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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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烽火硝烟的战争，也没有了尔虞我诈的阴谋和算计，新奇的一天很快过去，翌日，寒硕没有比赛项目，原定计划这一天泡在图书馆为接下来的辩论会做准备。但因为子辛的出现打破了计划，所以，他吃过早点征求子辛的意见，子辛听后表示愿意去看看，于是两人就一起出发了。没想到秦曲臣一伙人正在公寓楼下等着他们。江寒硕看到秦曲臣就有气，冷哼着别过头不理他，子辛更是完全把秦大少当空气，可是空气不自觉要引起南宫殿下的注意。
“早上好！”他走近，子辛皱皱眉，停下脚步看他。秦曲臣笑笑，“今天我有比赛，你来看我吧。”子辛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你有什么好看的？比你更好看的人我也看过很多。”秦曲臣被他完全脱轨的回答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抬头见他又准备要走，急忙拦住道：“你去就知道好看了。”说完才发现不对，正欲改口时，却听得子辛轻笑道：“你若要给我好看，怕是会失望的。”秦曲臣语塞，他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寒硕看着他吃瘪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秦曲臣恨恨瞪他一眼，转回道：“谈子辛，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不介意你对我耍点小心机。但是，我不舍得对付你，不代表也会放过其他人。”他的目光扫过寒硕，子辛闻言笑笑，淡道，“随你。”说完，他率先往前走去，寒硕忍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在图书馆待到日暮时分，寒硕整理好资料，边合上书边道，“谈子辛，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他转过头，蓦地没有了声音。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子辛静静坐着。他的面前摊着一本书，寒硕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书页上浸散开的眼泪。“谈子辛？”他小心叫道，“你怎么了？”子辛没有回答，寒硕低下头，看清他面前放着的是一本古代史，翻开这页讲的是南垣第一君子颜礼的生平。
颜礼名如其人，被称为南垣第一君子，他十七岁考取状元，被垣帝留在宫中教导七皇子——南宫子辛，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皇宫。他一生辅佐七皇子，呕心沥血。对子辛来说，颜礼亦师亦友，是他最亲的人之一。垣朝灭亡后，颜礼被打入天牢，子辛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现在，子辛穿越到千年后的今天才从书中得知，他失踪后，乾帝大怒，不仅屠城三日，而且斩尽南垣旧臣，对他尊敬的颜太傅，更是施行了最残忍的凌迟之刑。子辛双手紧握成拳，他盯着颜礼的名字，心中满是愧疚和悲愤，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书上。
寒硕不知道子辛内心的痛苦，以为他同情颜礼的遭遇，于是劝道：“谈子辛，你别难过了，古人最重气节，颜礼虽然被凌迟处死，但殉国也算死得其所。而且他一生都给了南垣，南垣也记住了他，跟乾帝相比，他是名垂青史的啊。”子辛没有回答，寒硕有些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想帮子辛抹去眼泪，却又犹豫着不敢碰他的脸。旁边好几个人听到动静好奇地朝两人看过来，寒硕靠近道：“谈子辛，你伤心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子辛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颜礼的名字，他问，“为什么他们都不在了，只有我活着？”他的语气涣散，不知道是在问寒硕，还是在问自己。寒硕怔了怔，“你说，谁不在了？”子辛摇摇头，寒硕收拾好桌上的书，把那本古史也合起拿在手上，子辛见他准备把书放回原位，出声道：“我能带回去看吗？”寒硕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不忍逆了他的意，拿书去办外借的手续。
晚上，寒硕睡在客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傍晚在图书馆时的情形以及子辛当时说出的话。
“为什么他们都不在了，只有我活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伤心的事？我很想帮你分担，但你却不愿向我透露，我该怎么帮你？
寒硕在心事重重中不安不稳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他叫上米小尧几人，继续和子辛一起在图书馆里待到辩论会开始。辩论会的初选早在庆典开始前就结束了，校庆期间进行冠亚季军的比赛，今年进入前三名争夺的是医学院、法学院和文学院，而这一场是最终对决前的最后一场，医学院对法学院。文学院在抽签时轮空，所以，今天胜出的一方将会在校庆最后一天和去年的冠军文学院对上。
法学院的学生能言善辩，曾经蝉联辩论会五届冠军，虽然那个创造五连冠神话的金牌辩手已经毕业，但一向以绝佳的口才著称的法学院在辩论会上从来都是让人不敢小觑的对手。寒硕很清楚这一点，但这场辩论会，他想赢，因为文学院有个人，他很想再度与之交手。去年，医学院在初赛就遭遇了最后的冠军——文学院，结果自然败北，连决赛也失之交臂。但寒硕对结果没什么遗憾，他回味的是畅快淋漓的比赛过程，那个在会场上口若悬河，言辞乍看虽然不怎么犀利却处处四两拨千斤的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很想那么痛快地再对战一次。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先赢了法学院。
出门前，子辛还在看书。寒硕简直要怀疑他来蓝町大学不是因为庆典，而是因为蓝大有一间高等学府中最大，藏书最丰富的图书馆。子辛对书籍的迷恋让他深深体会到高尔基对于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的看法。他动了动嘴唇，想开口问子辛要不要去会场，又想起他昨天拒绝秦曲臣的情景，心里居然有点忐忑，害怕也被如此这般拒绝，讪讪地挠了挠头，他轻轻拉上门，转身，再转身，再再转身……最后，他推开门，“谈子辛，”他笑了笑，“辩论会……”
“嗯，你……加油。”子辛没等寒硕说完，淡淡回了一句，把寒硕所有期待打回原形。他的眼神暗了暗，点头“嗯”了一声，终于关门离去。子辛若有所思地望着阖上的门，眼前是寒硕失望的眼神，他皱皱眉，目光回到书中，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一叠书旁边的百科大词典。他拿起词典，想了想，回忆着书中所记的方法开始查找“辩论会”。这两天看得听得多了，子辛也开始知道寒硕是读书人，这里是他的学堂。他知道他们正在举行一场比试，而所谓的运动会、辩论会则是比试的内容。子辛从百科大词典里找到辩论会的词条，认真地看了起来。另一边，江寒硕却在神游太虚。
“喂？”米小尧用手肘碰碰心不在焉的人，“马上就开始了，想什么哪你？”寒硕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没看见我休养生息吗？”米小尧做个鄙视的动作，然后突然道：“谈子辛到底是什么人啊？”话音未落，就见休养生息中的某人立刻直起身体，疑惑地望向他。米小尧耸耸肩，“你听说了吗？法学院的人放话说要在辩论会上报开幕晚会的仇。”寒硕不解，“什么开幕晚会的仇？”米小尧拍拍他的肩，“你的子辛表弟打伤了人家领舞，那天晚上法学院的节目没上你不知道吗？”
寒硕愣了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因为许景风把事情揽了下来，再加上后来子辛也没有提，寒硕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听米小尧说起，他忍不住就维护起了寝室里那个人：“子辛不会无缘无故打伤他的。”米小尧笑笑，“我知道，戴飞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不过你觉得法学院会因此罢休吗？”寒硕没说话，米小尧又笑了笑：“说起来谈子辛那么温和的人，没想到出手这么狠。我听说连秦曲臣都在他那碰了一鼻子灰。”寒硕的脸色暗了下来，米小尧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跟我说实话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他英俊的脸上清楚写着“打死我都不相信子辛是你表弟”。
寒硕苦笑，“我也不知道。”米小尧愣了，这是哪门子的答案？寒硕又趴回桌上，把头埋进臂弯里，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和子辛算什么关系，亲戚吗？那是他瞎编的；朋友吗？可惜对方未必这么想，他万分无奈地发现，从头到尾，子辛和他说过的话，两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米小尧看着他的后脑，皱起了眉头。这时，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米小尧推了推伪休养生息者，“起来，上场了。”“嗯。”下面传来闷闷的回答。
辩论会井然有序地进行，主持人说完辩题后，法学院的一辩首先站起来陈述观点，寒硕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在后台拦住许景风的人。他的发言引来观众席上阵阵掌声，米小尧有点担心的看了寒硕一眼，他总觉得寒硕不在状态，但愿他接下来的陈词不会出错，就算不能很漂亮地反击对方一辩，至少也别把自家的山头给让出去了。幸好，寒硕同学没有辜负米小尧的期望，虽然发挥得不如以往那么理想，但总算把我方的观点表达得十分清楚，也没有任何漏洞。掌声响起，寒硕鞠个躬坐下后，米小尧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