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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   却说宝钗与三春姐妹说笑了一回,便与众人告辞,慢慢地回了家。从省亲别院开始修建起,他们便从梨香院里搬了出来,搬到了荣国公府东北角另一处小院。院子不如梨香院大,却胜在小巧幽静。
      宝钗进了屋子,便看到了薛姨妈正盘膝坐在榻上,指挥着同喜同贵两个丫头描花样儿。
      “我的儿,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一见宝钗,薛姨妈先笑了,拍了拍矮榻,叫宝钗做到身边儿来。看宝钗雪白的额头上渗出些汗珠儿来,问她,“这日头正足呢,看走得红头胀脸的。同喜,赶紧去给姑娘倒碗冰镇的桂花酸梅汤来。”
      又抓起了身边的扇子给宝钗扇。
      宝钗笑道:“妈别扇了,这一路都是捡着树荫底下走的,也并不大热。”
      薛姨妈这辈子只有一儿一女,宝钗从小懂事,比哥哥薛蟠强出一座山去。薛姨妈时常就想,若宝钗是个能撑顶门楣的儿子,她就再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爱怜地替宝钗擦了擦额头,含笑问她:“去你姨妈那儿了?”
      “去了,与二妹妹她们说了会儿话就回来了。”
      “对了,我听你姨妈说了,过两天就叫你们进别院里看一看。”薛姨妈笑道,“说起来,咱们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咱们家里也算得数一数二的人家,只是终究不能跟人官宦人家比。你也瞧见了,单说这国公府里,就多么的煊赫富贵。那别院,像咱们就是捧着金山银山的也不够格儿去建呢。”
      一听这话,宝钗心下便觉得不好,忙问:“好好儿的,妈怎么又提起银子了?是不是姨妈又跟您抱怨手头紧了?”
      不是她太敏感,实在是王夫人用这些话,诓了她妈不知道多少的银子走。
      薛姨妈呃了一声,正犹豫着,薛蟠兴兴头头地跑了进来。
      进门见到宝钗也在,薛蟠就更高兴了,喊着,“妈,妹妹,都在呢?”
      宝钗站了起来,“哥哥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要知道薛蟠是个家里待不住的性子,成日里没时没点儿地在外头跑。他说是照应家里的买卖去了,可到底做什么,薛姨妈和宝钗母女两个只在内宅里头,却也不知道。
      要是平常,不到天黑,薛蟠是不会着家的。
      “嗐,过年的时候姨妈不是托我给她踅摸些个摆件玩物吗?我这又叫人从南边儿进了些来,正要送过去给姨妈看看。”薛蟠大大喇喇地坐下,见同喜正端了酸梅汤进来,先伸手,“快给我尝尝,可是热得不行了。”
      薛姨妈笑骂:“那是给你妹妹的。同喜,快再去倒一碗。”
      薛蟠笑嘻嘻地把酸梅汤端给宝钗,“妹妹你先喝。”
      “哥哥用吧,都在外头跑着,着实辛苦。”宝钗笑着推给了薛蟠,“我就在家里,不累也不热。”
      要说薛蟠,除了混傻了点外,对母亲妹妹还是真心孝顺疼爱的。听宝钗推让自己,一口气将汤灌了下去,笑着对宝钗说道:“好妹妹!对了,我叫人从南边进了些新头面来,回头叫人送了花样儿来给妹妹看看,喜欢的多留下几套。我看妹妹头上的钗环,珠子都不大新鲜了,还有那璎珞,也该再去炸一炸戴着才好看。”
      “这些个东西我又不怎么戴,也不用再另买了。倒是璎珞,哥哥说炸一下,那就拿去吧。”宝钗顺手将脖子上戴着的金灿灿的璎珞摘了下来递给薛蟠,又嘱咐了一句,“别的头面就算了,我不爱弄这些个,倒是哥哥在外头走动,若是看见了好玉寻了来给我。”
      “妹妹要什么样的玉?”薛蟠挠了挠头,“玉倒是不少,是戴的玉簪玉钗,还是玉佩禁步,或是别的什么?”
      宝钗想了想,“若有玉砚最好。”
      “那成。”薛蟠点头应了,又火烧屁股似的,与薛姨妈宝钗打了声招呼,去荣禧堂见王夫人了。
      等他走了,宝钗才蹙起了眉毛,丰美莹润的脸上露出了些忧色。
      “妈,哥哥说的这些玩物摆件,姨妈什么时候跟咱们要的?”
      薛姨妈拍了拍宝钗的手,叫同喜同贵出去了,才低声告诉了宝钗,“园子才建好的时候,你姨妈就为了这些东西发愁。你也知道他们家里不能由着她做主,纵有些能用的东西,也还得看着老太太和大老爷的意思。你姨妈跟我说了两回,我也不好没表示。”
      说到这里见宝钗脸色一变,薛姨妈连忙找补,“你放心,这回没花用多少的银子。我跟你哥哥说了,多是一些陈年旧物,既不好卖,索性拿出来做个人情罢了。再说了,你姨妈也说了,略用一用,待娘娘省亲后就还了呢。”
      “这话妈也信呀?”宝钗苦笑,“都摆到了园子里,别说姨妈还与不还,就是真还,难道咱们还能要不成?”
      谁又有那么大的胆子,从娘娘的省亲别院里往外抬东西呢?
      宝钗都能想到,薛姨妈一把年纪了也不会想不透,只拉着宝钗的手,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我的儿,正是你姨妈为难着窄的时候,咱们伸把手,也好说别的。”
      她眼里都是慈爱,叫宝钗鼻子一酸。她知道母亲和哥哥为什么对姨妈有求必应,只是这些个“求”,宝钗还是觉得太过重了些。
      “好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薛姨妈叹道,“当初咱们进京来,一来是为你哥哥避难,二来是要送你小选。本来我也觉得,进宫去是千好万好的。可是看着宫里娘娘,我又不忍叫你也去蹉跎了。”
      元春如今风光,可宫里磋磨十年方得有今日。且薛姨妈也不是个聋子瞎子,影影焯焯也仿佛听谁说过,元春晋为宫妃,手段不那么正当。
      薛姨妈只有宝钗这么一个女儿,自小也是千娇万宠养大的,虽说薛家只是皇上之家,可对女儿的教养,薛姨妈自认也并不比三春姐妹差的。
      如今谁不夸宝钗一声行止有度,宽和大方呢?
      薛姨妈万事都不瞒着宝钗,低低地告诉她,“我已经与你姨妈说好了的。宝玉出身好,长得好,性子也温柔,对姐妹们又体贴。我冷眼看着,咱们到京城这么久了,他在你跟前也是温柔体贴。国公府门第,门第也不低了。”
      宝钗心气儿高,薛姨妈也知道。不过真要叫她送宝钗去小选做宫女,伺候人,薛姨妈也还是不忍心的。
      宝钗轻轻叹了口气,“妈,我也不是非要进宫去。按说我一个女孩儿,这些事不该我听我说,只是在妈跟前我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宝玉是个好的,只是不爱念书不求上进,有时候我略劝一句,他先还是笑模样,转头就变了脸色。我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听劝的。光有个好出身好模样,以后能是依靠吗?哥哥是那样的,若日后我的……再不能倚靠,我,我……”
      “好孩子,你的心竟是这样想的?”薛姨妈头一次听见宝钗与自己说起终身来,万万没想到,她竟是看不中宝玉的。
      “你别急,妈也只是看你姨妈着实喜欢你,给亲姨妈做媳妇,她总要多看顾心疼你。”薛姨妈搂住了宝钗,温言安慰,“宝玉虽不爱念书,到底年纪也不大,过一两年懂事了也就好了。先前你哥哥这个岁数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人嫌狗弃?你也还小,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到定下亲事上去,依我说,咱们慢慢地瞧着再说吧。”
      说起了自己的终身,宝钗再大方,也还是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只勉强一笑,“我岂是在说自己的终身呢?自然都是妈和哥哥做主。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妈,别一听姨妈说了什么,就大把银子散出去。”
      “咱们在这里住了不到三年,姨妈跟咱们光是银子就拿了不下八十万。再加上哥哥这次送进来的东西,还有从前娘娘没有晋封之前,她说要去打点宫中的东西,七七八八算下来,小百十万两了。妈,咱家有钱,也不是这么花费的。咱们一家子,主子奴才的的一个月的用度能有几个钱?咱们进京的时候正好舅舅出京去了,依我说,那会儿还不如直接回了咱们自己的宅子里呢。”
      薛姨妈不说话了。她也是左右为难的,带着儿女住在荣国府,也不过是想着叫宝钗和宝玉多亲近两年,以后情分更好。
      可是这养情分,也确实如宝钗所说,忒也贵了些。
      “横竖银子都已经送了出去,咱们也就别再多想了。也省得叫你姨妈听见,弄得咱们是花了银子也不落好儿。”薛姨妈只好这样说道,“你说的也是,往后不能由着你姨妈说短了什么,我就给她贴补什么了。”
      宝钗抬起眼,正色道:“妈,不如咱们搬回家去吧?有宅子有地的,自己家里住得也松快些。”
      借住在亲戚家,不说她每日都要打起精神来应对老太太和表姐们们,就连薛姨妈,也要每日里去荣庆堂里奉承一回,平白的多了个婆婆似的。
      “那怎么行?”薛姨妈想都没想,一口否定了,“娘娘省亲在即,到时候难免要见一见你的。平常再好,也不如娘娘当着众人的面夸上你一句。就算要搬出去,也得等省亲完了再说!”
      宝钗轻叹了口气。
      今儿听了周瑞家的来回王夫人的话,宝钗实在是羡慕黛玉这样的自在。只是她也知道,与黛玉毕竟是不同的,黛玉家世身份在那里,能与皇子宗亲们往来交际,而她却还要为了个前程在亲戚家里百般的谋算讨好。
      在家的黛玉也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宝钗羡慕着。此时她正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苦着脸运气。
      “姑娘,这药就得趁热喝了才好。”青霜忍着笑劝黛玉,“这药都喝了好几天了,每回都这么难。这么下去,怎么会好呢?”
      黛玉两道很是好看的罥烟眉皱成了一团,干巴巴地辩道:“你也说都喝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多有用啊。其实,我吃周先生的药膳也就好了的。”
      “药膳是药膳,调理身子的。”青霜将一小碟子糖樱桃放到了黛玉面前,“那不治病。好姑娘,赶紧着喝了吧。若怕苦,吃两个蜜饯儿甜甜嘴。要不,就这么拖着,门也不得出,宫也不得进,就连前两天华泰殿下请您去赏花吃粽子,都不得去呢。”
      黛玉叹了口气,幽幽道:“别人家都是听姑娘的,偏我家丫头处处管着我。”
      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药汁子灌了进去,只苦得直哈气。
      紫燕趁机往她嘴里塞了个糖樱桃,黛玉这才好了些。
      “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黛玉对青霜说道,“我病着这几天都不用上课,两位先生在家里难免闷得慌。青霜姐姐,你去跟先生说,若想出去逛逛便只管去,只是多带几个人就是了。”
      潘周两位先生都是久在宫里的,如今在林府,没那么多严苛的规矩。黛玉上回偶然听见潘先生说过一次,许多年没上过街了,便记在了心里。
      青霜答应了一声,收拾了药碗叫小丫鬟端了出去。因这药有些个助眠,黛玉便软软地靠在了榻上,抱起一条夹纱被在怀里,打了个哈欠。
      因病着,她也不出去见人,头发就只松松散散的披着。这一躺下,满头青丝都洒在了榻上。
      紫燕用手肘撞了撞青霜的,下巴一抬示意她看黛玉。
      青霜见黛玉眼睛都闭上了,抿嘴一笑,拉着紫燕去了外间儿。
      “姑娘越发出挑了。”紫燕小声笑道。
      青霜杵了一下她的脑门,“在你眼里头,谁也比不得咱们姑娘。”
      “那是自然了。”紫燕颇为自豪点头,“莫非姐姐你不是这么看的?”
      青霜笑着,“自然姑娘最好。”
      边说,边嘱咐紫燕,“我去两位先生那里传话儿,张嬷嬷不在,你好生看着姑娘。”
      紫燕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哦,姑娘之前说,宫里赏下的几匹薄料子不错,要给两位先生送过去,姐姐你挑两匹顺便带过去吧。”
      闻言青霜去了西面的屋子里,开柜子抱出了宫里林皇后赏下的衣料,挑了两匹颜色合宜的,给潘周两位先生送了过去。
      待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紫燕竟是又在整理着衣裳料子了,不禁惊讶,“这又是哪里来的?”
      “四殿下送来的啊。”紫燕指着桌子上的料子,“来人说,都是四殿下才得的料子,叫做什么夕雾纱,说最是轻密,适合热天穿着的。”
      说到这里,紫燕忽然捂住了嘴偷偷地笑了起来,看看屋子里也没有旁人,与青霜悄声道,“青霜姐姐你说,四殿下怎么对姑娘这么上心?”
      冬送火炭夏送冰的,连各色皮子料子都没一样少了的,更别提日常的一些小物件儿了。林家又不少这些个东西,只是其中能见用心。
      “你说是不是……”紫燕凑到了青霜身边,指了指里间。
      青霜没好气地低声斥道:“快闭嘴吧你!谁给你的胆子,敢说道皇子和姑娘?”
      “我也就是与你说说。”紫燕小声道,“咱们一直在姑娘身边,还有什么不是要为姑娘着想的呢。虽说是表兄妹,也没个这样仔细体贴的呀。”
      青霜了下来,手指沿着衣料上面的花纹滑动,极低地说道,“色色都好,只是年纪不大登对。”
      从姑娘在宫里出来回府,四皇子这几年就没少往林家跑。尤其是现下他已经搬到了皇子府里,每天不来不来的,也得来一回。又是对姑娘事事妥帖,恨不能亲自来打理,这番心思,林家从上到下,除了一个懵懂的姑娘看不出来外,谁还不知道呢?
      四皇子比她们姑娘大了足足九岁,今年都十九岁了呢。不说皇家子弟,就是寻常百姓家,这样的年纪,也是该当娶妻生子了。她们姑娘,才十岁,等到及笄还有五年呢。等到姑娘长大,四皇子多大了?叫个皇子等她们姑娘到二十多岁不成?青霜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么。
      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对四皇子拦都不拦一下子的。
      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紫燕说道:“这话可不许再说了。不说传出去坏了姑娘名声,就是张嬷嬷知道了,也必不会轻饶了你!”
      “我自然晓得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将徒睿岚送来的料子都收拾了起来。又进去看了一回黛玉,见她合目安稳地睡着,才放了心。
      二人都恐黛玉白天睡得多了,夜里走了觉,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轻声叫了黛玉两声。
      黛玉本就觉轻,揉了揉眼睛,也就醒了。才醒了,也懒懒地不想动,抱着纱被在榻上一翻身,“热得很,不想动弹呢。”
      青霜过去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将黛玉从榻上拉了起来,哄道:“好姑娘,别赖着了,回头叫张嬷嬷看见了,又该教训我们不会服侍了。”
      黛玉由着她给自己换了衣裳,又把头发挽了起来。紫燕已经送了水过来,服侍着黛玉洗了脸。
      “说来也是怪了。”黛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似模似样地感慨,“从前在姑姑身边,不管王府还是宫里,我每日里吃喝窝睡,都是有一定之规的。早上还是晌午的,什么时候用你们叫过呢?还有跟着表姐们念书,我也是勤奋得很。这一回来,就总想着偷懒了。”
      将一只凤头小金钗插在了黛玉的发间,青霜看着镜子里映出的小小美人儿脸,笑道:“姑娘不是说了么,这是回了家了。”
      想了一想,黛玉点头,“也对啊。王府也好,皇宫也好,哪里比得上自己家里自在呢?”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进来通传,说是四公主和豫王府的小公子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黛玉惊讶,“我这里病着呢,怎么好跟他们说话?”
      “你病了的时候,我也没有避开你啊。”四公主走得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她今儿打扮得格外的利落,云白色男子练功服,金冠束发,俨然一个唇白齿红的俊俏小子。
      黛玉起身笑:“这么热的天气,也没挡了四表姐你出来?陛下和姑母都还好吗?”
      “好得很呢。”四公主也没坐下,拉起黛玉往外走,“就是母亲惦记着你呢。跟我来,阿屸也来看你了。”
      徒睿屸,豫王府的小公子,最得太后娘娘宠爱的皇孙,与五皇子齐名的少年,宫学里倒数前两个,出了名儿的不学无术。
      “他怎么也来了?”黛玉嘟哝着。
      “豫王叔在父皇那儿说话呢。阿屸坐不住,知道我要出宫来,死活要跟着。”
      人都来了,黛玉也不能把人赶出去,只好与四公主一同出去了。
      她们到了花厅的时候,就见徒睿屸正双手捧着一只粉彩四季花卉的小瓶儿看。听见声音,他一回头,顿时就笑了,“表妹!”
      神色态度,十分的亲近。
      黛玉只好稍稍屈了屈膝,“屸表哥。”
      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瞧瞧你,病了还出来干嘛?我又不是外人。”
      徒睿屸放下了手里的小瓶,埋怨黛玉一句,又叫人,“去倒了茶来。”
      黛玉和四公主顿感无语。
      虽说都知道徒睿屸是个自来熟,这熟得也太过了些,都反客为主了。
      “表妹喝茶。”徒睿屸看着黛玉,关切地说道,“表妹似乎清减了些。我听四姐姐说,你吃着王院判的药呢?叫我说,若是吃了三天还不好,就该换个太医来看。虽说咳嗽不是什么大病,这一直不好,你也难受不是?”
      徒睿屸实在是个话唠子,自说自话的,黛玉和四公主竟都插不上话去。
      他还要再说,四公主忙打断了他,“成啦,你这话也忒多了些。下回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跟王叔待在宫里?非要跟我跑这一趟,我与表妹还怎么说话?”
      徒睿屸撇了撇嘴,“皇伯父和父王说话,我听着实在是无聊的很。我又不是有病,干嘛还听着?”
      “他们在说什么啊?”四公主接过了青霜送来的茶水,好奇接了,“这阵子王叔似乎总是在勤政殿里呢。”
      徒睿屸嗽了嗽嗓子,眼皮往上一挑,神色忧郁极了。
      他难道还能说,他皇伯父和父王这对兄弟,在勤政殿里商量着怎么坑臣子家的银子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没有比我更傻的了,把更新更到了另外一篇文下,成功地把自己更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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