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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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街之隔，吴家。
吴总早早的醒来，推开窗。
阳光普照，鸟语花香，不知道还以为春天已经来了。
别墅区这边贵不是没道理的，就街上这些花花草草，物业每隔一星期就连盆带土地全部换一次新的，天天都是百花齐开，四季如春的美好景象。
对面那个同样红红墙面屋顶尖尖的四层小别墅的窗户关着，窗帘也遮得严严实实。
老胡起床没有？破产没有？
心痒难耐的吴总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搂着小蜜儿的正香的胡|总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属，拿起来就要破口大骂，好在接通之前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老吴？
胡|总揉揉额头坐起来，“喂……”
电话一接通，吴总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老胡你快去公司看看有没有事儿。”
胡|总蒙圈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啥，抬手抹一把脸，不免带点起床气，“我说老吴啊——你这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咒我吗？好歹你老婆过生日，我刚去捧过场，被搞得灰头土脸的还没找你要个说法，你倒是先来找我晦气，我记得最近没得罪过你吧？”
“……”
吴总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自己这样很蠢，迅速挂断了电话，“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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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莫名其妙。”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胡|总没好气地把手机丢回床头柜上，“这老家伙是更年期到了吗？”
旁边的被子动了动，钻出来一个锥子脸的年轻女人，无骨蛇一样拉住他的手，“哎呀，老公怎么了？生谁的气呢？再陪人家睡会呗~”
胡|总的骨头都酥了……这个小情儿刚上手没多久，还是新鲜的时候，哪里还顾得想吴总那个中年秃头男。
吴太太被丈夫吵醒，穿着睡裙从床上起来，抬手打个哈欠，故意问，“怎么样？老胡破产没有？”
吴总没理她，又打了个电话，“你马上派人给我盯紧大寿公司，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所有开销一律从公司账上走。”
大寿就是胡|总的公司，但两家公司没什么竞争关系，这种要求显得特别奇怪，接电话的经理着实愣了下，“好的，吴总。”
吴太太坐在梳妆台面前贴着面膜，回头白了他一眼，还真当回事儿。
担心错过消息，吴总一直拽着手机，连吃饭都搁在旁边，喝一口粥就盯上两眼，老下饭了。
吴太太，“……”怎么不干脆拿条链子栓了，二十四小时挂脖子上。
突然，铃声响起。
“老胡！”
吴总大叫一声，猛地抄起手机 ，把吴太太吓一跳。
等他看清屏幕来电显示的号码，激动的表情却迅速冷却，“哎，是宝康公司的胡|总。”
吴太太拍着胸口，“你这一惊一乍的，不怕闹出心脏病啊。”
吴总也觉得有点没面子，轻咳一声接通电话，“喂。”
听他声音似乎不太高兴，那边本就有求于人，态度不免又低了几分，“早上好，吴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吵醒你啦？”
“没事，我在吃早饭。”吴总调整了下，客套地热情，“胡|总一大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的说，“吴总，其实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借钱周转。
吴总心里嘀咕一大早真晦气，“我知道了，这样吧，我下午会去一趟公司，你把借款的相关资料都准备好过来见面详谈。”
胡宝康千恩万谢，“诶，好好！”
吴太太阴阳怪气地说，“那个老胡没破产，这个老胡倒是遇到麻烦，难道是百亿富豪找错人了？”
刚放下的电话毫无征兆又响了。
这次又是老胡——金木公司的。
巧了，也是借钱。
有点奇怪的感觉划过脑海，但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深究。
正要细想，铃声又飘荡起来。
吴总瞥一眼屏幕，“……”
“…”
吴太太，“怎么不接啊？”
吴总怪异地出声，“又是姓胡的。”
吴太太顺口说，“该不会又是找你帮忙的吧？”
吴总这次摁下了扩音键。
“……吴总，麻烦您帮帮忙啊……”
吴太太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行，下午来我公司当面谈。”
在对方如出一辙的千恩万谢下，吴总挂断电话，吁出一口气，都可以凑一桌胡氏麻将局了。
又是一个来电。
吴总瞥一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喂，老胡———”
吴太太一头雾水地翻起电子黄历，“怎么回事儿？今天姓胡的都一起犯太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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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上了年纪，又没日没夜地折腾，胡|总扶着老腰才走出了小情儿住的小区。
司机习以为常，一早就等在楼下，无聊地看着直播，看他下来连忙开门，“胡|总，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胡|总顿了一下，想起吴总大清早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改口道，“也有好几天没去公司了，过去转一圈吧，正好银行那笔款这两天就要下来，我过去看看进度。”
胡|总大摇大摆进了公司，走近前台的时候，两只绿豆眼一亮，吹了个口哨，“新来的？”
老.色.胚。
前台的小姐姐给这位第一次见面的老总在心里精准的下了定义，礼貌的扬起微笑，“胡|总您好，庞经理刚好说要去找您。”
应该是银行那笔款下来了吧。
胡|总没多想，提着皮夹往里走，还没到财务室，财务经理老庞就先急吼吼的找了过来，看到他如蒙大赦，“胡|总，您可来了，我打您电话一直打不通！”
胡|总掏出电话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机，估计是早上老吴打电话来的那会儿不小心按错了键，“有什么事好好说，身为一个领导，在公司里面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我怎么能不急呀？大事不好了，银行……”
庞经理留意到周围或明或暗的视线，猛然刹住话茬。
胡|总表情瞬间沉下来，“到我办公室谈。”
两人进了办公室，庞经理一关上门，立刻焦急万分的说，“胡|总大事不好啦！早上银行突然打电话给我说那笔款复核的过程中资料有些问题，要重新再审核一遍，不能按时到账！”
“放屁！”胡|总脱口|爆了句粗，“这笔款子前前后后都折腾几个月了？说好这两天放款，怎么突然又说什么资料有问题？”
“谁说不是啊！我也这样跟他们说啊，但是他们就是咬定了这一句话，资料有问题，要重新审核，不能给我们打款。”
“你再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
“哎哎，好！”庞经理连忙拿出手机又拨了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启用来电提醒功能，我们会将您的来电信息发送至他的手机……”
打了几遍，庞经理回过味来，不敢置信，“胡|总，我被他给拉黑了！”
胡|总瞪大眼睛，“疯了，他这笔业绩不想要啦？！”
庞经理也觉得银行那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他们这可不是因为经营不善去贷款，而是因为拿到了大笔的订单，需要扩大生产。
一开始那会儿可是好几个银行自己找上门来，pk来pk去，许诺各种优惠各种福利，这家银行才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了，现在临到光头居然放他们鸽子！
庞经理把能想到的人都打了个遍。结果不是挂断就是打哈哈，胡|总一脚踹翻茶几，银行这群狗|娘|养的！当初追在我屁|股后面让我贷款的时候，个个跟孙子一样孝顺，现在事儿还没成就翻脸不认人！他们图个好玩吗！
“能不能找其他银行贷款？”
庞经理苦着脸，能是能，但是，最快也起码要两个月啊。产线那边根本等不了。
这笔贷款要是下不来，产线没办法按照计划扩增，产量提升不了，交货期就没办法交够货，资金链得断掉！
违约金能让他连底裤都赔光！
胡|总头皮发麻，难道是有人联合银行那边给老子设套？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稳赚不赔的买卖，银行傻了才往外推。
实在不行找找门路，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借吧。
这意思就是找私人借贷了。
现在也等不及再找新的银行贷款，他耗不起这个走流程的时间。
庞经理迟疑的问，“但要是公司借贷这事儿的风声传了出去……”
外面可不会信银行把赚钱的买卖自个儿往外推，只会揣测他们公司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被发现。
“管不了那么多，等到了期限拿不出货，公司就玩完了。”
哎，也只能两害取其轻，庞经理点点头，赶紧去联系。
胡|总在办公室里困兽般的来回走了几圈，为了万无一失，也认命的拿起电话开始四处找人借钱。
吴总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最有钱的。自然，胡|总的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
“喂，老胡。”
胡|总觉得吴总的声音莫名听着有点怪异。
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去深究这种小事，两人东拉西扯了几句，胡|总就迫不及待进入了正题，“其实找你有点事——”
隔着电话他看不到，吴总的表情听到这句熟悉的开场白时越发怪异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麻木的震撼 。
迟早药丸/文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 27 章
