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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本来以为自己做了个春/梦,从前睡觉时,纪恒也做过类似的梦境,只是那时梦中的姑娘大多看不清面容,一片模糊,每次醒来后他怀中抱着的是自己的被褥,而身旁空无一人。

      纪恒以为昨晚的梦亦是如此,顶多只是酒喝多睡下后做的梦而已。

      然而这次却不大一样,早晨时分听见鸟叫声,纪恒被鸟叫声吵醒,想挪动身子却难以动弹,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的手臂。他抬起另一只没被压住的手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睁眼转头看向身侧,发现压他手的是一个大活物,这下实打实将他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该不会昨晚的不是梦吧?

      纪恒被吓清醒了,将手从柳织的身下抽出,他实在难以想象,在自己家关门喝酒,竟然还能闹出来这种事。现下他们二人浑身赤/裸,身上盖着同一条被子,衣服全都落在床下,而柳织的身上还有点点红印,动动脑筋也大致能猜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受到动静,柳织慢慢睁开眼,转头看见纪恒已经醒了,但他起身坐着,单手扶着额头,正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柳织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身体,她的幻颜术已经失效,变回了自己往常的样貌,坐起身往纪恒那边靠,轻喊着他的名字:“纪恒少爷,早。”

      纪恒感受到背后贴着自己的身子是暖的,这事发生在自家府里,若是他想瞒,只要让她喝下避孕药,再找个由头把柳织给打发了也就算过了,保准不会让水苏知道半点消息。

      但依纪恒的性格,他没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同女子发生过关系,便应当为她们负责。

      依稀记得数月前柳织同自己表白过,当时他没有当做一回事,也许是他不了解女孩的心思吧,为什么在已经拒绝过她后,她还愿意跟自己发生这样的事。

      纪恒叹了口气,问她:“昨晚,是我对你无礼了,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呢?”

      柳织眼光越过纪恒看向桌上的香炉,本就是她计划的,为何要拒绝,但纪恒不知道,还以为是酒后失态,把自己用来泄火的吧。“没有关系的,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

      纪恒转过身,看见她脖子上的牙痕:“有什么想让我补偿给你的吗?”

      柳织摇摇头,“让我陪着你,就足够了。”

      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纪恒没再同柳织多言语,只是让她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往后自会安顿好她。

      自那日后,纪恒自是不再躲着她,当日让她饮下避子的汤药后,纪恒又买了许多东西送给她当做补偿,甚至柳织开口问他要灵力,纪恒亦是允诺了。

      眼见着柳织的吃穿用度都比一同进府的小仙使莫名高了一大截,就连她自身的灵力亦在近期暴涨了数倍,别的人难免有微词,风言风语说多了,纪恒的母亲也就知道了。

      主君夫人还以为这招进来的柳织是傍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略略调查之下,在得知这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后,她吃了一惊,私下赶忙将儿子喊过来问话。

      在大堂上,纪恒的母亲坐在主位,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现在依旧绝世容光,保养得很好,神仙的容貌只要想维持,是可以在神魂消散前维持不变的。

      主君夫人的本名叫言卿,除了北斗星君外,时至今日已经甚少有人直呼她的姓名,一般都喊她言夫人或者主君夫人。纪恒端坐在她身旁,低垂着眼眸听母亲的话。

      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主君夫人对他看得紧,感情、交友、婚姻基本都要过问,就连水苏这个未婚妻,也是带回家看过点了头,他们的婚事才定下了。明明瞧着儿子与水苏的感情尚好,怎么突然出来了柳织这事。

      北斗星君的府上,种植的树木枝条上,都挂着数盏小灯笼,除了能在夜晚发光照明外,还能记录周围的影像,主君夫人往前回溯看了前几天的录像,发现真的有纪恒跟柳织交流、给她递东西的画面。

      主君夫人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翠绿玉镯,问自己的儿子:“你最近,跟那个叫柳织的,是什么情况?”

      纪恒盯着地面,没有说出来之前“饮酒失身”的具体经过,只淡淡道:“没什么,看她劳累,所以多照顾了她些。”

      府上招进来那么多人,偏偏单单照顾她一个,这其中说没有点猫腻,那都不大可能。主君夫人摇了摇头,“你同水苏还有婚约在身,明年开春就要举行婚礼了,我看你同她也处得不错,为何还要跟那个叫柳织的搭上关系呢?这要叫水苏知道了,不得让人家伤心吗?”

      说起水苏,这事她还蒙在鼓里,每日依旧加紧自己的修练,但还是时常在晚上抽时间用空镜同他聊天,纪恒尚且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只好暂时维持着这种不明不白的局面。纪恒想的是,等给够柳织补偿,就断了这种关系,再待明年开春前,找个时间跟她说明白。自此之后,他与水苏的关系依旧,婚礼照常进行,什么都不会改变。

      纪恒觉得,只要如此进行下去,这事自然而然就处理掉了。

      也就是纪恒感情经历少,凡事都能想得这么美。

      主君夫人看自己的儿子不跟自己说实话,身为一个母亲,她第一顺位维护自己的儿子,可身为以为女性,若是让她站在水苏的立场上,水苏虽性格看着温良,但日后怕是有的闹。

      她叹了口气,说:“纪恒,我跟你说,你呢,趁早跟那个叫柳织的了断了,这事得悄悄地处理,多给她点东西,赶紧让她离开了,若是你还想同水苏成亲的话,就听我的。”

      纪恒的神色没多少变化,只是点头,“知道。”

      末了,主君夫人还补了句:“若是你不方便,我来替你处理也成。”

      房门外,柳织刚好看见纪恒跟他母亲一起进了大堂,她的心突突直跳,她感觉到主君夫人近日来像是有派人来观察她的行动,现面色阴沉地拉着纪恒,也不知道要商量什么事。

      她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也不敢过去偷听,在房门外站了许久,等纪恒出来走出一段距离,她一下蹿过去,抓住纪恒的衣袍一角,“少爷,你……夫人同你说什么了?”

      纪恒的衣服被她紧紧抓着,察觉出她的紧张情绪,纪恒安抚她:“没说什么,你别紧张。”

      柳织的声音尖锐起来:“没什么?没什么你为何这种神色,夫人是不是知道了?她是不是想要让你赶我走,少爷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好歹我陪了你这么些天,你不能说撵我走就撵我走。”

      柳织跟水苏不同,柳织在山下的时候野惯了,行事直来直往且自私自利,不像纪恒往常念书时碰到的大家闺秀,比较通情达理,柳织这人的想法也很简单,她看上纪恒,就不会顾及他是否有未婚妻,察觉到纪恒的母亲发现苗头了,立马就赶过来问话,简而言之,她的心目中,她自己最重要,不能够损害到她的利益。

      要不是因为纪恒跟水苏早就认识还有婚约在身的缘故,她真的想当纪恒的正宫夫人,至于身份、能力这些能不能匹配得上,她从来都没考虑过。

      见柳织的声音变尖了,情绪还很激动,纪恒拉着她的手,走远了些以防被屋内的母亲听到动静,到了处僻静的地方,他轻声说:“别闹了,我现在不会赶你走,其他的,别多想。”

      只是口头的承诺有什么用呢?往后还不是想变卦就变卦了。柳织看纪恒也不说明白,虽然现在说着不会把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反悔,北斗星君家大业大的,要是真有什么,一大家子肯定帮着自家儿子,而她的下场那就不好说了。

      既然如此,少不得得想点办法,留下证据来保全自己的利益。现在看着风平浪静的,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下狠招呢。

      柳织十分有忧患意识,觉得纪恒人好样貌好家世好,留在他身边肯定好处多多,但那个叫水苏的,还有他的娘,似乎都不待见自己,以后他们联手挤兑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脑海中思考着对策,柳织捏紧藏在自己衣袖中的手,力度太大指甲嵌进了掌心中,虽然心中起伏不定,但还是放缓了声调,“是吗?那就好,不过,最好还是要记住今日你同我说的话,日后可切记不要食言啊。”

      纪恒:“不会的。”

      柳织暂时被安抚好了,待她走后,他抬头望天,只觉得今日的阳光莫名刺眼,弄得他心烦意乱,实在碍眼得很。

      不过,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只要你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之后,柳织留了个心眼,她自己从外头买了一件小法器,在与纪恒交谈的时候,她偷偷录下了一段暧昧的交谈当证据。

      而纪恒的娘亲看着儿子跟府里的小仙使依旧藕断丝连,气不打一处来,正酝酿着是否该自己处理的时候,一直沉浸在轻松悠闲日子中安稳修炼的水苏,到底还是在她婚礼前得知了这件事。

      这个消息不是由纪恒亲自告知她,而是由别的人来说给她听,即使这个知道真相的过程曲折了些,但水苏终究还是遇到了她仙生中第一次的大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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