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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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咬牙屏息的沈离凌换上温和淡然的表情，转过身对着赫炎微微顿首行礼，“陛下深夜来此，是还有公务要议吗？”
“公务啊。。。没有。”赫炎语调轻松，坦然消逝掉沈离凌刻意营造的疏离，他已经换了一身黑紫丝帛寝衣，沐浴后没有发冠束缚的墨发轻垂，衣襟随意轻敞，一股桀骜风流的贵气在迷离的火光照耀下显得异常魅惑。
而他那慵懒随性的靠案而坐，也难以掩盖那放荡不羁的侵略气势，此刻他优雅起身，悠哉自得地向沈离凌走来。
感受到那种炙热而压抑的逼迫感袭来，沈离凌竟然没有抬头相视的勇气，他低眉垂目努力维持脸上波澜不惊的从容，微微颤抖的呼吸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不确定赫炎来此的目的，他以为自从那夜醉酒后他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从此君尊臣忠重归礼数尊崇，可是现在，这个变化无常的君王，又是要玩什么新花样吗？
只能静观其变，灵活应对了，他现在可不想破坏掉两个人刚刚建立起来的君臣和谐。
只是真的想不通同样也是忙了一天的人，为什么这么晚不直接就寝却穿过府邸长廊进他的房间。。。等会，他是怎么过来的，虽然他是君王，自己的房间也不至于那么随便让人进吧。。。这又不是他的后宫。。。。
“哈。。。沈爱卿又在想什么呢？”带着沙哑的暗笑低语，让沈离凌浑身一战，这才惊觉对方已经贴近自己耳畔，他下意识地后退想要隔出距离，赫炎却毫无顾虑地步步逼近，直到他的腿抵到床榻之边，再无处可退，沈离凌只好停下，稳住心神用清冷的声音回道，“臣只是在想明日的行程安排。。。祭祀大典已近，恐生多变。。。”
赫炎没有接话，他轻轻勾起一捋沈离凌肩上微湿的青丝，放到鼻尖轻轻嗅着，星目微闭，刚才暗夜久等的期待和躁动似乎被这缥缈幽然的香气所抚慰，心中暗涌奔腾的冲动借着此刻的短暂黑暗得以喘息，将刚才所吸收的所有叫做沈离凌的美景都撕裂又重组，幻化成更加汹涌澎湃的激情。
出水芙蓉般的沉静美貌，水汽弥漫后躲闪的眼波流转，湿漉漉的墨色下隐藏着的温润羞怯，被虚掩住的白腻细长的脖颈，让人浮想联翩的柔和线条，在暧昧烛火下闪着炫目的迷情光泽，如果舔舐品味，定能感受到那滑腻下的可爱战栗，亦如最甜美的甘露。
成为王者的最大好处就是，他没有理由让自己忍耐。
不过上次得逞，是借着酒意“趁人之危”，这次，他喜欢沈离凌这又清醒又困倦难耐的状态，顺从又隐忍，可爱的让人想狠狠地欺辱。
“离凌啊，这夜色朦胧，你还要跟本王聊公务吗？”赫炎的手指一抬，那湿滑的青丝从他修长寒玉般的手指中脱落，而后那手指不着痕迹地从沈离凌的锁骨处划过。
明明只是轻轻的触感，却让沈离凌被碰触的地方像被火烧一般，惹得他全身都被那股炙热抚过，他一惊地再次想要后退，却被床沿绊倒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在锦织丝滑的软塌上。
赫炎嗤嗤地低笑着，弯下腰靠上去，“怎么了，爱卿，今夜想要本王陪你吗”他故意靠的极近，用侵略感十足的气息撩拨沈离凌那隐忍不发的脸色，幽暗闪亮的眼眸顺着心底同样幽暗的欲望，细细捕食着沈离凌唇间轻启，微微吐露出的不安。
暧昧的姿势和那熟悉的炙热进犯，沈离凌的身体不禁被唤起曾经重叠纠缠的朦胧记忆。那夜的回忆时有时无，破碎而诡异，时至今日仔细想想，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厌恶，除却有关尊严的暗自挣扎，更多的是震惊和慌张，还有对被引发的类似情欲的反应而赶到羞愧不安。
可是，无论怎样，两个男人如此纠缠到底是为什么呢，赫炎看上去并不像有龙阳之好，那行为似乎只是在传递对他惩戒的意味，不可能还有其他。
难道今日擒贼的表现还不足以笑解他们之间的芥蒂吗。
“陛下，到底是想要什么。。。？”沈离凌垂下眼帘，声音黯淡，本以为，自己已经获得君王信任和满意了。
“想要什么啊。。。” 赫炎勾着淡淡邪气的笑意，眼神执拗地盯着他的红唇，用近乎叹息般的低语，“你说呢？”
沈离凌张开细长的手指朝后撑着身子，想要再一步后退，却无处可逃。低垂的眼睑睫毛微颤，连呼吸都紧张的忘了节奏，一种浓重的危险感让他脊背发凉，只能谨慎地继续说道，“陛下。。。是对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满意。。。？”赫炎的目光沿着他优美的脖颈曲线下滑，在光滑洁白的肌肤上巡回，突然一手揽住他的后腰用力一带，两个人一同轻轻落入软榻之上，赫炎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身下人瞬间流露出的慌乱和困惑，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难耐的沙哑“怎么可能会满意！”
突如而来的变动让沈离凌有一时的失神，而后被那野兽般的狩猎眼神给惊醒，他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此刻的危险，来不及参透这危险背后的细枝末节，他举起双手抵住赫炎的胸膛，神色戒备冷淡，“陛下该去就寝了，若对臣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明日。。。”
“哈哈哈。。。”赫炎没等他说完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径自侧身一让，侧卧在床榻上，用手臂撑着头，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一脸戏虐地轻松，“沈爱卿，怎么总是如此之严肃，本王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沈离凌歪着头瞪大眼睛瞅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被他那迷茫困扰的眼神望的心痒难耐，赫炎的脸上却是毫无破绽的泰然自得，他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伸出一只手滑过沈离凌线条柔和的下巴弧线，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声音依旧低沉迷人，却带了些白日的君王威严，“本王不过是被国中密案搅的心绪难宁，一时难以入睡才想过来和爱卿闲聊几句，没想到爱卿对本王居然如此戒备抵触，真是让本王甚感寒心。。。”
说的人声音愈加低沉凄婉，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浮欢快，眼神深邃至暗，毫无暗淡伤心之神色。
但是这话语的分量已经足以让一个臣子惶恐不安了。
沈离凌来不及探究赫炎那过于暧昧的撩拨动作，恭敬得体地慢慢起身，微微颔首，一脸惭愧不安，“是臣唐突了，望陛下恕罪。”
“无妨，沈爱卿也是累了。”
刚才的自我防卫现在却变成了沈离凌愧疚的罪状，自己的确是过于敏感了吧，除了初遇时的青涩倔强，还是皇子时的赫炎就一直是纨绔风流的气质，随性豪爽不拘小节本来就是他广受人心的魅力，若是因此在自己这里受了挫败，自己还算什么辅君贤臣。
被贤臣包袱占了上风的沈离凌，面对收起了侵略气息而只是轻松调笑的赫炎，也重新放下了戒备，露出了温和关切的神色。
只是一旦放松那扰人的困意就轻而易举地袭来，哈欠这东西又是极有传染力的，他只能用手遮住自己半张脸暗暗也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困顿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还是撑着精神，重新看向赫炎，“陛下可有什么心事想和臣商议？”
如果没有的话就赶紧回去睡吧。沈离凌暗暗无奈轻叹。
被那双透露着柔和光芒的湿漉漉的漂亮眼睛望着，赫炎觉得自己这招欲擒故纵实在是浪费时间，可是，沈离凌明明困倦厌烦的要命却还温顺可人的关心着自己，这实在很难不让人有种被爱的错觉。
赫炎有些心软，语气也沉静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换了地方有点睡不着。”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他颠簸流离，又征战几年，怎么可能会换地就睡不着呢。
看着沈离凌也微微闪烁的眼神，他还是保持着和地位一样高高在上的脸皮，淡定地继续说道，“今日一事让人心中莫名浮躁难安，本王看沈爱卿这寝室环境氛围都刚刚好，不如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沈离凌虽有些无奈但还是保持着善解人意的笑容，起身准备下床，“那微臣这就为陛下腾地。。。”
“不用。”赫炎快一步地将他拦腰挡住，用力一带将人搂在怀里两人一起侧倒下来。
“本王一向没有那么多礼数。爱卿留在这也不碍事。”赫炎打着哈欠发出困倦疲惫的声音，“再说当年沈爱卿当少傅时，夜陪皇子读书论道一起休憩不也是常有的事吗，怎么当了本王的国相反而次次拘束起来。”
本就被赫炎这突然亲昵的举动惊住不动的沈离凌听到头顶上传来的热气和内容，更是浑身一僵。
当年他给还是皇子的赫雅当老师时，的确经常两人相谈甚欢至深夜，然后就留宿宫中了，只是不知这赫炎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还一直记着。
正思考着如何作答的沈离凌，感觉到他腰间的蛮力更甚了，赫炎那有些阴沉的声音徒然响起，“还是说当年你们不只是共眠同睡那么简单？”
被那话中难掩的怒气弄的莫名其妙的沈离凌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紧绷着身子沉默不语。
突然自己腰间的手一用力，脖颈间的空隙被另一只手臂穿过搂住一带，整个人就被翻了过来。
这下两个人靠的更近了，还是面对面搂抱的姿势，沈离凌被迫面对赫炎那张俊美非凡却满是怒气的脸，有些无辜茫然，而这过于亲近的姿势让他更加不安，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疑问，“不是共眠同睡还能做什么？”
赫炎微眯起双眼，犀利审视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刺穿，但很快，那种阴鸷的神色被一种轻松愉悦的柔和一扫而光。
赫炎倏地一抬手，屋内的烛火被他熄灭，黑暗中沈离凌只听见对方心满意足般的叹息，“离凌，陪本王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