩，但清新的气质，浅漾的笑容，于低调中不经意散发的高傲与疏离，也许还要加上不可测的实力，让米娅在势力盘根错节的斯莱特林牢牢站稳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就算以黑魔王挑剔的审美，也不得不承认，米娅真的美得令人心动。金色微卷的长发，裸露在烛光下散发象牙白光芒的细致肌肤，姣好的身材，还有那双清透的蓝眸。Voldemort好笑的想起，当年刚回来这个时空，米娅是如何抗拒一副男孩的身体。现在他也认可那也许是小丫头做过最正确的事。美丽的女孩永远令人觉得赏心悦目。尤其那个女孩的名字是米娅。Voldemort的姿态依旧闲适，盯着米娅的眼神却一刻不曾离开。斯莱特林公认的淑女吗？忍不住又觉得好笑。难道就没有人疑惑过小姑娘温顺面具下暴躁的性子？而且最优秀的学生？这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得到的荣誉。他离开的三年，小女孩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
华尔兹的音乐舒缓令人放松，滑入舞池的少年少女相配得让人侧目。Voldemort懒懒的姿势未变，眼眸深处却渐渐漾起不甚清晰的红光。Voldemort是阴沉而冷酷的代名词，尤其现在的他，越发深不见底。黑魔王的经历无人敢询问，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猜测。食死徒们偶尔也会在私下谈论，如果说以前的Voldemort让人服从于他的实力和残暴，现在则完全转换为崇拜，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臣服。但其实跟随Voldemort很多年的巫师都知道，如果够胆直视黑魔王的眼睛，会发现在他心情不太痛快时，那双总是弥漫浓雾的黑色眼睛会渐渐变成噬人的红。比如现在。
黑魔王的眼睛是最令人战栗的部分，无论是深邃的黑或是疯狂的红，让人害怕却也让人沉迷。
不过陷入未知情绪的米娅却完全没感觉到自始至终盯着她的锐利眸光。事实上她也不太敢一直往Voldemort的方向看。眼睛总会泄露我们很多情绪。米娅知道，不管她对Voldemort有再多怨恨，不管她对被他抛下这件事有再多伤心，也掩不住心底蹿起那些微的欣喜。也许未来不会再有更多交集的可能，他们之间横亘的不止是三年空白时光，但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对Voldemort，她始终牵挂。
与伍德跳完一支舞，米娅婉拒了其他邀舞的邀请，悄悄离开宴会厅，来到她常常逗留的塔楼。在英国这样纬度挺高的地方，秋夜里已经很凉。低胸礼服无法抵挡扑面而来的寒意。虽然冻得发抖，米娅却没有施个温暖咒好让自己舒服些，她反而希望寒意能更刺骨一点，能平静她过于沸腾的思绪。
从宴会大厅离开，是冲动了点，作为斯莱特林不应该这么失礼。不过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淑女，也许会戴上礼仪面具只为了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米娅自嘲的想，可就算是这面具，她怀疑她还能戴多久？
月色很美，仿佛一伸手就能掬起一捧月光。秋天的夜总是晴朗。米娅抬头望着那漂亮的夜空，仿佛看到不断自眼前流逝的时间画面。其实那些画面里多数都是她，但小女孩唇边的笑容是那么幸福而满足，让她也不自禁想要微笑。
如果没有那年圣诞节的雪夜——
米娅觉得有点焦躁了。都说昨日的面貌注定要在今天被遗忘。她还无法自往事走出，那么他呢？他从来不觉得该给她一个交代吗？不去管她跟哈利的关系，只单纯给朝夕相对四年多米娅一个只属于她的交代！米娅想，也许她该努力换一种角度换一种思路，来面对如今在魔法世界拥有绝对地位的Lord Voldemort。作为斯莱特林，她可以献上尊敬，至于其他，如果他已经忘了，她是不是该算了？Rod已经成为过去，精细的因果逻辑让他们都无法再回到从前。
从塔楼上下来，米娅的心情有点郁郁的。人类总是如此，理性让我们能选择，情感上却做不到轻易遗忘，米娅觉得她大概还需要时间。路过宴会厅，里面依旧充满欢声笑语，不过米娅不想进去，她宁愿在记忆中留存厄里斯魔镜里的温柔浅笑的Voldy，也不想面对强大英俊但让她觉得陌生的Lord Voldemort。然而偏厅里纠缠的声音却打断了米娅的思绪。梅林在上，她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那火爆的音色太熟悉，除了Kathy不会有其他人！
“——你疯了吗你？你明明已经跟他没关系了！还有没有必要献上你愚蠢的忠诚？”
“弗洛齐瓦小姐，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
“我告诉你我还管定了，我是不知道他又交给你什么任务，但斯内普，你要是有脑子你就该拒绝——”
“不关你的事——”
“现在巫师界没有谁再能一手遮天，我不明白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够了！你凭什么？如果你不明白，我不介意说得更清楚点。凯瑟琳·弗洛齐瓦，我的事以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永远都不需要你插手！！”愤怒的男声尖刻说完这些话，甩手离去。转出大理石廊柱，正好看见米娅，让她完全没时间躲开。
“斯内普教授——”米娅尴尬极了。这样的情况，说什么都是错！
斯内普重重的哼一声，直接无视米娅离开。凯瑟琳也看见米娅了。红发女巫的脸上还残留着激动和愤怒的痕迹，看见小侄女，无奈扯出一丝苦笑。
“Kathy”，米娅不知如何安慰，走上前抱抱姑姑。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凯瑟琳与斯内普仍然不对盘，但一个是草药学教授，一个是魔药学教授，专业领域的交叉必不可少。斯普劳特教授大概觉得让这两个极具个性的家伙碰撞会很有趣，斯内普无论向她寻求什么帮助，她一概推给凯瑟琳。虽然他们还是吵架的时候多，米娅却明显觉得，凯瑟琳对斯内普的关注与之前相比有了很大区别。这位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虽说为人阴沉不讨喜，但专业素养，研究天赋，以及对待魔药的热情，还真是少有人能匹敌。
“亲爱的，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大厅里太吵，出来透透气。”
“去我那里坐会儿吗？”凯瑟琳只是象征性的询问，说完便挽着米娅，回到她的办公室。
看来今晚的舞会，在很多人心里都掀起惊涛骇浪呢。米娅捧着红茶，坐在凯瑟琳办公室的沙发上，控制不住思考。这一切都是因为黑魔王的出现。不得不承认，他的影响力太大了，而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
“Honey，你有心事吗？”米娅从进屋就一言不发。虽然这几年米娅的性格安静不少，也处处让凯瑟琳觉得骄傲。但她偶尔还是会怀念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亲爱的Kathy，难道现在有心事的不是你吗？”米娅放下杯子，跪坐在凯瑟琳脚边的地毯上，将脸颊贴近凯瑟琳的手，“其实你完全可以换种方式表达你对斯内普教授的关心！”
“别开玩笑了，谁会关心那只老蝙蝠？”
“哦？”米娅笑着抬头，眼底都是戏谑。
“好吧好吧。我只是不愿意看见霍格沃茨损失一位优秀的魔药学教授。”
米娅觉得嘴里发苦，她想她明白凯瑟琳是什么意思。“——也许Lord Voldemort并不是那么坏呢？”下意识为黑魔王辩解，但她这番话显然在凯瑟琳心中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红发女巫的神情变得极其郑重，“米娅，虽然你属于斯莱特林，但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好吗？和平都是表象，你该明白，野心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姑姑不希望你趟那混水。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黑魔王，我都不愿意看到你被他们任何一方势力延揽。”自由是凯瑟琳唯一的坚持，也是她对米娅的坚持。
米娅不由自主点头。凯瑟琳的话让米娅又想起她最矛盾的事。如果有一天，Voldemort决心要毁灭所有她重视的人，那么绝对不想与他为敌的她，又该如何自处？
离开凯瑟琳的办公室，米娅觉得脑子里更乱。这种感觉太讨厌！她甚至宁愿他们从未重逢，这样她至少还能保有平静的生活。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向来越夜越热闹，今晚却反常安静。这很奇怪！米娅提起裙摆，报出让她从未喜欢过的诡异口令进入休息室，才发现原来是Lord Voldemort莅临。
他坐在休息室正中一把华贵的椅子上，姿态闲适而高贵，像立于高台俯瞰众生的王。他的脚边蜷缩着纳吉尼。大蛇察觉到有生人进入，警惕的昂起头，发现是米娅后很欢快的冲她甩甩尾巴。米娅低头躲开了纳吉尼期待的眼神，找了个角落坐下。就算已经倦极，她也不想因为一时冲动离开，然后成为整个斯莱特林众矢之的。
Voldemort的声音像米娅记忆中一样低沉，在静谧的休息室响起，带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我们应该远离无意义的吵闹，巫师界必须建立在光荣的传统之上，必须为历史的阴暗负责——”
他是天生的演说家，语调里充满了催眠术般的诱惑能力。米娅嘲讽的想，为历史的阴暗负责，难道最阴暗那些事不是他弄出来的？在这方面他永远那么偏激。悄悄抬头，观察休息室的众人。意料之中的陶醉和痴迷。米娅厌烦的闭上眼，在某些理念上，他们永远不同。
Voldemort的演说进入尾声。米娅忍不住感激终于就要结束这充满磨难的一天。
但他显然不想让她好过。
“——所以弗洛齐瓦小姐，我猜想你大概愿意帮我这个忙？”
米娅惊吓的对上他充满兴味的眸子。帮什么忙之类的问题已经到了嘴边又让她咽回去。她可不想承认她其实一个字都没听。整个斯莱特林的目光都汇聚在米娅身上，艳羡的嫉妒的还有蕾拉和德拉科充满鼓励的。米娅只觉得头皮发麻。
僵硬起身行礼。
“——是的，Lord Voldemort，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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