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桥》飞鸟爱木鱼

16、第 16 章

　　“哼！你爷爷那个人，他决定的事，你敢违抗？你那不是老鼠子^日^猫逼——活找死吗？”方南斜靠在大门旁，双手插兜，屌不拉几的，一脸痞气和邪气，完全是月母子劈叉——不嫌豁豁大。
　　“我不怕。我们这一房就我一个独子，他把我惹火了，我一走了之。看他怎么办？”
　　方南也不理他，走拢来，从兜里掏出一捆头绳，递给子君，说：“才从宜昌买回来的，你看看满意不？”
　　子君接过来挑一对紫色的扎了两个蝴蝶结，漂亮！子君问多少钱？方南说我是专门给你买的，要什么钱！子君说：“那怎么好意思，你挣个钱也不容易。”
　　“你对我那么好，连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这算什么啊！你莫说哒，以身相许都不能报答万分之一。我听着不好意思。”
　　海儿望着那两个蝴蝶结，心里气得血泡子直翻，一扭身，走了。
　　海儿说到做到，出门就爬上七马坳，找他爷爷摊牌。爷爷气得拿拐杖打他，说：“你个不孝子！你让我老脸往哪放？你是被林家栋家的那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苍天啊，我做人一辈子都是说话算数的。这次吐出去的涎水要自己舔回去了，我不做人了，我失信于人，没脸活了。”
　　言毕，坐在七马坳那个擂鼓台上，把鼓敲得咚咚地响。嘴张开了又合，合了又张，想骂林家栋，一想，八字还没一撇，组不成句子，气得山羊胡子翘起老高，只使劲擂鼓。感觉也不是在擂鼓，擂的是林家栋和林子君的人。反反复复以男女生^殖^器为中心点开始骂开去。只骂：杨宜海，你妈的个~逼，你这个死狗^日的。想说老子^日^你妈，又怕别人笑他想烧儿媳妇的火，只能忍住。又重复那两句，越重复越烦，骂自家的孩子到底没有骂别家的来得顺溜、痛快。两个字：不爽！三个字：很不爽！
　　不爽的老大爷坐在七马坳上骂了半天，全东阳乡的人只听见反复的三句话，云遮雾罩的，不晓得他的孙子怎么得罪他了，竖起耳朵听，横直没听出个名堂，心想：他到底老黄昏了，骂个人都骂不周正哒。
　　子君早起去挑水，海儿一把抢过她的扁担，挑起水就走。
　　子君这才想起一晃又到初十了，她总是忘记这个日子。每次都是海儿提醒她，不然的话，上课的时候来了就尴尬了，那多难为情。子君的月经每次一来，量又多，一股一股的，换都换不赢，小肚子也喜欢疼。妈妈熬了好几副中药喝了，才好些了。听有些结了婚的妇女说，结了婚小肚子疼就会好一点。子君问妈妈，妈妈说：哪有的事啊！结了婚生了小孩还是一样会疼，变个女人造业啊！每个月要流血，生小孩要流血，要照顾老的，养活小的。还要在经济上独立，不然的话，在家中就没有地位。所以啊，我们让你学医，就是让你有一技之长，将来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啊！你以后结了婚，有了小孩，每天一睁眼，老的要靠你，小的指望着你，你没有谁可以依靠，你只能靠自己！只有自己有能力了，男人才会尊重你，孩子才会敬爱你，家才会越来越好，日子才会越来越幸福！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靠男人，即使是你的影子，也会在黑暗里抛弃你。对丈夫要依恋，不要依赖。没有哪个可以依赖另外一个人一辈子。男人的压力也很大，有时候他们就像小孩子一样，需要心疼，需要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