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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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辛正准备看书的时候，寒硕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他大哥江寒彻。子辛对寒彻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和寒硕长得很像，而江寒彻看到子辛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人，垣太子南宫子辛。
寒硕给两人介绍彼此，当他指着子辛对寒彻说“这是我朋友，也来观礼的，他叫谈子辛。”时，后者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字辛之？”子辛和寒硕都愣了愣。子辛看着江寒彻没说话，寒硕则丢给大哥一个“你很奇怪”的眼神，道：“大哥，你是不是学历史学傻了？”寒彻看了子辛一眼，回道：“也许吧。”寒硕不再理他，三人一起吃完早点。
江寒彻说他事先跟许景风预定了礼堂B区二排的座位，但他不知道有三个人，所以只订了两个位置。子辛知道后表示他可以和青阳一起去，让寒硕不必顾虑他。寒硕嘴上说“好”，但心里却闷闷不乐。他知道青阳和秦曲臣一行人的座位都在C区，越发感到不爽。等到了礼堂，又发现B区二排和三排坐的竟然全都是法学院的人，更是觉得冤家路窄，不由郁闷到了极点。
许景风给他们的座位很好，正对着舞台，在一排座位的最中间。因此寒硕完全暴露在法学院一干人等的视线中。幸亏坐在他旁边的人是楚氏兄弟中的楚旻，寒硕对他印象并不坏，否则难保不会在礼堂再上演一场暴力事件。楚旻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寒硕于是一直盯着那个空位看。
楚旻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不断瞥过目光，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寒硕硬着头皮道：“那个位置没人吗？”楚旻回道，“有啊，还没过来。”“哦。”寒硕收回目光。楚旻看他一副失望的样子，好奇道：“你不是有座位了？”寒硕“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须臾，他似乎对那个位置仍不死心，又问道：“你朋友什么时候来？”楚旻有种被猎物被盯上的感觉，他讪道：“我不清楚……大概忙完就来了吧。”“哦。”寒硕又不说话了。一分钟后，他再次转向楚旻，“你朋友还没来吗？”楚旻头上的冷汗开始冒出，“还……没有。”寒硕接着沉默。大约又过了一分钟，当他第三次转向楚旻时，后者很有自觉地拿起手机，道：“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来。”
接着，楚旻开始和空位的主人通电话。
“苏旭，你忙完了吗？”
“还要多久？”
“什么啊，秦菲儿不是很厉害吗？伴奏被堵在路上她不会独奏？”
“音乐学院这么多学生找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找你？”
“你就这么愿意当免费劳力啊？为个破校庆你放我多少次鸽子了？亏我给你留……不许挂，敢挂电话我……喂？喂？喂喂喂？姓苏的你有种！”
楚旻愤愤不平地丢下手机，这回换他瞪着寒硕，寒硕无辜地回瞪他。两人正大眼瞪小眼时，隔着那个空位另外一边的人突然出声，“他没时间？”显然是和楚旻说的。楚旻闷哼一声：“嗯。”那人又道：“既然没时间就算了，你坐过来，把位置让给他们吧。”楚旻闻言移过去一个座位。寒硕转过头去说了声“谢谢”，这才注意到那边坐着个和楚旻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楚昱学长？”楚昱笑了笑，“是我。”寒硕立刻回头看他大哥，发现后者正和前排一个教授聊得热火朝天。
寒硕认得他就是文学院的院长童天诚，是国学界的泰山北斗。果然是文史不分家，寒硕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好自己帮江寒彻仔细打量这个所谓大哥心目中理想型的人选。楚昱也是蓝町大学毕业的，算起来当年还曾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有法律专业博士学位，毕业后就当上了法官，和江寒彻一样。他也是特意回母校参加庆典的。寒硕看他举止得体，穿着随意却不失成熟男人的优雅，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眼中却透露出睿智的精光。总体来说，他对大哥的眼光很认同，也很满意。如果要把楚昱当嫂子看待，他没有意见。想到这里，他放心地回头对江寒彻说了声，“我去找子辛”，然后艰难地穿过一个个座位，往C区的方向走去。
子辛有些意外寒硕过来找他，不忍心拒绝他的一番好意，于是和青阳说了一声便跟寒硕去B区。两人沿着座位穿过去，寒硕在前面开路，子辛跟在后面倒也不费力。可是，走到中间的时候，子辛的左手突然被人握住。因为空间拥挤，他来不及甩开就被对方固定住。然后，旁边座位的人迅速伸出一条腿，挡住了他的去路，子辛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清抓着自己的人原来是第一天出言轻薄他的戴飞。
“谈子辛，是吗？”戴飞站起身，“我终于找到你了。”他松开子辛的手，改为环过他的腰，两人站在狭小的空间里，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子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无法在这么小的范围内避开戴飞暧昧不清的触碰，于是，他擒住戴飞环在腰间的手，冷冷道：“你是自己放开还是我再帮你一次？”说着，他瞥了一眼戴飞绑着绷带的另一只手臂。
戴飞似乎对那天的记忆心有余悸，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收回手。接着他转头对旁边的人道：“你坐后面去。”被支开的人收回脚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戴飞回头对子辛说道：“那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子辛恶寒，他道：“我计较。便是你想跟着我，我也不想要。”戴飞第一次被回绝得这么没面子，子辛看他脸色红了青，青了红的，以为他会生气，谁知这个花花公子竟然笑了笑道：“原来你是要我跟着你，可我不做0号的。”子辛听不懂戴飞说什么，皱着眉头看着他。
这时，寒硕发现子辛没有跟上来，返回的时候正好听到戴飞的话，又见子辛没反驳，不禁以为他真的看上戴飞漂亮，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子辛看见他，不再理会戴飞朝他走过来，寒硕挤出个笑容道，“走吧。”戴飞冲着两人的背影在后面叫，“谈子辛，你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才怪！寒硕同学在心底腹诽。
两人终于走到座位，寒硕本来想让寒彻坐过去，方便他和楚昱培养一下感情。可是见他和童教授还在天南地北的鬼扯，只好自己和子辛坐到了楚旻旁边的两个空位上。没多久，主持人走上台来，闭幕典礼正式开始了。
在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后，董事会、校长、学生代表分别上台讲话，然后是颁发各种奖项，历数各个学院一年来的成绩，等所有繁琐的程序都完成后，主持人终于宣布：“蓝町大学建校截止到今日正好是完美的百年，下面请全体校友和所有前来祝贺的朋友们欣赏由音乐学院为百年庆典专门奉献的大型古乐表演——《百鸟朝凤》。”说完，下面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时，一个如凤凰长鸣的声音蓦然响起，回旋在礼堂中。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音节，伴随着箫声传来。整个礼堂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舞台正中那把暗紫色的古琴。就算不懂琴的人也能听得出来，那种清亮悠长而空灵的音质，可谓绕梁三日，堪称天籁，的确不愧是传世名琴。台上抚琴的女孩穿着华丽的羽衣，长发飘飘，在各种舞台效果的渲染下真的好似一只骄傲的凤凰，等待百鸟的朝拜。台下的人啧啧称赞，都不禁感叹她的美丽以及她高超的琴技。唯独楚旻对这个众星拱月般的女孩嗤之以鼻，他更中意的，是琴音间悠扬的箫声。可惜琴音总是时不时盖过箫声，让他十分不爽。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有个有钱的老爸，给她弄了这么一把琴。”楚旻挑眉，“凭秦菲儿自己的技术，比起苏旭差远了。”楚昱摇了摇头，楚旻真是永远像个小孩子，我行我素，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就直嚷嚷。他苦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喜欢也别影响其他人。”楚旻哼了一声，嘀咕道：“我又没说错，她弹得就是不怎么样。”然后他转头问寒硕，“你觉得她弹得好吗？”寒硕无语。楚旻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大有学习寒硕同学觊觎座位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这时，子辛突然轻声说道：“她不懂紫阕连波。”楚旻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马上追着子辛问：“什么紫阕连波？”子辛微微一笑，“这把琴原名紫阕连波，它以冰蚕丝为弦，因此音质空灵悠长，如海中的波浪连绵不绝。它最适合奏百鸟朝凤曲，但若不懂将琴曲合二为一，便会失了百鸟之王的灵气。她只懂抚琴，却不懂琴，这曲百鸟朝凤，奏得不好。倒不如琴中箫声，来得风流。”楚旻得意地哈哈大笑，“老哥，你听见没有？我都说了，她不如苏旭，你还不信。”说完他满脸崇拜地看着子辛，“你是学音乐的吗？”子辛想了想，小声答道：“以前学过。”两人说话间，前排有一个人回过头，看了子辛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
找到“知音”的楚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周围却突然鼓起掌来。楚旻奇怪地扭头看台上，才发现舞台上空突然出现许多色彩绚丽的鸟，接二连三落在秦菲儿周围，而百鸟朝凤曲也已经弹奏到gao潮部分，四周“飞”来的鸟围绕着秦菲儿，她手指在琴上掠过，带出一串音符，整个表演顿时也被推上高峰，礼堂内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
秦曲臣自豪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得意道：“我大哥的女儿，弹得不错吧？”周围一片响应声。
“大小姐太厉害了！”
“弹得真他妈好，看得我都流口水了。”
“你他妈冲谁流口水呢？大小姐是你小子能想的吗？”
“大小姐琴美人更美，难怪老大这么优秀，原来是家传的。”
青阳听着一众溜须拍马的话，冷冷道：“这种水平比起子辛少爷差得远了。”秦曲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惊喜道：“他会弹古琴？是真的吗？”青阳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我不知道。”秦曲臣这几天被子辛冷冰冰的态度调教得对这种冷漠免疫力大大提升，居然不愠不怒，反而自信满满地笑道：“如果他会弹古琴，一定也喜欢朝凤琴吧？这可是古琴中的极品。”他转向青阳，“你说，我把朝凤琴送给他怎么样？”青阳愣住。把殿下的琴送给殿下？睹物思人，殿下会接受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