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不掩瑜》一二三123

5、第 5 章

　　下午，两人到了集市上。陈瑜先是去打听了苞谷的价钱，然后有样学样的吆喝起来，到好像之前就会卖菜似的，朱予安看着这样的陈瑜，心生羡慕，他性格好，人又聪明机灵，说起话来讨人欢心，笑起来就会有浅浅的梨涡，集市上的大姐大婶们纷纷围住他，没一会就卖光了苞谷。
　　虽然老和尚今天极其不着调，但两人一直住在寺中白吃白喝，还是按照不戒师父的要求买了粮食，剩下的银钱刚好买了一匹马。
　　陈瑜骑在马上神采奕奕的转了两圈，跑回来伸手拉朱予安上马，朱予安从未骑过马，学着陈瑜的样子跨坐在马上。
　　“你可会骑马？”陈瑜问道。
　　“不曾学过。”
　　“那我骑慢些，你抓紧我，咱们趁天黑前赶回寺里。”说罢那马儿便跑了起来。
　　朱予安被马猛然一带，撞在陈瑜身上，还没坐稳就闻到陈瑜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像太阳晒过被子的味道，又好像冰雪消融时风中的清新，让人觉得很安心。朱予安抓着陈瑜的腰，莫名的不好意思起来，他还没和别人如此亲近过。
　　天微微擦黑，蹲在寺门前用树枝逗弄蚂蚁的戒食小师傅见陈瑜二人带着粮食骑马而归，忙笑着跑跳过来接了粮食，不戒大师也闻声而来，笑容满面道，“二位施主辛苦啦！贫僧今日特意炒了鲜笋！”话音未落，看见门前的高头大马，赶忙跑过去，胡须都飞了起来，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边摸着马鬃边称赞道，“这马儿可真不错，看看这毛色，戒食快牵去后院，“宝骏”就先不要喂了，哎呀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师徒二人欢欢喜喜地一个抱着粮食，一个牵着马儿，带着对明日的期许打算起来，是要北上游山还是南下玩水，全然不记得还有两个饥肠辘辘的少年郎站在寺门口茫然无措，任秋风吹打。
　　两人最终还是在膳堂里找了不戒大师特意炒的鲜笋，要是省着吃，能吃个两三口的，陈瑜翻了翻白眼，已经彻底不寄托希望在这师徒身上了，看厨房还有些油菜和香菇，做了一道小清炒，朱予安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就是不争气的咽下了口水，即便很饿朱予安也没丢了细嚼慢咽的习惯，这边陈瑜早就风卷残云了。饭后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明日和不戒师徒告别，早日回乡。
　　两人在殿门前跟年迈垂泪的不戒大师声明回乡后一定托人把“风驰”送回来，走至寺门口又在泪眼朦胧的戒食小师父面前发了誓，不戒大师再三考虑还是觉得不妥，“不是信不过两位施主，若是托人送回来怕是还要两位施主破费，不如，我们一同上路吧！”。
　　“呃，大师这再好的马也不能三人同乘。”陈瑜无奈道。
　　“莫要担心！戒食去把宝骏牵来！”
　　片刻，一驴一马面面相觑。
　　陈瑜见到宝骏的第一眼，便手脚快过大脑的抢在了大师前面上了马，场面有丝丝尴尬，大师把放在风驰缰绳上的手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笑道“宝骏虽是良驹，但是脾气不好，还是贫僧来骑吧。”
　　就这样，三人一马一驴，在假装看不到戒食小师父躺在地上蹬腿的画面中上了路。归途中倒是没有再遇到黑衣人，陈瑜一面心中疑惑，一面暗暗打量不戒大师，总觉得大师并不是表面那么荒诞不经，然而不戒大师总能刷新他们对于和尚的认知。
　　比如尝尝这烤鸡是否酥脆，是尝不是吃，品品醉留人香不香，是品不是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要不是朱予安把身上值钱的物件当了，他们怕是要被当成吃霸王餐的扭送官府了。
　　夜间到了客栈只剩两间房，大师是要念经清修的人，自己住了一间，打坐好发现念经的徒儿没带，便作罢了。
　　陈瑜洗漱后先躺倒里面，语气有些孩子气“好久没和别人一起睡了，还是刚入教那会，师父见我总做噩梦陪我睡了一段时间，后来嫌我睡觉不老实就不肯陪我了，你呢？”
　　朱予安磨磨蹭蹭的洗过脸，“我？我就是小时候和乳娘一起睡，待我长□□娘走了，就一直是我自己睡了。”
　　“是了，忘记你是朱公子了。”话音刚落，陈瑜的呼吸就渐渐悠长起来，微微烛光把陈瑜的脸映在了墙上。
　　陈瑜睡觉果然不老实，没一会手就搭在朱予安胸前，朱予安甚至能感觉到陈瑜的呼吸，脸边有些痒，他微微侧了身背对着陈瑜，眼皮就渐渐沉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